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上，我攥着戒指想跟陆安年表白。他却搂着新秘书宣布恋情：“给大家介绍下，

我女朋友纪瑶。”全场哗然，青梅竹马二十多年，他竟选了个才认识不到三月的新人。

我醉得昏天暗地，被闺蜜弟弟程砚扶进酒店房间。清晨醒来，满地狼藉提醒着昨夜荒唐。

程砚红着眼圈问我：“姐姐，能给我个名分吗？”我落荒而逃，

三天后却在公司遇见实习的他。陆安年冷眼旁观我屡次被刁难。

直到程砚牵着我辞职：“这破公司，不待也罢。”后来陆安年看到我和程砚官宣，

卑微求原谅：“知意，我错了！”我反手将他拉黑：“现在来装深情，早干什么去了！

”1戒指之殇酒店大厅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我攥着包里的丝绒盒子，指尖沁出细汗。

盒子里躺着枚简单的素圈戒指，是我跑遍京都首饰街挑的，

内壁刻着我们名字的首字母缩写——“L&S”，准备在今晚，送给陆安年。

闺蜜程霜的视频电话还没挂断，她凑近镜头前，一脸的兴奋样：“知意，

拿出你当年在巷子里赶走小混混的劲儿，别慌！你和陆安年纠缠了这么久，早就该在一起了，

你直接拿着戒指冲上去问他愿不愿意嫁给你就是！”“霜霜，别胡说！

”我对着屏幕瞪了她一眼，脸颊却开始发烫。从江城老城区一起爬树掏鸟窝，

到京大校园里并肩而行，

再到挤在出租屋里创办星辰游戏……我和陆安年用了二十五年走到今天。《星途》终于爆火，

我们也是时候该换种身份陪伴彼此了。陆安年上周还笑着说“等庆功宴结束有大事宣布”，

他桃花眼弯起来的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既然告白这事他来，那求婚就我来好了！

宴会厅突然安静下来，聚光灯“唰”的打向舞台中央。

陆安年穿着我给他熨烫过的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他接过话筒的瞬间，

目光穿越人群落在我身上。我下意识的握紧了放在包里的手，心跳的像要炸开。

“感谢各位见证星辰的成长，”他的声音透过音响传来，

清晰得有些陌生：“《星途》的成功，离不开每一位伙伴的付出。今天，

我还有件私事想向大家正式宣布——”他侧身，牵过身边女人的手。红色吊带裙，烈焰红唇，

是他三个月前招的秘书纪瑶。我看着纪瑶无名指上那枚硕大的钻戒，

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冻结。“这位是纪瑶，我的女朋友。”全场的抽气声像潮水般涌来，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的投向我。“不是吧？

我一直以为陆总和宋画师……”“他们一起创业这么久，说散就散了？

”“纪秘书才刚来没多久吧……”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耳朵，我死死攥着包里的戒指盒，

指尖泛白，直到金属边缘硌得我掌心生疼。陆安年的目光掠过我惨白的脸，没有丝毫停留。

仿佛我们之间那二十五年的光阴，只是我一场自作多情的幻梦。

程霜在手机那头炸开了锅：“陆安年这个狗东西？他敢耍你！知意你等着，

我现在就买最近的机票去京都……”我挂了电话走到角落，抓起桌上的威士忌就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眼泪却固执的不肯掉下来。为什么？我们明明说好了的，

明明上周还在讨论公司稳定后就确定关系，

甚至还商量着婚房到底是买在京都还是老家江城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胃里翻江倒海的，

我跌跌撞撞的冲出宴会厅，趴在酒店露台的栏杆上干呕。晚风吹得我打了个寒颤，

有人轻拍我的背，同时递来了一杯温水。“知意姐？”少年清朗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

我抬头，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一张干净的脸。眉眼清秀，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

