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正抱着蟠桃啃得满嘴汁水,突然被揪着后颈拎起来。
玉帝的胡子气得直翘:"又是你这贪吃的小猪仙!"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四周暖融融的。
我蜷在羊水里,听见外头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苏**身体太虚弱,
不建议继续妊娠。"白大褂的声音冷得像冰,"陆总已经签字了。"我猛地呛了口水。打胎?
这帮凡人想弄死本仙?"不可能..."女人声音抖得厉害,
"阿远明明答应留下这个孩子..."我急得在子宫里翻跟头。透过薄薄的肚皮,
看见穿西装的男人推门进来。他皮鞋锃亮,袖扣闪着寒光,和哭到发抖的女人形成鲜明对比。
"清儿,听话。"他手指抚过女人的长发,声音温柔得像毒蛇吐信,
"医生说这次宫外孕很危险。"放屁!我气得直蹬腿。本仙明明在正宫待得好好的!
手术台冷冰冰的金属味刺得我鼻子发痒。当那根细长的吸管戳进来时,
我猛地张开嘴——作为天界最强吃货,吸溜一声就把器械吞了半截。"仪器故障!
"医生突然尖叫。我趁机用仙力在妈妈子宫外裹了层保护罩,
所有器械碰到这层膜就自动打滑。麻醉师手忙脚乱去换设备,
我听见陆远在帘子后压低声音:"必须处理干净,白家那边等不及了。"白家?我竖起耳朵,
突然察觉到一丝诡异的气运流动。这渣男身上缠绕着不属于他的金色丝线,
正源源不断流向医院某个角落。手术灯突然炸裂,玻璃碴子下雨似的往下掉。
我趁机操控仙力让所有监护仪集体死机,心电图变成笔直的绿线。"病人生命体征消失!
"护士的尖叫中,我清晰听见陆远松了口气。下一秒,所有仪器突然恢复正常。
妈妈的心跳声强而有力,我故意让B超机对准自己,屏幕上立刻出现个比着中指的胎儿影像。
"医学奇迹..."主刀医生腿软得跪在地上,"胎儿在保护母体!"陆远脸色瞬间铁青。
他死死盯着妈妈平坦的小腹,仿佛要用目光把我剜出来。我冲他吐了串泡泡,
看见他西装口袋里有张烫金请柬,新娘名字写着"白莲"。好家伙,
原来是个吃软饭的凤凰男。我眯着眼睛看他头顶越来越淡的金色气运,突然咧嘴笑了。
作为被罚下凡的饕餮转世,最喜欢吃的不就是这种脏东西?妈妈虚弱地摸着肚子流泪时,
我轻轻踢了她一脚。别怕啊凡人娘亲,从今天起,你闺女专吃渣男。
第2章产房顶灯突然炸成烟花。我趁机从妈妈肚子里窜出来,浑身冒着吃货专属的金光。
"孩子!我的孩子!"妈妈惨白的手指抓住床单。她看不见那些缠绕在脖颈上的黑雾,
正被手术室角落的换气扇吸走。我张开嘴猛嘬一口。黑雾嗖地拐弯钻进我鼻孔,
尝起来像发霉的月饼——难吃,但大补。"这、这孩子不哭?"护士吓得把我举远。
我冲她打了个带着仙气的饱嗝,监护仪立刻滴滴答答跳起迪斯科。陆远带着保镖冲进来时,
我正用脐带给自己系蝴蝶结。他西装第三颗纽扣别着微型摄像头,红光一闪一闪。"处理掉。
"他对医生比口型。我瞅准时机尿了泡神仙水,精准浇在他锃亮的皮鞋上。滋啦一声,
皮鞋冒起青烟。陆远突然抱着脚惨叫,我瞄见他袜子破洞里钻出条蜈蚣——好家伙,
原来被下了蛊。妈妈挣扎着要来抱我。她手腕上的淤青突然变成蜘蛛网形状,我瞳孔一缩。
这不是普通家暴,是夺运咒发作的前兆。"产妇大出血!"助产士突然大喊。
我看见妈妈的生命线正在急速变短,而陆远口袋里的请柬在发烫。
我咬破手指往妈妈眉心一点。金色光晕荡开的瞬间,整个产房的玻璃制品集体爆炸。
陆远安插的保镖抱头鼠窜,有个家伙的假发套挂在了吊扇上。
"宝宝..."妈妈的手指突然有了力气。她摸到我后背两块凸起的肩胛骨,
那里藏着被贬下凡时没藏好的翅膀根。护士长突然跪下来画十字:"圣婴!
