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意心头一颤,这个陪字,她等了五年不止。
可如今,她早已不是对婚姻满心期许的新妇,而是心如死灰的怨妇了。
现在等到了这一句话,心头却酸涩难言……
出院后,厉明璋准备了一桌佳肴,还邀请关系要好的战友,一同庆祝她大病初愈。
五年时间,桌子上终于有了几道她能喜欢的菜。
战友们把酒言欢,时不时看见厉明璋给她夹菜,起哄几句:
“团长对咱们嫂子真好啊,听闻在医院里日日照顾呢。”
鹿呦坐在最末尾,看向温书意,眉眼间一股酸意:“小叔对婶婶真好,一连去了好几天医院,这些菜也是她爱吃的。”
“我生病,你却只给我熬白粥喝,糖都是我自己放的。”
轰的一声,温书意恍然大悟,原来爱喝甜白粥的一直另有其人。
她放下筷子,忽然觉得自己食不下咽。
厉明璋也脸色一变,倏忽站起身:“我突然想起有公务没忙完,先走了,你们吃吧。”
可他刚准备离开,怀表忽然掉落在地,露出女人的相片。
鹿呦蹙眉,下意识地弯腰准备去捡,却被厉明璋着急地掠走了。
见状,鹿呦强掩酸意:“小叔,你的怀表里怎么有一张女人照片,难道是……婶婶吗?”
厉明璋下颚绷紧,还未回答,战友先抢答:
“肯定是,他训练完时不时还看呢。”
“胡说八道!”
他克制不住自己,吼出了这一句话,喉间滚出浑浊的音调。
温书意自嘲一笑,心仿佛被刀片狠狠划过,痛得刺骨。
对啊,一切都是胡说八道。
前世结婚那么久,他也不想多看她几眼,怎么可能在怀表里塞她的照片?
厉明璋意识到失态,语气匆匆:“我去办事了。”
军装带走了一片暖意,冷得温书意的心尖像初春的寒冰。
那一晚,鹿呦喝得酩酊大醉。
晚上,她根本没力气上楼,睡在沙发上不自觉地掉泪,嘴里还喃喃着:“厉明璋,你为什么不爱我……”
忽然,门开了,一个男人的影子悄悄在沙发边上站了半响。
少女翻了个身,还在呢喃:“……厉明璋。”
厉明璋喉结滚动,再也忍不住俯下身去。
眼看两个人的唇愈发靠近,几乎快要碰上时,他却猛然顿住了。
随后,他找了一块毛毯,轻轻给她盖上,用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帮她掖好了毯子。
温书意躲在楼上,闭上眼睛,仿佛已经看到了两个人上一世的缠绵。
心猛然坠入冰窖,比白天更冷,更绝望。
原来,他们俩的奸情,比上辈子来的更早。那她呢,多次表明不想当挡箭牌,可他非要作践的无辜者?
她,温书意,在他眼里是不是就是命贱?
下一秒,厉明璋恍若梦呓,给了她答案:“呦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