“你是……”“我是程砚，程霜的弟弟。”他扶着我不让我摔倒，

声音放的很轻：“我姐不放心你，让我过来看看。”程砚？那个总跟在程霜身后，

怯生生叫我“知意姐姐”的小男孩？我借着酒劲打量他，他个子已经蹿的很高，

白T恤洗的干干净净的，眼神里满是关切……记忆里那个会脸红的小不点，

不知不觉间已经长这么大了。“小砚啊……”我笑起来，

眼泪终于决堤：“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们说好的……明明说好了的……”我将那枚从盒子里取出来的戒指，

递到他的面前：“你看，

我连戒指都准备好了……我以为我们会在一起的……”程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伸手轻轻擦掉我脸上的眼泪：“他不配。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安慰我，酒精彻底冲垮了我的理智。

我抓着他的胳膊开始哭诉，从幼儿园抢糖吃的糗事，

说到陆安年把省下来的奖学金给我买画材，

再到创业时挤在出租屋里画图的夜晚……后来的事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背我进电梯时，

我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记得他给我倒温水时，指尖碰到我的手背，

烫的我心尖发颤；记得我抱着他哭的时候，他轻轻回抱我的力度，

温柔的不像样子……我好像把那枚戒指塞给了他，又好像没有，记忆混乱成一团。

2酒后迷情第二天醒来时，头痛欲裂，陌生的房间，窗帘缝隙漏进的阳光刺的我睁不开眼。

我猛的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身上不可描述的痕迹。我盯着那些交错的红痕，

昨晚一些破碎的画面突然涌上心头——程砚泛红的眼角、克制的呼吸，

我因为疼痛而在他身上留下的齿痕……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慌乱瞬间淹没了我。

好闺蜜派亲弟弟来照顾我，我居然禽兽般的把弟弟给扑倒了！这时，

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亮着“程霜”两个字。我手忙脚乱地抓过手机，

深吸三口气才划开接听键，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喂，霜霜。”“知意！

你昨晚去哪了？我让小砚去找你，结果你们两个的电话都打不通，微信也不回！

”程霜的声音劈里啪啦砸过来，背景里还有行李箱滚轮的声音：“我已经在机场了，

几个小时后就能到京都。你在家等着我，等我到了我们就去找陆安年算账！”“别！

”我几乎是喊出来的，下意识瞥了眼浴室方向，那里传来水声，显然程砚在里面：“我没事，

真的没事，就是喝多了在酒店开了间房休息，小砚在照顾我。

我们两个的手机可能没注意静音了，你别瞎折腾，赶紧回去。”“真没事？

”程霜狐疑地拉长音调：“你声音怎么回事？是不是哭了？小砚是不是……”“没有！

”我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白，余光瞥见浴室门把转动，慌忙打断她：“我就是宿醉头痛，

现在准备回公寓补觉，你放心吧，等你下次来京都我请你吃火锅。

”好不容易哄得程霜挂了电话，浴室门正好打开。程砚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发梢滴着水，

看到我这副衣衫不整、神色慌张的样子，耳尖瞬间红透，手里的毛巾都忘了擦。“姐姐，

你醒了？我叫了早餐，是你喜欢的……”“不用了。”我猛地掀开被子下床，

抓过散落在沙发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动作快得像在逃荒：“我该走了，昨天……谢谢你。

”内衣扣子扣错了位置，裙子拉链卡在腰后，我手忙脚乱地折腾着，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程砚走过来，温热的指尖轻轻帮我把拉链拉好，声音低哑：“姐姐，

我们……”“昨天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后退一步躲开他的触碰，

抓起包就往门口冲：“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关门的瞬间，我好像听到他说了句什么，

可愧疚和慌乱让我不敢回头。直到坐进出租车，我才发现手机里多了条好友申请，

头像是程砚的侧脸剪影，备注写着“程砚”。指尖悬在屏幕上犹豫了瞬间，

我就点了通过——刚刚忘了交代他不能把昨晚的事告诉程霜了！

3职场重逢发完消息交代过程砚后，我这才发现早就过了上班时间，

**脆打电话给人事请了两天的假。“知意姐，你没事吧？你今天没来上班，

一早上陆总问了我好多次呢。”人事**姐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八卦。我握着手机的手指一紧，

