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替身泪痣我是师尊捡回来的替身。他总在醉后摩挲我眼角泪痣说:「这里最像她。」
后来魔尊掳走他真正的白月光那夜。我燃尽魂魄劈开护山大阵:「徒儿替您抢她回来。」
血泊里他踩过我碎裂的金丹冷笑:「连自不量力的样子都学她。」我魂飞魄散那天。
他忽然捏碎本命剑嘶吼:「不对...你回来!我教你怎么学得更像!」
---2醉梦摩挲寒玉榻上的男人又醉了。白玉酒壶滚落在地,残余的琼浆汩汩流出,
浸润了铺地的万年暖玉,满室弥漫开一种清冽又糜费的气息。沧澜仙尊斜倚榻上,眼眸紧闭,
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青影,平日里一丝不苟束着的墨发有些散乱,几缕垂落额前,
平添几分落拓。他又在唤那个名字。“阿月……”声音含混,带着醉后特有的沙哑,
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又浸透了无能为力的痛苦。云薇跪坐在榻边,
手里捧着一盏刚沏好的醒酒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低垂的眉眼。她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
久到膝盖传来针扎似的钝痛,但她不敢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师尊,
是不容打扰的。除了……那张脸。一只微凉的手突然抬起,带着酒气的指尖触上她的眼角。
云薇身体几不可查地一僵,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来了。那指尖带着薄茧,一遍遍,
极其缓慢地摩挲着她右眼下方的那颗小小的、颜色浅淡的泪痣。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温柔,却又冰冷得让她心尖发颤。“这里……”沧澜仙尊闭着眼,
低语声如梦呓,滚烫的呼吸带着酒意拂过她的耳廓,“最像她。”像谁?
像那个月光一样的女子,像他心口的朱砂痣,窗前的白月光,
像那个早已刻入他骨血、却终究未能得到的——凌月仙子。云薇是知道的。
从她被师尊从尸横遍野的凡间村落捡回云渺峰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仙尊看着她时,
那目光总是透过她,落在某个遥远的地方。起初她不懂,后来听得多了,看得多了,
也就明白了。她是替身。一个眉眼间有几分酷似凌月仙子,尤其是眼角这颗泪痣,
几乎一模一样的……拙劣替代品。她曾为此偷**喜过,因为这点“像”,
她得以留在他身边,成为他座下弟子,哪怕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她拼命修炼,
将宗门功法练到极致,将剑诀使得分毫不差,将他所有的喜好、所有的习惯刻进骨子里。
她泡的茶,温度总是不高不低,恰合他心意;她整理的典籍,分类永远清晰明了,
符合他习惯。她妄想有一天,他能真正看到她,看到这个名叫“云薇”的人,而不是透过她,
去看另一个影子。那摩挲着她泪痣的手指渐渐失了力道,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最终猛地收回。沧澜仙尊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声音冷了下去,
带着醉后的不耐与挥之不去的郁结:“下去。”没有丝毫留恋。云薇指尖一颤,
盏中温热的茶水晃出几滴,落在她手背上,烫得她微微一缩。她垂下眼睫,
掩去眸底深处那一丝几乎要溢出的痛楚,将茶盏轻轻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动作轻缓地起身,
行礼,退出殿外。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殿门在她身后无声合拢,
隔绝了殿内那令人窒息的酒气与他身上清冷的松雪香。殿外夜凉如水,
月光洒在汉白玉铺就的广场上,一片清辉,却冷得刺骨。她站在廊下,
抬头望着天边那轮冰冷的圆月,下意识地抬手,轻轻触摸自己眼角的那颗痣。这里最像她。
所以,也只有这里,才能偶尔得到他一丝半点的、施舍般的“温柔”。心口的位置,
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钝痛蔓延开来。
---3魂燃破阵变故发生在一个血色弥漫的夜晚。滔天魔气毫无预兆地席卷了云渺峰,
护山大阵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光华剧烈闪烁,明灭不定。魔尊阎罗亲自率领座下精锐,
目标明确——直指沧澜仙尊居住的主殿!“凌月!本尊来接你了!
”魔尊猖狂的大笑声响彻云霄,带着志在必得的张狂。沧澜仙尊白衣执剑,立于殿前,
周身剑气纵横,将扑来的魔气绞得粉碎。他面沉如水,眼神却死死锁定在魔气最浓郁处,
那道被魔尊阎罗强行掳在怀中、挣扎不休的白色身影上。那是凌月。他找了百年,念了百年,
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此刻,她落在魔头手中,如同风中颤抖的白蕊。“放开她!
