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季柚,职业是废后,住址在冷宫。所有人都觉得我惨,前婆婆太后想薅我羊毛,
新皇后的哥哥想踩我上位,连我那个前夫皇帝,都觉得给我一口饭吃是天大的恩赐。
他们计划在皇帝的寿宴上,让我出个大丑,顺便逼我交出我娘的遗物。计划很完美,可惜,
他们不知道。这偌大的皇宫,从哪个宫女今天丢了手绢,到哪个大臣昨晚喝多了说胡话,
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他们要演一出羞辱废后的好戏。我没意见。就是不知道,
当他们发现自己才是戏台上那个丑角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该有多好看。这出戏,
我亲自给他们导。1李太监来的时候,我正在给窗台那盆半死不活的吊兰浇水。
冷宫的日子就是这样,除了等死,就只能琢ICAGO点东西,免得自己先烂掉。“季主子,
大喜啊。”李太监捏着嗓子,一张脸笑得像揉皱的草纸。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
捧着个托盘,上面是套崭新的宫装。我头都没抬。“我一个废后,喜从何来?
李公公莫不是找错了地方。”“哎哟,主子这话说的。”李太监往前凑了两步,
那股子脂粉味呛得我直皱眉。“太后娘娘心善,说再过三日就是皇上的万寿节,
念着往日的情分,特许您出宫赴宴,也好沾沾喜气。”沾喜气?怕是想让我去当个活靶子,
给她的新儿媳妇、现在的赵皇后当垫脚石吧。我心里门儿清,面上却不动声色,
甚至还挤出一个受宠若惊的表情。“当真?太后她老人家……还惦记着我?
”李太监看我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眼里的轻蔑藏都藏不住。“可不是嘛。太后说了,
您毕竟是皇上第一任正妻,虽被废黜,但礼数不能少。届时各国使臣都在,您去了,
也能显出皇家的大度。”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当然了,您如今身份不同,赴宴时,
断不可抢了赵皇后娘娘的风头。太后特意为您备了这身素净些的衣裳,
您可得明白太后的一片苦心啊。”我看向那托盘里的衣服。青灰色的料子,粗糙得像麻布,
款式老旧,说是宫女穿的都抬举了它。这是要我在满朝文武和各国使臣面前,
扮演一个穷酸又悔过的废后。好一出杀人诛心。“知道了。”我点点头,垂下眼帘,
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劳烦公公替我谢过太后,她的好意,我心领了。”李太监满意地笑了。
他觉得我被拿捏住了,一个废后,还能翻出什么浪来?“季主子明白事理就好。
那咱家就先告退了,三日后,自会有人来接您。”他甩了下拂尘,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门一关上,我脸上的恭顺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我走到墙角,那里有一块松动的地砖。
掀开地砖,里面是一个小巧的铜铃。我拿起铜铃,轻轻摇了三下。**沉闷,传不远,
却是一种独特的信号。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个穿着粗布衣服,
看着像最普通洒扫宫女的女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她叫阿七,
是“不知春”安插在宫里的眼线之一。“主子。”我把那件青灰色的衣服扔在桌上。“去查。
三日后的万寿宴,太后和赵家那边,准备了哪几出戏等着我。”我顿了顿,补充道。“还有,
把所有会出席的朝臣、使臣,以及他们家眷的底细,都给我整理一份。越详细越好,
尤其是那些见不得光的。”阿七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个木偶。“是。
”她拿起桌上的衣服,仔细看了看,然后道:“这料子,是城西‘赵氏布庄’的次品。
国舅爷前日刚从布庄支走了一大笔银子,说是要给边疆将士做冬衣。
”用最次的布料给我做衣服羞辱我,却用做冬衣的名义贪墨银两。真是我的好国舅。
“知道了。”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把这条也记上。对了,再帮我准备一套针线,
要最好的。”阿七有些不解。“主子要针线做什么?”我拿起那件粗布衣裳,在身上比了比。
“这么好的戏台子,我这个主角,总得穿件合身的戏服吧。”“亲手改的,才有诚意。
”2阿七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傍晚,她就送来了我想要的东西。厚厚的一叠纸,
还有一套藏在食盒底下的金丝针线。我点亮油灯,开始翻看那些资料。
“不知春”的情报网遍布京城,上至朝堂争斗,下至市井八卦,无孔不入。我这个废后,
就是这张大网最中心的蜘蛛。太后的计划,简单粗暴。第一步,衣着羞辱。
让我穿得像个乞丐,和珠光宝气的赵皇后形成鲜明对比。第二步,才艺碾压。
赵皇后准备在宴会上弹奏一曲据说是失传已久的古谱《凤求凰》,
而他们会逼我这个曾经“才名在外”的前皇后也表演个节目,好让我当众出丑。第三步,
也是最重要的一步,道德绑架。太后会当众“关心”我,说我在冷宫生活清苦,
