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上人,是我杀的

他的心上人,是我杀的

主角:霍以深秦薇周铭
作者:火锅辣么大

他的心上人,是我杀的第2章

更新时间:2025-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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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软禁在了公馆西侧最偏僻的一间佣人房里。

说是佣人房,其实连下等人都不如。房间狭小潮湿,只有一扇高窗,透进来的光线微弱得可怜。家具除了一张硬板床,一张摇摇欲坠的桌子,别无他物。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霍公馆主体建筑的奢华形成了尖锐的对比。

负责给我送饭的是个面相刻薄的老妈子,姓王,是秦薇当年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弄进来的人。秦薇死后,她更是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我身上。

“呸!丧门星!害死了秦**,还有脸活着!”王妈把一碗馊了的粥重重顿在桌子上,浑浊的汤汁溅了出来,落在她洗得发白的围裙上,“赶紧吃,吃了好上路!别脏了老爷和未来夫人的婚礼!”

未来夫人?**在冰冷的墙壁上,扯了扯嘴角。霍以深还真是痴情,人都死了,还要搞一场冥婚,真是感天动地。

粥是馊的,馒头硬得像石头,配的咸菜也散发着一股怪味。但我还是慢慢地拿起了勺子。我要活着,至少,要活到霍以深和秦薇“大婚”的那一天。

活着,才能看到好戏。

王妈见我不声不响地开始吃那些猪食,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走了。房门再次被锁上,沉重的锁链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我慢慢吃着那碗散发着异味的粥,味同嚼蜡,却一口一口,吃得异常认真。生存是本能,仇恨是燃料。过去的三年,**着对霍以深那点可悲又可笑的幻想苟活,如今,幻想破灭,只剩下淬了毒的恨意,支撑着我不倒下。

夜晚,霍以深的“病”又发作了。

即使隔着重重建筑,我依然能听到主楼方向传来的隐约咆哮和东西碎裂的声音。他的狂躁症,源于十年前那场几乎让他丧命的暗杀留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这些年,请遍了中外名医,都束手无策。只有我,这个他捡回来的“药引子”,能在某种程度上“安抚”他。

真是莫大的讽刺。

果然,没过多久,杂乱的脚步声停在了我的房门外。锁链被打开,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先生要见你。”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皱巴巴的旧衣服,跟着他们走出去。走廊灯火通明,映照着我苍白憔悴的脸和脖颈上未消的淤痕。

主卧室内一片狼藉。昂贵的古董花瓶碎了一地,油画被撕扯下来,窗帘也被扯掉了一半。霍以深穿着睡袍,头发凌乱,双眼赤红地站在废墟中央,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

他看到我,眼神骤然聚焦,那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在我身上。

“过来。”他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慢慢走过去,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停下。

他猛地伸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他把我粗鲁地拽到床边,迫使我看清床头柜上摆着的一个相框。相框里,是秦薇巧笑倩兮的照片,背景是维也纳的金色大厅。

“看看她!”霍以深掐着我的后颈,强迫我盯着那张照片,“看看你害死了一个多么好的人!”

秦薇的笑容纯洁无瑕,梨涡浅浅,眼神清澈。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不谙世事、需要人精心呵护的珍宝。

我胃里一阵翻涌。

就是这张看似无害的脸,曾经在我面前撕下所有伪装,用最恶毒的语言嘲讽我:“你以为以深真的在乎你?你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玩物!他心里只有我!等他帮我父亲拿到南边那条航线,他就会风风光光地娶我进门!”

也是这张脸,在发现我怀孕后,故意在我经过的楼梯口倒了油,让我从高高的楼梯上滚下去。失去孩子的剧痛中,我抬头,看见她站在楼梯顶端,嘴角那抹快意而残忍的微笑,比毒蛇的信子还要冰冷。

霍以深见我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照片,以为我被秦薇的“遗照”震慑,或者是在“忏悔”。他猛地把我甩开,我踉跄着撞在冰冷的墙壁上,脊背一阵剧痛。

“跪着!”他指着秦薇的照片,声音冷硬,“给薇薇道歉!跪到她说原谅你为止!”

