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宋震海死的那天,南城下了一场百年不遇的暴雨。雨声像无数只利爪在抓挠玻璃,
试图掩盖别墅主卧里那股浓烈得化不开的铁锈味。这位享誉全省的慈善家、首富,
此刻正仰面躺在价值连城的波斯地毯上。一把用来切法棍的锯齿面包刀,
精准地以35度角斜刺入他的膈膜,旋转,搅碎了心脏大血管。血像喷泉一样涌出来,
染红了他那身昂贵的高定睡袍。真千金宋焰跪在血泊里,双手颤抖,死死握着刀柄,
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飞溅的血点。她看着我,眼神里是破碎的绝望:“宋迟……我杀人了。
”我站在阴影里,面无表情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凌晨三点零四分。“姐姐,
”我平静地跨过地上蜿蜒的血河,走到她面前,用洁白的手帕擦去她眼角的血渍,
“根据指令,你现在的动作不规范。”我握住她冰冷僵硬的手,
帮她调整了指纹在刀柄上的分布位置。“这样,才像是**杀人。
”第01章归来的野兽半个月前,宋焰被宋家找回来的那天,我也在场。
那时她还不叫宋焰,叫陈招娣。她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廉价红色连衣裙,
脚上的帆布鞋洗得发白,边缘甚至磨出了毛边。她站在金碧辉煌的客厅中央,
像一只误入狼群的流浪狗,浑身炸毛,警惕地盯着周围的一切。尤其是盯着我。
妈妈哭得梨花带雨,想要去抱她,却被她下意识地闪躲开。那个闪躲的动作太熟练了,
是经历了无数次毒打后形成的肌肉记忆。“我的女儿,
这些年你受苦了……”妈妈哭得几乎晕厥,“都是妈妈不好,把你弄丢了。
”宋震海站在一旁,儒雅的脸上挂着得体的悲悯,
但我能听见他心跳的频率——那是看到新猎物时的兴奋。“回来就好,”宋震海走上前,
声音醇厚,“从今天起,你叫宋焰。像火一样热烈地活着。”宋焰。我咀嚼着这个名字。
在这个家里,我是迟缓的“迟”,她是热烈的“焰”。宋焰的目光越过众人,
死死钉在我身上。她看着我身上高定的真丝长裙,看着我颈间那条价值七位数的粉钻项链,
眼里的嫉妒和恨意几乎要溢出来。“凭什么?”她突然开口,声音嘶哑粗粝,
像是被砂纸磨过,“凭什么我在那个地狱里吃猪食,她却在这里当公主?
”“凭什么我是真千金,却要活得像条狗?”她突然冲进厨房,再出来时,
手里多了一把水果刀。“如果你不把她赶出去,我就死在这里!
”宋焰把刀尖抵在自己的手腕动脉上,手抖得厉害。她的眼神疯狂而决绝,
像是要把这十五年的委屈都宣泄出来。妈妈吓得尖叫:“焰焰!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家里的佣人乱作一团,有人去报警,有人去叫救护车。宋震海皱着眉,
似乎在评估这场闹剧的收场方式。宋焰见没人动,咬着牙,刀尖用力刺破了表皮。
鲜红的血珠瞬间渗了出来,顺着她黑瘦的手腕滑落。“好疼……我流血了!”她大喊着,
试图用疼痛来博取关注,“你们如果不答应,我就割下去!”我站在楼梯口,看着这一幕。
脑海深处,一道熟悉的机械指令声响起:【目标提出死亡诉求,判定为执行项。
】她说她要死。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做出了反应。我提着裙摆,一步步走下楼梯,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节奏声。哒、哒、哒。我走到宋焰面前。
她被我死寂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你……你要干什么?”“姐姐,
你的位置不对。”我伸出手,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艺术品,
轻易地从她颤抖的手中拿过那把刀。“割这里,只会划破静脉,血流得很慢,你会疼很久,
但死不了。”我的声音平稳,没有任何起伏,就像是在朗读一份说明书。
在宋焰惊恐放大的瞳孔中,我握着刀,猛地划向自己的手腕。噗嗤。
刀锋切开皮肤、脂肪、血管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溅落在宋焰那件廉价的红裙子上,开出了一朵朵暗红色的花。“啊——!
