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我才知道,父亲要我的器官,继母要我的遗产,妹妹要我的性命。
重生回到18岁生日那天,我收到一本来自前世的日记。
上面写满了未来每一天的死亡预告:“明天,妹妹会把红酒泼在你唯一的白裙上。”“下周,
父亲会以助学为名骗你签下器官捐献书。”“一个月后,你将‘意外’死亡,器官被摘,
保险金落入他们口袋。”我看着日记笑了:这次,我要让所有想害我的人,付出百倍代价。
当预言一次次被改写,父亲在法庭上崩溃大喊:“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我微笑回答:“我是来送你们下地狱的,爸爸。”第一章:十八岁礼物水晶灯太亮了。
光线刺眼。长桌中央的蛋糕甜得发腻。“18”数字蜡烛像两个扭曲的符号。“静静,
许个愿吧。”继母赵曼丽声音温婉。笑容弧度完美,像用尺子量过。妹妹赵思思歪着头,
语气天真又残忍:“是啊姐姐。阿姨走后,就没人记得你生日了。但我和妈妈准备了好久呢。
”林静垂眸。目光落在面前的柠檬水上。手腕上,那道浅白旧疤在灯光下隐隐作现。
前世这时,赵思思“不小心”打翻了红酒,毁了她母亲留下的唯一白裙。现在,
那条裙子正穿在她身上。父亲林国栋坐在主位。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她,带着不易察觉的烦躁。
“许愿吹蜡烛。我待会儿有会。”没有祝福,只有催促。林静闭眼。前世临死的窒息感涌来。
冰冷的器械。消毒水混着桂花最后的气息。她在心里许愿:这次,我要活下去。吹熄蜡烛。
烟雾袅袅升起,像不祥的征兆。宴会草草结束。林静回到二楼朝北的小房间。
这里原是储藏室。狭窄,阴冷。总有股陈旧纸张和灰尘的味道。她站在唯一的全身镜前。
镜中少女身形单薄,杏眼沉郁。白裙衬得她肤色苍白,也衬得腕上疤痕更加清晰。那是前世,
赵思思用美工刀留下的“纪念”。午夜十二点。林静被一阵浓郁的桂花香惊醒。
香气并非来自窗外——窗外只有一堵墙——而是弥漫在整个房间,甜得诡异。她猛地坐起,
心脏狂跳。枕边,放着一本笔记本。深褐色皮质封面已经磨损,边角卷起,
透着年深日久的陈旧感。它出现得如此突兀,如此安静。呼吸停滞。这本日记……她认得。
是前世临死前夜,她忍着剧痛埋在老宅桂花树下的那本!
记录了她被欺骗、被虐待、最终走向死亡的每一天!指尖微颤。她触碰封面,
冰凉的、带着奇异生命力的质感传来。深吸一口气,翻开第一页。
熟悉的、属于她自己的字迹映入眼帘。因痛苦而略显歪斜:「九月十六日,晴。
赵思思会‘不小心’把红酒泼在你唯一的白色裙子上。放学后,
父亲会因为你月考排名下降而斥责你,并没收手机。夜里,赵曼丽会以‘帮你整理’为名,
翻看你的抽屉。」血液瞬间冷了下去。这些,都是明天将要发生的事?快速向后翻动。一页,
一页,全都是对未来每一天的记述。琐碎,痛苦,充满屈辱……直到最后一页,
那触目惊心的结局。这到底是什么?恶作剧?精神出了问题?
