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二天下午的阳光带着灼人的温度,把教学楼的影子钉在地上。
我按照计划背着帆布包走出大门,包里除了几份无关紧要的申请材料复印件,
还有王小亚塞给我的小型报警器和录音笔。她早就发来消息,
说警察已经在城中村三个出口布控,让我务必保持手机畅通。
故意绕到那条贴着围墙的小路时,蝉鸣正聒噪得厉害。墙外内,低矮的民房挤在一起,
电线像蜘蛛网一样缠在半空。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蹲在小卖部门口抽烟,
眼神黏糊糊地扫过来。走到巷子深处时,身后的脚步声终于清晰起来。
我攥紧口袋里的报警器,指尖沁出的汗湿了塑料外壳。“王招娣,等会儿。
”是王耀祖的声音,比昨天多了几分刻意的镇定。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时,
看见他身边站着两个男人。一个眼角有块暗红色的疤。另一个颧骨高得像要戳破皮肤。
赵甜没出现,想来是躲在暗处观望。“有事?”我往后退半步,后背抵住斑驳的墙皮,
能感觉到砖石的粗糙。刀疤往前迈了一步,裤脚扫过地上的啤酒瓶碎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赵甜让我们来接你,说有东西要还你。”“什么东西?”我盯着他藏在身后的手,
那里鼓鼓囊囊的,像是卷着什么软物。“去了就知道。”瘦猴笑起来,牙床泛着青黑色。
“就在前面第三个门,走两分钟就到。”王耀祖靠在墙上,把玩着脖子上的金链子。“姐,
别折腾了。我妈说了,只要你乖乖跟我们走,老家那户人家再加一万彩礼,这事就算了了。
”“如果我不呢?”刀疤突然从身后拽出条麻袋,灰扑扑的,还沾着几根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