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公司的会议室里，我正和宋远川讨论着新项目的方案。三年了，我们从同事变成恋人，
如今连工作都能完美配合。他是建筑师，我是室内设计师，别人都说我们是天作之合。
「晚晚，这次的别墅项目完成后，我们就去民政局吧。」宋远川握住我的手，
眼中满是温柔。我的心砰砰直跳，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了。「好。」说完，
我脸红得像个番茄。宋远川笑着亲了亲我的额头：「那我明天就去买戒指。」
同事们都知道我们在一起，纷纷起哄让我们快点结婚。下班后，宋远川开车送我回家。
「要不要上去坐坐？」我邀请道。「不了，我回去准备明天的提案。」他摇摇头，
「你早点休息。」我有些失落，但还是乖乖下了车。回到家里，
我立刻给妈妈打电话分享这个好消息。「妈，远川说要和我结婚了！」「真的吗？
太好了！妈妈明天就去准备你的嫁妆。」妈妈激动得不行，开始列举要准备的东西。
我躺在床上，幸福得睡不着觉。想象着穿上婚纱的样子，想象着和宋远川的新家。
第二天一早，我特意化了个精致的妆容。今天要见客户，我想以最美的状态出现。
到了公司，却发现宋远川神色有些恍惚。「怎么了？没睡好吗？」我关心地问。
「没事，就是有点累。」他避开我的眼神。上午的客户会议，宋远川频频走神。
我只好一个人撑起整个讲解。好在客户对方案很满意，当场就签了合同。「远川，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会议结束后，我忍不住追问。「沈柔回国了。」
他说出这四个字时，声音轻得像羽毛。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沈柔，他的前女友，
留学五年的海归。也是他心中永远的白月光。「她回来了...那又怎样？」
我努力保持平静，可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没怎样，就是昨晚她给我打电话了。」
宋远川的回答让我更加不安。午休时间，我躲在茶水间里偷偷哭了一场。三年了，
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优秀。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心。原来，
我一直都是自作多情。下午，宋远川接了好几个电话。每次接电话时，
他都会走到走廊里。我知道，那一定是沈柔打来的。下班时，他又找借口不送我回家。
「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需要我帮忙吗？」「不用，你先回去吧。」
他头也不抬地看着电脑屏幕。我站在他身后看了很久，最终什么都没说。
坐地铁回家的路上，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车厢里的人都在看我，我却顾不了那么多。
三年的感情，就这样轻易地被一个电话打败了。回到家，我瘫坐在沙发上。
看着茶几上昨晚我们一起看的电影光盘。看着他忘记带走的咖啡杯。
一切都还是昨天的样子，可一切都不一样了。手机响了，是宋远川发来的消息。
「晚晚，对不起，我需要时间想想。」时间想想。想什么？想要不要和我结婚？
还是想要不要和沈柔重新开始？我关了手机，钻进被子里。
今天早上还在幻想婚礼的我，现在却不知道明天会如何。第二章第二天，我硬撑着去上班。
宋远川的座位空着，助理说他请了假。我知道他去哪了。去见沈柔了。上午十点，
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你好，请问是江晚吗？」是个女人的声音，
温柔得像三月的春风。「我是，请问你是？」「我是沈柔，远川的...朋友。
我想约你见一面。」果然是她。我深吸一口气：「好，什么时候？」「今天下午三点，
万达商场的星巴克怎么样？」「可以。」挂了电话，我的手在发抖。三年了，
我第一次要见这个传说中的女人。下午请了假，我提前到了星巴克。点了一杯美式咖啡，
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她。三点整，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穿着米色风衣，
长发披肩，气质优雅。我一眼就认出了她。沈柔。她朝我走来，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你就是江晚吧？比照片上还要漂亮。」「谢谢。」我起身和她握手，她的手很凉。
「我点杯咖啡，马上回来。」她去柜台点餐，我趁机观察她。确实很美，
那种知性优雅的美。难怪宋远川忘不了她。「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她坐在我对面，笑得温和。「直接说吧，你找我想说什么？」我不想和她客套，
开门见山。「我知道你和远川在一起三年了，也知道你们准备结婚。」
她的话让我心头一紧。「既然知道，你还回来？」「江晚，我想你误会了。
我回来不是为了破坏你们。」她摇摇头，表情诚恳。「那是为了什么？」
「我爸爸生病了，需要人照顾。我必须回来。」她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而且，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在美国。」我愣住了。这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那远川他...」「远川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我昨天只是想告诉他我回国的消息，
顺便感谢他当年的照顾。」沈柔看着我，眼神真诚。「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
我希望他能珍惜现在的幸福。」说完，她拿出手机，给我看了几张照片。
