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因家族联姻厌我,如今我改嫁他表哥他却疯了!永昌侯府没落那年,
我按祖父遗愿与丞相之子沈惊寒订了婚。他当众斥责我:“沈家不需要靠女人维系门楣。
”后来我被诬陷偷窃时,他逼着我下跪认罪:“别给沈家丢脸。
”我转身嫁给了禁军统领陆景渊,他新婚夜闯进喜堂红着眼睛说:“你明明爱的是我,
为何嫁给他?”陆景渊拔剑指向他:“沈大人,现在您该叫一声——表嫂?
”永昌侯府倒台那年,我,苏晚卿,京城昔年最耀眼的明珠,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祖父撒手人寰前,用最后一点人脉,替我定下了与丞相之子沈惊寒的婚约。一把枯骨,为我,
也为摇摇欲坠的苏家,谋了个看似光鲜的出路。我记得第一次在宫宴后见到沈惊寒,
他一身月白常服,立在玉兰树下,清冷得不像凡人。我按捺住心跳,上前见礼。
他眼皮都未抬,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苏**”,那眼神,跟腊月的冰碴子似的,
能扎进人骨头缝里。后来我才从他那些朋友“无意”的闲谈中得知,他对这桩婚事厌恶至极。
原话是:“沈家还不至于沦落到要靠一个女人来维系门楣。”行,我懂。我苏晚卿,
以及我背后那个破落的侯府,成了他完美人生里一道强塞进来的、碍眼的污渍。
赏花宴上的闹剧,来得一点不意外。林薇薇,吏部尚书的千金,沈惊寒青梅竹马的红颜知己,
捂着她那支号称祖传的宝贝金簪,哭得梨花带雨,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钉在我身上。
“方才……只有苏**靠近过我。”几个平日里唯她马首是瞻的贵女立刻围了上来,
七嘴八舌,字字句句都在提醒众人——我苏家穷了,我苏晚卿,缺钱!我像个小人,
觊觎人家的金簪!我挺直背脊,说:“我没拿。”“搜一搜身,不就清楚了?”有人提议,
语气轻佻。“谁敢!”我盯着她们,血脉里那点将门之后的硬气还在,“永昌侯府的千金,
也是你们能随意搜身的?”僵持不下时,沈惊寒来了。他一来,
目光先落在林薇薇泪痕未干的脸上,眉头蹙起,然后才转向我,带着毫不掩饰的烦躁。
“怎么回事?”他问,声音里透着不耐。林薇薇抽抽噎噎地“陈述”了一遍。沈惊寒听完,
甚至没看我第二眼,直接下了判决:“苏晚卿,若真是你拿的,拿出来,给薇薇道个歉,
这事就算了了。”心,好像被那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把,疼得发麻。
他连问一句“是不是你”都省了。就在我愣神的刹那,
林薇薇的丫鬟猛地指向我的袖袋:“**,你看她袖子里!”两个贵女上前,粗暴地按住我,
下一秒,那支明晃晃的金簪,就从我袖袋里被“掏”了出来。四周一片哗然。“果然是你!
