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深几许,权谋暗潮涌。前朝公主慕容卿隐姓埋名,
以“沈青辞”之名女扮男装登科探花,既要为枉死的父皇昭雪冤屈,
又要周旋于太后的威逼与三皇子萧彻的试探之间。
漕运码头的掺沙粮米、李府书房的隐秘账册、寿宴之上的身份暴露,一场场惊心动魄的博弈,
让她与表面闲散的萧彻从相互猜忌走向并肩作战。当双鱼玉佩合二为一,
先帝遗秘逐渐浮出水面,这位化身女御史的前朝公主,能否在波诡云谲的朝堂中守住初心?
而她与萧彻之间跨越身份与阴谋的情愫,又将在红墙月影下绽放出怎样的结局?
第一章金殿探花惊鸿影天启十三年春,长安街的柳丝刚抽新绿,嫩得能掐出水来,
却抵不过皇榜前鼎沸的人声——那是读书人半生寒窗盼来的荣光,于沈青辞而言,
却是踩着忠仆性命铺就的险路。她站在人群后,宽袖下的指尖悄悄攥紧束胸带,
粗布勒得肋骨发疼,却远不及心口那道亡国之痛尖锐。三年前破庙里的火光还在眼前晃,
太后的爪牙提着刀喊“斩草除根”,若不是忠仆将亲儿推出去替死,
“前朝公主慕容卿”早成了荒坟里的枯骨。如今她顶着“沈青辞”的名字,
从江南穷书生考到殿试,只为混进朝堂,
替枉死的父皇和族人问一句:为何先帝会在宵衣旰食时,突然“暴病身亡”?
“新科探花——沈青辞接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刺破喧哗,沈青辞猛地回神,
跟着状元、榜眼跪伏在地。明黄圣旨落在面前,她垂着眼,看见靴尖沾了点挤搡时蹭的泥,
忽然想起幼时父皇教她练字,温热的手掌覆在她手背上,说“卿卿的字要像殿前白玉阶,
干净挺直,不藏污,不纳垢”。鼻尖骤酸,她忙咬住下唇,
将泪意硬生生逼了回去——如今她连哭的资格都没有。入殿谢恩时,她刻意佝偻着背,
把声音压得偏低,像含了块温水:“臣沈青辞,谢陛下恩典。
”余光却瞥见御座侧旁站着个玄衣皇子,腰束玉带,发簪上的墨玉在殿光下泛着冷光,
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那是三皇子萧彻,京中人人都说他是闲散王爷,
每日只知在王府养牡丹、逗画眉,可沈青辞昨夜收到太后密信,
信尾那行小字像淬了毒:“萧彻心思深沉,防他探你底细,若有异动,即刻回报。
”能让太后忌惮的人,怎会是表面那般闲散?百官退朝时,萧彻果然慢悠悠晃到她面前,
手里转着枚白玉扳指,指腹摩挲玉纹的动作透着漫不经心:“沈探花看着面生,
是江南哪处人氏?”“回殿下,臣是苏州府人。”沈青辞垂首,
指尖在袖中掐了个太后教的定心诀,可萧彻的目光像带了钩子,从她发冠扫到靴底,
让她掌心冒了层薄汗。“苏州府?”萧彻忽然俯身,温热的气息扫过她耳畔,
还带着淡淡的松烟墨香,“去年苏州大水,运河决堤,粮船停运三月,沈探花赶考时,
没遇着水路梗阻?”沈青辞心头“咯噔”一下——她编籍贯时只记得苏州文风盛,
竟忘了查去年灾情!正想编“走陆路绕了半月”的借口,萧彻却忽然直起身,
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袖口:“罢了,读书人赶路不易,许是绕了远路。
明日翰林院入职,沈探花可得多上心,别辜负了陛下的眼缘。”他转身时,
玄色衣摆扫过沈青辞的袖口,
她藏在里面的双鱼玉佩轻轻晃了晃——那是生母临终前塞给她的,玉上刻着半条衔莲鱼,
据说另半条在皇室宗亲手里,是认亲的凭证。沈青辞攥紧玉佩,
冰凉的玉温抵不住心口的寒意,看着萧彻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外,忽然觉得这长安城的春天,
比江南梅雨季的冷雨还要刺骨。第二章翰林院暗线传旨第二日清晨,
翰林院的晨雾裹着墨香漫进来,沈青辞换了身青色圆领袍,袍角扫过门槛时,
还带着点江南绣娘缝的暗纹——那是她唯一敢留下的旧物。
掌院学士把一摞泛黄的奏疏推到她案上,捋着胡须笑道:“沈探花学识卓绝,
先整理前朝奏疏,熟悉朝政流程。”沈青辞垂眸应下,
指尖拂过奏疏封面的“天启十一年”,心里门儿清——这是太后的安排。
