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的冬夜总飘着若有若无的雾，我抱着刚买的红糖糍粑站在单元门口，

哈气在睫毛上结了层薄霜。手机震动，是婆婆的语音："牡丹，周静来了，你快回来。

"周静——婆婆那个消失了十年的干女儿。我捏紧糍粑袋子，指尖沾了糖稀，甜得发腻。

门开的瞬间，暖风吹得我眯起眼。玄关处站着个穿洗得发白羽绒服的女人，

怀里抱着个裹得像粽子的孩子。她抬头，泪眼弯弯喊"干妈"，余光却像把刀扎在我身上。

"这是牡丹，你宇哥的老婆。"婆婆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热乎的红糖醪糟蛋端在手里。

周静躲了下，指甲掐进掌心，嘴角却扯出个温顺的笑："嫂子好。"我把糍粑放在鞋柜上，

伸手要接孩子。她猛地往后缩，孩子被晃得啼哭，她立刻皱着眉骂："小祖宗，乖得很，

肯定是嫂子的味道吓着你了。

"我盯着她藏在背后的手——指甲缝里还留着上午在超市偷面包的油渍。

她的心声炸在脑海里："装什么柔弱？等干妈信了我，看我怎么把这女人的位置挤掉。

"第一章她的笑里藏着刀周静是婆婆高中同学的女儿。据婆婆说，当年两家住隔壁，

周静总跟着她去厂里拿劳保用品，像个小尾巴。后来周静爸妈去广东打工，她就断了联系。

"她哥上周打电话，说她过得苦。"婆婆剥着橘子，橘子皮的香混着火锅底料的辣，

"被家暴，老公赌钱，爸妈去年在工地出事，她孤苦伶仃的......"我咬着橘子瓣，

看着周静蹲在地上给孩子系鞋带。她的羽绒服下摆沾着泥，应该是从长途汽车站走过来的。

"干妈，我哥不让我进门。"她抬起头，睫毛上挂着泪，"他说我丢他的脸。"婆婆叹气，

把房产证复印件塞给她："先住下吧，等找到工作再搬。"周静接过，

指尖轻轻抚过复印件的边角。"老东西，房子写的是你和你儿的名字？等我把阿宇搞到手，

这房子就是我的了。"我手里的橘子核"咔嗒"掉在地上。第二章夜半的拍打声我睡眠浅，

一点动静就醒。凌晨三点，小糯的哭声从客卧传过来。我披着针织衫出去，刚走到走廊，

就听见周静的房间里有拍打声——不是哄孩子，是用巴掌拍孩子的后脑勺。"小祖宗，

别哭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再哭干妈不要你了！"我推开门，她正抱着孩子摇晃，

看见我，立刻露出惊恐的脸："嫂子，小糯又哭了......"我抢过孩子。

小糯的后脑勺红了一片，周静的手背上有明显的抓痕。"你对他做了什么？"我声音发抖。

周静哭着往婆婆房间跑："干妈，嫂子冤枉我！

我只是想哄小糯睡觉......"婆婆揉着眼睛出来，看见孩子哭，立刻骂我："牡丹，

你是不是欺负小静了？她还带着孩子！"我指着小糯的后脑勺："您看看！"婆婆愣了愣，

把孩子抱过去。周静站在旁边，擦着眼泪，心声里全是得逞的笑："第一步成了，

等干妈讨厌她，我就能上位了。"第三章开水浇在手背刘贤峰出差一周，终于回来了。

他提着我爱吃的火锅底料，还有一盒车厘子。周静听见声音，立刻从厨房冲出来，

围裙上沾着面粉："阿宇哥，你回来了！"她的手主动去接车厘子，

指甲盖染着廉价的红色指甲油。刘贤峰皱了皱眉，把车厘子递给我。"周静，你脸怎么了？

"刘贤峰注意到她右脸的红印。周静立刻捂住脸："没事，刚才给孩子冲奶粉，烫到了。

""装什么可怜？等下我要让阿宇哥看看你这副骚样！"我端着刚煮好的姜茶走过来，

故意撞了她一下。姜茶洒在她手上，她尖叫："啊！我的手！""烫到了？"我冷笑，

"刚才还说烫了脸，现在手也烫了？"周静瞪着我，心声里全是怒火："李牡丹，你等着！

"刘贤峰拉开我，检查周静的手："没事吧？"周静摇头，眼泪掉下来："阿宇哥，

我只是想帮嫂子干活......"刘贤峰没说话，把我拉进房间。他捧着我的手，

指腹抚过我手背上的红痕——那是今早周静故意把热牛奶倒在桌角，我躲闪时烫到的。

"疼吗？"他皱着眉，给我涂烫伤膏。我摇头，盯着窗外的夜景："贤峰，她不是好人。

"刘贤峰握住我的手："我知道，有我在。"第四章鸡汤里的野山参周末，

我买了只长白山野山参，给婆婆炖鸡汤。周静凑过来，帮忙摆碗筷："干妈，这鸡汤好香！

"她端起鸡汤，说要给小糯尝一口。我拦住她："孩子不能喝太油的。"她哦了一声，

把鸡汤放在厨房台面上。我去做别的事，半小时后回来，看见她正把鸡汤往洗碗池里倒。

"你在干什么？"我冲过去。周静吓了一跳，碗掉在地上："我、孩子的尿不湿掉进去了！

""死老太婆，这么贵的鸡汤，想胖死我？"我盯着她的眼睛："周静，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的人都傻？"她脸色变了："嫂子，你什么意思？""没什么。