”林薇薇的惊呼里带着胜利的雀跃。沈惊寒的脸色瞬间沉得能滴水,他看着我,
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苏晚卿!你太让我失望了!给薇薇道歉,
然后滚回别院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半步!”屈辱像冰冷的潮水,灭顶而来。
我看着他那张俊美却冷漠的脸,看着林薇薇眼底的得意,看着周围那些幸灾乐祸的嘴脸。
为了苏家最后那点摇摇欲坠的体面,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我低下头,
用尽全身力气,声音低得我自己都快听不见:“……对不起。”城外的别院,
清冷得像座坟墓。陪嫁的张嬷嬷一边给我熬着去火的绿豆汤,一边抹眼泪:“**,
他们欺人太甚!老侯爷要是还在……要是还在……”我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
没说话。病了一场,高烧反复时,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过许多画面。
祖父教我下棋时爽朗的大笑,父母还在时府里的热闹温馨,
以及沈惊寒那双永远结着冰霜的眼睛。病好后,我对着铜镜里瘦削但眼神清亮的自己,
轻轻说了句:“这婚,必须退。”沈惊寒来过一次,大概是我病中的事。
他留下了一支品相极好的白玉簪,通体无瑕,触手温润。“给你的。
”他依旧是那副施舍般的语气,放下簪子就走,仿佛多留一刻都嫌脏。我看着那支簪子,
心里平静无波。若在从前,我或许会为这点微不足道的“垂怜”欣喜若狂,但现在,
只觉得讽刺。我亲自去见了沈丞相,那位权倾朝野的老人,倒是比他那儿子明事理得多。
我直截了当地提出解除婚约。沈丞相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晚卿,是沈家对不住你。
”他没有多做挽留,只是沉吟道,“既如此,伯父给你介绍个人吧,我那外甥,陆景渊,
现任禁军统领,你若愿意,可见上一面,全当交个朋友。”陆景渊?我依稀记得,
在那个令我难堪的赏荷宴上,是他说了几句轻松的话,化解了我的尴尬。
他还说过一句……“愿被你左右”。去见陆景渊那日,沈丞相决定与我一起去见。
马车行至半路,拉车的马突然毫无征兆地疯了,扬起蹄子狂冲出去。车夫吓得面无人色,
沈丞相年事已高,在车厢里被颠簸得东倒西歪。电光火石间,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和力气,
猛地探出身,一把夺过缰绳,凭着小时候跟府里老兵学过的几下皮毛,死死拉住,
试图控制方向。马车在狭窄的街道上险象环生。就在我感觉力气快要耗尽时,
一道玄色身影如疾风般掠来,精准地扣住马辔,不知用了什么手法,
那狂躁的马竟嘶鸣着减缓了速度,最终停了下来。我惊魂未定,
抬头正对上陆景渊关切的眼神。“舅舅,苏**,没事吧?”他今日未着官服,
一身玄色劲装,身姿挺拔,眉宇间的洒脱被此时的锐利取代,竟有种别样的魅力。“无妨,
多亏了晚卿丫头。”沈丞相心有余悸。陆景渊检查了马车,
很快在马鞍下找到了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是有人蓄意为之。”他眼神冷了下来。
后续调查结果,指向了林尚书府。虽然没直接证据证明是林薇薇指使,但其中关联,
不言而喻。经此一事,我和陆景渊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他不像沈惊寒那般高高在上,
他欣赏我临危不乱的勇气,也会认真听我说话,眼神里是平等的尊重。后来,他常邀我出游。
庙会上,再次遇到林薇薇挑衅,他毫不犹豫地挡在我身前,几句话逼得林薇薇当众向我道歉。
那一刻,看着他不算宽阔却异常坚定的背影,我冰封已久的心,裂开了一道缝。
我和陆景渊的婚事,定得很快。沈丞相以长辈之名,给我准备了极其丰厚的嫁妆,
明明白白告诉所有人,我苏晚卿,依旧有人撑腰。大婚当日,宾客盈门,热闹非凡。拜完堂,
送入洞房前,一道熟悉而癫狂的身影闯进了喜堂。是沈惊寒。他衣衫微乱,眼底布满红丝,
死死地盯着我,声音嘶哑破碎:“苏晚卿!你为什么嫁给他?!你明明……你明明爱的是我!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支他曾经施舍给我的白玉簪。全场哗然。我隔着盖头,
都能想象出他此刻失态的模样,只觉得无比荒谬。一直站在我身侧的陆景渊,
不动声色地往前一步,将我完全护在身后。他甚至没看沈惊寒,
只是慢条斯理地抽出了腰间佩剑,剑尖并未出鞘,只是随意地指向沈惊寒的方向,
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又字字千钧:“沈大人,”他微微勾起唇角,
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如果我没记错辈分的话,现在,似乎该叫您一声——表弟妹?
”“噗——”宾客席里,不知是谁先没忍住,笑出了声。沈惊寒那张向来没什么血色的俊脸,
瞬间涨得通红,握着簪子的手剧烈颤抖,那支白玉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两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