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少年紧实劲瘦的腰腹暴露无遗,六块线条分明的腹肌赫然在目。
叶新晚猝不及防,目光黏在上面,差点失态。她强作镇定移开视线:“快放下,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姐姐喜欢看?”萧楚南非但不放,反而凑近些,眼神清澈坦荡,“那晚上回府,我……”
“放下。”叶新晚脸颊绯红,嗔怒地拍下他的手。对上他毫无杂念的纯净眼神,她暗叹:这小世子,心思倒是单纯得很,还以为刚才是调戏她。
接下来的日子,叶新晚一心扑在玻璃**上。
“纯碱……纯碱……”她看着研磨好的细沙,眉头微蹙,喃喃自语。
“仙女姐姐,你说什么?”萧楚南凑过来问。
叶新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回应。她有些懊悔,昨夜该在梦中好好翻翻化学书的。
“老板,来两个馒头。”萧楚南的声音将她唤回神。只见他正站在一个馒头摊前。
“有点饿了,仙女姐姐,你要不要?”他递过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
叶新晚没接,而是径直走过去,从萧楚南手中拿过馒头,问摊主:“大姐,请教您,这馒头是如何发得这般松软的?”
“哟,小姑娘想学做给情郎吃?”摊主大姐打趣道。
叶新晚大方承认:“是呢,看未婚夫喜欢,想学着做。”
“小姑娘有心了!”大姐笑呵呵地将用草木灰水发酵的诀窍细细道来。
叶新晚听完,豁然开朗——草木灰!这不就是天然碱吗。她一拍额头,暗骂自己灯下黑。
“驾——!”一声厉喝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匹插着加急令旗的快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直朝路中央仍在思索的叶新晚撞来。
“停下!”萧楚南反应极快,大喝一声,抄起旁边的条凳砸向马前。同时猿臂一伸,将叶新晚紧紧揽入怀中,旋身护着她退至街边。
受惊的马匹人立而起,堪堪停住。
“仙女姐姐!伤着没有?”萧楚南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
叶新晚靠在他坚实温暖的胸膛上,心跳如擂鼓,脸颊发烫,摇头轻声道:“没事。”她目光扫过马匹后方的令旗,神色一凛,拉住欲上前理论的萧楚南:“看那令旗!”
萧楚南会意,沉声喝问:“我乃仁亲王世子!何事加急?”
“禀世子!山东、河南大旱。灾民已聚数十万之众。”驿卒喘息着回答。
萧楚南感觉不妙。
而叶新晚心中一沉——时间,不多了。
回到府中,叶新晚立刻着手:
“新秋,去取些稻草来。”
她在窑炉旁将稻草等物焚烧殆尽,小心收集起灰白色的草木灰,装入布袋——这就是纯碱。
随后,她指挥萧楚南和叶新秋,将磨得极细的沙、生石灰粉、草木灰按比例混合,投入窑炉中高温煅烧。
几天几夜,窑火不熄。众人轮番值守,叶新晚则在等待间隙琢磨大蒜素的提取之法。萧、秋二人则捧着叶新晚给的《千字文》和《孙子兵法》残篇,看得如痴如醉。
第七天开窑,炉中产物虽带着点淡绿,却已呈现出晶莹剔透的琉璃质地!
“天啊!沙子,真的变成琉璃了。”萧楚南和叶新秋围着那还带着余温的琉璃块,惊叹不已。叶新晚却并不满意,调整配比,继续烧制。
第八天,成果终于稳定。叶新晚让萧楚南带着详细的配方和用琉璃**的注射器等模具图纸,前往作坊安排量产。同时,她还设计了一批晶莹璀璨的玻璃镜,交由父亲叶承天,作为高端商品投入市场(青楼等销金窟),以获取丰厚利润。
而叶新晚和萧楚南,则开始专心筹备他们自己的大婚。
婚礼前夜,梦境。
影的身影在茶香氤氲中浮现:“你与萧楚南,倒是愈发亲近了。”
“不过是按计划培养感情。”叶新晚轻啜一口茶,语气淡然。
“那些玻璃、大蒜素,真能如你所愿?”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你既能看到我的记忆,何必多问?”
“终究不同,前世,我痴信林子浩,拒婚大闹,累得父亲被贬,最终在婚礼上‘搜出’通敌信,满门尽丧。第二世,我避他如蛇蝎,却仍被流言所困,父亲还是丢了户部之职,致使来年赈灾粮饷被恭亲王一系把持,难民惨状依旧。天灾人祸,非我能抗。”影的语气带着深重的无力感。
“天灾人祸,确非一人之力可挽。不过,这一世难民消息来得似乎早了些?”叶新晚敏锐察觉。
“不,时间未变。是你的出现搅动了变数。恭亲王手段只会更急更狠,恐会煽动难民提早入京。”
“无妨。”叶新晚眼神锐利,“我可不像你瞻前顾后。他敢伸手,我便斩断!”
“但愿你的方法有效。祝你们新婚美满。”影的声音透着一丝真诚的祝福。
叶新晚放下茶杯,望向影渐渐淡薄的身影:“尘埃落定后,你还会留在这里吗?”
影没有回答,如烟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