然后“提议”让我献出我娘留下的传家宝——“碧海潮生珠”,充入国库,
以示我的“悔过”和对皇上的“忠心”。那颗珠子,价值连城是其次,主要是我娘的遗物。
他们这是要诛我的心,还要抢我的东西。“好算计。”我冷笑一声,
将手里的纸张凑到油灯上,火苗一舔,瞬间化为灰烬。计划看完了,就该轮到我了。
我铺开那件青灰色的粗布衣裳。料子确实差,但剪裁还算周正。我拿起金丝针线,开始动手。
我没打算换掉这件衣服。换了,就等于告诉他们,我不服。那多没意思。我要做的,
是穿着他们给的这件“屈辱”,把他们的脸,打得比这布料还皱。我的女红,
是当年娘亲手教的。她说,女子立世,要么有翻云覆雨的本事,要么有安身立命的手艺。
我两样都要。我没有做什么复杂的刺绣,那太扎眼。我只是用最细的金线,
顺着衣服原有的纹路,绣上了一层暗纹。灯光下看不明显,但只要角度一变,光线流转,
就会有细碎的流光一闪而过,像是把星辰碾碎了揉进了布料里。低调,
却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矜贵。我把宽大的袖口改得窄了一些,腰身也收了,
让整件衣服的线条利落起来。原本老气横秋的一件囚服,
硬生生被我改成了一件带着禅意和风骨的素袍。做完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把衣服叠好,放在一边。然后,我从另一份情报里,抽出了一张纸。上面记录的,
是当朝国舅,赵皇后的亲哥哥,赵康的“光辉事迹”。贪墨军饷,强抢民女,草菅人命。
桩桩件件,都够他死个百八十回。我又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揉成一团,
交给了角落里待命的阿七。“去,把这东西,‘不小心’掉在御史大夫张大人回家的路上。
”张大人是朝中有名的犟骨头,眼里揉不得沙子,最恨贪官污吏。他要是捡到这个,
比什么都有用。至于他信不信……“不知春”出品的东西,由不得他不信。“主子,
您这是要……”阿七有些迟疑。“别急。”我吹熄了油灯,躺回我那张硬板床上。
“好戏开场前,总得先放点烟花,热闹热闹。”“让他们先窝里斗一斗,
省得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我身上。”3万寿节前一天,宫里果然出事了。御史大夫张大人,
在早朝上,一本参倒了国舅赵康。罪名是贪墨军饷,克扣边疆将士的冬衣。人证物证俱全,
据说是从赵氏布庄一个被逼走的老账房那里拿到的。皇上当庭震怒,下令将赵康打入天牢,
听候发落。消息传到我这里时,我正在修剪吊兰的枯叶。阿七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
“主子,您真是神了!赵家现在乱成一团,赵皇后在陛下面前哭了一早上,
眼睛都肿成桃子了。”我剪下最后一片黄叶,淡淡地说:“这只是开胃菜。”扳倒一个国舅,
动不了赵家的根本。我要的,是让他们知道疼,知道怕,知道有些人,他们惹不起。
到了万寿节这天。来接我的是太后宫里的一个老嬷嬷,姓孙。她一进门,看到我身上的衣服,
愣了一下。还是那件青灰色的粗布衣,可穿在我身上,
却完全不是她想象中那种寒酸落魄的样子。反而有一种清冷出尘的气质,
把她那一身锦绣罗裙都比了下去。“季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我抚了抚衣袖,
金色的暗纹在阳光下一闪即逝。“这不是太后娘娘赏的衣服吗?我很喜欢,
一针一线都透着她老人家的慈爱呢。”孙嬷嬷的脸抽了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到了宴会所在的昭阳殿,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我一进去,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射了过来。
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有鄙夷。我视若无睹,径直走到大殿的角落,
那是特意为我安排的位置,离主位最远,也最偏僻。太后坐在最高处,旁边是皇上和赵皇后。
赵皇后的眼睛果然是肿的,脸上扑了厚厚一层粉都盖不住。她看到我,眼神像刀子一样,
恨不得在我身上剜下两块肉来。我冲她微微一笑,友好极了。她大概以为我在挑衅,
气得胸口起伏。宴会开始,歌舞升平。皇上心烦意乱,显然还在为国舅的事情生气,
兴致不高。太后频频给他夹菜,柔声安慰。“皇上,为个小人生气,不值得。
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该高兴些才是。”她说着,眼神往我这边瞟了一眼。“说起来,
有些人,也该好好反省反省,莫要再给皇上添堵了。”这是在敲打我呢。我低头喝茶,
假装没听见。酒过三巡,戏肉终于来了。赵皇后站起身,抱着一架古琴,盈盈一拜。“父皇,
母后,今日是父皇万寿,儿臣不才,愿为父皇献上一曲,聊表孝心。”皇上点头应允。
赵皇后坐定,纤纤玉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拨。叮咚一声,清脆悦耳。“儿臣要弹的,
是古谱《凤求凰》。”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凤求凰》的曲谱早就失传了,她从哪得来的?