”宋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像是见鬼一样跌坐在地上,浑身发抖。我举起血流如注的手臂,
放在眼前仔细端详。鲜红的液体,温热的触感,腥甜的气味。唯独没有疼痛。
一丝一毫都没有。“看,姐姐,”我歪着头,看着瘫软在地的宋焰,“应该这样割。不疼的。
”第02章没有痛觉的怪物医院的急诊室里充斥着消毒水和酒精混合的味道。
这种味道让我感到安心,它代表着秩序、清洁和修复。医生在给我缝合伤口。
那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但他不需要给我打麻药。因为我是医学界的奇迹,
是宋震海最得意的“作品”——先天性痛觉丧失合并无汗症(CIPA)的后天完美改造版。
宋焰站在急诊室的帘子外面,透过缝隙死死地盯着我。她的眼神变了。从最初的嫉妒、愤怒,
变成了现在的恐惧和……疑惑。“她不疼吗?”我听见她在问妈妈。妈妈在一旁抹眼泪,
声音哽咽:“迟迟她……她小时候受过伤,神经受损,感觉不到疼。”“神经受损?
”宋焰的声音拔高,“正常人神经受损会变成这样?她刚才那是自杀!她是个疯子!
”“闭嘴!”一声低沉的呵斥打断了宋焰的歇斯底里。宋震海走了进来。
他依然保持着那副儒雅的风度,但我知道,他现在心情很不好。他走到我的病床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眼神不像是看女儿,倒像是看一件出了故障的精密仪器。“宋迟,
解释一下。”我看着缝合针穿过我的皮肤,拉紧,打结。“指令。”我机械地回答,
“姐姐表达了死亡意愿,并演示了错误的方法。我进行了纠正示范。
”宋震海的眼角抽动了一下。他转过身,看向缩在角落里的宋焰。宋焰被他的目光扫过,
瑟缩了一下。那是一种本能的恐惧,像是小动物遇到了天敌。“焰焰,
”宋震海的声音温和下来,“吓到你了吧?迟迟这孩子从小就这样,脑子不太灵光,
你别怪她。”“可是……可是她流了好多血……”宋焰的声音还在发抖。“没关系,
她是姐姐,让着你是应该的。”宋震海伸出手,想要摸摸宋焰的头。宋焰猛地偏头躲开,
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度厌恶的光。那个眼神,让我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那是只有在黑暗里厮杀过的人,才有的眼神。回到宋家别墅时,已经是深夜。
我的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但这并不影响我弹钢琴。宋震海喜欢听巴赫。
他说巴赫的音乐充满了数学的严谨和逻辑的完美,就像我一样。我坐在琴凳上,
机械地敲击着黑白琴键。宋焰站在二楼的栏杆处,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等宋震海和妈妈都回房休息后,她慢吞吞地走下楼,走到钢琴旁。“别装了。”她压低声音,
语气里带着一股狠劲,“我知道你不是脑子有病。你是故意的。”我没有停手,
流畅的旋律继续流淌。“故意什么?”“故意吓我。”宋焰冷笑一声,
那是她在这个家里第一次露出这种充满野性的表情,“你想让我以为你是个疯子,
好让我知难而退,滚出这个家?”她猛地伸出手,重重地把琴盖合上。“砰!