先帝驾崩前的朝政记录全在这些卷册里,太后是想让她找出哪些官员还念着前朝旧恩,
好逐个清除。她翻到第三册,忽然停住——那是份关于漕运的折子,字迹遒劲,
写着“江南漕运总督李嵩,岁贡粮米短少三万石,疑似贪墨”,
落款日期正是先帝驾崩前一月。沈青辞的指尖顿在“三万石”上,
心口发紧——先帝当年就是因为要彻查漕运,才突然“暴病”,这里面定然有猫腻。
正想细翻,门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她忙把折子塞进一堆旧卷里,
抬头见是萧彻的贴身太监小禄子,手里端着个描金食盒,笑得眉眼弯弯:“沈大人,
殿下说您初来乍到,怕您吃不惯翰林院的素斋,特意让小的送些桂花糕来。”食盒打开时,
甜香漫了满室,沈青辞捏着锦缎带子,心里犯了嘀咕——萧彻这是想拉拢她,
还是又要试探?小禄子却忽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像落在耳边的羽毛:“沈大人,
殿下让小的带句话——‘双鱼游水,莫忘故渊’。”“轰”的一声,
沈青辞的脑子像被惊雷劈中,指尖的锦缎被攥得发皱,指节泛白,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双鱼玉佩!萧彻怎么会知道这个?她猛地攥住小禄子的手腕,声音发颤:“殿下还说什么了?
”小禄子被捏得吃痛,却仍笑着挣开:“没了,就这一句。沈大人要是想知道更多,
不如亲自去趟三王府——殿下新得了幅怀素的《自叙帖》,说您是读书人,定懂品鉴。
”说罢躬身退了出去,留下沈青辞对着满盒桂花糕,指尖冰凉。
她忽然想起昨夜太后密信末尾的小字:“萧彻与先帝死因有涉,若他提及双鱼,需即刻回报。
”一边是太后的威逼,若不从,藏在江南的忠仆恐遭不测;一边是萧彻的诡异试探,
他既知双鱼,会不会早就识破了她的身份?沈青辞靠在椅背上,只觉得自己像踩在刀尖上,
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傍晚时分,她还是去了三王府。王府里果然种满了牡丹,
开得轰轰烈烈,红的像火,粉的像霞,萧彻坐在花架下,手里捏着支狼毫笔,
砚台里的墨还冒着热气。见她来,他把笔递过来,指尖擦过她的指腹:“沈探花试试?
这墨是松烟混了梅枝烧的,写起来最是顺滑。”沈青辞接过笔,刚蘸了墨,
就听萧彻慢悠悠道:“先帝生前最爱怀素的字,说他的笔锋里有‘破釜沉舟’的劲,
可惜先帝驾崩后,那幅《自叙帖》就不知去向了。沈探花在江南时,可有听过这字帖的消息?
”她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先帝驾崩时,她躲在破庙里,曾听忠仆说过,
先帝临终前把一幅字帖和半块玉佩交给心腹,让他转交前朝太子。可太子早已死在宫变里,
如今只剩她这个“公主”。“臣……未曾听过。”她低下头,
在宣纸上写了个“安”字,笔锋却颤了颤,多出一道斜勾。萧彻盯着那道勾,忽然笑了,
声音里带着暖意:“沈探花的字,倒像女子写的,笔锋里藏着股韧劲,
像江南烟雨中拔节的竹,看着软,实则宁折不弯。”沈青辞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忙放下笔,
膝头微微发颤:“殿下说笑了,臣只是练字时走了笔。”“走笔?”萧彻起身,
走到她面前,忽然抬手拂过她的鬓角——那里藏着根银簪,
是她昨夜束发时不小心插上的,簪头还嵌着颗小珍珠。“沈探花的发簪,倒是别致,
男子常用的多是玉簪、木簪,这般嵌珍珠的,倒少见。”沈青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撞在案几上,食盒里的桂花糕撒了一地,粉白的糕饼滚到脚边,像她此刻慌乱的心。
她慌忙跪下,额头抵着冰凉的青砖:“臣失仪,请殿下恕罪!”萧彻却弯腰,
捡起一块桂花糕,递到她面前,指尖沾了点糕粉:“起来吧,本王又没怪你。
只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江南漕运近来乱象丛生,陛下让本王负责彻查,
