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室友苏雅是朵小白花。崴个脚、来个痛经都能哭上半天。但她从不会真的疼,
因为她手上那枚“姐妹戒指”。能将所有痛苦都转移给我。上一世,
我被她转移的无数病痛折磨成了精神病,惨死在疯人院。如今我重生归来,
看着她再次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笑了。宝贝,别急。这一次,我特意去当了特技演员,
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1重生之痛“哔!”刺耳的哨声,猛地扎进我的耳膜。我重生了。
在大学女子800米体测的跑道上。终点线近在咫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双腿灌了铅一样沉重。我清楚地记得,上一世,就是在这条跑道上.我冲过终点后,
一种无法解释的剧痛从脚踝炸开,蔓延至全身。那是我噩梦的开始。从此,
我成了一个行走的病患,身上总有莫名其妙的疼痛。
痛经、偏头痛、胃痉挛、神经痛……现代医学查不出任何病因,最后,
我被当成臆想症和精神病,关进了那座白色的地狱。
在无尽的电击治疗和药物折磨中不甘地死去。终点线后,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我的室友,苏雅。她正踮着脚,一脸焦急地看着我,那张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担忧。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运动服,像一朵娇弱无助的小白花,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我心中冷笑。
上一世,我就是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把她当成最亲密的姐妹,对她掏心掏肺。
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冲过了终点线。身体因为脱力而向前踉跄。
苏雅立刻恰到好处地迎了上来,一把扶住我。“渺渺,你没事吧?跑得好快!
”她亲昵地抓着我的手,声音又甜又软。“我……我好像不行了,”她话锋一转,
秀气的眉头立刻痛苦地蹙起,“刚才热身的时候,好像把脚给崴了,现在好疼啊,
估计要补测了……”说话间,她那只抓着我的手上,一枚和我一模一样的姐妹戒指,
微不可察地闪了一下。下一秒。“啊!”一声惨叫不受控制地从我喉咙里迸发出来。
那股熟悉的剧痛,如同炸弹,猛地从我的右脚脚踝处爆开!疼得我瞬间跪倒在地,
冷汗“唰”地一下湿透了后背。我抱着脚踝,身体痛得蜷缩成一团。可我的脑子,
却前所未有的清醒。我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苏雅。我看见,她原本有些发白的脸,
在我惨叫出声的瞬间,迅速恢复了血色。我看见,她嘴上说着“渺渺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那双漂亮的眼睛深处,却藏着一丝得意。我看见,她刚刚还一瘸一拐的右脚,
现在已经稳稳地站在地上,不见半分痛苦。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根本没有什么无法解释的怪病,也没有什么精神失常。一切的痛苦,都源于她,
源于我们手上这对所谓的姐妹戒指。它能转移痛苦。她崴了脚,疼痛就转移到我身上。
我死死地咬着下唇,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剧痛让我浑身发抖,但我笑了。笑得疯魔。
苏雅,我的好姐妹。上一世,你把我当成人形止痛药,享受着无痛的人生。这一世,
我从地狱爬回来了。这一次,轮到你了。2痛苦转移回到宿舍,
我像死狗一样被同学扶上了床。脚踝的剧痛还未消散,小腹又传来一阵熟悉的下坠般绞痛。
我闭上眼,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苏雅的痛经又转移过来了。两股痛苦在我体内横冲直撞,
我疼得连呼吸都在发颤,额角的冷汗一颗颗滚落,浸湿了枕巾。而痛苦的始作俑者,
此刻正坐在我的对面。“宝宝你看,我今天是不是气色特别好?一点也不难受呢!
