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夜,我发现未婚妻白凝冰和男闺蜜季博长在试婚纱的店里接吻。
她笑着说:“他只是我的闺蜜,你何必小题大做?”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
十年付出,不及那个男人一句甜言蜜语。我卖掉公司远走他乡,
她却在我离开后查清季博长骗光她家产的真相。“肖尔阮,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她跪在雨夜里求我回头,而我身边站着灵魂共鸣的苏晴。“白**,爱会被耗尽的。
”后来,她点燃汽油桶,与季博长同归于尽。火光冲天时,
她给我发了最后一条短信:“原来失去你,我才会疯。”婚纱店暖黄的灯光温柔地流淌,
勾勒着人台上那件圣洁繁复的主纱轮廓,每一颗细碎的钻石都在光线下熠熠生辉,
晃得人眼睛发酸。肖尔阮站在门口,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丝绒首饰盒,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他特意提前结束了一场至关重要的跨国谈判,辗转十几个小时飞行,熬得眼底布满血丝,
只为赶在婚礼前夜,将这对特意从拍卖会搜罗来的钻石耳坠,送到他即将过门的新娘手中。
店员说,白**正在VIP试衣间,和她的朋友一起。朋友?
肖尔阮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那个名字——季博长。心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但他很快压了下去。凝冰说过,那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是“闺蜜”。他应该大度。
试衣间的位置在最里面。厚重的绒毯吸走了脚步声,越靠近,
越能听见里面隐约传出的嬉笑声,属于白凝冰的,
带着一种他很少能听到的、毫无负担的娇嗔。他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
想象着她穿上婚纱惊艳的样子,加快了步子。虚掩的门缝,像魔鬼窥探人间的眼睛。
就在那一线之间,他看见了。
白凝冰身上还穿着那件他陪她挑了三次才定下的、价值不菲的定制婚纱,
曳地的头纱堆在脚边,如同被践踏的云朵。而她,正被季博长紧紧搂在怀里,两人唇齿相接,
吻得难舍难分。季博长的手,甚至不安分地在她**的背脊上游移。
嗡——肖尔阮只觉得一股冰锥般的寒意从头顶瞬间贯穿到脚底,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凝固了。
世界所有的声音顷刻间褪去,只剩下他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门缝里那令人作呕的细微水声。
手里的丝绒盒子“啪”一声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闷响惊动了里面的人。
白凝冰猛地推开季博长,转过头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潮,眼神里有一瞬间的慌乱,
但很快被一种他熟悉的、带着点不耐烦的愠怒取代。“肖尔阮?你怎么来了?”她蹙着眉,
语气生硬。季博长倒是镇定自若,甚至还挑衅般地舔了舔嘴唇,
手臂依旧松松地搭在白凝冰的腰侧,一副主人姿态。“哟,肖总,查岗啊?
”肖尔阮的目光死死钉在白凝冰脸上,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你们……在干什么?
”白凝冰低头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婚纱裙摆,再抬头时,
脸上已经挂上了那种他见过无数次的、对待“无理取闹”之人时的表情,
带着居高临下的无奈和一丝嘲弄。“肖尔阮,你至于吗?”她红唇轻启,字句清晰,
却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他心口,“博长他只是我的闺蜜,来帮我参考婚纱而已。
你一个大男人,心眼能不能不要这么小?小题大做。”“小题……大作?
”肖尔阮重复着这四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淋淋的重量。他看着眼前这个他爱了十年,
掏心掏肺付出了十年的女人。十年里,他记得她所有的喜好,包容她所有的任性,
她一个电话,他能在凌晨三点穿过半座城市为她送一碗热粥;她家族企业危机,
他动用人脉倾尽所有,甚至不惜押上自己初创公司的前途,才勉强稳住局面。他以为,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原来,石头,是捂不热的。那一刻,胸腔里某个支撑了他十年的东西,
轰然倒塌。碎裂的声音如此清晰,甚至盖过了季博长那毫不掩饰的嗤笑声。
没有预想中的暴怒,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从心脏最深处,迅速蔓延至全身。他缓缓弯腰,捡起那个掉落的丝绒盒子,指尖冰凉。
他看也没看,直接塞进了西装口袋。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白凝冰,
那眼神空洞得让她莫名心悸。“好。”他只说了一个字。转身,离开。
背影在婚纱店奢华的廊灯下拉得很长,挺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苍凉和决绝。“肖尔阮!