”沧澜仙尊声音冰寒,蕴含着滔天怒意,手中本命仙剑“霜华”发出清越震耳的嗡鸣,
剑气冲霄,几乎要撕裂夜幕。“放开?”魔尊阎罗嗤笑,猩红的眼眸掠过一丝戏谑,“沧澜,
你这护山大阵,还能撑多久?一炷香?还是半刻钟?待阵法一破,本尊倒要看看,
你如何从本尊手中抢人!”护山大阵的光华果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
阵基处传来细微的碎裂声。沧澜仙尊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维持阵法需要耗费海量灵力,
同时还要应对魔尊不时发起的攻击,他已渐感不支。眼看那阵法光芒越来越弱,
魔尊脸上胜利在望的笑容越发狰狞,凌月仙子绝望的啜泣声如同针尖,
一下下扎在沧澜的心上。难道……今日真要眼睁睁看着阿月被魔头掳走?
一股锥心刺骨的无力感,混合着焚心灼肝的焦灼,几乎要将沧澜吞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师尊!”一道决绝的身影,如同扑火的飞蛾,
义无反顾地冲向了摇摇欲坠的护山大阵核心阵眼!是云薇!她甚至没有回头看沧澜一眼,
周身爆发出远超自身境界的、极不稳定的恐怖灵力波动!“云薇!你要做什么!回来!
”沧澜仙尊瞳孔骤缩,厉声喝道。他看得出,云薇竟是要燃烧魂魄,强行激发所有潜能,
做那搏命一击!然而,他的喝止迟了。云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孤注一掷的疯狂。她眼角那颗泪痣,在狂暴灵力的映照下,红得泣血。
“师尊……”她望着那阵眼光柱,声音轻得仿佛随时会散在风里,
却又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徒儿……替您抢她回来!”话音未落——轰——!!!
炽烈到无法形容的白光从她体内爆发,如同另一轮太阳在云渺峰顶炸开!
那光芒纯粹由燃烧的魂力与破碎的金丹本源构成,带着一往无前的毁灭气息,
狠狠地撞在了护山大阵最关键的节点上!咔嚓!濒临崩溃的护山大阵,
竟被这纯粹由生命和灵魂点燃的一击,硬生生劈开了一道短暂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光芒散尽。云薇如同断翅的蝶,从半空中无力坠落,重重砸在冰冷的广场地面上。她身下,
鲜血 蔓延开来,染红了身下的白玉砖石。她的气息微弱到了极点,脸色苍白如金纸,
丹田处,原本金丹所在的位置,空空荡荡,只有一片破碎的虚无。金丹,碎了。魂魄,
亦在飞速消散。她用自己的一切,换来了一个渺茫的机会。那道被强行劈开的缝隙,
正在快速弥合。沧澜仙尊甚至来不及去看地上生死不知的云薇,他的全部心神,
都被那道缝隙吸引。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阿月!”他身化剑光,快如惊雷,
在那缝隙彻底闭合前的一刹那,险之又险地穿了过去!霜华剑剑气暴涨,直取魔尊阎罗!
一切发生得太快。魔尊显然也没料到有人竟能如此疯狂,以魂飞魄散为代价强行破阵,
措手不及之下,被沧澜仙尊凌厉无匹的剑气逼得松开了钳制凌月的手。
沧澜一把揽住失而复得的凌月,足尖一点,迅速后撤,脱离了战圈。“我们走!
”魔尊阎罗见事不可为,恨恨地瞪了沧澜一眼,又瞥向地上那个气息奄奄的身影,
猩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最终冷哼一声,裹挟着滔天魔气,迅速退去。转瞬间,
魔气散尽,只留下满目狼藉的云渺峰,和广场中央,那个躺在血泊里,无人问津的身影。
危机解除。凌月仙子依偎在沧澜仙尊怀中,惊魂未定,泪眼婆娑,娇弱的身子微微颤抖。
“沧澜哥哥……我好怕……”沧澜仙尊轻轻拍着她的背,温声安抚:“没事了,阿月,
没事了。”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血泊中的云薇身上。那眼神,冰冷,淡漠,
带着一丝尚未散尽的杀伐之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厌弃。他揽着凌月,一步步走过去。
云薇的意识已经模糊,视野里是一片血红。她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如同指间沙,抓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