”苏雅正开心地举着手机,和她的男朋友视频。她敷着昂贵的面膜,声音发嗲,
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被痛经折磨的痕迹。“我们家雅雅就是运气好!不像某些人,
跑个八百米都能把自己跑进医务室,真是娇气。”视频那头传来她男友带着嘲讽的笑声。
苏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炫耀。
“哎呀别这么说啦,渺渺她只是体质弱而已。”她嘴上说着好话,
脸上的表情却像在看一个垃圾。我死死攥着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冷静,沈渺,冷静。
现在还不是时候。上一世的惨死,这一世的屈辱,让我愤怒万分。但我不能被愤怒冲昏头脑,
我要找到这个“痛苦转移系统”的破绽。我闭上眼,强迫自己在剧痛中,
一遍遍地回忆上一世的每一个细节。苏雅似乎并不能随心所欲地转移痛苦。
她需要通过“触碰”和“戒指”作为媒介。而且,她似乎只能转移“正在发生”的痛苦,
比如崴脚、痛经、头痛……每一次她把痛苦丢给我,自己都会变得容光焕发,
仿佛吸走了我的生命力。这个系统,就像一个恶毒的诅咒。到底要怎么才能打破它?突然,
一个被我忽略了很久的画面,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那是大二的暑假。苏雅去拔了一颗智齿,
回来后痛得在床上打滚。麻药劲儿过了,她脸色惨白,话都说不出来。她挣扎着爬到我床边,
抓着我的手,含糊不清地说:“渺渺,陪陪我,我好疼……”又是这样。
又是这种亲昵的伪装。但那一次,和以往都不同。因为就在她抓住我手的瞬间,
我正在给自己打耳洞。那是一种简易的一次性穿耳器,需要自己用力“啪”地一下按下去。
就在她把拔牙的剧痛转移过来的前一秒,我按下了那个穿耳器。“啪!
”耳垂被瞬间刺穿的尖锐刺痛,和她转移过来的牙痛,两股截然不同的疼痛,
在我的脑子里轰然相撞!那一瞬间,我疼得差点晕过去。但我也清楚地记得,
抓着我手的苏雅,突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压抑的尖叫!她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比纸还白,
猛地松开了我的手,抱着头喃喃自语:“怎么回事,好像,卡了一下……”她当时的样子,
不像是在忍受痛苦,更像是在承受一种系统的“报错”。这个被我忽略了整整一世的细节,
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脑中的混沌!我猛地睁开了眼。脚踝和腹部的疼痛似乎都消失了。
心中一阵狂喜。我找到了!这个系统并非无懈可击,它应该有承受的上限!
当两股或多股剧痛在极短的时间内叠加,当瞬间的痛苦强度超过了某个阈值,
系统就会因为“过载”而产生不可预测的后果!卡了一下。苏雅,如果下一次,
不是“卡一下”这么简单呢?如果我能制造出一场,足以让系统彻底崩溃的,
毁灭性的痛苦风暴呢?那股过载的,被增幅了无数倍的痛苦,又会反噬到谁的身上?
我看着对面还在和男友打情骂俏、一脸幸福的苏雅,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复仇计划,在我心中,开始疯狂滋长。3特技演员计划的第一步,
我需要一个舞台。一个能够让我“合理、合法、合情”地去制造和承受“极致痛苦”的舞台。
我躺在床上,忍着身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疼痛,用手机在网上疯狂搜索。拳击手?
容易被查出使用**。消防员?政审过不了。雇佣兵?太远,也太不切实际。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飞速划过,最终,三个字牢牢地攫住了我的视线。特技演员!
这是一个游走在生死边缘的职业。飞车、爆破、跳楼、格斗……每一次表演,
都是一场与死神的豪赌。每一次受伤,都是家常便饭。每一次疼痛,都是勋章。完美。
这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一般。从那天起,我像变了一个人。
我不再是那个安安静静待在图书馆的乖乖女,我开始疯狂地健身。每天早上五点,天还没亮,
我就冲进健身房,在跑步机上跑到虚脱。下午没课的时候,我就去学校附近的拳馆,
学习格斗和自由搏击。沙袋被我打得砰砰作响,汗水像不要钱一样挥洒。
陪练的教练惊讶于我的狠劲,说我一个女孩子,打起拳来比男人还不要命。我当然不要命。
因为我知道,我受的每一处伤,流的每一滴汗,忍受的每一次肌肉酸痛,
最终都会有两个人在承担。一个是我,另一个,则是躺在宿舍里享受着“无痛人生”的苏雅。
“渺渺,你最近怎么了?怎么突然开始干这种粗活了?”苏雅不止一次地看着我身上的淤青,
假惺惺地关心。我用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应付她:“没办法,家里出了点事,急需用钱。
我想去做**,听说特技演员赚钱快。”这个理由无懈可击。苏雅果然深信不疑,
她的那点“关心”瞬间就变成了夹杂着同情和幸灾乐祸的优越感。“原来是这样啊,