淡淡道：“没事，就是庆功宴喝多了，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两天。”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塞进包里，思绪开始放空起来。明明昨晚都官宣别人了，

今天却还假模假样的来关心我，陆安年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还有，把人吃干抹净之后，

拔腿就跑，会不会特别像个渣女啊？毕竟，程砚是要比我小上那么几岁……在家待了两天，

每当我想起陆安年的时候，脑海里却总会浮现另一张更加稚嫩清秀的脸庞，

这也就导致我压根不敢回程砚的消息。两天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去公司，

刚走到星辰游戏写字楼门口，就看到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台阶下——程砚穿着干净的白衬衫，

背着双肩包，手里还拿着杯热豆浆，看到我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姐姐。”他快步走过来，

把豆浆递到我手里，指尖不经意碰到我的掌心，带着暖意：“我等你好一会儿了。

”我握着温热的豆浆杯，下意识后退半步：“你怎么在这？”“我来实习啊。

”他晃了晃手里的工牌，笑容干净得晃眼：“昨天刚办好入职手续，

负责《星途》新地图的开发，以后还请姐姐多多指教。”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手里温热的豆浆都变得开始烫人起来：“你……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想说来着，

可是姐姐你都不回我消息的。”他眼里的光暗了暗，声音中也带了几分委屈：“姐姐，

你还在生我气吗？我很干净的，那天是我的第一次……”“别提那天的事！”我慌忙打断他，

四处张望生怕成为同事口中的八卦谈资：“在公司别叫我姐姐，叫我宋画师就好。还有，

我们两个不是一个部门的，你……”话音未落，身后传来汽车引擎熄灭的声音。

一辆黑色奔驰停在路边，陆安年打开车门走下来，纪瑶紧随其后，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陆安年的目光直直落在我和程砚之间，

掠过我手里的豆浆杯，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想把程砚往后拉，

却被他不动声色地按住了手。陆安年走到我们面前，目光像淬了冰，

扫过程砚握着我手腕的手，最终落在我脸上：“宋知意，这位是？”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可我太了解他了，这是他生气的前兆。星辰创办初期，人手不够，

我身兼主画师和秘书两个职位……那时，若是在饭局上有男客户给我递酒，

他就是这样的眼神。可是，现在他的女朋友就站在旁边，他又凭什么来管我的事呢？

4情敌交锋没等我开口，程砚已经往前站了半步，不动声色地把我护在身后，

脸上带着礼貌却疏离的笑：“陆总好，我是新来的实习生程砚，也是知意姐姐的朋友。

”陆安年的目光在程砚脸上停留了几秒，又转向我，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质问：“朋友？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男性朋友？”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生理性的不适，

我刚想解释，程砚已经开口回呛：“陆总管得是不是太宽了？知意姐姐交什么朋友，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少年的声音清亮，带着毫不畏惧的倔强。

陆安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纪瑶在一旁察言观色，

看到陆安年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嫉妒，随即挽紧他的胳膊柔声说：“安年，别生气，

可能是远房亲戚什么的……我们快上去吧，一会儿还有会呢。”她说着，目光扫过我时，

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那眼神像毒蛇，让我浑身不舒服。陆安年没再说话，

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有愤怒，有不甘，

还有一丝我不敢深究的……委屈？他转身和纪瑶走进大楼，纪瑶路过我身边时，

故意撞了我一下。我踉跄着后退，程砚伸手扶住我，眉头紧锁：“没事吧？”我摇摇头，

看着陆安年和纪瑶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心里的不甘消失了几分。原来，

我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吗？程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坚定：“姐姐，别怕。有我在，

