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还故意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见林晚喝了,孙桂英和许慧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周玉兰虽然不明所以,但出于对女儿的信任,也跟着喝了个精光。
饭后回房,林晚立刻在破旧的香炉里点了一支自制的安神香。
淡淡的草药味弥漫开来,那是真正的助眠好物,对身体大有裨益。
“晚晚……妈怎么觉得眼皮子这么沉……”
周玉兰话还没说完,哈欠就接二连三地来了。
虽然粥没毒,但这几天心力交瘁,再加上林晚在屋里点了安神的熏香,她是真的困了。
“困了就睡吧,妈,今晚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别醒。”
林晚替母亲盖好被子,自己也和衣躺下,闭上眼睛,却竖起了耳朵。
约莫过了一个钟头,正房那扇总是吱呀作响的木门,被极其小心地推开了。
一道昏黄的手电筒光柱在院子里晃了晃。
紧接着,两道鬼鬼祟祟的黑影贴着墙根,一步步逼近东厢房。
“咔哒。”门栓被薄刀片轻易拨开。
许慧紧张得手心里全是冷汗:“妈……小声点!万一那死丫头醒了……”
“怕个屁!”孙桂英不屑地哼了一声。
“那药量是我看着下的,这会儿她们母女俩就是两头死猪,雷打都不带醒的!”
林晚躺在床上,呼吸平稳绵长,眼睛却透过睫毛缝隙,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她看见孙桂英,迫不及待地扑向床底,那是她白天故意透露藏钱的地方。
“这就是那鞋盒……”孙桂英的声音激动得都在抖。
她颤巍巍地掀开满是灰尘的盖子,贪婪地把手伸进去狠狠一抓。
指尖传来的触感不是那一叠厚实的大团结。
孙桂英一愣,把手里的东西凑到手电光下一看,竟是一堆撕得粉碎的旧报纸!
孙桂英眼珠子瞪得溜圆,那口气还没提上来:“这杀千刀的小贱……”
后面的话,被硬生生地堵回了喉咙里。
林晚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手里那块浸透了乙醚的湿布,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
孙桂英只觉得一股刺鼻的气味直冲脑仁,四肢剧烈扑腾了两下。
仅仅几秒钟,两眼一翻,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一旁的许慧正拿着手电筒在那傻乐,听见动静刚一回头:“妈,拿到没……”
眼前一黑,同样步了后尘。
看着地上躺尸的两个极品,林晚嫌弃地把毛巾扔回空间,用脚尖踢了踢孙桂英的老脸。
“想偷我的钱?想卖我妈?今晚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倾家荡产。”
她蹲下身,动作熟练地在孙桂英腰间摸索,很快就拽下来一串被磨得锃亮的黄铜钥匙。
这是掌管林家粮仓和库房的命根子,平时孙桂英连睡觉都压在枕头底下。
林晚拿着钥匙,站起身,目光冷冷扫过这间破败的屋子。
意念一动,空间那强大的透视功能瞬间覆盖了整个林家院落。
所有的墙壁、柜子在她眼中都成了半透明状,那些藏在暗处的秘密更是无所遁形。
正房西墙,离地一米五的夹层里,静静躺着一个生锈的铁皮饼干盒。
那里头,装着林家大房这么多年吸着二房血攒下的全部家当。
“收!”林晚心中默念。
铁皮盒子凭空消失,下一秒出现在了空间的储物架上。
林晚用意识扫了一眼。
整整二十五张大团结,还有一堆零散的毛票,加起来得有三百多块!
底下还压着厚厚一沓全国通用的粮票、布票、肉票,甚至还有两张紧俏的工业券。
最下面,是一封泛黄的信封。
林晚打开一看,那是父亲当年牺牲时的抚恤金存单,整整五百块!
当年父亲牺牲,孙桂英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说抚恤金没发下来。
还骂父亲是个短命鬼,死了都不给家里留点钱。
母亲为此愧疚了半辈子,在这个家里当牛做马赎罪。
原来……都在这儿,都被这老虔婆私吞了。
林晚眼底的寒意更甚。
既然你们做得这么绝,那这林家的一针一线,哪怕是老鼠洞里面一粒米,你们也别想留。
她转身走出东厢房,直奔厨房。
那种老式的木盖米缸,满满当当装着刚打下来的新米。
“收!”瞬间见底,连颗米粒都没剩下。
旁边挂着的两串红辣椒、一篮子鸡蛋、半桶豆油,甚至连灶台上那个缺了口的盐罐子,统统没放过。
接着是库房。
林家今年刚收上来的几袋麦子,还有那两块挂在梁上风干的老腊肉。
那是孙桂英留着给大孙子过年吃的。
“收!”
林晚所过之处,比蝗虫过境还干净。
连那个用来腌咸菜的大陶缸都被她顺手收进了空间,只留下地上几个圆形的灰印子。
做完这一切,她脚步一转,来到了许慧和林娇住的西厢房。
林娇那个蠢货这会儿正做着首富夫人的美梦,睡得跟死猪一样,呼噜打得震天响。
林晚站在门口,透视眼扫过那个上了锁的立柜。
里面挂着几件的确良碎花衬衫,那是许慧给林娇准备的嫁妆,每一件都烫得笔挺。
最底下的抽屉夹层里,还藏着许慧偷偷攒下的私房钱,还有一个金戒指。
“收!”
立柜瞬间空空如也,连个衣架都没给她们留。
林娇啊林娇,你想风光大嫁?做梦去吧!出嫁那天我看你拿什么穿,我看你光着身子嫁不嫁。
林晚最后来到正房堂屋。
昨天陆家送来的那两瓶茅台、两条中华烟、大白兔奶糖,还有那一百块彩礼,此刻正整整齐齐地码在条案上供着。
孙桂英是想显摆给明天来的宾客看。
林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种好东西,留给你们简直是暴殄天物。
意念一动,所有礼品连同那块铺在下面的红绸布,瞬间消失不见。
整个堂屋顿时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张掉了漆的八仙桌孤零零地立在那。
林晚从空间里取出那封从孙桂英口袋里掏出来的“卖身契”。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把周玉兰五十块钱卖给李二狗,还按着鲜红的手印。
她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去对付这两个泼妇。
狗咬狗才是一出好戏。
林晚轻手轻脚地走进许慧那屋,把这封“卖身契”塞进了许慧床褥子的最深处,还特意露出一个小角。
等明天那个李二狗拿不到人来闹事,这封信就是许慧背着婆婆私吞彩礼、要把弟媳卖钱的铁证。
按照孙桂英那多疑又贪财的性子,还不得把许慧这层皮给扒了?
做完这一切,林晚回到东厢房。
地上的两个人还在昏睡。
林晚一手一个,拽着她们的衣领,一路拖到了正房门口。
她特意摆弄了一下两人的姿势。
让孙桂英趴在门槛上,手向外伸着,像是要去追什么人。
许慧则倒在一旁,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已经没电了的手电筒。
这副画面,活脱脱就是半夜起来抓贼,结果被人打晕的凄惨现场。
只不过,那“贼”早已把这个家搬得连个耗子洞都不剩了。
林晚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再过一两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到时候,这林家大院,绝对热闹非凡。
她转身回到东厢房,插好门栓,在母亲均匀的呼吸声中躺回床上。
她已经开始期待,明天早上孙桂英和许慧那哭天抢地的哀嚎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