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千万别客气。”
苏青说着,撕开身上最后那点多余的碎布,该遮的地方遮不住,干脆就将春光全部捧到他面前。
烛火摇曳,朦胧的光影给她身上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顾无嗔吞了吞喉咙,瞳孔放大又缩小,鬓角的汗细细密密贴着发根,一时就要挂不住。
这酒着实……蛊惑人心。
她蛇一般扭动着,胆大不羁的动作,顺着就攀附上来,轻巧的拭去他的汗。
顾无嗔身体猛地一颤。
“先生很热吗?我刚好有点冷呢,冰冰凉凉的特别舒服。”
她拉着他的手,如玉的触感在掌下渐渐升温,他几乎就要癫狂。
顾无嗔握紧的指节泛白,多年圣贤书熏陶出来的端方雅正被尽数撕裂,此刻他只想做一个野庙里赶路的书生。
光影下,青方帐,两个朦胧的影子交缠,软糯的猫儿叫像是蚀骨的虫直往他心口里钻。
顾无嗔在失控的边缘再度清醒,拉开床内薄被往她身上一裹就退了出去。
一件崭新的披风丢到她身上,他声音冷冽:“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滚出去,一刻钟后阿庸会过来收拾房间。”
顾无嗔整理好衣服就走,丝毫没有给她再次挽留的机会。
苏青懊恼的钻进被子里,哼,又差一点。
狗太傅,定力真强!
不过,男女之间做到这个份上,就不可能再清清白白,她迟早会让他跪在她的床边求她。
顾无嗔个子很高,披风披在苏青的身上将她裹的严严实实,连鞋子都露不出来。
苏青顺着花廊往女生寝室走,她的房间在东边最边上,花廊的尽头就是。
眼看就快到了,花廊的尽头却传来一声怒斥。
“苏青,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苏青抬头,借着月光,她看清是裴子瑜站在台阶上,台阶下还站着他的白月光苏挽意和他的几个小跟班。
苏青冷嗤:“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管我。”
苏青对裴子瑜向来温言软语,从不曾有过这般冷言厉色的时候。
裴子瑜一怔,她怎么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苏青懒得搭理他,折腾了一晚上却草草收场,心里本就不快活。
她径直朝前走,裴子瑜不甘心拉了她一把,宽敞的披风下未着寸缕。
一拉一扯之间,披风的下摆便漏了一丝风进去,深秋的寒猛地扑到小腿上,苏青“嘶”的倒抽一口凉气。
也就是这一丝缝隙,透露出一抹洁白如玉的肌肤,众人倒抽冷气的声音比苏青还大。
“你……你披风下面……?”
“你的药怎么解的?”
两个问题问出了大家的疑惑,苏青对上裴子瑜的暴怒的视线,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苏青的剧情从这一刻开始改写。
“你下的药,你难道不知道该怎么解?”
“那解药太狂野,徒手撕衣着实带劲,只是可惜了我新制的衣服。”
苏青似乎是为了证明给他看,边说还边拉开披风一角,雪白的大腿暴露在月色中,闪耀着洁白的光。
这可比刚刚那一丝缝隙刺激多了,几个小跟班忍不住瞪大眼球。
裴子瑜尖声呵斥:“苏青,你不知廉耻,你竟然随便上男人的床。”
苏青看着他气的瞠目结舌的样子,十分好笑:作为大明星,她穿比基尼拍封面都是家常便饭,露这点腿算什么。
苏挽意上前一步,轻拍裴子瑜的后背,安抚他:“裴世子莫气,姐姐只是被药物所迫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绝不是她本性放荡。”
苏青松手,披风的下摆倏的一下就将她遮的严严实实,“裴世子可不要乱说话,我可没有乱上男人的床。”
裴子瑜眼前一亮,难道她……
“我们在书案上就做尽了该做的事,后来去床上还补了一段儿。”
她说的直白。
裴子瑜难以置信,气得握紧了拳头,“苏青,你不要以为你这么说就能吸引我注意,今晚书院放假,学生们几乎都不在,留在书院的男人也都在这里,你到哪去找人帮你,我看你现在就是在强撑。”
苏青轻笑,抖了抖披风上的狐狸毛,“谁说就一定是学生。”
苏挽意拉住裴子瑜,低声道:“她穿的好像是太傅大人的披风?”
裴子瑜身子僵住,这才注意到苏青身上的披风是藏青色云锦条纹面料,整个书院只有顾无嗔喜欢用云锦。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苏青,联想到刚才书房里的猫儿声,裴子瑜心口剧烈起伏着。
苏青看着他红了白白了黑的脸,心里十分得意。
快问啊,他只要问,她就会如实的告诉他。
可惜他不敢,他怕她说是,也怕她说不是。
今晚的事,原本他就有些后悔,她跑了,他内心还挺庆幸。
苏挽意一双小鹿眼充满无辜,皱着眉开口:“姐姐,你那么爱裴世子,怎么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苏青冷笑出声:“那他怎么能跟你在一起。”
“今晚你的药难道不是他帮你解的?”
苏挽意脸色骤变,今晚她故意也喝了药,借口要替姐姐去跟那个男人,纠缠着裴子瑜要了她。
可是这事她做的隐秘,苏青又怎会知晓。
“姐姐,你冤枉妹妹,妹妹仰慕裴世子,但从不敢奢望。”
苏青翻了个白眼,不明白她那拙劣的演技是怎样骗过原主,被她一遍遍利用直到死。
裴子瑜也替苏挽意遮掩,“你以为谁都像你那般不知检点,你妹妹小意是多么纯洁的姑娘,你怎么忍心坏了她的清誉。”
“哦?纯洁的姑娘会拉着你,让你听听她心口慌不慌?”
“她腰下的胭脂痣是不是还被你描成了梅花?”
众人闻言咋舌,没想到苏挽意看着纯情,玩的那样花。
裴子瑜大惊失色,她怎么会知道?
苏青当然知道,穿书之前她可是仔细研读过剧本,整本书三段感情戏,就属他俩开车开的最多。
苏挽意心口怦怦跳,她的纯洁淑女形象绝对不容玷污。
“姐姐,你胡说。这么隐秘的事你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细节,你就是在编排我和裴世子。”
对啊,众人心想这么隐秘的事,苏青怎么可能知道的如此详细。
苏青歪头一笑,“那你的南珠耳坠子怎么少了一个?少的那一个还挂在裴世子的腰带上。”
众人低头去看,裴子瑜的腰带上果然挂着珍珠耳坠,这场面想想就刺激。
苏挽意心口一窒,连忙否认:“耳坠子是在刚刚寻你时,在后山滑了一跤不小心挂了上去,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苏青莞尔,凑上前低声说:“这个位置……该多不小心才挂的上!”
苏青话里意有所指,吃瓜众人眼中闪着秒懂的光。
裴子瑜一把将苏青推开两步,沉着声呵斥:“你说话放尊重些。”
“你才是那个不知检点,随便和人睡觉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