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愣了愣，然后开始计算费用。

一千万，两千万，三千万……

数字在不断跳动，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些年来，我见过太多无名尸体。

他们死在黄河里，没有人为他们哭泣，没有人为他们送行。

现在，他们终于可以有一个体面的归宿了。

一周后，傅承砚暴怒地冲进公寓。

“你疯了？”他把账单摔在我面前，“五千万！你用我的钱给死人买墓地？”

我平静地看着他：“你买我的笑，我拿钱安我的心。公平交易。”

他的脸色瞬间铁青。

“我让你学她享受生活，不是让你拿我的钱去养那些死人！”

“那你想要什么？”我反问，“一个活着的苏月柔，还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愣住了。

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眼中的茫然。

他一拳砸在墙上，血从指节渗出。

“你不懂。”

他的声音哑了。“你什么都不懂。”

我确实不懂。

我不懂一个人怎么能爱到疯魔，不懂一个人怎么能为了一张相似的脸就愿意付出一切。

但我知道，他比我更痛苦。

第二天，他没收了黑卡。

我以为这场游戏就此结束。

但当天下午，一个律师敲响了我的门。

“林**，恭喜您。傅先生以您的名义成立了慈善基金，专门用于安葬无名者。”

我接过文件，手有些颤抖。

基金会的名字叫“林慕安慈善基金”，注册资金一个亿。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不是在买我的笑，他是在用他的方式，继续着这场强买强卖。

而我，已经无路可退。

2

苏月柔被“寻回”的消息铺天盖地。

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头条新闻滚动播放着她的照片。

失踪三年的傅家少爷初恋，奇迹般地回到了傅承砚身边。

我看着新闻里她的脸，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傅承砚把她安置在黄河边的别墅，那栋我从未踏足的白色建筑。

他派了八个保镖守在门口，警告我不准靠近。

“林慕安，你的工作结束了。”他在电话里说，“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我挂断电话，继续整理超度用品。

该来的还是要来，该做的还是要做。

周三，我照例去河滩做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