这孩子背上在发光!"我趁机把妈妈流失的气运吞进肚子暂存。这感觉像生吞刀片,
但比起蟠桃宴偷喝玉帝的琼浆玉液,这点疼算个屁。陆远脸色比鬼还白。
他退到墙角打电话:"白莲**,情况有变..."话音未落,他手机突然自燃,
烧焦的电路板拼成个猪头图案。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嗅到老人身上特有的檀香味,
立刻装成普通婴儿开始假哭。"我的孙女呢?"陆老爷子拄着龙头杖闯进来,
身后跟着穿道袍的老头。两人看见满地玻璃渣中金光闪闪的我,同时倒吸冷气。
我暗中把妈妈最后一点气运锁在心脏位置。这道禁制会让我每天子时疼得像被雷劈,
但总比让她被吸干强。"孩子给我。"陆老爷子伸手要抱。我故意尿在他定制唐装上,
暗黄色水渍慢慢显出个歪扭的"危"字。道士突然掏出罗盘。铜针疯狂旋转后指向我,
啪地断成两截。他嘴唇哆嗦着去扯陆老爷子衣袖:"家主,
这娃娃在吃..."我哇地哭出声来。妈妈立刻把我搂进怀里,
她病号服领口滑出半块翡翠吊坠——那是我刚才偷偷用仙力捏的护身符。"准备VIP病房。
"陆老爷子深深看了妈妈一眼,"你教得好女儿。"等人都走光,
我吐出个金色泡泡罩住妈妈。泡泡里浮现出陆远和白莲在车库接吻的画面,
白莲手腕上戴着和妈妈同款的淤青。妈妈眼泪砸在我脸上,热得像熔岩。我咿咿呀呀去擦,
结果把她脸上的转运粉底蹭掉一块,露出底下蛛网状的咒印。"宝宝不怕。
"妈妈把我裹进病号服里,她心跳声里混着奇怪的杂音。我贴着她胸口听,突然浑身发冷。
这根本不是心脏病。有东西在她心室里筑了巢,随着心跳声在一胀一缩。走廊传来高跟鞋声。
我从妈妈领口钻出半个脑袋,看见白莲捧着百合花站在门口。她项链坠子是个迷你八卦镜,
镜面却映出张长满鳞片的脸。"姐姐好呀。"她红唇弯成刀锋状。我冲她咧嘴笑,
露出刚用仙力催生出的两颗尖牙。第3章白莲的百合花突然枯萎。她指尖一颤,
花瓣簌簌掉在我脸上,带着腐尸味。"这孩子真特别。"她伸手要摸我脑袋,
指甲缝里渗出黑血。我猛地张嘴,作势要咬。她缩回手时,八卦镜坠子晃了晃,
镜面闪过妈妈病房的门牌号。陆老爷子突然咳嗽。他手帕上沾着血丝,
我一眼就看见他胸口趴着只透明的蜈蚣——和白莲脖子上那条一模一样。"爸您怎么来了?
"陆远冲进来挡在中间。他西装内袋鼓鼓囊囊,我闻见符纸燃烧的味道。妈妈突然抱紧我。
她手臂上蛛网状的淤青开始发烫,我后背的翅膀根跟着刺痛。白莲假装去扶老爷子,
手指却往他后颈探。我哇地哭出声。眼泪甩到老爷子手背上,滋地烧出个小洞。
他猛地瞪大眼睛,浑浊的瞳孔里映出我背后若隐若现的金色光晕。"把孩子给我。
"老爷子声音突然洪亮。他抱我的瞬间,我偷偷往他经脉里渡了丝仙力。
他虎口处的老年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了。道士的罗盘突然从口袋里蹦出来,
铜针疯狂指向老爷子。老道士腿一软:"家、家主,您的气运...""准备车。
"老爷子用拐杖敲碎罗盘,"接我孙女回老宅。"陆远茶杯砸在墙上:"爸!
