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送罢,候爷气红了脸

通房送罢,候爷气红了脸

主角:裴旻苏绾春桃
作者:黄书翰

通房送罢,候爷气红了脸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5-21

我亲手给春桃簪上并蒂莲,看她耳后那抹胭脂渍在晨光里泛着蜜色。

这是绿枝今早趁她换衣时“手滑”蹭上的,我早摸透了裴旻的脾性,

他最厌弃风尘女子脂粉混着汗味的黏腻气。东院的门被踹开时,春桃吓得跪成一团。

裴旻立在门口,月白衫角沾着露水,眉峰紧拧得能夹死苍蝇:“苏绾,你这是做什么?

”我抚着茶盏笑:“大少奶奶的贤德,总要让老夫人和崔氏看看。”他突然俯身逼近,

指腹碾过春桃耳后那抹红,喉结动了动:“你当我看不出?这胭脂是你让绿枝抹的。

”我心尖一跳,面上仍端着从容:“侯爷这是……恼我多事?”他猛地攥住我手腕拽进怀里,

热息扫过耳尖:“恼你把我当傻子。苏绾,你布了半月的局,就为让我应下‘不纳通房’?

”我抬眼望他泛红的耳尖,突然笑出声:“那侯爷可愿应我这局?

”1铜镜映出我平静无波的脸,绿枝的声音却带着压不住的火气:“少奶奶,

崔姨娘昨儿又在老夫人那儿嚼舌根,说您过门半年无所出,

合该抬举个通房丫头替爷开枝散叶呢。”又是这套说辞,我捏着眉笔的手顿了顿,

唇角反而溢出一抹极淡的笑。我断了崔氏私吞月钱的路子,她自然视我为眼中钉。

我描眉的动作依旧从容,脑海中却闪过三日前的一幕。游廊下,

裴旻不过在春桃耳垂上落了半眼,那不甚明显的喉结滚动,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他大约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不知他那点心思,早被我瞧了个通透。“绿枝。

”我放下眉笔,转过身,声音压得极低,“去,寻春桃来,就说老爷今晚要她侍奉。

”绿枝一愣,随即眼中精光一闪,她跟在我身边久了,自然明白我那句“欲擒故纵,

先予后夺”的道理。我继续吩咐:“让她换上我送她的那件月白襦裙,

裙摆要沾些桂花蜜的甜香。最要紧的是耳后的胭脂,须得是那种最艳俗的红,

再让旁人‘不小心’多抹一些,做出晕染开的邋遢模样。”“奴婢明白!”绿枝福了福身,

快步退下。我就是要让裴旻看看,他“属意”的究竟是个什么货色。午后,

裴旻果然在东院书房见了春桃。彼时他正批阅着庆安侯府积压的账册,

春桃捧着新制的狼毫笔墨,娉娉婷婷地走进去。后来听书房的小厮说,

老爷的目光在春桃耳后那抹刻意为之的胭脂上停了足足三息,眉头狠狠一跳,

笔尖无意识地划破了上好的宣纸。我早知他有洁癖,尤其厌恶这种风尘廉价的香气。

他曾无意间说过:“苏绾,你身上的清香很好闻。”那日,

我不过是在回廊下看《资治通鉴》,随口念了一句“靠姿色侍奉人的人,一旦容颜衰老,

宠爱就会减退”,他竟也听了进去。想来,此刻他定是膈应坏了。2傍晚,

我特意在正厅设宴,请了老夫人一同用膳。莲子羹刚送到唇边,

庭院外便传来急促杂乱的脚步声。裴旻铁青着脸踏进来,身后是衣衫微乱、面色煞白的春桃,

那张精心装扮过的脸上,胭脂和泪水混作一团,狼狈不堪。我故作惊讶,手微微一颤,

羹匙险些落地,目光却精准捕捉到他袖口那一抹刺眼的胭脂红,像是被抓破了妆容,

胡乱蹭上去的。“这是怎么了?”我柔声问,看向裴旻,眼底是恰到好处的关切与不解。

他没说话,只狠狠瞪了春桃一眼,那眼神,似要将人吞了。夜深了,崔氏的挑拨,

春桃的献媚,裴旻的怒火,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我将崔氏这些年私吞府内月钱的账本,

与今日春桃那盒劣质胭脂的开销单子并排放在桌上。绿枝为我披上新裁的素色披帛,

轻声问我冷不冷。我摇摇头,指尖划过那两本账册,忽而轻笑出声:“明日,

便让咱们这位探花郎瞧瞧,他最不齿的腌臢手段,究竟出自谁手。”东院书房的门,

是被裴旻一脚踹开的。巨大的声响惊得我手中《世说新语》的书页都震颤了几下,

茶盏里的龙井漾出圈圈涟漪,氤氲的雾气也散了。我缓缓抬头,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指着缩在他身后,瑟瑟发抖的春桃,

厉声质问:“你何时准许一个通房,僭越至东院书房?”那声音,

冰冷得像是能刮下人一层皮。春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抖得更厉害了,

耳后那抹艳俗的胭脂渍,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我将书卷轻轻合拢,

露出夹在内页的一角残画。那是一张泛黄的纸页,

上面用胭脂涂抹着两朵开得歪歪扭扭的并蒂莲。3“老爷,”我起身,语调平缓,

“可还记得,七岁那年,在梨香园,因嫌弃戏班旦角身上脂粉气太重,

您曾亲手打翻了生母新得的一盒胭脂?”裴旻的瞳孔骤然紧缩,

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中。他被生母遗弃的那个雪夜,满地破碎的胭脂瓷盒,

猩红的颜色,映着凄冷的月光,像血。他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一步步向我逼近。

那股子压迫感,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拳头最终停在了我的颈侧,带着凌厉的风。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指节的冰凉。可下一瞬,那力道却骤然松了。“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没看他,目光落回春桃身上,

