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没有出去挥霍裴烬给我的那张卡。

我在家睡了整整两天。

把上辈子欠的觉，都补回来。

精神饱满，才能更好地看戏。

周一，公司里洋溢着一种打了鸡血的兴奋。

所有人都在为下午的“衔尾蛇”系统发布会忙碌。

舒雅作为代言人，今天打扮得格外耀眼。

一身高定白色长裙，衬得她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

她被一群人簇拥着，众星捧月。

看到我，她停下脚步，特意走了过来。

“宁秘书，辛苦了。”

她脸上带着完美的微笑，语气却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这次发布会，你可是幕后最大的功臣。阿烬都跟我说了，没有你，‘衔尾蛇’不可能这么快完成。”

她的话，听起来是在夸我。

但每一个字，都在宣示**。

“阿烬”，叫得多亲热。

她是在提醒我，裴烬是她的，功劳也是他们的。

我，不过是个打工的。

“舒雅**过奖了，这都是我分内的工作。”

我低眉顺眼，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舒雅很满意我的态度。

她伸手，亲昵地帮我理了理衣领。

一个很小的动作，却充满了侮辱性。

像是在打理自己的所有物。

“好好做，以后有的是你的好处。”

她说完，转身，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向了发布会的主会场。

我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舒雅。

著名艺术院校毕业的高材生，社交名媛，弹得一手好钢琴。

这是她的人设。

上辈子，我到死都以为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直到临死前，我才从探监的狱警闲聊中得知。

舒雅的毕业设计，那副让她一举成名的画作，是找人代笔的。

她所谓的原创钢琴曲，也是花钱买的。

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用谎言和金钱堆砌起来的假货。

她最在乎的，就是她完美无瑕的“艺术家”人设。

那么，我的第一份礼物，就从这里开始吧。

我回到自己的工位。

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

没有动用“衔尾蛇”里的幽灵。

杀鸡焉用牛刀。

对付舒雅这种级别的，我只需要动动手指头。

我花了一点时间，黑进了她母校的档案库。

不难。

这种学校的防火墙，在我眼里，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

很快，我找到了她当年的学籍档案，还有……一份被隐藏起来的处分记录。

处分原因：毕业设计找人代笔，情节恶劣。

但这份记录，很快就被一笔巨额的“赞助费”给抹平了。

我还顺手找到了那位代笔者的一些信息。

一个很有才华，但穷困潦倒的学长。

我把这些资料，打包，匿名发给了几家最喜欢挖名人黑料的娱乐媒体。

邮件里，我只附上了一句话：

“下午三点，衔尾蛇发布会，有好戏看。”

做完这一切，刚好是午饭时间。

我去了公司楼下的餐厅，点了一份牛排。

慢条斯理地吃着。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倒计时开始了。

舒雅的完美人设，还剩下最后三个小时。

下午两点。

发布会正式开始。

裴烬意气风发地站在台上，介绍着“衔尾蛇”系统将如何改变世界。

台下，闪光灯亮成一片。

舒雅就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优雅地微笑着，像个女王。

两点四十五分。

裴烬的演讲结束，轮到舒雅作为代言人上台发言。

她提起裙摆，款款走向舞台。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美得不可方物。

她拿起话筒，开始用她那温柔动听的声音，讲述她与“衔尾蛇”的故事。

讲这个名字的灵感，来源于她对艺术和科技融合的思考。

讲得天花乱坠。

就在这时。

台下，记者席，开始出现一阵小小的骚动。

我看到有几个记者，低头看着手机，脸上露出震惊和兴奋的表情。

他们开始交头接耳。

骚动，像水面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

舒雅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的发言被打断了。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台下。

裴烬皱起了眉，对旁边的公关总监使了个眼色。

但，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