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月光要回头我的竹马是白昼

他的月光要回头我的竹马是白昼

主角:沈砚舒季晨白子仲
作者:浮白拨清波

他的月光要回头我的竹马是白昼第3章

更新时间:2025-09-26

季晨在急诊室门口,被沈砚舒那句轻飘飘的“离婚”砸得脑子空白了好几秒。他下意识地蹙紧眉头,那是一种被打乱节奏的惯常反应,脱口而出的质问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沈砚舒,你又在闹什么?”

可这一次,沈砚舒没有像过去一样对他温声细语的解释。她只是平静看着他,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然后转身,没有一丝犹豫的离开。

季晨僵在原地,那句“闹什么”像回巴掌一样出在自己脸上生疼。轮椅上,宋晚意怯怯地,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对着出神的季晨道:“阿晨,沈**她是不是误会了?都怪我。”她伸出手,拉住季晨的衣角。

听到宋晚意的声音季晨猛地回过神,压下心头那股莫名升起的烦躁。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眼前这个需要他保护的人身上。放柔了声音,那点烦躁被强行压成了刻意的温柔:“不关你的事,别多想。”

接下来的几天,季晨的日子被一种不适感填充着。

白天,他依旧是那个在季氏集团运筹帷幄的年轻掌舵人,他强迫自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般运转,将“沈砚舒”和“离婚”这两个词死死地压在工作之下。他告诉自己,她只是一时冲动,把离婚当筹码是女人惯用的伎俩,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或者是被晚意回国的消息**到了。等过几天,等她冷静下来,自然会回来。退一万步说,沈家如此看重名声,绝对不会同意让沈砚舒做如此冲动的决定,而且她一直都包容他,就是因为她喜欢他,不是吗,所以她离不开季太太这个位置,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当他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那栋冷冰冰的家时,不适感达到了顶峰。

之前一直都觉得这个所谓的“家”仅仅就是一个睡觉休息的地方,但是最近几天下班回去的时候竟然会猜测会不会她已经回来了,就像往常一样,客厅里有着饭菜香,沈砚舒会温柔的笑着对他说:“回来了”,但是一连几天,并没有如愿。直到今天季晨回来后发现玄关处属于沈砚舒的那双米色软底拖鞋不见了。衣帽间里她常穿的衣服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些他送的、标签都没拆的昂贵礼服孤零零地挂着。佣人小心翼翼地汇报:“太太今天白天回来过,只拿走了她自己的日常用品和一些书。她说其他的,您看着处理。”

季晨烦躁地扯开领带走到客厅,目光猛地顿住,茶几上放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他记得这个盒子的logo,是他结婚前特地请著名珠宝设计师设计的结婚对戒,当时沈砚舒看到戒指很开心,他忽然想起那天在医院,沈砚舒把戒指已经扔在了垃圾桶,想到这些他快步走了过去带盒子发现里面放着一张纸条,字迹清秀娟丽,犹如沈砚舒本人

“戒指我扔了,请你算好多少钱后告诉我的律师,我会照价赔偿。”

他攥紧那张纸条,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沈砚舒是认真的。她不是闹脾气,她是真的要离开。

为什么?

就因为他对她撒谎了那天晚上他在医院陪晚意的事?可他也是怕她误会,晚意是急性胃炎,疼得脸都白了,他怎么可能不管?沈砚舒一向通情达理,她应该理解的,难道就因为他没陪她过结婚纪念日?这大可以后补啊,这算什么大事。

季晨的脑子里闪过种种可能性,他试图找出沈砚舒“无理取闹”的证据,试图用理智的逻辑去驳斥她的“任性”。可心底深处,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提醒他刻意忽略掉的信息:结婚这三年来他的付出都是可以用真金白银来衡量的,她每一次欲言又止的眼神,每一次试图靠近却被他不动声色挡开的失落和委屈,每一次对她的冷漠敷衍……

他烦躁地揉着眉心,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边说他没有错,他给了沈砚舒季太太应该有的体面和尊严,另一个小人却在告诉他现在的自己是大错特错。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宋晚意。季晨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接起电话,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晚意?感觉好些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宋晚意虚弱的声音:“阿晨,我好多了,多亏有你。你还好吗?沈**她没有误会什么吧?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们吵架”

“不关你的事。”季晨打断她,语气带着安抚,“是她小题大做。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嗯,阿晨,你对我真好。”宋晚意的声音带着点乞求,“我一个人在医院好害怕,你能过来陪陪我吗?”

