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姑娘,你是从山外來的?”妇人的口音带着浓重的山腔,尾音微微上翘。周微点点头,礼貌地笑了笑:“阿姨您好,我是来画画的,水壶空了,想问问您这儿有没有水?”“有有有...
“姑娘,你是从山外來的?”妇人的口音带着浓重的山腔,尾音微微上翘。
周微点点头,礼貌地笑了笑:“阿姨您好,我是来画画的,水壶空了,想问问您这儿有没有水?”
“有有有,”妇人连忙直起身,指了指不远处一间孤零零的茅草棚,“我刚烧了山泉水,晾着呢,姑娘不嫌弃就来喝口。”
茅草棚下支着个黢黑的陶罐,柴火在陶罐下的土灶里明明灭灭,蒸腾的水汽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妇人用一……
土坯房里的阴影
铁锁扣上的刹那,发出“咔哒”一声钝响,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在周微的心上。她猛地转过身,看着那扇简陋的木门,门框上的木头已经发黑腐朽,缝隙里塞着干枯的稻草,风一吹就簌簌作响。
“放我出去!”她扑过去,双手死死抓住门闩,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粗糙的木头磨得掌心生疼,可她像感觉不到似的,拼命摇晃着门板,“陈壮!你这个强盗!你知道这是犯法的吗?我爸妈不会放过你的!……
碎瓷裂痕
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慢悠悠地盖下来,将土坯房的窗棂染成灰蓝色。周微蜷缩在干草堆最里侧,背紧紧抵着冰冷的土墙,墙缝里渗进来的寒气顺着衣领往里钻,冻得她指尖发僵。
门轴“吱呀”一声转动时,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陈壮推门进来,带进一股山里黄昏特有的凉气,还混着他刚从地里回来的泥土腥气。他把肩上的锄头靠在门后,铁制的锄刃在昏暗中泛着冷光。
“吃饭了……
铁锁
天光大亮时,周微是被鸡叫声吵醒的。
不是城市里那种规规矩矩的晨鸣,而是带着山野的泼辣劲儿,一声接一声地炸在窗棂外,把浓稠的夜色撕得七零八落。她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茅草屋顶的缝隙,几缕金红色的阳光正从那里钻进来,在干草堆上投下细长的光斑,里面浮动着无数细小的尘埃。
身体像被碾碎了重新拼凑起来,每动一下都牵扯着骨头缝里的疼。她撑起上半身,低头看了看自己—……
不怀好意的眼睛
太阳爬到头顶时,周微正坐在草堆上,用一根折断的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地上已经有了几道歪歪扭扭的线条,勉强能看出是城市街道的轮廓——那是她凭记忆勾勒的家附近的路口,咖啡馆的遮阳棚,还有街角那棵老槐树。
门是锁着的,窗纸被风吹得哗哗响。院子里的鸡不知被什么惊了,扑棱棱地飞起来,撞到了柴房的木栅栏。周微抬起头,透过窗纸的破洞往外看,正好对上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