是她和一个外国男人的合影。两人看起来很甜蜜。「这是我男朋友David，
我们准备明年结婚。」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如果沈柔说的是真话，
那宋远川的反应是为什么？为什么听到她回国的消息，他会那么失态？「江晚，
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沈柔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什么事？」
「昨天远川见我的时候，表现得很激动。他说...」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他说什么？」我催促道。「他说他从来没有忘记过我，
这三年只是在用你填补我的空缺。」我的脸瞬间刷白。「他还说，
如果我愿意回到他身边，他可以和你分手。」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的心脏。
「我当时就拒绝了他，并且明确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沈柔看着我的表情，
眼中闪过一丝同情。「江晚，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真相。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
不会因为前女友回国就动摇。」我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了。三年来的所有美好，
原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只是一个替身。一个用来填补空缺的替身。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颤抖着站起身。「江晚...」「没关系，
我早就应该清醒了。」我擦掉眼泪，对她强笑。「希望你和David幸福。」说完，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星巴克。第三章走出商场，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手机不停地震动，都是宋远川打来的电话。我没有接。现在接起来还有什么意义？
听他怎么解释？听他说这三年他有多爱我？还是听他说他要和我分手？我走到江边，
坐在栏杆上。看着江水缓缓流淌，就像我的眼泪。「江晚？」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回头，看到了陈煜。他是我的大学同学，现在是律师。
这几年偶尔会联系，知道我们都在这个城市。「陈煜？你怎么在这里？」「刚开完庭，
看到你坐在这里，怎么了？哭了？」他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包纸巾。「没事，
就是工作压力大。」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江晚，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
你的表情我还看不出来吗？」陈煜在我旁边坐下。「失恋了？」我没有回答，
只是哭得更厉害。他没有再问，只是静静地陪着我。夕阳西下，江边的风有些凉。
陈煜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走吧，我请你吃饭。」「我没心情。」
「不吃饭怎么行？你看你都瘦了。」他强行拉着我站起来。「就当陪陪我，
我今天赢了一个很重要的官司，想找人庆祝。」最终，我还是跟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餐厅。
陈煜点了我爱吃的几道菜。「你还记得我喜欢什么？」我有些惊讶。「当然记得，
大学时你每次心情不好，我都是这样哄你的。」他笑得温暖。
「那时候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因为我喜欢你啊。」他说得很自然，
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愣住了。大学四年，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可是你从来没有表白过。」「表白了又怎样？你心里只有那个建筑系的学长。」
陈煜苦笑，「就是现在那个宋远川吧？」我点点头，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他伤害你了？」陈煜的表情变得严肃。「他...他说这三年只是把我当替身。」
说出来的那一刻，我的心又痛了一遍。陈煜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什么意思？」
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说完，我已经哭成了泪人。「江晚，你听我说。」
陈煜握住我的手。「一个不珍惜你的人，不值得你为他流泪。」
「可是我爱了他三年...」「那又怎样？爱错了人就要及时止损。」他的话很现实，
但很有道理。「你还年轻，还有机会遇到真正爱你的人。」「比如你吗？」
我忽然想起他刚才的话。陈煜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比如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有着最真诚的感情。不像宋远川，即使说爱我的时候，
眼中也有保留。「陈煜，我现在很乱...」「我知道，我可以等。」他松开我的手。
「我等了大学四年，不在乎再等一段时间。」回到家，我发现门口放着一大束玫瑰。
还有宋远川的道歉信。信上说他爱我，说他愿意为我放弃一切。