本王想着沈探花是江南人,熟悉当地情形,想请你同去一趟。”沈青辞猛地抬头,
撞进萧彻深邃的眼眸里。漕运查案——这正是太后让她做的事,可萧彻主动提出,
是巧合,还是早就摸清了她的底细?她攥着袖中的双鱼玉佩,只觉得前路一片迷雾。
第三章漕运码头风波起三日后,萧彻的船队顺着运河而下,青黑色的船帆在风里展开,
像一只展翅的鸟。沈青辞站在船头,穿着一身藏青色官服,风把袍角吹得猎猎作响,
两岸的芦苇荡往后退,像她抓不住的过往。出发前,太后派暗卫给她传了密令,
冰冷的刀锋抵着她的腰:“查漕运时,若发现萧彻私吞粮米的证据,
即刻密报;若他查先帝旧事,便设法阻挠——你若敢背叛,江南的忠仆,就等着收尸吧。
”萧彻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每日除了和随行官员议事,总爱拉着她在船头下棋。这日午后,
阳光正好,洒在棋盘上,萧彻捏着颗黑子,落在棋盘中央:“沈探花,
你说这漕运就像这棋局,哪一步最容易藏私?”沈青辞捏着白子,指尖蹭过棋子的凉意,
想起江南老漕工说的话:“码头过秤时,若有**,用小秤杆,一斤粮米能少算二两,
十船下来,就是千石粮食。”这话像根刺,
扎在她心里——当年先帝就是因为发现漕运贪腐,才要彻查,可没等查出结果,
就突然驾崩了。萧彻眼里闪过一丝赞许,指尖点了点棋盘:“看来沈探花果然熟悉漕运。
明日我们到扬州码头,正好能赶上粮船卸货,你跟本王一起去看看,说不定能抓着‘大鱼’。
”第二日清晨,扬州码头的雾气还没散,像一层薄纱,裹着潮湿的霉味。
沈青辞跟着萧彻下了船,码头上到处是扛着粮袋的苦力,黝黑的肩膀上勒出红印,
吆喝声、船桨声混在一起,是人间的烟火气,却藏着肮脏的勾当。萧彻走到一艘粮船前,
目光扫过管船的校尉,声音冷了下来:“打开粮袋,本王要验粮。”那校尉的脸色瞬间白了,
像被霜打了的菜,忙笑着上前,手忙脚乱地拦着:“殿下,这粮都是上好的粳米,
刚从江南运来,颗粒饱满,不用验了吧?”“本王说要验。”萧彻的声音没带怒气,
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
一把扯开粮袋的口子——里面的米竟掺了大半的沙子,还有些已经发了霉,
散着一股陈腐的味。“这是怎么回事?”萧彻的目光扫过校尉,像刀子一样,
吓得那校尉“噗通”一声跪下,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殿下饶命!
是……是漕运总督李大人让我们掺的,他说……说要给京里的大人送礼!
”“京里的大人?”萧彻挑眉,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玉带,“哪个大人?”校尉支支吾吾,
半天说不出话来,头埋得更低了。沈青辞站在一旁,
心里翻江倒海——李嵩是太后的表侄,这事若查下去,定会牵扯到太后,
到时候她和江南的忠仆,都难逃一死。正想着,忽然看见人群里有个穿灰衣的人,
帽檐压得极低,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目光死死盯着萧彻——是刺客!“殿下小心!
”沈青辞想也没想,扑过去把萧彻推开。就在这时,灰衣人拔出刀,寒光闪过,
朝萧彻刺来,侍卫们立刻围上去,刀剑相撞的声音刺耳。混乱中,
刺客的刀划到了沈青辞的腰间,束胸带“嘣”的一声断了,她只觉得胸口一松,
忙用手按住衣襟,耳尖瞬间烧得通红,连脖颈都漫上薄红,生怕旁人看出端倪。
萧彻也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却没多说,只是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外袍上还带着他身上的暖意,混着淡淡的龙涎香,
将她裹在一片安全的气息里:“先回船上去,这里交给侍卫。”回到船舱里,
沈青辞攥着萧彻的外袍,指腹蹭过布料的纹路,心里又愧又慌。她是太后的眼线,
却救了萧彻;可萧彻若真查倒李嵩,太后定然不会放过她和忠仆。“在想什么?