还是……命运的剧本提前送到了她手中?第二章:墨写的预言第二天放学。
林静抱着沉重书包踏进别墅大门。“姐姐回来啦?”赵思思欢快的声音传来。
她端着一杯红酒,从旋转楼梯款款走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意笑容。
“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呀?”脚下似乎一滑,整个人向前倾去。
杯中殷红液体划出完美弧线,精准泼洒在林静胸前的白色裙子上。
雪白布料瞬间染上大片肮脏的紫红色。“哎呀!”赵思思站稳,夸张捂嘴,
眼里全是得逞笑意,“真不好意思,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林静站在原地,没动弹。
裙摆湿漉漉贴着皮肤,冰冷粘腻。她抬起头,看着赵思思虚伪的脸。
脑海中回荡起日记本上冰冷的字迹:“赵思思会‘不小心’把红酒泼在你唯一的白色裙子上。
”一字不差。寒意从脊椎骨窜起,席卷全身。红酒渍像丑陋胎记,烙在裙摆上。
林静没有像前世那样隐忍掉泪,也没有争辩。只是静静看了赵思思一眼。目光沉静像深井,
井底冷光一闪而逝。赵思思被她看得莫名一怵,嘲讽卡在喉咙里。“一条旧裙子而已。
”林静声音平直,听不出喜怒,“妹妹不是故意的,没关系。”转身上楼,背脊挺直。
赵曼丽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只看到林静消失的背影和女儿难看的脸色。她皱眉,
那死丫头今天似乎不一样。回到阴冷北屋,锁上门。世界安静。林静脱下污损裙子,
小心平铺在椅子上。那团暗红色在灯光下像窥视的眼睛。她没有急着处理,
再次拿出皮质日记。指尖拂过纸页,粗糙触感带着冰冷权威。重新阅读关于今天的记录,
一字一句,像解读加密的死亡通告。「……放学后,父亲会因为你月考排名下降而斥责你,
并没收手机。」前世今天,父亲确实因为她掉出年级前五十大发雷霆,
收走了她唯一通讯工具。冠冕堂皇的理由——专心学习。「夜里,
赵曼丽会以‘帮你整理’为名,翻看你的抽屉。」前世,她抽屉里仅存的几张生母照片,
就是在这次“整理”后不翼而飞的。日记预言,正以不容置疑的姿态精准嵌入她的生活,
将她往既定轨道推搡。巨大无力感攫住了她。仿佛置身于早已拍好的悲剧电影,
被迫按照剧本表演。接下来几天,成了无力感的反复验证。周一数学课,
她笔袋里唯一的**版钢笔——生母留给她的十六岁生日礼物——莫名到了赵思思手里,
被当众掰断。日记写着:「赵思思会拿走并毁掉你的钢笔。」周二体育课,
她存放在更衣室柜子的运动服不翼而飞,被迫穿着校服短裙在冷风中跑完八百米,
引来异样目光。日记写着:「你的运动服会被藏起。」周三,父亲林国栋沉脸叫她到书房,
将成绩单拍在桌上,她名字排在年级五十二位。“林静,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痛心疾首斥责,眼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对她“不争气”可能影响他面子的恼怒。
手机被无情收走。一切和日记描述,分毫不差。她像提线木偶,被无形线牵引,
走向已知的黑暗终点。恐惧像藤蔓缠绕心脏,越收越紧。周三深夜,她再次翻开日记。
台灯光晕下,纸页泛着陈旧微黄。她尝试用指甲划那些字迹,用橡皮擦,
甚至试图撕下那一页。但一切徒劳。日记本毫发无损,黑色字迹仿佛生长在纸张内部,
嘲笑她的反抗。它只在每晚午夜十二点,伴随诡异桂花香,悄然更新一页,
冷酷预告明天的“情节”。难道真的无法改变?周四,日记预言:「物理小测,
赵思思会将写有答案的纸条塞进你的笔袋,并举报你作弊。」果然,物理测验临近结束时,
赵思思突然举手,声音响亮委屈:“老师,林静作弊!我看到她偷偷看纸条!
”监考老师皱眉走来。周围同学或惊讶或鄙夷的目光中,伸手探向林静敞开的笔袋。那一刻,
林静感觉快要窒息。前世羞辱感席卷而来,胃部抽搐。她看到赵思思嘴角压不住的得意,
看到老师怀疑的眼神,看到同学们窃窃私语的嘴脸。不!强烈愤怒猛地炸开!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一次次承受这些?!凭什么这本破书说什么就是什么?!
脑海中疯狂念头咆哮:不能这样!这不是结果!
就在老师手指即将触碰到笔袋里那张凭空多出的纸条时,林静猛地站起身!