”我的手指没来得及抽离,被沉重的琴盖狠狠砸中。如果是普通人,这一下足以让指骨骨裂,
痛得钻心。但我只是静静地看着被压住的手指,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我抬起头,
对上宋焰那双充满挑衅的眼睛。“姐姐,”我平静地说,“琴盖重15公斤,
自由落体冲击力约为150牛顿。根据计算,我的指骨可能出现了轻微裂纹。
”我慢慢抬起琴盖,抽出那几根已经红肿充血的手指。然后,我当着她的面,
用左手握住右手红肿的指节。“咔吧。”我面无表情地把可能错位的关节捏了回去。
宋焰的瞳孔剧烈收缩,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站起身,逼近她。虽然我比她瘦弱,
但我身上那股死气沉沉的压迫感,让她不敢动弹。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在这个家里,
感觉不到疼,是一种天赋。”“姐姐,你最好也学着点。
”第03章音乐盒与格斗场第二天,宋焰把你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
她似乎把这种破坏行为当成了宣示**的仪式。
昂贵的瓷器、绝版的书籍、还有宋震海送给我的那些珠宝,通通变成了地上的碎片。
我坐在轮椅上(医生建议静养),看着满地狼藉,内心毫无波澜。直到她从我的床头柜深处,
翻出了那个破旧的铁皮盒子。那是一个生锈的饼干盒,
里面装着一些奇怪的零件:断掉的发条、磨损的齿轮、还有一个只有半个脑袋的小锡兵。
这是我唯一的私人物品。是我五岁那年,在那个充满了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地下室里,
偷偷藏起来的。“这是什么垃圾?”宋焰嫌弃地捏着那个小锡兵,
“宋家的大**就收这种破烂?”她扬起手,作势要往窗外扔。“放下。
”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个家里,用带有情绪波动的语调说话。虽然那波动微乎其微,
但宋焰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呦,急了?原来怪物也有在乎的东西啊?”她拿着那个铁盒,
走到窗边,悬空在二楼的阳台外。“求我啊。”她挑衅地看着我,“跪下来求我,
叫我一声好姐姐,我就还给你。”我看着那个铁盒。那是我的“锚”。
在无数次被电击、被药物浸泡、被切断神经连接的痛苦改造中,
我是握着那个小锡兵熬过来的。我从轮椅上站起来。伤口还在渗血,但我感觉不到。
我一步步走向她。宋焰看着我的眼神,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因为她发现,
我的眼神里没有乞求,只有一种纯粹的、死寂的杀意。那是她很熟悉的眼神。
她在那个地方见过无数次。“你……”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我已经出手了。我的动作很快,
快到超出了常人的反应极限。这是宋震海花了十年时间训练出来的成果——人体兵器。
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拇指按压住她的麻筋。宋焰手一松,铁盒掉落。
但我另一只手精准地在半空中接住了它。紧接着,我反手一扭,
将宋焰整个人按在了阳台的栏杆上。半个身子悬空。“啊!救命!”宋焰惊恐地尖叫。
楼下的花园里,正在修剪花枝的园丁吓得抬头。但我知道,这个角度,
园丁只能看到我们姐妹“亲密”地靠在一起。“姐姐,别乱动。”我贴着她的后颈,
声音轻柔,“掉下去会很疼的。虽然我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觉,但你应该知道。
”宋焰还在挣扎,但我那只看起来纤细无力的手,却像铁钳一样死死禁锢着她。
在极度的恐惧中,宋焰突然停止了挣扎。她死死盯着我手里的那个铁皮盒子,
眼神从恐惧变成了震惊。“那个标志……”她颤抖着声音说。铁皮盒子的底部,
刻着一个极其微小的、类似于双蛇缠绕的符号。那是地下格斗场“炼狱”的标志。
“你去过那里?”宋焰的声音变了,不再是刚才的嚣张,
而是带着一种试探性的、同类的战栗,“你是……7号?”我的手微微一顿。7号。
很久没有人叫过我这个代号了。宋焰趁机挣脱了我的束缚,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她看着我,
眼神极其复杂。有震惊,有怀疑,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怜悯?
“原来是你……”她喃喃自语,“那个传说中唯一活着走出来的完美的‘无痛战士’。
”“怪不得……怪不得你感觉不到疼。”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那是混杂着悲凉和嘲讽的笑。“宋震海那个老畜生,他把你接回来,不是因为你是他女儿。
”宋焰从地上爬起来,凑近我,眼底满是红血丝。“是因为你是他最满意的作品,对吗?
