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我耳聋是你家炸的

沈总,我耳聋是你家炸的

主角:沈渡苏辰
作者:聆听往事

沈总,我耳聋是你家炸的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28

我和沈渡的婚姻,像一间被抽掉了所有空气的玻璃房。外面的人看,我们郎才女貌,

天作之合。只有我知道,我在这片真空里,快要窒息。比如现在。

客厅里65寸的电视正播放着财经新闻,主持人字正腔圆,声音通过环绕音响,

像无数根钢针扎进我的耳朵。我缩在沙发角落,把抱枕死死按在耳朵上,

试图隔绝那阵让我头皮发麻的声波。“沈渡,”我的声音很轻,几乎是气音,“能关掉吗?

或者……小声一点?”沈渡坐在沙发另一头,离我足有两米远。他甚至没抬眼,

目光胶着在屏幕上跳动的红绿线条,手指在平板上飞快滑动。“许听,这是正常的音量。

”他语气平淡,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对我来说不是。”我几乎是在乞求。

他终于暂停了手里的动作,侧过头看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又是这样。

”他扯了扯嘴角,那不是笑,是一种接近于嘲弄的表情,“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栋房子里的一切,都必须按你的标准来运转,是吗?”我的心脏猛地一缩。疼。

比耳朵里持续不断的尖锐蜂鸣还要疼。他不懂。他从来都不懂。我们的婚房,

由他这位顶尖的建筑设计师亲自操刀。开放式格局,极简线条,

大面积的落地玻璃和光面大理石。在别人眼里,这是艺术品,是豪宅典范。在我这里,

这是个巨大的回音收集器。脚步声会被放大,关门声是惊雷,连餐具轻轻碰撞,

都会在我耳蜗里无限次反弹,变成一场酷刑。我曾试着向他解释。关于我的“听觉过敏症”,

关于那些特定的频率如何让我生理性剧痛,关于我为什么总是戴着降噪耳机,

为什么避开一切人群。他听了,用一种审视的、不耐烦的目光。最后,

他给了我一个结论:“娇气。”他说:“许听,我没时间陪你玩这种博取同情的游戏。

”从那天起,我闭嘴了。我只是默默地把家里的硬底拖鞋全换成软棉的,

在所有桌椅脚上贴上防滑垫,自己掏钱买了厚重的隔音窗帘。他出差回来,看到这些,

只是冷笑一声。“为了让我注意到你,真是煞费苦心。”说完,他把我买的窗帘扯了下来,

扔在一边,理由是“破坏了整体设计美学”。今晚也一样。他拒绝关掉电视,

于是我只能站起来,想回那个唯一属于我的、被我用专业吸音板改造过的录音室。

那里是我的避难所。我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小心翼翼,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路过他身边时,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炸弹在我耳边引爆。“站住。”我浑身一僵。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明天晚上有个商业派对,城东新区的项目,很重要。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是命令,不是商量,“你必须去。”“我……”我的喉咙发干,

“那种地方,我……”“你必须像个正常的沈太太一样,站在我身边。”他打断我,

眼神锐利,“别再用你那些可笑的借口来搪塞我。江晚也会在,她会帮你。”江晚。

这个名字像一根更细更尖的针,扎进我最敏感的神经。江晚是他的青梅竹马,

是他最得力的事业伙伴,也是最懂如何不动声色给我难堪的人。她永远笑得体面又温婉,

声音清脆悦耳,像风铃。可对我来说,那风铃的每一次撞击,都带着玻璃碎裂的锐利。

“听话。”沈渡的语气软了一点,却更像是一种施舍。他抬手,似乎想碰碰我的头,

但最终只是落在了我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那触碰冰冷而陌生,激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快步逃离了客厅。身后,电视里主持人的声音,

又被他调大了一格。派对现场,比我想象中还要糟。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水晶灯折射出炫目的光,空气里混杂着几十种香水味、食物的气味,

还有无处不在的、令人烦躁的声浪。男人的高谈阔论,女人的尖细笑声,酒杯碰撞的脆响,

还有乐队演奏的爵士乐……所有声音像一锅沸腾的、黏稠的粥,要把我整个人都溺进去。

我穿着沈渡为我挑选的昂贵礼服,挽着他的手臂,感觉自己像个被牵线的木偶。

每一步都走在刀刃上。我的大脑已经放弃了分辨,只能被动地接收着这些声音的轰炸。

太阳穴突突地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这么难看,给谁看?”沈渡在我耳边低语,

带着警告的意味,“笑一笑。”我努力扯动嘴角,大概笑得比哭还难看。“阿渡,你们来啦!