椅子发出刺耳摩擦声!她一把抓过笔袋,在所有惊愕目光中,将其底朝天地狠狠一倒!
文具哗啦啦散落桌面。铅笔、橡皮、尺子……还有,一张揉成一团的小纸条。“老师,
”林静声音因极致愤怒带着细微砂石般的颤音,却异常清晰,“如果我要作弊,
会把纸条揉成这样,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吗?”目光直射赵思思,“而且,
举报我作弊的赵思思同学,刚才一直频繁看我这边,右手一直在课桌下动着什么。
我建议您也检查她的座位。”所有人愣住。包括赵思思,脸上得意瞬间僵住,转为慌乱。
老师迟疑一下,走到赵思思桌前。赵思思下意识想用身体挡住抽屉,却被老师严肃要求让开。
在赵思思抽屉缝隙里,老师摸出了另一张字迹潦草的答案纸,上面是赵思思自己的笔迹。
场面瞬间反转。赵思思百口莫辩,脸色煞白。林静在复杂目光中,默默收拾文具,坐下。
手在课桌下微颤,不是因为后怕,而是因为前所未有的、挣脱束缚的激动。当晚,
午夜十二点。桂花香准时弥漫。林静迫不及待翻开日记。关于“作弊”的那一页,
原本写着“你被当场抓获,记过处分”的字迹,变得模糊不清,像被水晕过。
而在那一行末尾,出现了几个崭新的、深红色字迹,仿佛用**写而成:「结果已逆转。」
「代价:未知。」心脏狂跳起来,几乎撞破胸腔。她成功了!她改变了日记预言的结局!
猛地从笔筒抽出红色记号笔,带着近乎癫狂的决绝,在那已变得模糊的预言上,
狠狠地、反复地划了下去!鲜红的叉覆盖了旧的文字,像狰狞伤口,又像胜利旗帜。
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在这寂静午夜,如同反抗命运的战鼓。
第三章:甜蜜的陷阱逆转预言带来的狂喜,如投入冰湖的石子,只激片刻涟漪,
便被更深寒意吞噬。“代价:未知”四个字,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她仔细观察身边每一个人,每一件事,试图找出“代价”蛛丝马迹。一切似乎风平浪静。
赵思思因作弊未遂反被抓住把柄,暂时偃旗息鼓。看林静的眼神多了忌惮和更深怨毒。
赵曼丽依旧保持无懈可击的优雅。只是甜腻玫瑰香水味似乎更浓了,仿佛要掩盖什么。
父亲林国栋忙于公司事务,几乎不见人影。这种平静,反而让林静更加不安。她知道,
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日记预言能力如同残酷作弊器,让她窥见命运剧本边角,
但随之而来的,是对即将发生厄运更清晰的预知和更沉重的心理负担。周六清晨,
难得阳光透过北屋窄小窗户,在陈旧地板投下几块光斑。
馆——这是她目前唯一被允许、也是主动寻求的透气借口——父亲林国栋却罕见出现在餐厅,
叫住了她。“静静,过来坐。”他放下财经报纸,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比平日温和许多,
带着刻意营造的慈爱。指了指身旁位置。林静心中警铃大作。前世,
父亲这种突如其来的“温和”,往往伴随更深算计。她依言坐下,脊背挺直,
双手安静放在膝盖上。“最近学习压力大不大?”林国栋端起咖啡,语气随意,
“我看你脸色不好。”“还好,爸爸。”林静垂眸,盯着桌面光滑木质纹理。“嗯,高三了,
是关键时期。”林国栋放下咖啡杯,发出清脆磕碰声,“我和你赵阿姨商量了,
觉得应该给你更好支持。我打算以你名义,设立‘助学基金’,用于你未来大学学费,
甚至出国深造费用。”话语流畅自然,像早已演练无数遍。阳光照在他一丝不苟的背头上,
反射油腻光泽。心脏猛地一缩。来了。“助学基金”——前世,
就是这个听起来充满父爱的名头,成了套在她脖子上最致命的绞索。“爸爸,
这……太突然了。”她抬眼,努力让眼神显得感激而困惑,
“家里的情况……”“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林国栋打断她,笑容和煦,却未达眼底,
“你只要安心学习,将来有好前程,就是对爸爸最大回报。手续不复杂,需要你签几份文件,
走个流程。下周三,我带你去律师事务所签字。”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温和表象下,
是冰冷的不容反抗。“谢谢爸爸。”林静低头,用长发掩饰眼中瞬间掠过的冰寒。