”“而我……”她指了指自己,“我只是他失败的废品,所以才被扔到乡下,
扔进那个吃人的格斗场。”这一刻,在这个满地狼藉的豪华房间里,
两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女孩,第一次撕开了彼此的伪装。
第04章恶魔的晚宴自从那天之后,宋焰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不再针对我,
不再砸东西,甚至在吃饭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把我不喜欢吃的胡萝卜挑走。
但这并不代表我们成了姐妹。我们更像是被关在同一个笼子里的两头野兽,互相警惕,
又因为共同的敌人而保持着诡异的默契。周五晚上,宋震海举办了一场慈善晚宴。
名义上是为了庆祝真千金回家,实际上,我知道他有别的目的。宴会厅里衣香鬓影,
推杯换盏。宋震海穿着手工定制的燕尾服,挽着盛装打扮的宋焰,向每一位宾客介绍。
“这是我的女儿,宋焰。虽然在外面吃了不少苦,但这孩子坚强,像我。
”宋焰穿着露背的晚礼服,后背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被化妆师巧妙地用遮瑕膏盖住了。
她笑得很僵硬,眼神一直在人群中游离,像是在寻找逃跑的路线。我穿着白色的长裙,
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弹钢琴。我是完美的背景板,是宋震海炫耀的另一个挂件。
直到一个男人走到宋焰面前。那个男人大概五十多岁,秃顶,眼神浑浊,手里转着两个核桃。
陆启元。南城商会的副会长,也是地下格斗场最大的赌客之一。
我按在琴键上的手指微微一滞。“这就是那个……新回来的女儿?
”陆启元的目光像黏腻的鼻涕虫,在宋焰身上爬来爬去,“听说身手不错?
”宋震海笑得意味深长:“野性难驯,还需要陆兄多****。”宋焰的身体瞬间紧绷。
她认得这个声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格斗场里,每当她被打得奄奄一息时,
就是这个声音在看台上兴奋地叫嚣:“打死她!把她的腿折断!我加注一百万!
”宋焰的手死死攥着酒杯,指节泛白。“陆伯伯好。”她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好,好。”陆启元伸出手,想要去摸宋焰的手臂,“这肌肉线条,一看就是练过的。
今晚……”“啪!”酒杯落地的声音打断了陆启元的动作。红酒泼在了陆启元的裤子上。
全场死寂。宋焰保持着泼酒的姿势,眼神凶狠得像要杀人:“别碰我!
”宋震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宋焰!怎么跟陆伯伯说话的?道歉!”“我不道歉!
”宋焰的情绪失控了,“他是个变态!他在格斗场……”“闭嘴!”宋震海猛地扬起手,
一巴掌重重地甩在宋焰脸上。这一巴掌极狠,宋焰被打得踉跄几步,嘴角渗出了血。“来人,
带**回房间醒酒。”宋震海冷冷地吩咐。两个保镖立刻上前,强行架起宋焰。
宋焰拼命挣扎,眼神绝望地看向四周,却只看到了一张张冷漠或看好戏的脸。在这个圈子里,
没有人在乎一个“野丫头”的死活。除了我。钢琴声突然变得急促狂暴,
像是暴风雨前的海浪。我按下最后一个重音,站起身。“爸爸。”我的声音穿过死寂的大厅,
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姐姐喝醉了,我送她回去。”宋震海转过头,
阴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迟迟,别多管闲事。”“指令冲突。”我歪着头,看着他,
眼中是一片空洞的黑,“您设定过,家庭形象维护是第一优先级。姐姐在这里闹,
会影响顾氏的股价。”宋震海眯起眼睛,审视着我。他是个极其自负的人,
他相信他的“作品”绝对忠诚,绝对理智。几秒钟后,他挥了挥手:“带下去。
”我走到宋焰身边,从保镖手里接过她。宋焰浑身发抖,靠在我身上。我扶着她,
一步步走出宴会厅。在经过陆启元身边时,我停了一下。“陆伯伯,”我轻声说,
“您的裤子脏了,最好去换一条。毕竟,有些污渍,是洗不掉的。”陆启元看着我,
眼神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寒意。第05章杀意与联盟回到房间,宋焰冲进卫生间,
吐得昏天黑地。她要把那个恶心的男人的气味,把这个家里虚伪的空气,全部吐出来。
**在门框上,递给她一杯温水。“谢谢。”她接过水,漱了口,声音沙哑,
“为什么要帮我?”“我说了,指令。”“去你的指令!”宋焰把水杯重重砸在洗手台上,
“宋迟,你明明有意识,明明有情感,为什么要装成机器人?”透过镜子,她死死盯着我。
“因为只有变成机器,才不会疼。”我淡淡地说。宋焰愣住了。她转过身,
看着我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和手术疤痕。那是宋震海为了测试我的痛觉极限,
一次次留下的杰作。“他想干什么?”宋焰问,“把你变成这样,又把我找回来,
他到底想干什么?”“配种。”我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宋焰的瞳孔地震:“什么?