"我冷笑，"就是提醒你，下次要倒鸡汤，先跟我说一声。"刘贤峰回来，

我把事情告诉了他。他直接把周静叫到客厅："周静，我老婆的鸡汤，你也敢倒？

"周静哭着辩解，刘贤峰却不想听："滚去房间，别让我再看见你。"婆婆闻声出来，

皱着眉："贤峰，算了......""妈，不是算了的事。

"刘贤峰把鸡汤的发票拍在桌上，"这野山参两千块，她倒得倒，扔得扔，

当我们家钱是大风刮来的？"婆婆的脸沉下来。第五章暖手宝的温度小糯发烧了。

婆婆急得团团转，周**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没事，小孩子发烧很正常。

"我摸了摸小糯的额头，烫得吓人："赶紧去医院！"周静站起来："我去拿药。

"她从房间出来，手里拿着退烧药。我接过，却发现药盒是空的——她根本没拿药。"傻X，

发烧正好，等小糯病了，干妈就会更讨厌她。"我盯着她的口袋，

里面露出两个暖手宝的边角。"妈，我查了，受寒发烧要捂汗，但也不能捂太厚。

"我拉着婆婆去周静房间，"小糯的发烧，是不是跟周静有关？"婆婆愣了愣。

我们推开周静的房门，小糯的玩具熊掉在地上，床底下藏着两个暖手宝。"这、这是小糯的！

"周静慌了，想去捡。我弯腰捡起，暖手宝还是热的："周静，你用暖手宝给小糯捂汗？

"婆婆的脸瞬间煞白："你、你个砍脑壳的！"她扬起扫帚，

往周静身上打："我把你当亲闺女，你居然害小糯！"周静哭着跑回房间，锁上了门。

第六章出差的局刘贤峰要去成都出差。我故意跟婆婆说："妈，公司要派我去贵阳出差，

可能要几天。"婆婆有点惊讶："你不是从来不出差吗？"我眨眨眼："临时安排的，

没办法。"晚上，周静挤在厨房帮我收拾行李："嫂子，我帮你拿。

""终于等到阿宇不在家了！今晚我要搞定他！"我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笑。

我根本没去贵阳。我在江北机场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等刘贤峰到了成都，我就打车往回赶。

刘贤峰按照我的计划，故意把房门留条缝。周静穿着真丝睡衣，扭着腰进去，刚要扑上去，

就听见门响。我和婆婆站在门口，婆婆手里拿着扫帚："周静，你干什么？"周静尖叫着，

裹紧睡衣："干妈，不是你想的那样！"刘贤峰从卫生间出来，似笑非笑："周静，

你刚才想干什么？"周静瘫在地上，哭着喊："我没有！是她们设计的！

"第七章真相大白周凯来了。他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

看见周静就皱眉头："你又闯祸了？""哥，你帮我说说话！"周静扑过去，

"是她们欺负我！"周凯推开她："周静，你到底做了什么？"在婆婆的追问下，

周静终于说了实话——她大学时出轨，婚内出轨，被老公囚禁，最后因为孩子血型露馅，

才逃出来。"我只是想找个地方住......"她哭着，

"我没想过要害谁......""住？"周凯冷笑，"你住的是我妈的房子，

吃的是我妈的饭，你还想害她儿媳妇？"婆婆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周静，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从抽屉里拿出房产证："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干女儿。滚吧。"周凯拉着周静走了。

婆婆坐在沙发上，抹着眼泪："牡丹，我对不起你......"我握住她的手："妈，

这不怪您。"第八章因果循环周静走后，生活恢复了平静。我和刘贤峰去吃了顿火锅，

庆祝"胜利"。刘贤峰夹了块毛肚给我："牡丹，以后再也不让她来打扰我们了。

"我笑："听你的。"三个月后，我们去海城补蜜月。在酒店大堂，我看见了周静。

她化着浓妆，却遮不住眼角的乌青。她正跟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讨价还价，

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我们四目相对，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个陌生人。"相信因果吗？

"我问刘贤峰。他点头："相信。""我也是。"我们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男人的笑声："宝贝，走啊。"周静回头，看见我们，嘴角扯出个僵硬的笑。

我攥紧刘贤峰的手，心里很踏实。有些恶，终究会遭到报应。尾声回到重庆，

我又买了盒车厘子。刘贤峰笑着接过："又买这个？""给你吃的。"**在他怀里，"甜。

"窗外的雾散了，阳光照进来，落在茶几上的全家福上。照片里，我和刘贤峰抱着小糯，

婆婆站在旁边，笑得很开心。手机震动，是周凯的消息："牡丹，周静走了，

跟那个男人去了外地。"我回复："挺好的。"放下手机，我看着窗外的嘉陵江。江水滚滚，

带走所有的不堪。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甜。第九章落魄后的报复周静走后，

我们的生活重归平静。但树欲静而风不止，麻烦事总是找上门来。三个月后的某个周末，

我正在厨房准备午饭，门铃响了。打开门，门外站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

"牡丹......"她声音沙哑，"是我，周静。"我皱眉后退一步："你来干什么？

"周静浑身散发着廉价香水味，妆容花得像调色盘。她瘦了很多，眼窝深陷，

但眼神依然怨毒："我来道歉，真的对不起......""装什么可怜？

看她们会不会原谅你！"我心里冷笑。这种绿茶最擅长的就是扮柔弱博同情。

"我们家不欢迎你。"我准备关门。周静突然跪在地上："牡丹，我知道错了！

求你让我见见小糯，我想孩子了......"婆婆听见动静从里屋出来："周静？

你怎么来了？"周静抬头，眼泪鼻涕糊一脸："干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不该害牡丹，不该害小糯......"婆婆脸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