这孩子来路不明!"瓷片溅到白莲裙摆上,她绣着金线的裙角突然窜出火苗。我吸吸鼻子,
闻见狐骚味。妈妈死死攥着病床栏杆。她吊瓶里的药水突然变黑,我吐出个泡泡裹住输液管。
黑水在泡泡里凝成小蛇,疯狂撞着透明壁障。"苏**也一起。"老爷子瞥见这一幕,
龙头杖重重杵地。白莲高跟鞋一歪,她扶墙时,墙面留下五道抓痕。护士推来轮椅,
妈妈却站不起来。她膝盖上的淤青蔓延成锁链图案,我趴在她耳边咿咿呀呀,
趁机把昨晚存的气运吐还给她。妈妈突然能走了。她迈步时,
病房所有金属器具叮叮当当响成一片。白莲的钻石耳钉炸成粉末,
她捂耳朵的手背上鳞片一闪而过。走廊监控器突然转向。屏幕里的陆远正在撕支票簿,
身后黑影伸出八条胳膊。我冲摄像头咧嘴笑,画面立刻雪花一片。"乖孙。
"老爷子摸我胎发时,我把他体内的蜈蚣拽出来半截。这东西尖叫着缩回去,
老爷子却突然精神焕发:"把东厢房收拾出来!"陆远拦住电梯:"爸!
白大师说这孩子克亲!"他掏出手机,屏保是和穿道袍的老头合影。
我瞅见老头道袍下摆绣着白莲纹样。电梯突然故障。黑暗中,我后背的金光把轿厢照得透亮。
老爷子看清了陆远西装内袋露出的半截黄符——上面用血画着妈妈的名字。"滚去祠堂跪着。
"老爷子声音像闷雷。白莲假惺惺去扶陆远,被我尿湿的袖口突然窜出火苗。
这次烧的是真皮,焦臭味里混着狐狸叫。妈妈抱我进电梯时,白莲突然腹痛如绞。
她弯腰瞬间,我瞧见她后颈钻出条蜈蚣尾巴。这东西急慌慌往她脊柱里钻,
像是被什么吓着了。电梯门关上前,我冲白莲比了个中指。她美瞳炸裂,
露出爬行类动物的竖瞳。老宅的檀香味盖不住霉味。我盯着房梁上盘踞的黑雾,
它们像活物般蠕动。老爷子亲自点灯,火苗却绿得瘆人。"孩子给我。"老爷子屏退佣人。
他刚接过我,主灯突然碎裂。黑暗中,我清楚看见他影子长出獠牙。妈妈突然冲过来抢我。
她拖鞋踩到碎片流血,血珠浮到空中排成卦象。老爷子盯着血卦脸色大变,
龙头杖咚地砸向地板。暗门开了。地道里涌出腥风,
我嗅到熟悉的味道——是蟠桃园混着血腥气。白莲的香水味从地底飘上来,
还夹着陆远常用的古龙水。"爸!"陆远的声音从地道深处传来,带着回声,
"把那个灾星扔下来!"我后背的翅膀根突然发烫。妈妈死死搂着我,
她心跳声里的异物开始蠕动。老爷子举起拐杖时,
我瞥见他袖口爬过一条金色蜈蚣——这是我刚才渡的仙力变的。地道深处传来锁链声。
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喘粗气,呼出的气吹灭了所有蜡烛。第4章地道里的腥风扑到我脸上时,
我打了个喷嚏。金色火星子喷出去,把黑暗烫出几个洞。"别怕。"妈妈把我裹进怀里,
她心跳里的异物突然安静了。我趁机咬破手指,往她领口滴了滴血。血珠滚到锁骨处,
凝成个小猪头的形状。老爷子突然挡在我们前面。他龙头杖往地上一杵,
地道两侧的壁灯次第亮起——绿油油的火光里,映出墙上密密麻麻的抓痕。"爸!
"陆远的声音从深处传来,带着重音,"您不该带她们进来!"我眯起眼睛。
声音传来的方向,气运像被什么东西大口吞噬,形成个扭曲的漩涡。白莲的香水味混在里面,
甜得发腻。妈妈突然踉跄了一下。她脚踝上的锁链淤青开始发光,我立刻吐出个泡泡裹住。
泡泡里浮现出白莲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七个贴着陆家人名字的陶俑。"家主小心!