你站住!”白凝冰在他身后气急败坏地喊道,带着一丝不敢置信。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他难道不该继续争吵,不该向她道歉认错吗?肖尔阮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推门,
融入了门外冰冷的夜色之中。接下来的三天,
肖尔阮展现了一个顶尖企业管理者最高效冷酷的一面。他回到两人原本预定作为婚房的公寓,
那里还张贴着刺眼的喜字,他面无表情地收拾了自己的所有物品,不留一丝痕迹。然后,
他联系了最大的竞争对手,以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二十但要求全款现金的苛刻条件,
将自己一手创立、正值巅峰的科技公司整体出售。所有手续通过律师加急办理,干脆利落,
没有半分留恋。这期间,白凝冰的电话一个接一个,从最初的愤怒质问,到后来的不安催促,
最后甚至带上了哭腔。肖尔阮一个没接。他拉黑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只在最后,
通过律师给她转交了一封信,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上面是他熟悉的、力透纸背的字迹:“婚礼取消。十年馈赠,不及一句‘男闺蜜’。
祝你和你的‘闺蜜’,百年好合。”当白凝冰疯了一样冲到公寓、冲到公司,
发现早已人去楼空,看到那张冰冷的纸条时,她才真正意识到——肖尔阮,是真的不要她了。
一个月后,南半球某个宁静的海滨城市。肖尔阮坐在一家临海的咖啡馆露台上,
看着远处潮起潮落,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破碎的金色。这里的节奏很慢,
慢到让他几乎要忘记那段不堪的过往。他租了一间能看到海的小屋,
每日看书、散步、学习冲浪,试图用陌生的环境和规律的生活,
填补那颗仿佛被挖走一块的心脏。空茫感时常袭来,尤其是在这样的黄昏。“抱歉,
打扰一下。”一个温和的女声在旁边响起。肖尔阮回过神,侧头看去。
一个穿着亚麻长裙的女子站在桌旁,手里拿着一本《百年孤独》,神色有些歉意。
“我看你像是中国人,能帮我看看这段翻译吗?我总觉得这里的语境有点奇怪。
”她指了指书页上的一段西语原文。肖尔阮有些意外,但还是接过了书。
他早年在这里留学过,西语很好。他仔细看了看,
随即用中文流畅地解释了一下原文的意境和几种可能的翻译得失。“啊,原来是这样!
我就觉得直译少了点味道!”女子恍然大悟,眼睛亮了起来,那光芒很干净,
带着一种对知识的纯粹喜爱,“谢谢你!你解释得真清楚。”她落落大方地伸出手,
“我叫苏晴,是个自由译者,过来这边旅居找灵感的。”“肖尔阮。
”他简短地握了握她的手,指尖微凉。很寻常的邂逅。但或许是异国他乡遇到同胞的亲切感,
或许是她眼神里的清澈和坦然,让肖尔阮没有像拒绝其他人那样立刻走开。
他们从马尔克斯聊到博尔赫斯,从拉美文学爆炸聊到东方哲学,苏晴的见解独特而深刻,
言辞间有一种敏锐的洞察力和不动声色的幽默。肖尔阮发现,
自己竟然很自然地接上了她抛出的每一个话题,
甚至在一些观点上产生了激烈的、却又无比愉悦的碰撞。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和白凝冰在一起十年,他永远是倾听者、附和者、付出者。
白凝冰的世界充斥着名牌、派对、和她那些“闺蜜”们的八卦,他试图分享的东西,
往往只换来她心不在焉的“嗯嗯啊啊”。灵魂共鸣?他以前从不相信这种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