”萧彻走进来,手里拿着杯热茶,杯壁冒着热气,“方才谢谢你。若不是你,
本王恐怕要挨一刀。”沈青辞接过茶,指尖碰到他的手,烫得立刻缩了回去,
声音细若蚊蚋:“殿下客气了,这是臣该做的。”萧彻盯着她泛红的耳垂,
忽然道:“沈探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王?你的眼神,总像藏着心事。”她猛地抬头,
对上萧彻探究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恶意,只有关切,让她差点松口。
可太后的威胁还在耳边,她忙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臣……臣没有。”“没有就好。
”萧彻笑了笑,转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运河,“明日我们去李嵩的府里,
看看他还有多少‘秘密’藏着。”沈青辞握着茶杯的手,指节都泛了白,
温热的茶水也暖不了她冰凉的心。她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就要来了。
第四章李府夜探藏罪证扬州知府为萧彻接风的宴席设在李嵩的总督府里。厅内烛火通明,
照亮了墙上的字画,歌舞升平,丝竹声绕着梁,可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面具。
李嵩举杯笑道:“殿下一路辛苦,这杯酒,下官敬您!祝您此次查案顺利!”萧彻端着酒杯,
却没喝,目光落在李嵩脸上:“李大人,今日码头验粮,本王发现粮里掺了沙子,
这事你怎么解释?”李嵩的脸色瞬间变了,像调色盘一样,红一阵白一阵,忙放下酒杯,
膝头微微发颤:“殿下恕罪!这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力,下官一定严查!
定要把那贪墨的奴才找出来,重重惩处!”“严查就好。”萧彻笑了笑,
目光扫过厅内的官员,“各位大人也都记着,漕运是国之根本,关系着百姓的饭碗,
谁要是敢在里面动手脚,本王定不饶他。”宴席过半,沈青辞借口更衣,悄悄离了厅。
她按太后的指令,要去李嵩的书房找贪腐的证据——太后既要保李嵩,
又要抓萧彻的把柄,若是能找到李嵩给萧彻送礼的假证据,就能把水搅浑,让萧彻查不下去。
李府的书房在后院,四周都有侍卫看守,手里拿着刀,目光警惕地扫着周围。
沈青辞绕到后院的墙角,借着树影的掩护,像一只猫一样,翻了进去。
墙上的青苔沾了她的袍角,湿冷的触感让她更清醒。书房里亮着灯,
烛火的影子在窗纸上晃动。沈青辞趴在窗沿下,屏住呼吸,听见里面传来李嵩的声音,
带着谄媚:“……太后娘娘放心,萧彻那边,下官已经安排好了,
给他准备了五千两银票和两幅古画,他要是收了,就是同流合污;要是不收,
下官就散播谣言,说他私吞漕运粮米——定让他查不出什么!”是太后的密信!
沈青辞心里一紧,指尖抠着窗沿,指甲都泛了白。正想再听,忽然听见脚步声靠近,
她忙起身,躲到书架后面,书架上的书散发着旧墨味,掩住了她的气息。
进来的是李嵩的管家,手里拿着个紫檀木匣子,躬身道:“大人,
给三殿下的‘礼物’准备好了,里面有五千两银票,还有两幅唐伯虎的画。”“放好。
”李嵩的声音带着得意,“明日给萧彻送过去,就说下官一点心意。他要是识相,
就该知道怎么做;要是不识相,咱们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沈青辞攥紧了拳头——这正是太后要的“证据”!她趁李嵩和管家离开,
悄悄从书架后出来,打开匣子,把里面的银票和古画都抄了下来,字迹写得又快又急,
生怕被人发现。正想离开,忽然看见书架最底层有个暗格,缝隙里透着微光,像是藏着东西。
她蹲下身,手指抠开暗格,里面放着个锦盒,绣着缠枝莲纹。打开锦盒的瞬间,
沈青辞的呼吸都停了——里面竟是一本账册,泛黄的纸页上,
记着李嵩历年贪吞的粮米数量,还有给太后送礼的明细。其中一笔,
用红笔圈着:“天启十二年冬,送太后珍珠百颗,黄金千两,
为太后生辰贺礼——此款取自漕运粮米折银。”落款日期,正是先帝驾崩后的第一个月!
沈青辞的手都在抖,账册上的墨迹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指尖发麻,
连眼眶都热了——原来父皇的死,真的和太后脱不了干系!她正想把账册拿走,
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急促而有力,她忙把锦盒放回暗格,躲回书架后面,
心脏跳得像要蹦出来。进来的是萧彻!他穿着一身玄衣,手里拿着把折扇,
似乎早就知道这里有东西。沈青辞吓得屏住呼吸,看着他走到书架前,准确地找到暗格,
拿出锦盒。“果然在这里。”萧彻翻开账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意却没达眼底,
“李嵩,你和太后的好日子,到头了。
”沈青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萧彻竟然也在找这份账册!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太后的阴谋?正想出去,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侍卫的喊声:“有刺客!