”“他觉得我的痛觉丧失基因不够完美,因为我的身体太弱了。而你,
拥有在格斗场厮杀出来的强悍体魄。”我走到她面前,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
“他想让我们两个的‘优点’结合。当然,不是我们要生孩子。
而是……他要用你的脊髓和干细胞,来‘升级’我。或者,用我的神经组织,来‘改造’你。
”“陆启元,就是那个提供资金和技术支持的合伙人。”宋焰感到一阵恶寒,
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疯子……他们都是疯子!”“所以,”我看着她,“你打算怎么办?
逃跑吗?没用的,你应该知道,逃跑的后果是被抓回来,打断腿,做成标本。
”宋焰的身体在颤抖,但眼里的恐惧逐渐被一种疯狂的火焰取代。“我不逃。”她咬着牙,
字字带血,“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我们就能活。”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根据推算,成功率为0.01%。”“那也比0强!”宋焰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指甲掐进我的肉里,虽然我不疼,但我能感觉到她的力量,“宋迟,你帮不帮我?
”“你是完美的武器,我是最强的战士。只要我们要联手,一定能杀了他!
”我看着她眼中燃烧的火光。那是我从未拥有过的东西。在我的世界里,一切都是灰色的,
冰冷的,充满数据的。但这一刻,我竟然感觉到胸腔里那颗机械跳动的心脏,似乎快了一拍。
“好。”我听见自己说。“但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下手的时候,要快。
别弄脏了我的裙子。”第06章雨夜的狩猎机会来得比我们想象的要快。一周后的暴雨夜,
宋震海的保镖团队轮换,有十五分钟的空档期。而且,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
心情极度亢奋。因为陆启元送来了一份新的“实验计划书”。宋焰被叫进了主卧。
我躲在书房的暗格里,那是宋震海用来监视整个别墅的密室,也是我小时候被关禁闭的地方。
透过监控屏幕,我看到了主卧里发生的一切。宋震海坐在那张巨大的欧式皮椅上,
手里拿着一根教鞭。宋焰站在他面前,低着头。“焰焰,爸爸对你很失望。
”宋震海叹了口气,“你太不听话了。陆伯伯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气。”“福气?
”宋焰猛地抬头,“把你女儿送给一个老变态当玩物,是福气?”“玩物?”宋震海笑了,
“不,你们是伟大的实验材料。为了人类进化的未来,一点点牺牲算什么?”他站起身,
一步步走向宋焰。“看来,在进行改造之前,需要先磨磨你的性子。”他挥起教鞭,
狠狠抽向宋焰。“啪!”这一鞭子结结实实地抽在宋焰身上。宋焰没有躲,因为她知道,
躲了会换来更狠的毒打。她忍着痛,眼神在房间里搜索。
那是我们在计划中确定的武器位置——床头柜上的那把锯齿面包刀。“还敢瞪我?
”宋震海被她的眼神激怒了,下手越来越重。“跟你那个**妈一样!骨子里就是**!
