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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望舒先是一愣。
随即视线掠过他,落在他身旁的姜双双身上。
妹妹自幼家境清贫,她便总让周复礼多加照拂。
却从未想过,这份关照,早已变了质。
她强忍下酸涩,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来见个朋友而已。”
周复礼闻言,紧绷的肩膀这才略微松动。
姜双双适时上前,亲昵地挽住姜望舒的胳膊,语气娇软:
“姐夫今天发工资了,说要请我吃饭呢。姐姐既然碰到了,就一起吧?”
从前,她只觉得是妹妹天真烂漫,此刻才恍然惊觉。
那语气,分明带着宣示**般的意味。
但是为了不让周复礼发现异常,她还是按下心口翻涌的涩痛,点头应下。
走向车子时,姜双双自然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姜望舒没说什么,沉默地坐进后排。
可刚坐下,便觉身侧碰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竟是一条女士情趣**!
姜望舒瞬间愣住,浑身血液凝固。
本以为不痛了,可是心脏还是像是被细线勒住,钝痛难当。
周复礼,原来你并不是始终如一克制,不容一丝逾越。
只是......我不是那个让你破戒的人。
到了国营饭店,周复礼点了菜。
席间,姜双双忽然舀起一勺甜点,孩子气地递到他唇边:
“姐夫,你尝尝这个,好甜呀!”
周复礼顿了顿,竟真的张口吃了下去,神情满是纵容。
姜望舒握着筷子的指节,瞬间泛白。
她想起去年他生日,她精心烘焙了蛋糕。
但只因多放了一勺糖,他便蹙眉放下,语气严肃:
“我平时需要训练,糖分摄入必须严格控制,下次不要做这么甜了。”
那时她天真以为,他对所有人都说入如此。
如今才知,原来他的规矩并非铁律。
他的克制,他的界限,统统都可以为另一个人打破。
心口闷得发疼,姜望舒食不知味,放下筷子:
“我先走了。”
周复礼抬眸看她:“去哪?菜还没吃完。”
她站起身,避开他的目光:
“文工团还有些事要处理。”
周复礼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就在她转身之际,姜双双软糯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卿卿,我想吃那个虾仁,你帮我夹好不好?”
姜望舒猛地顿住。
卿卿是周复礼的乳名,可他......从不让她这么叫他。
即使是在两人床事情动之时,她情不自禁唤出乳名,他也会立刻沉下脸,严肃纠正。
但是此刻,周复礼却任由另一个女人,在饭桌上亲昵地唤着。
心脏像是被凿开一个窟窿,姜望舒强忍着泪水,快步离开。
回到家,她打开衣柜,将他这些年送的所有礼物一件件找出。
那条他排长队买来的围巾,那枚他精心挑选的胸针,那本他亲手誊写的诗集......
统统都扔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她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睡去。
半夜,一股浓重的酒气将她熏醒,脖颈处传来温热的触感。
周复礼不知何时回来,扑到姜望舒的身上,滚烫的唇在她嘴角游移,吻势汹汹。
周复礼从不会这样失控饮酒,接吻时也未曾这样热烈过。
今天,这是怎么了?
正当姜望舒困惑时,周忽然收紧手臂,用她从未听过的温柔声音喃喃道:
“双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