”江晚的声音穿透人群,精准地找到了我们。她今天穿了一身火红色的长裙,明艳照人,

像一朵盛放的玫瑰。她一来,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她自然地挽住了沈渡的另一只手臂,姿态亲昵。“许听,你今天真漂亮,”她冲我眨眨眼,

笑容无懈可击,“就是裙子颜色素了点,人看着没什么精神。”她说话时,

手腕上的钻石手链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叮铃,叮铃。那声音像冰锥,

一下下凿着我的耳膜。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沈渡捕捉到了这个细节,他的手臂瞬间僵硬。

他认为,我又在“表演”对江晚的敌意。江晚像是没看见我的不适,热情地说:“走,

我带你们去见见蓝海集团的李总,他就在乐队那边。”乐队那边?

那是整个会场声音最大的地方。我的血一下子冷了。“我……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找了个最蹩脚的借口,试图挣脱沈渡。他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别耍小孩子脾气。”他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淬着冰,“这是工作。

”我被他半拖半拽地带到会场中央。萨克斯的声音变得粗暴而尖利,

鼓点的每一次敲击都像重锤砸在我的胸口。我觉得自己快要吐了。周围的人都在笑,

都在交谈,他们举着酒杯,表情愉悦。只有我,像一个误入异世界的可怜虫,

被无形的声波凌迟。“李总,这位就是我的妻子,许听。

”沈渡用他最完美的社交姿态介绍我。那个被称为李总的男人挺着啤酒肚,

满面红光地打量我。“沈太太真是……文静。”他大着舌头说,声音在酒精的催化下,

显得格外浑浊刺耳。江晚在一旁掩嘴轻笑:“许听她就是性格比较内向,不太习惯这种场合,

是吧,阿渡?”她的声音,像一把涂了蜜的刀子。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在天旋地转。

无数张开合的嘴,无数道探究的目光,还有那该死的、无孔不入的音乐。我快撑不住了。

“抱歉,失陪一下。”我终于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了沈渡的手,像个逃兵一样,

踉踉跄跄地冲向露台的方向。身后,我仿佛能感觉到沈渡那道足以将我冻结的视线。

我在露台的角落里大口大口地喘气,夜晚的冷风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

但耳朵里的轰鸣声没有停止。没过多久,沈渡就找了过来。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我面前,

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你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吗?”他终于开口,

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在那么重要的客人面前,你就这样跑掉?”“我难受。

”我看着他,眼眶发热,“沈渡,我真的很难受。”“难受?”他嗤笑一声,

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许听,收起你这套。你无非就是想搅黄我的生意,

想让我在所有人面前难堪。”他上前一步,逼近我。“你是不是觉得,用这种方式,

就能控制我,就能让我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盐,

撒在我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原来在他心里,我所有的痛苦,

都只是不堪的、用来自我折磨的手段。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沉到没有光亮的深海里。

“我没有。”我摇着头,声音都在抖,“我只是……病了。”“病?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污秽的词语,“我看你是疯了。”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影决绝。

“别在这里丢我的人。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冷风吹过,我浑身冰凉。

我看着他毫不留恋地消失在门口,突然觉得,这场婚姻,才是我这辈子得的最重的一场病。

无药可救。那晚之后,我和沈渡陷入了更彻底的冷战。他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就算回来,

我们之间也几乎零交流。他当我是空气,我乐得清静。没有了他制造的噪音,

那栋冰冷的房子,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空间。我把自己关在录音室里,没日没夜地工作。

我是个声音设计师,或者说,Foley艺术家。我为电影、游戏创造声音。

风声、雨声、脚步声、刀剑出鞘声……那些你们在屏幕上听到的,以假乱真的声音,

很多都出自我的双手。讽刺吗?一个被声音折磨的人,却以创造声音为生。但只有在这里,

在绝对安静的环境里,通过精密的设备,将声音的频率、分贝控制在我的安全区内,

我才能感受到声音的美好,而不是恐惧。声音是我的地狱,也是我的天堂。这天,

我正在处理一段风穿过麦浪的声音,我的主治医生苏辰发来了消息。

【苏辰:最近感觉怎么样?】我摘下耳机,手指在键盘上敲打。【我:老样子。

】【苏辰: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有空出来走走,我新发现一个地方,非常安静。

】看着“安静”两个字,我的心动了动。【我:好。】我刚回复完,

录音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我还没来得及戴上耳机,沈渡就走了进来。

他很少进我的录音室,因为这里对他来说,太“怪”了。墙上贴满了形状各异的吸音棉,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连灯光都是最柔和的暖色调。他皱着眉,环视了一圈,

