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温南星转身要走，"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南星，这么久没见，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一段扼杀在摇篮里的恋情，已经不值得浪费时间去纠结。

手机**突兀地响起。

屏幕上"商陆"两个字，温南星几乎是立刻接起电话。

"今晚有应酬，不回去吃饭。"商陆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背景音里有纸张翻动的声响。

温南星握紧手机："正好，我也要告诉你......"

她余光扫过徐晏清探究的目光，突然抬高声音，"今晚我们不是约好一起吃饭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商陆合上文件的声音清晰可闻，"几点？"

"七点，蓝山一号见。"温南星语速很快，"我这边还有病人，先挂了。"

不等对方回复，立即挂断了电话。

徐晏清看着她："你约了别人了？"

温南星亮出无名指的婚戒："不好意思，今晚我与我丈夫约了一起吃饭。"

这婚戒真的好用，挡了很多苍蝇。

戒指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徐晏清错愕的表情分割成碎片。

"下次有机会再聚。"温南星转身就走，白大褂下摆划出利落的弧度。

徐晏清站在原地，五年前的温南星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而现在，她连一个假笑都吝啬给他。

"温医生！3床患者......"护士小跑过来，在看到徐晏清时猛地刹住脚步，"徐、徐主任？"

徐晏清迅速恢复职业微笑："你好，我刚好路过。"

小护士红着脸跑开后，他望向温南星消失的方向，眼神逐渐暗沉。

这么巧就有约？

他不信。

***

商氏集团顶层会议室。

商陆放下手机，指尖在实木桌面上轻叩两下。

电话里那个模糊的男声让他眉头微蹙，但投影仪上的季度报表很快占据了他的注意力。

"第三季度医疗器械板块增长13%，主要得益于......"

市场总监的汇报声里，齐秘书悄悄观察老板神色。

商总今天第三次看表了，这在以往绝无仅有。

"今天就到这里。"商陆突然起身，"明天我要看到华北区的详细方案。"

高管们面面相觑，会议比预定时间提前了半小时结束。

电梯下行时，齐秘书小心翼翼地问："商总，晚上七点与陈董的饭局......"

"推掉。"商陆松了松领带，"备车，回蓝山一号。"

***

济世堂中医馆。

温南星写完最后一份病历，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六点二十分。

她脱下白大褂，发现手机里有三条未读消息。

商陆：【司机在地下车库等】

商陆：【黑色迈巴赫】

商陆：【车牌尾号666】

这很商陆。

她拎包走向电梯，却在拐角处被拦住。

徐晏清靠在消防通道门边，白大褂换成了深灰色风衣，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我送你回去。"他将其中一杯递过来，"美式，不加糖。"

温南星没接。

大学时她确实爱喝这个，但现在......"我改喝拿铁了。"

徐晏清的手僵在半空。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温南星快步走进去，他却跟着挤了进来。

"就当是老朋友叙旧。"徐晏清按下B2键，"我有些话必须当面告诉你。"

密闭空间里咖啡香气混合着男士香水味，温南星不动声色地往角落挪了半步。

电梯下行时，徐晏清突然压低声音："当年出国是家里逼的，这五年我每天都在后悔......"

"徐医生。"温南星打断他，"我已经结婚了。"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快步走了出去。

地下车库冷白的灯光下，那辆黑色迈巴赫像沉默的守卫，静静停在不远处。

车窗半降，商路正在看平板，金丝眼镜反射着屏幕冷光，察觉到动静才抬头。

温南星愣在原地。

她没想到商陆会亲自来接。

徐晏清跟上来时，商陆已经下车。

两个男人隔空对视，空气瞬间凝固。

"这位是？"商陆声音很淡。

"急诊科新来的徐主任。"温南星快步走到丈夫身边，"徐医生，这是我先生商陆。"

商陆伸手，徐晏清勉强握上去。

两只骨节分明的手一触即分，像两头雄兽短暂的交锋。

"久仰商总大名。"徐晏清笑容勉强，"没想到南星的丈夫是您。"

商陆镜片后的眸光微闪："徐医生认识我太太很久了？"

"大学同学。"温南星抢先回答，"我们走吧，我饿了。"

他绅士地为妻子拉开车门。

迈巴赫驶离时，温南星从后视镜看到徐晏清站在原地……

"解释。"商陆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温南星把医院重逢的事简单说了，省略了不愉快的过往。

商陆听完，突然问："为什么撒谎说今晚有约？"

"我......"温南星语塞。

"怕我不同意你单独见他？"商陆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我们是夫妻，应该坦诚。"

温南星望向窗外："我只是......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

商陆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

***

蓝山一号的餐厅里，王婶已经摆好晚餐。

清蒸鲈鱼、百合炒虾仁、山药排骨汤，都是温南星爱吃的家常菜。

"你让阿姨准备的？"温南星有些惊讶。

商陆给她盛了碗汤："王婶说你夜班后喜欢喝热汤。"

暖流从胃部蔓延到心口，温南星小口喝着。

"徐晏清。"商陆突然开口，"徐氏医疗的二公子？"

汤勺磕在碗沿发出清脆声响。温南星抬头："你认识？"

"去年收购过他们一条生产线。"商陆夹了块鱼肉放进她碗里，"需要我处理吗？"

这话问得轻描淡写，却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压迫感。

温南星摇头："我能应付。"

商陆点头，话题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