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小稚嫩的童声在脑海里响起:
“主人……他,好像很难过。”
“你看错了。”我一边翻着草药,一边轻声对阿小说,“负心人心都没有,怎么会难过。”
“南殊。”
午后,谢言叙再次站在我门前,他换掉了那身笔挺的西装,一身墨色苗衣,银扣扣到喉结下方。
他站在雪中,肤色冷白,漆黑的眼眸像泡在寒潭的墨玉似的,冷冷清清。
过去,我总会趁人不注意一把将他拉进屋里,扑到他怀里,捧着他的脸亲,问他冷不冷。
直到闹到他面红耳赤,才肯放手。
“有事?”如今,我只是淡淡道,“门口说吧。”
谢言叙看了我一眼,像是有些意外,片刻后才开口。
“这些天琳儿给你添麻烦了,我在山下有处温泉别院,算是替她赔个礼,请你过去坐坐。”
“她同意吗?”我不轻不重地说道:“刚才我还听到她闹着要打胎。”
“她小孩子脾气,只是说说而已。”
见我不为所动,他喉结滚动,哑声又说道:“你以前送我的那些东西,我都带出来了,放在我这里也不合适,是该还给你了。”
指尖刺入掌心,谢言叙算准了我舍不得,逼着我跟赵琳和好。
“好。”我忽然觉得有些可笑,点了点头,干脆利落地转身,“去开车吧。
进门后,手中银珠落了满地,眼角一片湿润。
我不明白,明明我已经决定放下,为什么心脏还会像被毒虫撕咬,痛不欲生。
我更不明白,为什么,他就那么轻易地放下。
阿小从我手腕间探出,轻轻蹭了蹭我的指尖。
我深吸一口气,死死掐着掌心。
不准哭,南殊。
你是苗疆圣女,决不能为这样的人掉泪。
几分钟后,谢言叙的黑色悍马停在门口,他亲自为我拉开车门,我正要上车,赵琳将我挤到一边。
她满脸无辜:“副驾驶是老婆才能坐的,圣女,你没读过书,我不怪你。”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转身上车。
两人在车中旁若无人地说笑,谢言叙更是拉过赵琳的手,温柔轻吻她的手背。
我低头看着腕间的阿小,努力忽略前排的一切。
突然阿小立起身子,它变得异常狂躁,对着前进的方向发出嘶鸣。
“谢言叙!”我心脏骤然一紧。
然而谢言叙只顾着哄赵琳,根本没听见。
“停车!谢言叙,”我声音猛地拔高,“马上掉头回去!”
谢言叙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眉头微蹙:“又怎么了?快到了。”
“不能去了!”我急切地说道,“阿小在示警,前面非常危险!必须立刻回去!”
“噗。”赵琳笑了,语气嘲讽:“一只小虫子动几下就能预知危险?都什么年代啦!要是有地震泥石流,手机都会提前预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