”这一句话,彻底点燃了宋焰的引信。“不许你骂我妈!”宋焰突然暴起,
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豹子,猛地撞向宋震海。宋震海没想到她敢反抗,被撞得倒退几步,
腰撞在了桌角上。“反了!反了!”他怒吼着,从抽屉里掏出了一把**。
那是专门用来对付“不听话的实验品”的。蓝色的电弧在空气中噼啪作响。“既然你不听话,
那就直接摧毁你的意志!”宋震海狞笑着,将**捅向宋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书房的门被我撞开了。确切地说,是我用黑客技术黑掉了门锁系统,然后冲了进去。“爸爸。
”我挡在宋焰面前。“让开!”宋震海吼道,“连你也想造反吗?”“指令:保护姐姐。
”我平静地看着他。“我就是指令的发布者!”宋震海气急败坏,“我命令你,滚开!
”“指令冲突。最高优先级:自我意识觉醒。”我看着宋震海,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那是跟他如出一辙的、优雅而残忍的笑容。“爸爸,我是您的作品。作品超越了制造者,
您应该高兴才对。”宋震海愣住了。趁着他分神的这一秒,身后的宋焰动了。
她抓起桌上的那个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在宋震海的手腕上。**落地。紧接着,
宋焰扑了过去,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虽然宋焰受过格斗训练,但宋震海毕竟是个成年男性,
而且处于狂暴状态。他死死掐住宋焰的脖子,面目狰狞:“想杀老子?你们还嫩了点!
”宋焰的脸憋成了紫红色,双手在空中乱抓。终于,她的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那把刀。
那是那天晚上,我特意留在那里的。“噗嗤!”刀锋入肉的声音。世界安静了。
第07章完美的供词时间回到现在。凌晨三点十分。警察到了。
带队的是刑侦支队的严队长。他是个老刑警,眼神锐利如鹰,能看穿一切谎言。他走进卧室,
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宋焰,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坐在沙发上,
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神情惊恐而呆滞。
这是我为自己设定的人设:受到惊吓的、柔弱的、目击者。“谁报的警?”严队长问。
“是……是我。”我颤抖着声音说。“说说当时的情况。”严队长走到我面前,
那种压迫感扑面而来。我深吸一口气,眼泪适时地滚落下来。“爸爸……爸爸喝醉了,
他拿着鞭子打姐姐……还要用**……”我指了指地上的凶器和**。
“姐姐是为了保护自己……她不是故意的……”严队长眯起眼睛,看着我:“据我所知,
你是养女。而死者对你视如己出。你现在是在帮杀父仇人说话?”“我是养女,但我也是人。
”我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坚定,“我看到了爸爸的暴行。作为一个人,我不能撒谎。
”“而且……”我故意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丝犹豫。“而且什么?”“而且,
那一刀刺进去的时候,爸爸还在掐着姐姐的脖子。如果是故意杀人,姐姐应该早就准备好了,
而不是随手抓起切面包的刀。”严队长转过身,检查尸体。确实,
宋震海的手呈现出一种痉挛后的抓握状,宋焰脖子上也有清晰的掐痕。
这就是正当防卫的铁证。也是我和宋焰在那个雨夜,在那几分钟的空档里,
精心伪造的“真相”。那一刀,是我指导宋焰刺的。但在刺之前,
我让宋焰主动把脖子送到了宋震海已经僵硬的手里,用力挤压,留下了淤痕。严队长站起身,
目光在我和宋焰之间来回扫视。“案发现场很惨烈。但有一个疑点。”他指着地上的血迹。
“这一刀太精准了。精准得像是一个外科医生,或者……职业杀手干的。
”“一个刚回家的普通女孩,在极度恐慌中,能刺出这么完美的一刀吗?
”宋焰的身体微微一颤。我放下了手中的牛奶杯。“警官,您可能不知道。”我轻声说,
“姐姐在回家之前,是在杀猪场干活的。”“她杀过很多猪。在这个角度,
也就是猪心大血管的位置。”“这只是……肌肉记忆。”严队长愣了一下。
他显然没料到这个答案。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带回去。
两个都带回去。”我顺从地伸出双手。在被带上警车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眼别墅。
那座困住我二十年的牢笼,终于在暴雨中崩塌了。宋焰坐在我身边,紧紧抓着我的衣角。
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姐姐,好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