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嘴这么脏,漱漱口
“隔着拇指。”黎笙强调。
“那不就算初吻了?!”林沫一拍大腿。
昨夜两人夜话,林沫才知道许景琛大约是跟家里较劲,又或许是怕黎笙黏上他,一直不肯碰人。
这七年恋爱可以说是谈了个寂寞。
“他状态不好,拽着不让人走,我给他喂水,照顾他一晚上,最后累得我在床边睡着了,凌晨才离开。”
黎笙脑海里又浮现出那粒在白皙无名指侧藏着的暗红小痣,抿了抿唇。
“不是吧?”林沫都快跳起来了,“这种极品也能放过!”
“......那时候我脑子里只有许景琛。”黎笙轻声道。
林沫被噎得猝不及防,差点没背过去:“好吧,刚分手难受我懂。但长痛不如短痛。”
“陆家要办一场盛况空前的慈善拍卖会庆祝太子爷回国。邀请函不好弄,不过有很多香水名企,可以混个脸熟,对你事业有帮助。”
她一把拉住黎笙的手:“再说了,到时候你挑个更帅更有钱的,吊打许狗一万倍!”
黎笙没说话,车窗外霓虹模糊成光斑,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身影——
黑色衬衫,眉眼冷戾又漫不经心的Loui。
她愣住了。
会所里,晚到刚吃完瓜的发小谢烬舟一脸莫名其妙:“你跟许景琛老婆什么关系?”
“不是老婆。”陆宴知纠正他。
有人问:“许家到底什么意思,这婚礼还去吗?”
“怎么不去?看热闹也好啊。”谢烬舟笑得没正形,端着杯子跟那人碰了一下。
“我说这黎笙也挺惨的,坊间传闻许家根本就不是什么照顾遗孤,而是盯上了她手里的东西......”
“许某人本来就在外养小三这婚本来也是个形式......对他来说没区别。倒是黎笙,退了婚,还有人要吗?毕竟跟了人七年......”
谢烬舟听闻这俩越说越不像话,还没来得及制止,就见一直不说话的陆宴知动了动指节,把装满酒液的玻璃杯往前一推。
“嘴这么八卦,来点伏特加漱口?”
两人立刻噤声。
陆宴知也不再多言,起身离去。谢烬舟捏着手指在嘴边比了个“拉链”的手势,连忙跟了出去。
黎笙刚回到酒店,手机震动起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毕竟闹出那么大动静,像往常一样,她已经做好了被许家“修理”的准备。
屏幕亮起,来电显示却是:【江乔玉】。
江城母亲,黎笙大伯母。
那头的伯母声音倒意外地温和:“笙笙,最近还好吧?”
黎笙有些警惕地“嗯”了一声。
“我们也有段时间没见了,找个机会......”
黎笙冷声拒绝:“最近工作忙......”
一个男人的声音阴阳怪气钻进耳膜:“还工作?我今天去问了,许氏前台说她根本没去上班!让她滚回来!”
黎笙听出来了,是伯母那随母姓的儿子江城。
她正要挂电话,江乔玉又说话了:“公司隐藏保险箱里找到一份你母亲的资料......”
黎笙愣住。
“里面有本外文手册,还有一封信......你爱要不要吧!”
黎笙心脏一震,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几分:“......我现在去公司。”
黎笙打车去了城南的创意园。
这里曾经是母亲的香氛工作室,如今挂着“江氏保洁管理”的牌子。
当年父母出事后,公司被江乔玉接管,好生生的香氛实验室更改营业范围,变成了保洁公司。
小报一度调侃:“调香师的手,现在用来调84消毒液的比例。”
不甚唏嘘。
黎笙深吸一口气,压住狂跳的心,推门而入。
十三年前被火灾舔砥过的内墙已经被全面翻新,如今看不出一点焚烧的痕迹。
总经理办公室里,伯母江乔玉坐在老板椅上,江城叉腿坐独立沙发转着手机,听到脚步声,抬头向她看过来。
江乔玉柔声道:“许家来电话叮嘱了,婚礼的事,还是好好办一办。小两口吵架是常事,婚前说开了也好。”
黎笙站定,声音平静:“不结了。”
话音落下,气氛突变。
江乔玉猛地站起身,翻脸如翻书,拍着红木桌厉声道:“婚姻当儿戏?不结就不结?是想让人笑掉大牙?”
江城跟着冷嘲:“我看你是脑子坏了。谁不知道你被人白白睡了七年!这还怎么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