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珠子滚进地缝,再无踪影。桑瓷却在这时候动了——她猛地从轮椅站起,残缺的右手狠狠甩向林羡的脸。“啪!”耳光声在长廊炸开,像一记脆裂的瓷片。林羡踉跄后退,白大褂袖口扫过扶手,发出撕裂的声响。桑瓷却因用力过猛,整个人向前扑倒,额头磕在墙角,血线顺着眉骨滑下,像一道新裂的釉。傅栖迟冲上前抱住她,掌心触到她的...
云栖湾的顶层公寓,四面落地玻璃,像一座悬空的展柜。桑瓷搬进来那天下着连绵细雨,城市被雾气揉皱,灯火在远处漂浮,像一窑未冷却的釉。
她的行李很少,一只旧皮箱,一只用棉布包着的建盏。傅栖迟不在,管家替他转述:“先生说,卧室左边抽屉里有药。”
桑瓷打开抽屉,看见一排烫伤膏和一盒避孕药,并排躺着,像某种讽刺。
夜里十一点,傅栖迟回来了,身上带着雨水的冷意和一点檀香……
听瓷堂的茶室在一道月洞门后,门上是傅栖迟亲笔题的“静观”二字。桑瓷跟在男人身后,脚步轻得像踩在瓷片上,每一步都怕惊碎什么。
茶室里没有灯,只有天井漏下一方灰白天光。案上铺着一张薄宣纸,纸角用一只黑釉小盏压着——正是刚才那道裂缝。傅栖迟坐下,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上一串沉香佛珠,珠子被摩挲得发亮。
“坐。”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命令。
桑瓷跪坐……
窑变前夜
雨在子时落下,细而长,像一根根银丝穿过龙窑的瓦缝,落在滚烫的火膛里,发出咝咝的哀鸣。桑瓷把最后一根松木塞进窑口,火舌猛地卷上来,舔过她沾满泥釉的指尖,映出她半边通红的脸,另一半隐在阴影里,像被刀劈开的月亮。
老师说,烧曜变天目要三样东西:火候、天意、命。桑瓷没有命,只有奶奶的手术通知单和一张写着傅栖迟名字的银行卡。她低头,把那张卡贴在胸口,卡角割得皮肤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