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像真正受到父亲宠爱、有些受宠若惊的女儿。整个白天,
她都待在图书馆。但书架间弥漫的油墨香气无法让她安心,窗外明媚阳光也驱不散心底阴霾。
她坐在靠窗位置,指尖无意识划过桌面,脑海里反复回放父亲虚伪慈爱表情,
以及“助学基金”四字背后,在前世最终显露的血淋淋真相。黄昏时分,
她走上图书馆附近那座老旧人行天桥。桥下车流如织,尾灯拉出红色光带,喧嚣而冷漠。
她扶着冰凉水泥栏杆,晚风吹起发丝,也带来城市浑浊气息——汽车尾气、路边摊油烟,
以及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力。前世,她就是在这里,签下那份卖身契般的文件后,
感到了最后绝望。如今,她再次站在这里,命运齿轮似乎正以不可阻挡之势,
向同一个方向碾来。她能再次改变吗?凭借那本充满不确定性的日记?当晚,午夜十二点。
比以往更浓郁的桂花香,几乎凝成实质,包裹小小北屋。香气甜得发腻,
带着陈旧的、来自记忆深处的腐朽感。林静屏住呼吸,盘腿坐在床上,
目光死死盯住枕边日记本。封面之下,仿佛有微光流转。当时针精准跳过十二点,
她猛地伸手,翻开最新一页。纸张摩擦,发出细微沙沙声。然后,动作僵住,
血液仿佛刹那间冻结。新出现的字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冰冷,
带着判决书般的残酷:「九月二十五日,阴。林国栋以“助学基金”名义,
诱你至启明律师事务所。在律师见证下,
你将签署一份《人体器官捐献自愿书》及一份高额意外保险单,受益人均为他。
此为命运转折点,签署即生效。」……房间里死一般寂静。只有她自己心跳声,
在耳膜上疯狂擂动,如同濒死鼓点。器官捐献自愿书?高额意外保险?受益人……林国栋?
原来,前世她不明不白的死亡,并非简单虐待致死,
而是精心策划的、以她生命和身体器官为标的的谋杀!寒意从脚底瞬间窜至头顶,
四肢百骸一片冰凉。她感觉不到手指,感觉不到呼吸,整个人像被浸入万载寒冰。日记预言,
第一次如此**、如此残酷地,将血淋淋的阴谋真相摊开。她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像失去灵魂的雕塑。窗外城市霓虹灯光,透过窗帘缝隙,
在她苍白脸上投下变幻不定的诡异光影。许久,许久。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手,
用冰冷僵硬指尖,轻轻触摸日记上那行关于“器官捐献”的字迹。触感依旧冰凉,但此刻,
却带着灼烧灵魂的痛楚。然后,她蜷缩起身体,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
肩膀开始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但这一次,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因为压抑到极致后,
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无声的狂啸与彻底觉醒的恨意。第四章:将计就计那一夜,
林静几乎未曾合眼。黑暗中,她睁着眼,任由恨意在胸腔疯长。如同藤蔓缠绕骨骼,
汲取前世痛苦与今生恐惧作为养料。器官捐献……意外保险……每一个词都像淬毒针,
扎在敏感神经上。但她知道,崩溃恐惧解决不了问题。日记给了她第二次机会,
不是让她重蹈覆辙,而是让她掀翻这该死棋局。第二天起,她表现得异常“温顺”。
对于父亲偶尔投来的、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
她回报以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对“助学基金”期待与感激的羞涩。
她甚至主动减少去图书馆次数,大部分时间安静待在自己北屋里,美其名曰“抓紧复习”。
她需要时间思考,更需要时间准备。日记预言地点“启明律师事务所”,
她前世有点模糊印象,是家以处理商业合同见长、也承接部分民事公证业务的小型律所,
并非林家常用法律顾问。选择这里,显然为规避风险,减少知情者。
“在律师见证下”这个条件,是林国栋为文件合法性设置的保障,
却也成了她可能利用的唯一缝隙。一个完全被蒙在鼓里的第三方律师,会是她的机会吗?
