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剃着青皮的青年,怒骂一声,饿虎扑食般冲了进来,蒲扇大的手掌,直接抓向苏晚棠的头发。
对付女人,他们最有经验,揪住头发,看你还怎么反抗!
面对这凶狠的一抓,苏晚棠不但没躲,反而动了。
她身形一晃,脚下踩出一种玄奥的步法,整个人像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在那青年的手掌堪堪要碰到她发丝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险之又险地避开。
同时,她那只白皙纤秀的手指,已经运起体内那股微弱的内力,在那青年冲过来的瞬间,闪电般在他肋下的软肉上,轻轻点了一下。
“砰!”
青年的动作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只觉得一股钻心的剧痛从肋下传来,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双腿一软,直挺挺地跪倒在地。
另一个同伙吓得亡魂大冒。
这他妈那里是女人,简直是鬼!
他转身就想跑,可苏晚棠哪里会给他机会。
她身影如电,欺身而上,又是一指,点在他的膝关节上。
“咔哒”一声脆响。
那人惨叫一声,一条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整个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抱着腿,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
三个成年男人,一个手麻半身不遂,两个丧失行动能力,在地上哼哼唧唧,满地打滚。
苏晚棠施施然地坐回床边,从第一个男人手腕上拔回那根银针。
她将银针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哐当。”
包厢门被拉开。
陆景琰两个铝制饭盒回来了,站在门口。
他一眼就看到了包厢里的景象。
三个男人在地上痛苦**,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汗臭和恐惧的味道。
而他的小妻子,那个在他印象里,虽然聪慧果决,但必竟手无缚鸡之力的苏晚棠,正慢条斯理地把一根闪着寒光的银针,收回袖口。
她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慵懒。
陆景琰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身后的列车员听到动静,探头过来:“同志,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陆景琰面无表情地转身,高大的身躯将列车员的视线完全挡住,“朋友喝多了,闹着玩呢。”
说完,他反手将门关上,落了锁。
包厢里,瞬间恢复了寂静。
只剩下三个劫匪压抑的、痛苦的**声。
陆景琰没去看那三只躺在地上的蝼蚁。
他将暖水瓶轻轻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在这死寂的氛围里,格外清晰。
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苏晚棠的身上。
那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浓重到化不开的探究和惊奇,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炽热。
他发现,这个女人就像一个迷人的黑洞,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她的底,可再往前一步,却发现下面是更深邃、更引人坠落的星空。
掏空家产,她说是母亲的遗物。
举报全家,她说是为民除害。
现在呢?
这神乎其技的手段,又该怎么解释?
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他盯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
“你,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