我心里冷笑。失传?那曲谱,是我当年亲手默写出来,赏给一个懂音律的宫女的。没想到,
转手就到了赵皇后这里,成了她邀功的资本。也好,省了我不少事。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满堂喝彩。“好,好啊!”皇上龙颜大悦,当即赏了赵皇后一对白玉如意。
太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她看向我,终于图穷匕见了。“哀家听说,季氏当年也颇通音律,
不知今日,可否也为大家助助兴?”来了。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在我身上。这次,
是明晃晃的逼迫。4我放下茶杯,站起身。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和为难。
“回母后的话,臣妾久居深宫,早已不碰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了,怕是……要扫了大家的兴。
”“无妨。”太后笑得和蔼可亲。“随便什么都行,就是图个乐子。你若不表演,
倒显得哀家苛待你了。”一句话,就把我堵死了。不表演,就是不给太后和皇上面子。
赵皇后在一旁帮腔,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是啊,姐姐。妹妹刚才献丑了,
也想看看姐姐的才艺呢。想必一定比妹妹强许多。”她嘴上说着“姐姐”,眼里却全是得意。
她笃定我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就算拿出来了,有她的《凤求凰》珠玉在前,
我也只会自取其辱。我环视四周。大臣们交头接耳,使臣们饶有兴致。皇上皱着眉,没说话,
算是默许了。很好,气氛烘托到位了。我轻轻叹了口气,像是认命了一般。
“既然母后和皇后妹妹都这么说了,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顿了顿,看着赵皇后。
“只是,臣妾不会弹琴,也不会作诗。”赵皇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那姐姐会什么?
”我微微一笑,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话。“臣妾,会跳舞。”跳舞?一个废后,
要在皇帝的寿宴上,当着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的面,跳舞?这简直是自甘**,与舞姬无异!
太后和赵皇后都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这和她们预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
她们是想看我出丑,不是想看我出格。“胡闹!”皇上终于开口了,语气里满是怒意。
“成何体统!”“陛下息怒。”我屈膝一福,不卑不亢。“臣妾要跳的,不是艳舞,
而是祭舞。”“是臣妾的家乡,在每年丰收时,为祈求国泰民安,跳给上天看的‘五谷舞’。
”我把“国泰民安”四个字咬得特别重。你不是皇帝吗?你不是要万寿无疆吗?
我给你跳个祈福的舞,你敢说不成何体统?果然,皇上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太后也找不到理由反驳。让她反驳,就等于说她不希望国泰民安。“既然如此,那你就跳吧。
”太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她倒要看看,我能玩出什么花样。我走到大殿中央,脱下外罩,
只留下一身贴身的素袍。之前改过的衣服,此刻显出了它的好处。线条流畅,不累赘,
方便活动。我没要配乐。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然后,我开始动了。我的动作很慢,很舒展。
每一个动作,都在模仿农人春耕、夏耘、秋收、冬藏的过程。没有一丝一毫的媚态,
只有一种原始的、质朴的力量感。那是我小时候,在乡下祖母家,跟着村里的老人学的。
她们说,这是跳给土地和神明看的,要心诚。大殿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我的舞蹈吸引了。
那不是取悦人的舞蹈,那是一种沟通天地的仪式。庄重,肃穆,甚至带着一丝神圣。
我身上的素衣,在烛光下,因为那些金丝暗纹,泛起淡淡的光晕,像是披了一身月光。
他们眼里的“囚服”,此刻却成了最合适的“祭服”。一舞终了,我缓缓收势,
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大殿里依旧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儿,
坐在使臣席位上的一位白胡子老者,突然站了起来,
用生硬的汉话激动地说道:“这是……这是上古的雩舞啊!祈雨丰收之舞!
老夫只在古籍上见过描绘,没想到今日能亲眼得见!”他朝我深深一揖。“大开眼界!