"老道士突然从后面扑上来。他桃木剑刺向妈妈后背,我猛地扭头,冲他呲出满嘴尖牙。
剑尖在离妈妈三寸的地方僵住。老道士的胡子突然着火,他惨叫着手舞足蹈。
我瞅见他道袍内衬绣满白莲纹样,针脚里渗出黑血。地道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声音。
老爷子突然闷哼一声,他袖口钻出那条金蜈蚣,嗖地窜进黑暗里。"拿着。
"老爷子塞给妈妈一块玉牌,上面刻着陆家族徽,"带孩子走东侧密道。
"陆远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听见金属拖地的声音,像是什么沉重的利器。妈妈转身时,
我瞥见地道尽头有双发红的眼睛。白莲的娇笑声突然从头顶传来。天花板簌簌掉灰,
她穿着高跟鞋居然能无声无息趴在上头,裙摆下露出段鳞片覆盖的尾巴。"姐姐别走呀。
"她指尖滴下黏液。我冲她吐了口唾沫,液体在半空变成金针,嗖地扎进她手心。
白莲尖叫着摔下来。落地瞬间变成陆远的样子,连西装褶皱都一模一样。
老爷子龙头杖横扫过去,假陆远突然融化成一滩黑水。"傀儡术!"老道士惊呼。
黑水里浮起几根白毛,我认出是狐狸尾巴尖。妈妈突然跑起来。她拖鞋早就跑丢了,
赤脚踩在冰凉的石板上。我趴在她肩上往后看,老爷子站在原地没动,他的影子正在分裂。
密道门关上前,我看见真的陆远举着刀冲过来。刀刃上沾着香灰,
刀柄刻着白莲的八卦镜图案。老爷子的龙头杖突然爆裂,藏在里面的黄符天女散花般炸开。
东厢房比地道还冷。妈妈刚推开门,窗台上的绿萝就枯死了。我挣开襁褓,爬到梳妆台前。
铜镜照出我后背若隐若现的翅膀轮廓,也照出妈妈背后渐渐成型的蜘蛛网黑影。"宝宝别怕。
"妈妈声音抖得厉害。她摸到床头铃想叫佣人,按钮却渗出黑血。我爬到枕头上,
使劲蹦了两下。床垫下传来咔嗒声,暗格弹开,里面躺着本族谱。最新一页写着我的名字,
墨迹还没干透,旁边按着老爷子的血手印。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我瞅见白莲站在雨里,
雨水碰到她就蒸发成白雾。她冲我举起个陶俑,那玩意长得和妈妈一模一样,
胸口插着三根针。妈妈突然捂住心口倒下。我扑过去咬破她手腕,
蛛网淤青里钻出条半透明的蜈蚣。这东西比老爷子体内的还大,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
我一口咬住它的头。蜈蚣汁液爆开,满嘴都是腐朽的蟠桃味——果然是天界禁术!
白莲背后还有人。族谱突然无风自动。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血字,
记录着陆家百年来的异常死亡事件。每个日期旁边都画着朵小莲花,最新一行是明天的日期。
妈妈呼吸越来越弱。我急得用脑袋撞她下巴,她睫毛颤了颤,突然咳出团黑雾。
雾里裹着半片桃花瓣,正是我在天庭偷吃的那种。白莲的陶俑突然裂了条缝。
她尖啸着冲过来,却在撞上窗户时被金光弹开。我这才发现窗框上刻着极小的符咒,
纹路和我翅膀上的仙纹一模一样。"陆远!"白莲开始砸窗。她每砸一下,妈妈就抽搐一次。
我爬到窗台上,冲她露出沾满蜈蚣汁的牙。雨幕中突然冲出来个人影。老爷子浑身是血,
手里提着半截龙头杖。他身后跟着跌跌撞撞的陆远,西装破破烂烂,脸上全是抓痕。
白莲转身就跑。她高跟鞋陷进泥里,甩出只鞋顾不上捡。我盯着那只鞋,鞋跟突然裂开,
爬出几十只小蜈蚣。老爷子撞开门时,妈妈已经气若游丝。我趴在她心口听了听,
那个会蠕动的东西正在变大。"白家要的是这个孩子。"老爷子掰开龙头杖残骸,
取出块玉牌压在我额头,"他们用你母亲养蛊。"玉牌烫得我脑门起泡。
疼痛中闪过无数画面:白莲往妈妈茶杯里放虫卵,陆远在合同上滴血,
老道士在祖坟埋陶俑......最后定格在蟠桃园角落里,
有片桃树叶子背面刻着白莲的名字。陆远突然跪下来:"爸!我不知道会这样!
"他扯开领带,脖颈上缠着圈狐狸毛。老爷子抬手就扇。巴掌落到一半,陆远突然口吐白沫。
他衣服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游走,把皮肤顶出凹凸不平的痕迹。妈妈突然睁眼。
她瞳孔变成淡金色,伸手抓住陆远的头发。我听见她心跳里的异物发出尖啸,
震得玻璃嗡嗡响。"清儿?"老爷子愣住了。妈妈咧嘴一笑,
这个表情我从没见过——像捕食前的野兽。窗外惊雷劈下。借着电光,
我看见妈妈影子长出八条腿。她指尖划过陆远喉咙时,我闻到了熟悉的琼浆玉液香。
这不是我妈。是借她身体显形的某位故人。第5章"妈...妈?"我奶声奶气地喊,
指甲却抠进她手腕。她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无数条细小的蛇。妈妈转过头。
金色瞳孔收缩成线,嘴角咧到耳根。这个笑容太熟悉了——三百年前在瑶池偷喝仙酿时,
看守的玄女就是这么笑的。老爷子突然跪下来:"仙君显灵...""显个屁!