没人能欺负你。”我抬头看向他，少年的眼里满是认真。阳光落在他脸上，

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晕。那一刻，我心底被愧疚填满。就是这么好的一个少年，

却被我给染指了，他才二十岁……5设计风波想着要弥补程砚，我没再抗拒他的接近，

而是耐心的为他介绍着公司的一切。不过也没能帮到他太多，因着新地图开发一事，

我自己都忙的焦头烂额的。三天后，便到了每周开例会的时间。会议室的空调开得很足，

我却觉得浑身发烫。大屏幕上是我改过的第七版画稿，大多数同事都连连点头，

可主位上的陆安年依旧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面无表情。“还是不对。”他指尖敲着桌面，

声音没什么起伏：“新地图要突出史诗感，你这设计太柔和了。

”先前还在点头的同事们顿时安静下来，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我握着鼠标的手紧了紧，

喉头发干。为了这版画稿，我连续很多天加班到凌晨，参考了十几部经典游戏的场景设计，

连山脉的岩层纹理都查了地质资料，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太柔和”？

旁边的纪瑶突然轻笑出声，她穿着一身精致的套装，手里把玩着钢笔，

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刺：“宋画师，不是我说你，《星途》刚火的时候，

你设计的主角形象多惊艳啊，怎么现在连张地图都磨磨蹭蹭改不好？”她抬眼扫过我，

又若有似无地瞥了眼坐在角落的程砚，声音陡然拔高了些：“该不会是心思没在工作上吧？

毕竟身边多了个年轻帅气的实习生，难免分心。要是把谈恋爱的精力分一半在工作上，

也不至于拖全公司的进度啊。”“你说什么？”我猛地抬头，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会议室里的同事们都屏住了呼吸，几道看好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针一样扎人。

程砚“啪”地放下笔，站起身就要理论，却被我用眼神给止住了。我看向陆安年，

眼底还存着最后一丝期待。我们一起创业五年，他最清楚我对工作的态度。

《星途》里的每一个角色、每一处场景都浸着我的心血，他怎么可能信纪瑶这种污蔑？

可陆安年只是抬了抬眼皮，目光在我和程砚之间扫视了两遍，随即移开，

语气平淡得近乎冷漠：“纪秘书说话直了点，但进度确实不能拖。宋知意，这版重新改，

明天下午之前给我新方案。”“明天下午？”我不敢置信地重复，声音都在发颤：“陆安年，

你明知道这不可能！地图设计需要反复打磨细节，你这是故意刁难！”“做不到就加班，

星辰不养闲人。”他甚至没看我，低头翻着文件：“还是说，轻易放弃就是你的工作态度？

”“工作态度”四个字一出，我瞬间泄了气。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陆安年是知道如何拿捏我的……就像我从小喜欢画画，没有因为他而选择计算机专业一样，

现在，我也不会轻易因为私人情绪，而放弃自己的本职工作。6深夜陪伴会议结束，

会议室里的人鱼贯而出，只剩下我和程砚两人。程砚走到我身边时，

我正盯着屏幕上被批得一无是处的画稿发呆，指尖冰凉。会议室的门合上的瞬间，

积压了许久的委屈突然决堤，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键盘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姐姐。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安抚，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包纸巾，

抽出一张轻轻递到我面前：“别听他们的。你的设计很好，是他们不懂。

”我接过纸巾擦眼泪，鼻子堵得发慌：“可他是陆安年啊……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我的。

”连带着对工作的基本尊重，都随着那场荒唐的官宣消失殆尽了。程砚蹲下身，

平视着我的眼睛，少年的目光清澈又坚定：“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他不珍惜你，

不代表你的付出不值得。”他伸手，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别哭了，

我们一起改。你说要查什么资料，我帮你找，通宵也没关系。”他眼里的认真像一束光，

驱散了我心底的寒意。我吸了吸鼻子，

哑着嗓子点头：“新地图的山脉走向需要参考横断山脉的地质构造，

还有史诗感的场景……可能要找些北欧神话里的城堡设计做参考。”“没问题。

”程砚立刻拿出笔记本，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我这就去查地质文献库，

再筛几部经典史诗游戏的场景解析，你先喝口水缓缓。”他转身去接水的背影挺拔又可靠，

我看着他的身影，心里那点因“欺负”了少年而产生的愧疚，

悄悄掺杂了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傍晚的夕阳透过百叶窗洒进办公室，

其他同事都下班了，整层楼只剩下我们两个。我对着数位板修改山脉的轮廓，

程砚坐在旁边的工位上，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文献资料。他时不时抬头问我：“姐姐，

