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几声极其轻微的闷响！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黑影动作猛地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直挺挺地扑倒在地！连哼都没哼一声！

剩下的黑影大惊失色！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四周陡然亮起无数火把！将这片区域照得亮如白昼！

楚凌渊一身玄衣，负手立于火光之中，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如同万年寒冰，扫过那些惊骇欲绝的黑衣人。姜绾站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手里把玩着一个小小的瓷瓶，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甚至有点“惋惜”的笑容：

“哎呀，看来本妃新配的‘三步倒加强版’，效果还不错？就是……药粉有点贵。”

原来，凌风他们抬的根本不是什么密档！而是一箱子浸透了强力**和追踪药粉的石头！那几个冲在最前面、接触箱子最久的“幸运儿”，第一时间吸入了足够放倒一头大象的**！而那些药粉，也沾满了他们的衣角和皮肤！

“拿下！”楚凌渊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冰冷的字。

早已埋伏在四周、屏息凝神多时的真正王府精锐，如同猛虎下山，瞬间扑了上去！那些还站着的黑影想反抗，却惊恐地发现手脚发软，内力滞涩——原来空气中早已弥漫开姜绾特制的、无色无味的“内力消散散”！

战斗（或者说抓捕）毫无悬念。片刻之后，所有黑衣人，连同之前在后厨接头的婆子、彩云，以及几个在混乱中想趁乱溜走或传递消息的“内鬼”，全部被五花大绑，如同粽子般丢在了楚凌渊和姜绾面前！

一场精心策划的“抓蟑螂”行动，干净利落，一网打尽！

火把噼啪作响，映照着地上那群面如死灰的俘虏。楚凌渊踱步上前，玄色的靴子踩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那些人的心尖上。

他停在那个负责采买的婆子面前（正是之前被姜绾立威收拾过的王嬷嬷的远房亲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平淡无波：“张婆子？太后的‘慈恩’，看来是喂不饱你？”

张婆子吓得浑身筛糠，涕泪横流：“王爷饶命！王妃饶命！奴婢……奴婢是被逼的！是……是太后……”

“本王没兴趣听废话。”楚凌渊打断她，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所有人，“凌风。”

“属下在！”

“带下去。按王府的‘规矩’，好好‘招待’。天亮之前，本王要看到所有上线、下线、联络方式、传递过的消息……一字不漏的口供！”楚凌渊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平静，“尤其是……慈宁宫那位，最近又有什么‘新花样’。”

“是！”凌风领命，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王府的“规矩”，那可是能让铁汉变软脚虾的“好手段”！

俘虏们被如同死狗般拖了下去，留下一地绝望的哀嚎。

火光跳跃，映照着楚凌渊和姜绾并肩而立的身影。肃清了内鬼，王府的空气似乎都清新了不少。

楚凌渊侧过头，看向身边这个在火光映衬下、眉眼间带着狡黠和一丝疲惫的女人。她颈后的发丝被夜风吹起，那暗金色的火焰胎记在火光下若隐若现。

他看着姜绾的目光越来越深沉，期间有探究，有审视，似乎……也有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欣赏？

“王妃的‘蟑螂药’，效果甚佳。”他忽然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几分平日的冰冷。

姜绾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刚才撒药粉太用力），回以同样带着锋芒的笑容：“王爷的‘饵料’，下得也够香。合作愉快？”

她没有说“谢”，他也无需回应。两人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建立在共同敌人和危险利益之上的……默契？

楚凌渊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最终，他只是微微颔首，转身，玄色的袍角在空中划过一道冷硬的弧度。

“清理干净。”他对凌风留下最后一句命令，身影便融入了王府深沉的夜色中。

姜绾站在原地，看着楚凌渊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沾了些许**粉末的手指，轻轻捻了捻。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刚才撒药时，那枚藏在她袖中、刻着特殊暗纹的“影枭”腰牌（凌风刚才“不小心”掉落的）的冰冷触感。

她嘴角的弧度渐渐淡去，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了然。

肃清内鬼是第一步。

她的药人身份，他的胎记调查……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春桃，”姜绾对着匆匆跑来的小丫鬟吩咐，声音恢复了平静，“备水，我要沐浴。”她顿了顿，补充道，“加点艾草和雄黄，驱驱虫。”

“是，**！”春桃欢快地应道，浑然不觉刚才经历了一场无声的谍战风暴。

夜色下的镇北王府，表面恢复了宁静。但暗流之下，新的漩涡，正在悄然形成。姜绾望向京郊的某个方向，眼神锐利如刀。

下一个……该轮到你了，周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