然后将一本月例账册拍在旁边的红木小案上。账册摊开,

中间赫然夹着一张崔氏堂兄常去的那家当铺开出的当票。“春桃半月前,

才跟城南戏班的柳月娥学了这勾栏院的妆容,”我轻描淡写道,“她那盒劣质胭脂,

是崔氏房里的婆子给的。您厌恶的风尘气,崔氏的算盘,倒是打得精妙。”裴旻的脸色,

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精彩纷呈。他猛地转身,似乎想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房间。“裴旻。

”我忽然开口唤他,连“老爷”的称呼都省了。他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那幅并蒂莲,

是我前些日子在回廊下捡到的。”我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老爷若当真要纳通房,日后不如寻个不爱抹胭脂的。”他终究什么也没说,

大步流星地走了,背影仓惶。我走到案前,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方才盛怒之下,

指节按过的地方,那里,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冰裂纹。这只茶盏,还是他幼时失手打碎,

后来又费尽周折,花重金寻了高手匠人,一片片拼合黏好的孤品。崔氏这一局,

算是被我破了。只是,她那般睚眦必报的性子,怕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夜风渐起,

吹得窗棂轻响。我隐约觉得,庆安侯府这后院的浑水,才刚刚开始翻涌。用不了几日,

该来的,总会来。4果不其然,崔氏的反扑来得又快又狠。三日后,老夫人寿宴,

戏台子刚开锣,崔氏便一身素缟,泫然欲泣地捧着一件染血的衣裳跪在了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求您为春桃做主啊!”她哭得梨花带雨,“大少奶奶贤名在外,

却不知为何容不下一个通房丫头,竟逼迫春桃为妾不成,反污蔑她勾引老爷!”衣裳眼熟,

正是那日春桃穿过的。只是此刻,上面沾染了大片暗红,触目惊心。我眼尖,

瞥见那衣裳刻意敞开的衣襟暗袋里,露出一角熟悉的当票,

正是前两日我故意“遗失”在梳妆台上的那一张。崔氏这是连栽赃的细节都替我想好了。

老夫人被这阵仗惊得不轻,脸色沉了下来,目光转向我。裴旻眉头紧锁,正要开口,

我已先一步撩开裙摆,跪了下去。“母亲明鉴。”我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周遭的人都听清,

“是非曲直,一验便知。请老夫人验看春桃耳后。”春桃被两个婆子押着,也跪在地上,

闻言瑟缩了一下,头埋得更低。老夫人示意身边的嬷嬷上前,嬷嬷掀开春桃鬓边的碎发,

众人只听“嘶”的一声抽气。春桃耳后那块本该细腻的皮肤,此刻红肿溃烂,

隐隐有脓水渗出,与那日我看到的胭脂渍位置分毫不差。“这……这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惊怒交加。“回老夫人,”我垂眸道,“儿媳那日送春桃去东院,

确曾见她耳后沾了胭脂。只是未曾想,那胭脂里竟掺了足以毁人容貌的烈性药物。

”我顿了顿,看向崔氏,“崔家妹妹,你为了伪造我容不下人的污名,

竟不惜让春桃以身试药,这般狠心,我自愧不如。”崔氏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你胡说!

是她自己不小心……”“这胭脂,正是从崔妹妹你房中搜出来的。”我打断她,

声音冷了几分。5绿枝适时呈上一个小巧的胭脂盒,就在老夫人气得手发抖,

要下令彻查崔氏时,一直沉默的裴旻突然从袖中取出一个半旧的香囊,掷在地上。“母亲,

这是崔氏堂兄今晨硬塞给我的,说苏绾与人私通,此乃证物。”香囊落地,

滚出半块麒麟纹的玉佩。5满堂寂静,那玉佩,是上月我生辰,裴旻差人悄悄送来的,

与他身上常年佩戴的那块,恰是一对。他竟是看穿了崔氏连环的毒计。崔氏彻底瘫软在地,

面如死灰。最终,崔氏因构陷主母,手段毒辣,被老夫人下令禁足佛堂,无召不得出。

风波散尽,已是黄昏。我替裴旻整理书案,却见他常读的那本《世说新语》摊开着,

空白的扉页上,几行朱砂小字格外醒目:“苏绾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然其心似水,不染尘。

”墨迹未干,显然是刚落笔不久。我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拨动了一下。暮色四合,

他从外面进来,手中竟拿着那只我用来“陷害”他的冰裂纹茶盏。他将茶盏轻轻放回我案头,

修长的指尖无意间擦过我的手背,带着一丝凉意,却不似那日般冰冷。“明日,

”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不自然,“去趟城南相熟的药铺,

听说新到了一批西域的胭脂……”话音未落,我已抬眼,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老爷不是最厌恶这脂粉气么?”他耳根微微泛红,避开我的目光,

看向窗外。一阵晚风吹过,庭院中的海棠花簌簌而落,一朵调皮的花瓣,不偏不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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