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别动。”低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墨尘就坐在榻边的地上,背靠着床沿,闻声立刻转过身。他眼底有着明显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但眼神却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太多白凛不敢深究的情绪。他手里还拿着一块湿帕,似乎刚才正在小心擦拭他手臂伤口周围凝固的血污。白凛触电般猛地将手臂抽回,用残破的衣袖死死遮住那狰狞的伤处,偏...
禁足令解除得比预想中更快。
走出思过崖石室的那一刻,天光刺得墨尘微微眯起了眼。背上伤势已好了七七八八,新生的皮肉带着痒意,但更痒的是心口那处被彻底搅乱的地方。白凛仓皇逃离的背影,和那瞬间碎裂的冰冷面具,日夜在他脑中盘旋,挥之不去。
恨意仍在,却像是被投入了沸水的冰块,边缘模糊,滋滋作响地消融着,露出底下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滚烫的困惑。
他回到弟子居所,一……
石榻的冷硬硌着新伤,每一次细微的挪动都牵扯起一片**辣的痛楚。墨尘伏着,呼吸粗重,试图将那缕萦绕不散的冷香和指尖微凉的触感从感知里驱逐出去,却徒劳无功。那感觉像跗骨之蛆,钻入皮肉,甚至要钻进更深处。
伪君子。他再次无声咒骂,牙关紧咬。
接下来的几日,果真如白凛所言,无人踏足这思过崖的石室,连送饭的弟子都只是将粗陋的食盒放在石门外的石台上,便匆匆离去,仿佛里面关着什么瘟……
师尊的鞭子落在我背上时,我咬着牙冷笑:“总有一天,我要你跪着求我。”
后来我掀翻戒律堂,血洗长老院,成了修真界最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尊。
却看见他褪下白衣披上婚服,自愿替我顶罪,走向献祭的火刑架。
“孽徒,”他回头对我无声地做口型,“活下去——”
戒律堂的青石板,浸透了千年寒髓似的,冷意顺着膝盖钻上来,丝丝缕缕,缠筋蚀骨。
鞭风撕裂空气……
墨尘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被这眼神钉在原地。
白凛极缓地抬起手,指尖微颤,似乎想要碰触什么,却在即将触及墨尘脸颊的前一瞬,猛地攥紧,颓然垂下。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那滔天的情绪已被强行压下大半,只剩下浓得令人心慌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认命的苍凉。
“出去。”他声音低哑,带着一种不堪重负的脆弱,“墨尘……别再试探。”
别再靠近。
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