眼神里带着一贯的嫌弃。“出来。”他命令道。我的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不是因为怕他,而是因为他打破了我安全区的宁静。我默默地站起来,跟着他走出去。

客厅里,他把一份烫金的请柬扔在茶几上。“后天晚上,我的新项目发布会晚宴,

你必须出席。”又是命令句。我看着那份设计精美的请柬,只觉得刺眼。“我不想去。

”我直接拒绝。有了上次派对的经历,我不想再自取其辱。沈渡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许听,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他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我们结婚时就说好的,作为沈太太,

你有义务配合我出席必要的商业场合。你以为我们许家需要你们沈家的注资,

是让你来享福的吗?”商业联姻,利益交换。他总能用最残忍的方式,

提醒我我们之间这层**裸的关系。我的胸口闷得发慌。“那只是个晚宴,

不会像上次那么吵。”他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话太重,缓和了语气,但依旧听不出任何歉意,

“只是吃顿饭,说几句话,对我,对沈家,都很重要。

”他很少这样“低声下气”地和我说话。我知道,这次的项目发布会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那是他筹备了三年的心血,一座国家级的音乐厅。音乐厅。又是一个和声音有关的地方。

我看着他,他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期盼。那一瞬间,我竟然有些心软。

或许……他真的只是需要我像个正常的妻子一样支持他?或许……这次真的会不一样?

这个可笑的念头,像一根救命稻草,被溺水的我死死抓住。“好。”我听见自己说,“我去。

”沈渡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轻松的笑意。那笑容很好看,却让我觉得无比陌生。

发布会晚晚宴,设在市中心一家顶级酒店的宴会厅。穹顶很高,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

地上铺着厚厚的、能吸收大部分杂音的羊毛地毯。确实比上次的派对要安静许多。

宾客们都轻声交谈,衣着考究,举止优雅。我穿着一身沈渡亲自挑选的月白色长裙,

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努力扮演着一个合格的“沈太太”。沈渡今晚心情很好。

他游刃有余地和每一位前来祝贺的宾客寒暄,介绍自己的设计理念,接受所有人的赞美。

他像一颗会发光的星球,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而我,

只是他身边一颗黯淡的、几乎不存在的卫星。江晚也在。她今天换了一身香槟色的礼服,

优雅得体,像个女主人一样,帮着沈渡招呼客人。她路过我们这桌时,冲我举了举杯,

笑得意味深长。我的心,没来由地一紧。晚宴进行到一半,司仪走上台,

用一种夸张的咏叹调宣布:“为了庆祝沈渡先生的伟大作品顺利落成,

我们特意为各位来宾准备了一份惊喜!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

欢迎著名小提琴家Lina**,为我们带来即兴表演!”小提琴?我的神经瞬间绷紧。

小提琴的声音,尤其是高音区,对我来说是致命的。那种尖利、高亢的频率,

能轻易撕碎我所有的防御。我立刻看向沈渡,用眼神向他求救。

他正和身边的投资人相谈甚欢,只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似乎在说“别大惊小怪”。不,

不对劲。我看到江晚站在不远处,正对着台上的小提琴家,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她的嘴角,挂着一抹冰冷的、得意的笑。那一刻,我如坠冰窟。是她安排的。我想逃,

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已经晚了。一阵尖锐到极致的、仿佛要撕裂耳膜的声音,

毫无预兆地响起。是小提琴。不是悠扬的乐曲,而是一段充满了炫技的、连续不断的高音。

那声音像一把烧红的电钻,狠狠钻进我的大脑。“啊——!”我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了。

世界在我眼前迅速褪色,只剩下那道白热化的、酷刑般的声音。疼。无法形容的剧痛,

从耳蜗深处炸开,蔓延到四肢百骸。我的身体被看不见的手撕扯、挤压,内脏仿佛都在燃烧。

我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可那声音像是长了脚,

从我的指缝里、头骨里、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里钻进去。我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蜷缩在地上,

像一只被踩中了要害的虫子,徒劳地挣扎。宴会厅里一片死寂。音乐停了。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惊愕地看着失态的我。我成了全场的焦点,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一只冰冷的手,用力拽住了我的胳膊,将我从地上粗暴地拎起来。是沈渡。

他的脸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英俊的五官显得有些狰狞。他感觉自己的脸面,

被我当众撕碎,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他的眼中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伪装,

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厌恶和冰冷的怒火。他附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

却比任何噪音都更具杀伤力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问:“许听,你演够了没有?”……世界,

在那一刻,彻底安静了。不是听不见了。而是我的心,死了。耳朵里的剧痛还在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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