回忆前世零星法律知识,器官捐献必须出于完全自愿,且理论上随时可以反悔。但一旦签署,
在“意外”发生后,它就会成为林国栋处置她身体的“合法”依据。
那份高额意外保险更是直接将谋杀动机货币化。硬抗拒绝,显然不行。立刻撕破脸,
只会逼林国栋采取更极端、更不可控的手段。她必须假装入局,然后在关键时刻,
在第三方面前,巧妙地、合理地让这个局进行不下去。周三,如期而至。天气阴沉,
铅灰色云层低压城市,仿佛随时会滴下墨汁。林静穿上半旧校服外套,里面简单白色T恤,
看起来朴素无害。出门前,赵曼丽假惺惺帮她理了理衣领,浓郁玫瑰香氛几乎让她窒息。
赵思思靠在门边,用口型无声说:“好运哦,姐姐。”眼里充满恶毒期待。林国栋亲自开车。
车内弥漫混合烟草和古龙水的气味。他今天话不多,偶尔从后视镜瞥一眼后座的林静,
眼神深沉难辨。“紧张吗?”他忽然开口,声音平稳。“有一点。”林静低声回答,
手指蜷缩在校服口袋里。那里,她悄悄放了支旧录音笔——电量满格,指示灯熄灭。
这是她仅能找到的、微不足道的武器。“不用紧张,只是走流程。
”林国栋语气甚至带上一丝安抚,“爸爸都是为了你将来。”林静低头,没回应。
为了她将来?为了她将来能变成他保险箱里的一串数字,和黑市上流通的几件“商品”吧。
启明律师事务所位于不起眼的写字楼。装修风格刻板冰冷,空气漂浮消毒水和打印纸味道。
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姓王的男律师,约莫四十岁,面相严肃,眼神公事公办的冷漠。
简单寒暄后,众人被引到小会议室。王律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一式三份,
整齐铺在光可鉴人会议桌上。“林先生,林静同学,
这是‘助学基金’相关的设立文件和确认书。”王律师推推眼镜,语气平板,
“主要是确认基金受益人、使用范围,以及林静同学作为被资助方的权利义务。请仔细阅读,
确认无误后在下方法定监护人及受益人处签名。”林国栋拿起一份,装模作样翻了翻,
递给林静:“静静,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了。王律师时间宝贵。”林静接过文件。
纸张洁白挺括,印刷字体清晰。强迫自己冷静,目光迅速扫过密密麻麻条款。
在看似正常的助学条款中间,
不可撤销赠与(特定条件下)”、“全面授权监护人处理相关事宜”……这些模糊霸道措辞,
足以在日后被曲解利用。而夹在文件最后,用不同纸张打印的,
正是那份《人体器官捐献自愿书》和《人身意外伤害保险投保单》!它们被巧妙混在一起,
仿佛只是助学基金流程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心脏在胸腔沉重跳动,一下,又一下。
就是这些东西,前世要了她的命。“来,笔。”林国栋将昂贵钢笔递到她面前,
脸上带着鼓励笑容,但眼神深处是全然的掌控和不耐。
会议室安静得能听到空调运行的微弱嗡鸣。王律师面无表情看着。林国栋的目光像无形的网,
笼罩着她。林静伸手,指尖微颤——这一次,是表演。她接过沉甸甸钢笔,
冰凉金属触感让皮肤起栗。慢慢拧开笔帽,笔尖悬在签名处上方,似乎在犹豫。
林国栋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满意弧度。就在笔尖即将接触到纸面的那一刹那——“啊!
”林静手腕猛地一抖,像突然抽筋,又像被无形力量撞击。
她手中那杯王律师之前递给她、一直没喝的温水,被“不小心”猛地带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