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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在文德殿上以死直谏,弹劾昏庸无道的太子。
一夜之间,我全家获罪。
未满十五岁的男丁,全要贬去内廷当太监。
我已年满弱冠,父母却要我替年幼的弟弟顶缸。
正当我以死相抗,准备鱼死网破时,眼前闪过几行弹幕:
【沈砚风真可怜,明明是沈家的亲儿子,却要替皇帝的私生子入宫当太监。】
【就算做了九千岁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五马分尸而死。】
【别吵了,我们小男主马上要去边关了,等他逆袭归来!】
原来爹娘从小偏心弟弟,只是因为他是姑姑与皇帝的私生子。
而我不过是他们表忠心的工具人罢了。
五年后,弟弟率领大军,兵临城下。
我站在东宫门前,正拿着玉玺,准备拥立废柴太子登基。
既然当了反派,那就当个彻底喽。
……
我原本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抵在喉间的瓷片“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娘见状,连忙上前拉住我的衣袖,柔声劝道:“砚风,阿献天生神力,是个练武的好苗子,若就此断了前程,岂不可惜?你是兄长,应该多让着他一些。”
她边说边用帕子拭泪。
爹见我放下瓷片,脸上顿时露出笑意,拍了拍我的肩:“砚风,你能想通就好。阿献还小,哪受得了净身的苦楚……”
我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围着沈献团团转的模样,心口像被针扎似的疼。
而沈献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嘴角微扬,眼底满是藏不住的得意。
弹幕又从我眼前闪过:
【可怜的沈砚风,还在期待亲情】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个工具人】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
既然他们视我如草芥,那便别怪我日后无情。
“好,我替他去。”我平静地说。
爹娘顿时喜形于色。
娘赶紧招呼丫鬟:“快,给大少爷收拾行装!”
两人围着沈献嘘寒问暖,再没人多看我一眼。
当天,我便入了宫。
入宫后,我日夜思索如何躲过那残酷的宫刑。
趁着新进内侍交接名册的混乱,我偷溜进尚衣监,想找套低阶文官的常服混出宫去。
正当我换上青袍,系好腰带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