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连滚带爬地跑去找陆骁汇报。
当他把在院墙外看到的一切,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后,陆骁那张冷峻的脸上,也露出了明显的惊诧。
凭空变出家具?
还将茅草屋变成了绣楼?
“你确定,你看清楚了?”陆骁的声音低沉。
“千真万确!”林虎拍着胸脯保证,“将军,那屋里……简直就跟京城里王公贵族的府邸一样!我亲眼看见的!”
陆骁沉默了。
他手指无意识地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
这个云舒晚,身上透着太多的诡异。
“继续盯着。”他最终下了命令,“不要打草惊蛇。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林虎领命而去。
而此时的云舒晚,正在自己的“精装小别野”里,准备解决晚饭问题。
军营的晚饭,是统一派发的。
两个拳头大的黑面馒头,能把人牙硌掉,一碗清得能照见人影的菜叶汤。
这就是普通士兵一天的口粮。
云舒晚只看了一眼,就让赵七原封不动地拿了回去。
开玩笑。
让她吃这个?
她宁可饿死。
回到屋里,她心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几根羊排,还有一些新鲜的蔬菜。
这些,都是从安远侯府的冰窖里搜刮来的。
她又取出一个小巧的红泥火炉,点上顶级的兽金炭,架上铁丝网。
很快,五花肉被切成薄片,用她秘制的酱料腌制片刻,然后一片片铺在滚烫的铁网上。
“滋啦——”
油脂被高温逼出,发出诱人的声响。
浓郁的肉香,混合着酱料的焦香,瞬间从这个小小的院子里弥漫开来。
北境的风,干燥而凛冽,最擅长传播气味。
这股霸道无比的香味,乘着风,飘过了塌了一半的院墙,飘进了旁边的营房。
正在啃着干硬馒头的士兵们,鼻子同时动了动。
“什么味儿?”
“好……好香啊!”
“是肉!是烤肉的香味!”一个老兵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他们这些大头兵,常年驻守边关,平日里肚子都很难填饱,一个月能见一次肉腥,都算是将军开恩了。
哪里闻过这么霸道的肉香?
一时间,整个营房的士兵都坐不住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放下手里的馒头,悄悄地凑到窗边,伸长了脖子,使劲地朝着东边那个破败的院子嗅着。
那香味,像是有钩子一样,一下下地挠着他们的心,挠着他们的胃。
让手里的黑面馒-头,变得愈发难以下咽。
而香味的制造者云舒晚,对此一无所知。
她正慢条斯理地用生菜叶,包起一片烤得滋滋冒油、外焦里嫩的五花肉,蘸上一点干碟,优雅地送入口中。
肉质鲜美,肥而不腻。
嗯,味道不错。
她又从空间里取出一小坛母亲珍藏的十年份女儿红。
琥珀色的酒液倒入夜光杯,散发出醇厚的酒香。
一口烤肉,一口美酒。
在这寒风呼啸的北境边关,她一个人,吃出了千金盛宴的架势。
院墙外。
林虎和他的几个亲兵,也闻到了这股味道。
他们使劲地咽着口水,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头儿……”一个亲兵小声说道,“这……这也太香了吧?”
“闭嘴!”林虎低声呵斥道,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个院子。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不仅能凭空变出家具,还能变出这么多……肉?
在军中,肉食是严格管控的军需物资,除了将军的帅帐,就算是他们这些亲兵,也不能顿顿吃肉。
她一个刚来的外人,哪来这么多肉?
而且,那酒香……
林-虎的鼻子动了动,他曾在将军的庆功宴上,闻到过类似的味道。
那可是京城送来的贡酒!千金难求!
这个云舒晚,她不仅在军营里私自开火,还公然饮酒!
简直是无视军纪,胆大包天!
不行!
这件事,必须立刻报告将军!
他觉得,自己这次终于抓到这个女人的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