我扶着墙壁,慢慢站直身体。膝盖像是灌了铅,沉重无比。

道歉?向一个处心积虑想害死他,并且手上沾着我孩子血的凶手道歉?

绝无可能。

我抬起头,迎上霍以深疯狂而冰冷的视线,忽然笑了,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霍以深,你让她亲自来跟我说啊。”

霍以深瞳孔骤缩,显然没料到我会反抗。盛怒之下,他抬手便是一个耳光扇了过来。

“啪!”

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我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嘴里腥甜一片。

“你这个**!”他低吼着,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我拖到房间中央,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来。他没有刻意避开要害,但也控制着力道,不至于立刻把我打死。他要的是折磨,是宣泄,是让我生不如死。

我蜷缩起身体,护住头脸和腹部,默默承受着。疼痛早已麻木,比起心里的绝望,这些皮肉之苦,反而让我更加清醒。

打累了,霍以深喘着粗气停下来。他看着我像破布娃娃一样瘫在地上,眼神里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疲惫和厌恶。

“滚出去。”他挥挥手,像是赶走一只苍蝇。

我挣扎着爬起来,每动一下,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疼。我低着头,一步一步,挪向门口。脚步虚浮,却在经过那个相框时,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瞬。

秦薇,你在天上好好看着。看着你心爱的男人,是怎么一步步走向我为他准备的地狱。

看着你精心维护的假面,是怎么被撕得粉碎。

我刚走出主卧室,还没回到那间囚笼般的佣人房,就在走廊拐角处,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是霍以深的副官,周铭。

周铭穿着笔挺的军装,相貌英俊,只是那双眼睛,看人时总带着几分算计和阴鸷。他是霍以深的心腹,也是……秦薇的秘密情人。

“林**。”周铭压低声音,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递过来一个小巧的瓷瓶,“这是上好的伤药,你拿去用。”

我没有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周铭也不尴尬,自顾自地把瓷瓶塞进我手里,指尖似乎无意地划过我的掌心,带着一丝令人作呕的黏腻感。“先生正在气头上,你多担待。秦**的事……唉,真是可惜。”他叹了口气,眼神却在我红肿的脸颊和脖颈的淤痕上流连,“不过,林**,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知道他接下来要放什么屁。无非是挑拨离间,暗示我霍以深如何暴戾无情,如何不值得托付,然后假惺惺地表示他可以“帮助”我离开这个魔窟。前提是,我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以前我或许还会虚与委蛇,陪他演演戏,套取一些关于秦薇的信息。但现在,没必要了。

“周副官,”我开口,声音因为挨打和缺水而沙哑难听,“有闲心关心我,不如多去给秦**上几炷香。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呐。”

周铭脸上的假笑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和杀意,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林**说笑了,我和秦**只是普通朋友。”

“是吗?”我扯了扯破裂的嘴角,露出一个讥诮的弧度,“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岂不是要认贼作父了?”

周铭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猛地上前一步,几乎贴到我身上,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了威胁:“林晚!你胡说八道什么?!想死吗?”

我毫不畏惧地迎视着他:“周副官,你说,如果霍以深知道,他视若珍宝的心上人,给他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甚至怀了别人的种,他会先杀了你,还是先扒了我的皮?”

周铭呼吸急促,眼神阴鸷地盯着我,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轻轻推开他,忍着浑身的疼痛,继续往我那阴暗的囚室走去,“只是提醒周副官,纸,是包不住火的。尤其是……死人的火。”

回到那间散发着霉味的小房间,我反锁上门(虽然这锁形同虚设),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

周铭的反应,印证了我的猜测。秦薇死前,确实和他有染,并且极有可能怀了他的孩子。这真是……太好了。

我摊开手掌,看着周铭塞给我的那个冰凉的小瓷瓶。上好的伤药?恐怕是催命的毒药才对。他怕我知道得太多,迫不及待地想灭口了。

可惜,我现在还不能死。

我把瓷瓶随手扔进角落的垃圾桶,然后从贴身的衣物暗袋里,摸出一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东西。

那是一枚微型胶卷。

里面记录着的,就是我能送给霍以深的最好的“新婚贺礼”。

霍以深,你以为把我关在这里,折断我的翅膀,我就无能为力了吗?