说他昨天只是一时糊涂。我看着这些话，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如果他真的爱我，
又怎么会因为前女友的回归而动摇？如果他真的爱我，又怎么会对沈柔说出那些话？
我把花和信都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拿出手机，给宋远川发了条消息。「我们分手吧。」
第四章发出分手的消息后，我把手机关机了。这一夜，我彻底失眠。第二天早上，
眼睛肿得像核桃。化了厚厚的妆才勉强能见人。到了公司，
同事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看来宋远川的反应很大。果然，刚坐下没多久，
他就冲到我的工位前。「晚晚，我们谈谈。」他的眼睛也红红的，明显一夜没睡。
「没什么好谈的。」我继续整理着桌上的文件。「昨天的事我可以解释...」
「宋远川，我们在公司，注意影响。」我冷冷地打断了他。周围的同事都在看热闹。
他愣了一下，然后拉着我走向会议室。「你放开我。」我甩开他的手。「江晚，
你听我说，我昨天确实见了沈柔，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着急地解释。
「那是什么样？」「我只是想和她说清楚，告诉她我已经有女朋友了。」「然后呢？
你告诉她你从来没忘记过她？」我直接说出沈柔告诉我的话。宋远川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都跟你说了？」「怎么？你以为她不会说？」我冷笑。「晚晚，
我承认我说了那些话，但那是因为...」「因为什么？因为你发现她有男朋友了，
所以想回来找我？」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把我当备胎？还是当替身？」宋远川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江晚，
我爱你。」最后，他只能说出这句苍白的话。「你爱我？」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如果你爱我，就不会在听到她回国的消息时失魂落魄。」
「如果你爱我，就不会对她说出那些话。」「如果你爱我，
就不会让我从别人嘴里听到真相。」每说一句，宋远川的脸色就白一分。「宋远川，
这三年是我太天真了。以为时间能改变一切，以为我能取代她在你心中的位置。」
「现在我明白了，有些人注定只是过客。」说完，我打开会议室的门。
「以后我们只是同事关系。」下午，我递交了调岗申请。不想和他继续在一个部门。
人事部很快批准了。从明天开始，我就到市场部工作了。下班时，陈煜来接我。
「不想回家的话，去我那里坐坐？」我点点头。陈煜的家很温馨，到处都是书。
「你想喝什么？」「随便。」他给我泡了一壶茶，然后坐在我对面。「感觉怎么样？
」「轻松了很多。」我说的是真话。分手后的痛苦是有的，但更多的是解脱。
「那就好。」陈煜笑了。「陈煜，谢谢你一直陪着我。」「说什么谢呢？
朋友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朋友。我看着他，心中有些复杂。他对我这么好，
而我却把他当朋友。是不是太自私了？「陈煜，你还单身吗？」「嗯，一直单身。」
「为什么？你条件这么好，应该不缺女朋友吧？」他沉默了一会儿。「因为心里有人。
」我的心跳忽然加快。「谁？」「一个很傻的女人，明明有人真心爱她，
却偏偏喜欢不爱她的人。」他看着我，眼中有着深深的无奈。我避开他的视线，
不知道该说什么。「江晚，我不想趁人之危。我会等你真正放下他的。」陈煜站起身，
走到窗边。「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月光从窗户洒进来，
他的背影有些lonely。我走到他身后，轻轻拥抱了他。「陈煜，你会等很久的。」
「我不怕。」他转身抱住我。「哪怕等一辈子也无所谓。」第五章调到市场部后，
工作变得忙碌起来。每天奔波于各个项目现场，倒也没时间想其他的。
陈煜偶尔会来公司接我下班。同事们都以为他是我男朋友。我没有解释，也没有承认。
这种暧昧的关系让我觉得安全。这天，我正在工地上检查施工进度。
一个工人急匆匆跑过来。「江设计师，有人找你。」我回头，看到宋远川站在不远处。
他穿着灰色风衣，脸色憔悴。这是我们分手后第一次单独见面。「有事吗？」
我冷淡地问。「晚晚，我想跟你谈谈。」「我很忙。」我转身要走，
他却拉住了我的胳膊。「就五分钟。」周围的工人都在看我们。
我不想成为别人的谈资。「好吧，五分钟。」我们走到工地外面的咖啡厅。「说吧，
什么事？」「我和沈柔再也没有联系了。」他开门见山。「那又怎样？」
「我想跟你重新开始。」宋远川的眼中满是希冀。「宋远川，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
」我冷笑。「是你先放弃我们的关系的。现在发现沈柔不爱你了，就想回来找我？」
「不是的，我发现我真的爱你...」「够了！」我拍桌而起。「你的爱太廉价了。
说不爱就不爱，说爱就爱。你以为我是什么？」「晚晚...」「我们已经结束了。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拿起包就要走。「你和陈煜在一起了？」他突然问道。
我停下脚步。「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江晚，你知道陈煜喜欢你多久了吗？」
宋远川的话让我皱眉。「什么意思？」「从大学开始，他就在暗恋你。
这些年一直单身，就是在等你。」我已经知道这些。「然后呢？」「你真的喜欢他吗？
还是因为我们分手了，你需要一个人陪？」宋远川的话像针一样刺痛了我。
因为他说中了我心中的疑虑。我对陈煜到底是什么感情？是爱情还是依赖？
「这些都不用你管。」我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回到家，
我坐在沙发上发呆。宋远川的话不停在脑海里回响。陈煜对我这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