季晨看着没有一丝人气的客厅,那巨大的孤独感和莫名的烦躁再次涌上,他几乎没有犹豫:“好,我马上过去。”

离婚的过程,比季晨预想的要快,也要平静得可怕。

沈砚舒本来想委托沈家的御用律师,白子仲却直接叫来了一位姓林的律师,说是自己的好哥们,让沈砚舒有什么要求直接告诉他,如果想要季晨在季氏的全部股权也不是不可以,说完这个建议,沈砚舒发现白子仲和林律师眼冒绿光跃跃欲试准备大干一场,竟觉得有些东西哭笑不得。

季晨见到了林律师,没有了在白子仲和沈砚舒面前的亲切随意,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而专业。他拿出离婚协议让季晨过目,协议条款清晰且简单:她只带走属于她的婚前财产和部分婚后自己投资所取得的收益,季家给她的那些珠宝首饰、**版包包、昂贵的礼物,她一样没要。至于季氏集团的股份、季晨名下的主要资产,她分毫不取。

“沈**的意思很明确,”林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既平静又带着一丝惋惜,“她只要结束这段婚姻关系。财产分割,她无意争夺,只求尽快办理。”

季晨看着那份协议,一股邪火直冲头顶。她这是什么意思?划清界限?迫不及待地要和他撇清关系?她以为这样就能显得她很清高?她不要,他偏要给!一种被彻底轻视和否定的羞辱感灼烧着他。

“告诉她,”季晨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季家不会亏待她。该给她的,一分不会少。”他示意自己的律师在协议上加上几处市中心核心地段的商铺房产和一笔不菲的现金补偿。

林律师只是公式化地微笑:“您的意思我会转达给沈**,但是来之前沈**一再强调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只能按她提出的方案来签,您季家的东西她不稀罕,如果季先生坚持添加,她可能会申请法院判决离婚,她说沈季两家的长辈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

季晨的脸色瞬间铁青,沈砚舒,她竟然用这种方式逼他!她竟然连一点“补偿”都不屑于要!她就这么急着和他一刀两断?!

最终,协议还是按照沈砚舒最初的意愿签署了。季晨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笔尖几乎要划破纸张。那份挫败感,比任何商业谈判的失败都要来得强烈。

拿到离婚证的那天下午,天气阴沉沉的,像是憋着一场大雨。季晨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结束了这一段本该自己觉得没有感情的婚姻,竟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季晨回想起刚开始接触沈砚舒是父母给下的死命令,因为沈砚舒是门当户对的不二人选,为了季氏,他只能当个傀儡一般让父母操纵着接触她,本来以为沈砚舒会有他认识的那些世家千金娇纵任性的毛病,肯定会让自己无法忍受,没想到的是沈砚舒有着她的得体和涵养,还有一股吸引着他的鲜活的生命力,和她相处不但不觉得难捱,反而会很舒服惬意,只是有时候一想到宋晚意,这股开心惬意就就像巴掌一样落在自己的脸上,愧疚,心虚时时刻刻在季晨的心里搓磨着他,让他只能提醒自己不能对不起晚意。

如今,季氏在自己手里,父母再也不能强迫他了,晚意也回到了自己身边,他也和沈砚舒离婚了,自己应该高兴的,可为什么只有一种空落落的茫然无措。这三年,沈砚舒像一个无声的影子,安静地存在于他生活的背景板里。她打理着那个家,记得他所有的习惯,在他需要她作为季太太出席的场合,永远优雅得体,从未出过错。他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得理所当然,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如此决绝地抽身离开,甚至连背影都不屑于留给他。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季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门开了,进来的不是助理,而是宋晚意。她穿着一身素雅姜黄色连衣裙,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

“阿晨,”她脚步轻盈地走进来,语气带着熟稔的关切,“你最近早出晚归太辛苦了,我特意让阿姨炖了点汤给你送来。”她说着,目光自然地扫过他办公桌面,当看到那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时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亮光,快得如同错觉。随即,她脸上便换上了恰到好处的疼和担忧。

“这是办好了?”她轻声问,声音柔得像羽毛。

季晨将离婚协议扫进抽屉里,动作带着一丝狼狈。他揉了揉眉心,语气有些疲惫:“嗯。”

宋晚意走到他身边,将保温桶放在桌上,没有再去看抽屉的方向。她伸出手,轻轻地搭在季晨紧绷的肩膀上,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慢慢揉按着季晨的肩膀。

“阿晨,别太难过了。”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包容和理解,“沈**她,可能只是一时想不开。如果需要我可以和她解释,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

“没什么好难过的,也不用你解释”季晨打断她,声音有些生硬,像是在说服自己,“结束了也好。”他试图忽略掉肩膀上那只手带来的陌生触感,让自己有些不舒服。他需要向前看。晚意回来了,这才是他真正想守护的人。

宋晚意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眼神微微一沉,但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婉动人。她体贴地不再提起沈砚舒,转而打开了保温桶,浓郁的鸡汤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来,尝尝看,炖了好几个小时呢,像你这样不会照顾自己小心得胃病。”她舀出一小碗,小心地吹了吹,递到季晨面前,眼神里满是期待。

季晨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汤,看着宋晚意温柔小意的脸。他应该感到温暖,感到慰藉。可是却又想起了沈砚舒平日为他送饭,催他吃饭时的场景,感觉有什么不一样,控制着自己不去乱想,他端起碗喝了一口,鲜美的鸡汤到了嘴里却觉得没有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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