那你要加油哦。不过这种事很辛苦的,你可千万别逞强。”她以为我越辛苦,
她能转移的疲惫和伤痛就越多。她以为我越是拼命,她的“无痛人生”就越是完美。
她甚至开始变本加厉。有一次我正在拳馆和人对练,累得快要站不住,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是苏雅发来的微信:“渺渺,我今天逛街逛得腿要断了,你帮我分担一点哦,
爱你~”几乎是信息发来的同时,一股钻心的疲惫和酸痛感瞬间涌来,我眼前一黑,
差点被教练一拳KO。而我,只是擦掉嘴角的血,对着空气,无声地笑了。来吧,
尽情地向我转移你的痛苦和疲惫吧。你现在从我这里偷走的每一分安逸,将来,
我都会让你用命来偿还。我的忍耐力在日复一日的双倍痛苦中,
被磨炼到了一个超乎常人的地步。机会,终于来了。一个月后,
一个正在筹备S级大**的剧组来我们市进行特技演员的海选。海选的最后一关,
是从三米高的平台上,背对地面,直直地摔下去,落在下方的安全气垫上。
这个动作看似简单,但对心理素质的要求极高。好几个经验丰富的男特技演员都因为恐惧,
导致动作变形。轮到我了。我站在高台上,没有丝毫犹豫。下面是什么?是安全气垫吗?不,
是地狱,是苏雅的断头台。我闭上眼,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身体向后一仰,
如同一片落叶,决绝地坠落。“砰!”身体砸在气垫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内脏都仿佛移了位。但我成功了。我完成得比任何人都标准,都利落。
一个戴着鸭舌帽,看起来像领导的中年男人当场站了起来,指着我,眼神里满是惊喜和震撼。
“就是她了!”他,就是这部电影的特技指导。我看着他向我走来,心中一片窃喜。
4生死合约我被特技指导带到了一个独立的房间。他姓李,是圈内非常有名的特技导演。
“小姑娘,你叫沈渺是吧?胆子很大,心理素质是我见过最好的。”李导递给我一瓶水,
开门见山。“我这里有个活,很危险,但酬劳非常高。你有没有兴趣?”我没有说话,
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点了点头。李导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
他从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文件,推到我面前。那是一份合约,和一叠画满了分镜的脚本。
“我们这部电影叫《急速坠落》,女主有一场全片最关键,也是最危险的戏。
我们需要一个替身来完成。”他指着分镜脚本,一页一页地翻给我看。画面上,
一辆红色的跑车,正在一条沿海公路上疯狂飙驰。“情节是女主角被仇家追杀,最终,
她选择和对方同归于尽。”李导的手指,点在了最后一格分镜上。那是一个触目惊心的画面!
跑车以一个决绝的姿态,正面撞向一堵厚实的混凝土墙。
“我们会把车速加到120公里每小时,然后,正面撞墙。”李导的声音很沉,“车会全毁,
人,我们对驾驶位做了顶级的专业加固,也配备了最好的赛车级安全措施,
只能保证演员‘大概率’存活。”只能大概率。这五个字,可想而知危险系数有多大,
但我喜欢!“你之前那个三米后倒,跟这个比,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李导严肃地看着我,
“这场戏,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真实。我们需要拍到你撞击瞬间,最真实的反应。所以,
你不能闭眼,不能有任何恐惧的表情,甚至要在撞上去的瞬间,露出一丝解脱的微笑。
”“酬劳是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万。用一场“大概率”不会死的车祸,
换五百万。这对于任何一个急需用钱的穷学生来说,都是一个无法拒绝的天价。
我看着那份充满了免责条款和意外伤亡赔偿细则的合约,眼前浮现出的,
却不是那五百万的支票。而是上一世,我躺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上,被注射镇定剂后,
依旧无法平息的,那种永无止境的各种莫名的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和那种日复一日,
永无止境的折磨相比,一场车祸的瞬间剧痛,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这场车祸,
是我为苏雅精心准备的断头台。是我复仇交响曲的最终章。“我签。”我拿起笔,
平静地在那份生死合约的末尾,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沈渺。没有一丝颤抖。李导看着我,
眼神复杂。他大概以为我是为钱疯了。他不知道。我签下的,不是卖命的契约。
而是送给苏雅的,死亡判决书。5遗书计划拍摄日期,定在一周后。这一个星期,
我没有回学校,直接住进了剧组安排的酒店。每天的工作,
就是和李导的团队反复沟通安全细节,熟悉那辆为我“量身定做”的道具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