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你白头成眷呀

谁与你白头成眷呀

主角:沈知意苏昀之萧彻
作者:熊熊的家

谁与你白头成眷呀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12

第一章:玉佩惊梦长信宫灯的光晕透过绛色纱幔,在沈知意腕间流转成细碎的金芒。

贴身侍女挽月正为她绾发,

象牙梳齿穿过青丝时带起一阵香风——那是昨儿新制的凝神香,混着薄荷与龙脑的清冽,

本该压得住她心口那点陈年的悸动感。“**放宽心,今日府里请了京中最好的鼓乐班子,

连钦天监都选了吉时,定不会出岔子的。”挽月将一支赤金点翠步摇**鬓间,

铜镜里映出的少女眉眼弯弯,只是眼底那抹浅淡的青影藏不住。沈知意抬手抚上心口,

锦缎底下的皮肉似乎还残留着十二年前那口冰彻骨髓的寒意。也是这样闷热的七月,

她跟着乳母在别院荷花池边扑蝶,脚下青苔一滑便栽进了水里。意识模糊间,

好像有人托了她一把,掌心温热得像团火,可等她呛着水醒来,

只有乳母哭红的眼睛在眼前晃动。“听说三皇子也要来?”她岔开话,

指尖无意识绞着衣袖上绣了一半的缠枝纹。及笄礼本是家宴,父亲却突然广邀宾客,

连素来不涉足勋贵宴席的几位皇子都在列,其中便有那位以温厚闻名的三皇子赵珩。

挽月往窗外瞥了眼,压低声音:“不止呢,方才见门房领了新科的几位进士进来,

听说那位探花郎苏昀之也在。**还记得吗?去年上元节您在书铺救过的那位书生,

正是他呢。”沈知意微怔。她是记起有这么个人,当时对方被地痞讹诈,她让护卫解了围,

只记得那人青布长衫上沾着墨渍,抬头道谢时眼里的光比街灯还亮。倒是没料到,

不过一年光景,他竟已金榜题名。正说着,院外传来环佩叮当。

母亲柳氏穿着石青色绣鸾鸟纹的褙子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捧着礼盒的丫鬟。

“意儿瞧着这两套首饰,哪套更合心意?”柳氏将锦盒往妆台上一放,

鎏金掐丝的牡丹镯与羊脂玉的莲花簪在灯光下交相辉映,“你外祖父特意让人从江南捎来的,

说是苏杭最新的样式。”沈知意刚要回话,心口突然一阵发紧,

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攥住了肺叶。她弯下腰咳嗽起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柳氏慌忙扶住她,

从袖中摸出个小巧的银药瓶:“又犯病了?快含上一粒。”薄荷丸在舌尖化开时,

沈知意瞥见母亲鬓角新增的白发。镇国公府看似风光,父亲这两年在朝中步履维艰,

母亲操持家事从不敢懈怠,连她的及笄礼都要借势广结人脉。“就戴玉簪吧。

”她定了定神,望着镜中素净的自己,“金饰太张扬了。”柳氏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你素来有主见。时辰差不多了,走吧,你父亲在前头等着呢。

”穿过抄手游廊时,满院的石榴花都开得正盛,朱红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泼了一地碎霞。

宾客们的笑语声从正厅飘过来,混着丝竹管弦,倒真有几分盛世太平的模样。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将那点不适强压下去,随着母亲的脚步走进人群。

镇国公沈从安穿着朝服,正与几位老臣说话,见女儿过来,

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笑意:“意儿来了,见过李伯伯、王御史。”沈知意依着礼数一一请安,

目光扫过厅中,很快便落在角落里。苏昀之穿着一身月白官袍,正与翰林院的同僚说着什么,

腰间系着的玉牌随动作轻轻晃动。他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转头望过来,

目光在她发间的玉簪上停留片刻,随即拱手行礼,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就在这时,

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沈知意下意识回头,却被身后不知是谁猛推了一把。她惊呼一声,

踉跄着朝厅外的荷花池倒去——那里正是十二年前她落水的地方,

池边新铺的青石板还带着露水的湿滑。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沈知意脑中一片空白。

她看见柳氏惊惶的脸,看见父亲伸出的手,还看见苏昀之奔过来的身影。

冰凉的池水包裹住她时,那股熟悉的窒息感让她浑身僵硬,唯有指尖在慌乱中胡乱抓挠。

“抓住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沈知意的手指触到一块冰凉坚硬的东西,

形状像是半枚玉佩,边缘打磨得十分光滑。她死死攥住那东西,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直到有人将她从水里捞起。“**!**您醒醒!”挽月的哭声在耳边炸开。

沈知意呛了几口水,费力地睁开眼,视线里先是一片模糊的明黄,

随后才聚焦在苏昀之焦急的脸上。他官袍的前襟全湿透了,墨发贴在额角,

手里还攥着她方才掉落的玉簪。“沈**感觉如何?”他的声音带着些微喘息,

将一件狐裘披风裹在她身上,“快送回房请大夫!”沈知意被簇拥着往回走,

指尖依旧紧紧攥着那半枚玉佩。隔着湿透的中衣,她能清晰摸到上面刻着的纹路,

像是个“昀”字,又像是某种简写的符号。经过苏昀之身边时,她看见他望着自己的手,

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快得如同错觉。再次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

