去机场的路上暴雨如注，车窗上的雨刷器疯狂摆动，却依然跟不上雨势。

我盯着后视镜里那辆紧咬不放的黑色越野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系好安全带。

"程予白的声音在努力保持平静，右手已经摸向车载储物箱里的电击器。下一秒，

世界天旋地转。"砰——！"剧烈的撞击从右后方袭来，整辆车横甩出去。

安全气囊炸开的瞬间，我的额头狠狠磕在车窗上，血腥味瞬间填满鼻腔。车门被粗暴拉开，

黑衣人戴着头套，枪口黑洞洞对准我。"沈**，老大请您。"程予白在另一侧被反剪双手，

他眼底血红，却被枪口抵住太阳穴，动弹不得。我只来得及看他一眼，

就被拖进一辆黑色越野。车门关上的瞬间，我看见他嘶吼我的名字，声音被雨幕撕碎。

废弃化工厂冷水泼在脸上时，我尝到了铁锈味。顾野推着轮椅缓缓靠近，膝盖以下空荡，

裤管被风吹得鼓起。他摘下墨镜，眼底血丝纵横，像一张破碎的网。"念安，

"他的手指抚过我脸上的擦伤，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品，"你终于回来了。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诡异的温柔："这个世界是错的。"他转动轮椅，

声音在空旷仓库里回荡："你本来就该在我身边。""如果没有那场逃跑，

我们会在海边举行婚礼。"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像在背诵一场精心排练的剧本，

"我会在夕阳下单膝跪地，把戒指套进你无名指。""你会给我生两个孩子，一个像你，

一个像我。"他的眼底闪着近乎癫狂的光，"我会为你打下整个商业帝国，

让你做最尊宠的皇后。"我抬眼，声音平静得像冰面："顾野，你说的这些，

我在梦里都经历过了。"他怔住。"梦里，你把我关进金丝笼，你说那是爱。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你让兄弟羞辱我，你说那是试炼。""你在我怀孕三个月时，

亲手把我推下楼梯。"我盯着他逐渐扭曲的脸，"血顺着大腿流，你却抱着我说：'别怕，

我们还会再有。'"仓库的冷风卷着铁锈味。顾野的脸色煞白，唇角颤抖，

眼神让我想起梦里那个雨夜——我流产高烧时，他也是这样趴在浴室门口求我别死。

"我本可以变得更好！只要你在我身边！

你是唯一...唯一我能接受的女人..."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

着："那个赝品已经被我除掉了...我身边的女人只会是你..."我看着他癫狂的样子，

突然觉得可笑："顾野，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不明白什么？！"他猛地拍打轮椅扶手，

"我们命中注定就该在一起！""命中注定？"我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