这里提到横断山脉的冰川地貌，要不要加一些冰裂隙的细节？

”“北欧城堡的尖顶倾角大多在60度左右，你看这个比例合适吗？”他声音清朗，

带着少年特有的干净，冲淡了加班的沉闷。我画累了揉脖子时，他会递过来一杯热咖啡，

温度刚好；我盯着屏幕皱眉时，他会安静地帮我整理好参考图，按类别分好文件夹。

深夜十二点，办公室的灯只剩下我们头顶这盏。我打了个哈欠，程砚突然起身，走到我身后，

犹豫着伸出手，轻轻帮我按揉肩膀：“别太累了，久坐对颈椎不好。”他的指尖温热，

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缓解了酸痛。我僵了一下，后背能感受到他俯身时的呼吸，

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是他下午特意去便利店买的口香糖味道。“小砚……”我想说不用，

却被他打断：“别动，按五分钟就好。”少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办公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键盘敲击声。

我看着屏幕上逐渐成型的地图，山脉巍峨，城堡耸立，终于有了陆安年口中的“史诗感”，

可支撑我画下去的，早就不是为了向他证明什么，而是身边这个少年无声的陪伴。凌晨四点，

最后一笔渲染完成。**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程砚凑过来看屏幕，眼睛亮晶晶的：“姐姐，

你画得真好！之前那版也很好看，但怎么说呢……还是这版更惊艳一些！

”我看着他眼底的光，忍不住笑了：“多亏了你找的资料。”他挠了挠头，

耳尖微红：“能帮到你就好。”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时，我趴在桌上小憩，

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上多了件带着皂角香的外套。是程砚的，他大概是怕我着凉。

我往外套里缩了缩，鼻尖萦绕着安心的味道。陆安年从心底消失带来那点空缺，

好像又突然被填满了。7决裂时刻上午九点，我捏着打印好的画稿站在陆安年办公室门口，

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通宵后的头晕还没散去，眼下的青黑遮不住，

可看着文件袋里那版耗尽心血的设计图，心里还是存着最后一丝侥幸。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陆安年正对着电脑处理文件，纪瑶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份文件轻声汇报，

姿态亲昵得像在自家客厅。听到动静，陆安年抬眼扫了我一下，

目光在我手里的文件袋上停留半秒，又落回电脑屏幕：“放那吧。”我把文件袋放在他桌角，

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陆总，这版参考了横断山脉的地质数据，城堡设计也调整了比例，

应该符合史诗感的要求了。”纪瑶放下文件，笑意盈盈地开口：“宋画师真是辛苦，

通宵改出来的稿子肯定很棒吧？安年你快看看呀。”她说着，眼神却瞟向我，

带着几分看好戏的得意。可陆安年连文件袋都没碰，只是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吃什么：“不用看了，感觉不对，回去再改改。”“感觉不对？

”我愣在原地，血液瞬间冲上头顶，熬夜后的疲惫和委屈一起涌上来：“陆安年，

我通宵改了整整一夜，你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说不对？哪里不对？是山脉走向还是城堡结构？

你至少给我个理由！”他终于抬眼，目光冷得像冰：“我说不对就是不对。宋知意，

这是工作，不是让你讨价还价的地方。”纪瑶在一旁假意劝和：“知意姐，你别激动呀，

安年对工作要求高嘛，也是为了公司好……”我没理她，只是死死盯着陆安年。

他眼里没有丝毫对画稿的在意，只有一种刻意的疏离和刁难。那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