你错了。

从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你拿捏的林晚了。

我是回来索命的鬼。

等着吧,你的“婚礼”,一定会非常、非常精彩。

霍公馆开始张灯结彩,准备一场旷世冥婚。

大红的绸缎挂满了廊檐,喜庆的灯笼在夜晚发出幽幽的光,映着那些忙碌穿梭的佣人麻木的脸,显得格外诡异。我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西侧小院,但依旧能感受到那种弥漫在整个公馆里的、不伦不类的“喜气”。

王妈送饭时的咒骂也带了新内容,无非是我不祥,冲撞了喜事,活该被打发到矿场去云云。我照单全收,沉默地吃下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像一头蛰伏的兽,默默积蓄着力量,等待致命一击的时刻。

身上的伤渐渐好转,淤青褪去,只留下一些浅淡的痕迹。霍以深没再来“召见”我,或许是在为婚礼忙碌,或许是想在“处置”我之前,眼不见心不烦。这正合我意。

期间,周铭又找过我一次,是在深夜,他不知用什么办法支开了看守,溜进了我的囚室。

他换上了一副深情款款又痛心疾首的面孔:“林**,我知道你恨先生,也恨秦薇。但秦薇已经死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自身难保,何必再执着于那些恩怨?”

他试图靠近我,身上带着酒气:“跟我走吧,林晚。我在南边有些关系,可以安排你离开北城,去一个霍以深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黑暗中,我看着他表演,心里冷笑。开始新的生活?是去地下开始吧。

“周副官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后退一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不过我这个人,恋旧。霍公馆再不好,也住了三年,习惯了。”

周铭眼神一沉:“林晚,你别不识抬举!霍以深已经疯了,他婚礼之后绝对不会放过你!南边矿场是什么地方,你难道没听说过?”

“听说过。”我语气平淡,“所以,更不敢劳烦周副官了。谁知道你安排的路,是通往生天,还是直接送我下矿场呢?”

周铭被我的话噎住,脸色在黑暗中变幻不定。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油盐不进。

“你到底要什么?”他失去了耐心,语气变得急躁,“钱?还是想要霍以深的命?我们可以合作!”

“我什么都不要。”我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轻声道,“我只要一个真相大白。”

“真相?”周铭嗤笑,“真相就是秦薇死了,是你杀的!这个真相,霍以深认,全北城的人都认!林晚,你醒醒吧,没人会相信你!”

“我不需要别人相信。”我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我只需要,让该知道的人,知道就够了。”

周铭盯着我看了半晌,眼神里的杀意几乎不加掩饰。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我知道,他对我已经起了必杀之心。在我拿出那份“贺礼”之前,我必须格外小心。

婚礼前三天,霍公馆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秦薇的母亲,秦夫人。

这位一向以优雅高贵著称的贵妇人,此刻穿着一身素色旗袍,眼睛红肿,在丫鬟的搀扶下,径直闯到了我被软禁的小院。

“林晚!你这个毒妇!你还我女儿命来!”秦夫人一见到我,就失态地扑上来,尖利的指甲朝我的脸抓来。

我侧身避开,她收势不及,差点摔倒,被丫鬟及时扶住。

“秦夫人,节哀。”我站在原地,语气疏离。

“节哀?你说得轻巧!”秦夫人指着我,浑身发抖,“薇薇那么善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碍着你了?你要下这样的毒手!我们秦家是哪里对不起你?霍先生是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报复我们!”

善良?好孩子?我几乎要笑出声。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秦薇那套虚伪做派,看来是家学渊源。

“秦夫人,令嫒是如何落水的,您应该去问当时在场的其他人,或者……”我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向闻讯赶来的周铭,“问问周副官。他当时,似乎离荷花池也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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