保护殿下!”萧彻猛地合上账册,对窗外道:“沈探花,别躲了,出来吧。”沈青辞愣了愣,
只好从书架后走出来,手里还攥着抄证据的纸,
脸色发白:“殿下……”“你也是来拿账册的?”萧彻盯着她,目光里没有惊讶,
只有了然,“是太后让你来的?”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承认,就是背叛太后,
江南的忠仆会没命;不承认,又瞒不过萧彻的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却不敢掉下来——她是前朝公主,不能哭。“别紧张。”萧彻笑了笑,
把账册递给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账册传过来,“你拿着这份账册,明日交给陛下。”“臣?
”沈青辞愣住了,眼里满是震惊,“殿下为什么不自己交?”“因为本王想看看,
你到底站在哪一边。”萧彻的目光变得深邃,眼底映着烛火,像藏了片深潭,“沈探花,
先帝驾崩的真相,你不想知道吗?你藏在心里的秘密,不想说出来吗?”她猛地抬头,
眼里满是震惊。萧彻怎么会知道她有秘密?他是不是早就识破了她的身份?
“殿下……”“别问了。”萧彻打断她,声音温柔却坚定,“明日你要是把账册交给陛下,
本王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先帝,关于你的身份。”说罢,他转身打开门,
“走吧,外面的刺客已经解决了,再不走,天就要亮了。”沈青辞握着账册,
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她看着萧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看似闲散的王爷,
或许是她唯一的希望。第五章宫女栽赃陷困境回到长安后,
沈青辞还没来得及把账册交给陛下,就被太后以“商议漕运事宜”为由,召进了长乐宫。
长乐宫的暖阁里,熏香袅袅,太后坐在榻上,手里拨着佛珠,圆润的珠子在她指间转动,
却没半点慈悲。“青辞,李嵩的事,你办得不错。”她抬眼,目光像淬了毒的针,
“不过萧彻那边,你可得多上心,别让他查出什么不该查的——你要是敢出岔子,
江南的忠仆,可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臣遵旨。”沈青辞垂首,
手里攥着账册的一角,纸张被攥得发皱,心里却在挣扎——交账册,忠仆会死;不交,
先帝的冤屈就无法昭雪。“对了,”太后忽然放下佛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昨日宫里出了件事,有个宫女说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看?”沈青辞猛地抬头,
眼里满是震惊,像被雷劈中:“太后娘娘,这不可能!臣……臣从未和宫女有过牵扯!
”她是女子,怎么可能让宫女怀孕?太后这是故意栽赃!“不可能?”太后笑了笑,
拍了拍手,一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宫女从屏风后走出来,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沈大人,
您就认了吧!那日在御花园,您说喜欢奴婢,还……还抱了奴婢,如今奴婢怀了您的孩子,
您怎么能不认?您要是不认,奴婢就只能一死了之了!”“一派胡言!”沈青辞气得发抖,
声音都变了调,“臣从未见过你!御花园那日,臣一直在整理奏疏,翰林院的官员都能作证!
”“你还敢狡辩!”太后拍了拍榻沿,声音冷了下来,“这宫女手里有你送的玉佩,
你还想抵赖?”宫女立刻从怀里掏出块玉佩,玉色温润,
上面刻着朵梅花——那是沈青辞之前丢失的一块普通玉佩,竟被太后用来栽赃!
“太后娘娘,这玉佩确实是臣的,但臣从未送给她!这是栽赃!是陷害!
”沈青辞跪在地上,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寒意顺着衣料往上爬,
可心里的冷更甚——太后这是要赶尽杀绝,不让她有机会交出账册。就在这时,
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三殿下求见!”太后的脸色变了变,像吞了只苍蝇,
却还是道:“让他进来。”萧彻走进来,穿着一身常服,手里拿着把折扇,
见沈青辞跪在地上,宫女哭哭啼啼,便笑道:“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
怎么哭起来了?”“萧彻,你来得正好。”太后指着沈青辞,声音带着怒气,
“沈青辞秽乱宫闱,宫女都怀了他的孩子,你说该怎么处置?”萧彻看了看沈青辞,
又看了看宫女,忽然收起折扇,语气平淡却带着笃定:“太后娘娘,这事恐怕有误会。
沈探花这几日都和本王在一起查漕运案,昨日回来后,又去了翰林院整理账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