"我一口咬住妈妈虎口。她血里带着蟠桃核的苦味,果然是那帮天庭老不死的把戏。
陆远突然开始呕吐。他吐出来的不是胃液,而是一团团白色丝线。丝线遇风就燃,
烧出七个歪歪扭扭的字:"百日宴见分晓"。妈妈眼中的金光突然熄灭。
她像断线木偶般倒下,我赶紧用脑袋垫住她后脑勺。她心跳里的异物安静了,
变回普通肿块大小。"百日宴。"老爷子抹了把脸上的血,"白家要动手。"窗外雨停了。
佣人们战战兢兢来收拾时,
我注意到他们每人手腕都有条红线——和白莲陶俑手腕上的如出一辙。三个月过得像场噩梦。
妈妈时清醒时糊涂,清醒时抱着我哭,糊涂时用金色瞳孔盯着陆远冷笑。
老爷子每天往我眉心点朱砂,点的其实是他的血。百日宴当天,老宅张灯结彩。
白莲挽着陆远的手臂进门,裙摆扫过门槛时,地砖缝里钻出蜈蚣。"姐姐气色真好。
"白莲递给妈妈一杯红酒。我瞅见杯底沉着虫卵,立刻打翻酒杯。
酒液在地毯上烧出个骷髅图案。妈妈穿着旧旗袍,站在华服宾客中像只灰麻雀。
白莲故意踩住她裙摆,刺啦一声——旗袍开裂的瞬间,我瞅见妈妈大腿内侧也有蛛网淤青。
"哎呀真抱歉。"白莲掩嘴娇笑。她耳坠晃啊晃,里面藏着迷你八卦镜。
我蹬着小短腿从婴儿车里滚出来,精准砸在她脚背上。白莲尖叫着后退,撞翻了香槟塔。
我趁机爬到供桌前,祖传玉佩在红绸上泛着油光。这玩意根本不是玉,是蟠桃核雕的!
"宝宝别碰那个!"妈妈想拦我。白莲却突然高喊:"快看这孩子要破坏传家宝!
"宾客们齐刷刷转头。我抓起玉佩塞进嘴里,嘎嘣脆,鸡肉味。体内仙力轰地炸开,
我后背的翅膀根刺破襁褓。"天啊!"有人指着天花板。吊灯开始摇晃,水晶坠子互相碰撞,
奏出诡异的摇篮曲。是我在打嗝——每嗝一下,吊灯就剧烈晃动。白莲脸色铁青。
她项链上的八卦镜突然龟裂,镜面渗出黑血。我冲她咧嘴笑,露出长齐的乳牙,
每颗牙尖都闪着金光。陆远想冲过来抓我。刚迈步就踩到蛋糕滑倒,脸直接栽进奶油里。
他再抬头时,宾客们倒吸冷气——奶油下的皮肤布满鳞片。"妖怪啊!"人群炸开锅。
老爷子趁机敲碎香炉,炉灰在空中凝成"白"字。老道士想溜,道袍却被烛火点燃,
露出后背大片的莲花刺青。妈妈突然抱起我。她心跳声震得我耳膜疼,
那个异物正在疯狂扭动。白莲趁机掏出个陶俑,正是百日宴造型的我,胸口插满银针。
"死吧!"她折断陶俑脑袋。我后颈一凉,
但什么也没发生——真当我这三个月白吃老爷子那么多朱砂?妈妈却惨叫一声跪地。
她心口的蛛网淤青突然发亮,皮肤下凸起个拳头大的包。我急了,扑上去就咬。
"喀嚓"——像咬破水球。满嘴腥甜中,有什么东西顺着喉咙滑下去。我体内仙力暴涨,
忍不住放了个响屁。这个屁威力惊人。宴会厅所有玻璃制品同时炸裂,吊灯轰然坠落,
正好砸在白莲准备的七层蛋糕上。奶油溅到宾客脸上,立刻腐蚀出红印。
老爷子突然高举族谱:"白家养蛊害人!"泛黄的纸页无风自动,
最新一页浮现出血字记录——每个陆家横死者最后都见过白家人。白莲转身要跑,
却被自己裙摆绊倒。她假发套摔飞出去,露出秃斑和两只毛茸茸的狐狸耳。人群再次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