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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桑栀受了惊吓,胎像不稳,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她都没有走出过自己的院子。
难得的是这几天时间里,乔南姝竟然也没有再进过她的院子。
这天许桑栀刚用过午膳,院子里便吵嚷起来,是她的院子里的丫鬟在院门口拦着乔南姝。
“大夫说了,王妃需要静养。”丫鬟视死如归地挡在乔南姝身前。
乔南姝斜眼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婢女,那婢女会意,上前一步,一巴掌将许桑栀的丫鬟打得偏过头去。
许桑栀出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景,乔南姝见着她,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拽过她的手腕就将她往外扯。
许桑栀被乔南姝带到街上一处店铺,远远就看见许多人围在铺子前。
“这家黑店卖的胭脂水粉,我拿回家才涂过一回,脸就起了疹子!”一个姑娘在店内哭喊。
围着的人群也指指点点:“听说这家店是端王府的......”
“就算是端王也不能做这种黑心生意!”
许桑栀猝不及防地被乔南姝拉进店内,乔南姝指着她的脸,言辞义正:“这家店确实是端王府的,这位就是端王妃,你们有什么不满,找她处理。”
“不是我!我毫不知情!”许桑栀的话没有人理会,众人围着她七嘴八舌的讨公道。
乔南姝双手环抱站在外围:“你们古代人都说夫妻一体,这家店原本就是邵晏辰让我开着玩的,现在出了事,该由他担着。”
许桑栀被人群挤在中间推搡,她觉得她快要喘不上气,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呵斥,人群才从中间分开。
“大胆刁民,王妃若有什么好歹,本王要了你们的狗命!”
邵晏辰厉声说着,快步走向许桑栀,将她搂在怀里,紧张询问:“桑栀,你没事吧?”
许桑栀还没说话,乔南姝就走过来站在他身前:“邵晏辰,你说过就算天塌下来,你给我顶着,这话算不算数?”
邵晏辰看向她,宠溺地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王说过的话自然不会食言,这是怎么了?”
乔南姝歪着头,拉过那位毁容的姑娘:“这位姑娘用了本店的产品,现在烂脸了,得给她一个说法,我的建议是,把店里的胭脂给许桑栀用上,这事就算过去了。”
许桑栀抓住他手臂,用力摇头:“我不同意!这家店不是我开的,我对这件事一无所知,这店是乔南姝开得就该她来负责。”
人群又喧闹起来:“是神女卖的胭脂?”
“确实没在这家店里看见过王妃......”
乔南姝皱着眉,她委屈地看向邵晏辰没有说话。
邵晏辰的手压在许桑栀手背上,他掌心温暖,捏着她的力度却不容抗拒。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王妃也不可以免责。”
许桑栀睁圆了眼睛,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桎梏:“来人,把店里东西给王妃用上。”
“你不能这样对我,这样的东西若是影响到胎儿......”
许桑栀眼里噙着泪,乔南姝轻轻扯住邵晏辰的衣角,楚楚可怜地望着他:“要不是为了赚我的嫁妆,我才不会想着要开店挣钱呢......”
许桑栀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听懂了乔南姝说的是什么嫁妆,因为邵晏辰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若你还想要你母亲的遗物,那就替南姝承担此次罪责。”
许桑栀本以为母亲的遗物全然烧毁在那场大火里,却没想到邵晏辰还保留下了。
她不再辩解,死死咬着唇,眼睁睁看着乔南姝将那些劣质的胭脂涂在自己脸上,只是瞬间,脸上的肌肤便**辣地疼起来,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皮肤上啃噬一般。
邵晏辰脱下外袍盖住她的脸,将她护在怀里抱进马车里,乔南姝跟着坐在一旁。
许桑栀双眼通红,她忍着脸上的奇痒朝邵晏辰施了一礼:“请王爷兑现承诺,将我娘亲的遗物给我。”
邵晏辰看着她行礼的样子浅浅皱眉,伸手将她扶起,为她垫上软垫。
乔南姝拉起袖子,露出手腕上一个翠色玉环:“你是说这个?邵晏辰早就答应了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