贵国真乃礼仪之邦,底蕴深厚!”他这一开口,其他人也纷纷反应过来。赞美之词,
不绝于耳。皇上的脸上,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甚至带着一丝骄傲。毕竟,这给他长脸了。
太后和赵皇后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她们精心策划的一场羞辱大戏,
被我轻而易举地变成了我的个人表彰大会。而且,还是她们亲手递的梯子。这种感觉,
想必很憋屈吧。我看着她们,再次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好戏,这才刚刚演到一半呢。
5一舞惊四座,我成了全场的焦点。皇上心情大好,破天荒地让人给我赐了座,
位置还往前挪了挪。“季氏,你这舞跳得不错,赏。”太监端上来一盘子金银珠宝。
我谢了恩,但东西没收。“陛下,臣妾为国祈福,不敢求赏。”一句话,
又把自己的格调拉高了。皇上看我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或许是想起了当年,
我还是他正妻时的模样。太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知道,再不出手,
今晚就真成了我的翻身仗了。她清了清嗓子,殿内立刻安静下来。“季氏啊,
你能在冷宫里还心系江山社稷,哀家……很欣慰。”她一副慈母的口吻。“只是,
看你穿得这么单薄,想来在宫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吧?”来了,铺垫结束,准备进入正题了。
我立刻低下头,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谢母后关心,臣妾……还好。”那语气,
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落在别人眼里,就是废后在强颜欢笑。太后很满意我的“配合”。
她叹了口气,继续演。“你也是个可怜孩子。哀家知道,
你母亲当年留给你一颗‘碧海潮生珠’,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你一个人留在身边,
也不安全。不如……”她终于说出了口。“不如献出来,充入国库,也算是你为国分忧。
皇上念你这份心,日后,也定不会亏待了你。”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名为我好,实为抢劫。
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抢劫。我要是说个“不”字,就是不知好歹,不识大体,
不忠不孝。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赵皇后的嘴角,已经忍不住开始上扬了。
我抬起头,眼眶红红的,里面蓄满了泪水,但就是不让它掉下来。那样子,
要多倔强有多倔强,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母后……”我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您说的对,
国事为重。臣妾……愿意。”我这话一出,太后和赵皇后眼睛都亮了。成了!她们对视一眼,
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皇上也松了口气,觉得我总算“懂事”了。但是,我话还没说完。
我吸了吸鼻子,继续用那种悲痛欲绝的语调说:“只是……那颗珠子,是家母临终前,
亲手放在我手心的。她说,见珠如见人。”“她说,就算日后我孤身一人,看到珠子,
也要记得,娘永远陪着我。”我的眼泪,终于在此刻,恰到好处地滚落下来。无声的,
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臣妾不孝,护不住娘亲的遗物。但臣妾相信,娘在天有灵,
知道我是为了陛下,为了江山社稷,她……她也会原谅我的。”我一边说,
一边朝着我娘家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娘,女儿对不起您!
”我这一番声情并茂的表演,直接把气氛扭转了。大殿里,开始出现窃窃私语。
一些年长的夫人,已经开始拿手帕抹眼泪了。为人子女,谁能不懂这种心情?
我没有指责太后,一个字都没有。我只是在哭诉我对母亲的思念和不舍。但这比直接指责,
杀伤力大一百倍。现在,局面变成了什么样?是太后,逼着一个可怜的废后,
献出她母亲唯一的遗物。是不孝!是残忍!是仗势欺人!我把她放在了道德的审判席上。
她要拿走珠子,就得背上这个恶名。太后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想发作,
可我句句都在说“愿意”,她根本找不到发作的理由。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一个“为国着想”的慈母,
变成了一个“强抢小辈遗物”的恶婆婆。“够了!”皇上终于听不下去了,他一拍桌子。
他不是傻子,他听得出底下的风向变了。再让我说下去,他这个皇帝的脸面都要被丢尽了。
“不过是一颗珠子,说得这么严重!”他呵斥道。“既然是你母亲的遗物,
那你就自己留着吧!皇家,还不缺这点东西!”我立刻叩首谢恩,泪眼婆娑。“谢陛下隆恩!
陛下……您真是天下第一的仁君!”一句“仁君”,直接把他架了上去。这下,
太后就算再想要那颗珠子,也没法开口了。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太后。
她气得浑身发抖,端起茶杯的手都在哆嗦。赵皇后更是死死地咬着嘴唇,估计都快咬出血了。
她们大概想不明白,明明每一步都在她们的计划里,怎么最后就变成了这样?我低着头,
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这才哪到哪啊。真正的大餐,还在后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