沈知意躺在拔步床上,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药香。挽月正往炭盆里添银骨炭,见她睁眼,

忙端来一碗温水:“**可算醒了!大夫说您是惊悸症犯了,又受了寒,得好生将养着。

”“我没事。”沈知意撑着坐起来,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那半枚玉佩不知何时被洗净了,

静静躺在锦被上,羊脂白玉的质地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光,上面的“昀”字清晰可见。

“这玉佩是哪儿来的?”她拿起玉佩,指腹摩挲着边缘的缺口,总觉得这形状有些眼熟。

挽月凑过来看了看:“方才在您手里攥着呢,许是落水时从池底摸来的?

奴婢瞧着像是上等的和田玉,就是缺了一半。”沈知意将玉佩贴身收好,

心口那点悸动感还未完全散去,却奇异地生出一种安定感。她想起苏昀之方才的眼神,

想起那“昀”字,莫非这玉佩与他有关?夜幕渐深,镇国公府恢复了平静,

只有巡逻护卫的脚步声偶尔从院外经过。沈知意喝了药,却毫无睡意,索性披衣坐到窗边。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窗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将那半枚玉佩放在月光下,

看着上面的纹路出神。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有了困意,趴在窗边睡着了。

梦里又是那片冰冷的池水,只是这次没有窒息的痛苦,反而看见漫天烽火。

一个穿着玄甲的身影背对着她,手里握着半枚玉佩,

在呼啸的北风中说:“等我回来……”沈知意想看清他的脸,却怎么也跑不近。

那身影渐渐消失在火光里,只留下那半枚玉佩在空中旋转,最终落在她手心。

“唔……”她低吟一声,从梦中惊醒,额上布满冷汗。窗外的梆子敲了三下,已是三更天。

她揉着发涩的眼睛,正想回床歇息,却瞥见院墙外闪过一道黑影。那人穿着玄色劲装,

身形挺拔,腰间似乎挂着什么东西,在月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他站在墙外的老槐树下,

目光直直落在窗台上——那里正是她方才放置玉佩的地方。沈知意屏住呼吸,

借着窗纸的缝隙仔细看去。那人脸上似乎有一道疤痕,从眉骨延伸到下颌,

在月色中显得格外凌厉。他看了片刻,像是确认了什么,转身便要离开。“是谁?

”沈知意下意识喊了一声。那人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里。

沈知意追到门口,只闻到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硝烟味,像是从遥远的边关传来。

“**怎么了?”挽月被惊醒,举着灯笼跑出来,“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沈知意望着空荡荡的院墙,摇了摇头:“没事,许是看错了。”她回到窗边,

拿起那半枚玉佩,指尖突然触到一丝凉意。方才那人腰间的东西,

形状似乎与这玉佩十分相似。她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望着天边的残月,心中疑窦丛生。

落水时的推力绝非意外,那半枚玉佩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梦中的玄甲身影是谁?

墙外的神秘人又为何而来?夜色深沉,镇国公府的寂静之下,仿佛有无数暗流正在涌动。

沈知意不知道,这枚偶然拾得的玉佩,将会把她卷入怎样的漩涡,更不知道,

那两个出现在她生命里的男子,谁才是能与她共赴白头的良人。

第二章:旧案疑云晨雾漫过镇国公府的飞檐时,沈知意正对着铜镜绾发。

铜镜里映出的半枚玉佩悬在腕间,羊脂白玉被体温焐得温热,边缘的缺口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像道未愈合的伤疤。“**,苏探花遣人送了帖子来。”挽月捧着个描金笺筒进来,

鼻尖沾着点清晨的凉意,“说是感念去年上元节的援手,想在城西的听雨轩备桌薄宴谢恩。

”沈知意绾发的手一顿,象牙梳齿卡在青丝间。她望着铜镜里自己微蹙的眉,

那半枚玉佩的“昀”字仿佛活了过来,在眼前晃出苏昀之昨日湿透的月白官袍,

还有他望着玉佩时那转瞬即逝的复杂眼神。“替我回了吧。”她抽出梳子,

将一缕碎发别在耳后,“就说我风寒未愈,不便赴宴。

”挽月有些诧异:“可苏探花如今正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听说三皇子都常邀他对弈呢。

父亲不是总说,该多结交些青年才俊吗?”“君子之交,不在一餐一饭。

”沈知意指尖拂过腕间玉佩,“你去看看父亲醒了没有,我想去书房给他请安。

”穿过垂花门时,

廊下的鹦鹉突然扑棱着翅膀喊:“云纹……云纹……”这鸟儿是去年南疆进贡的,

素来只会学舌,今儿却吐出个奇怪的词。沈知意脚步一顿,回头望了眼那只翠绿的鸟儿,

它正歪着头啄食谷粒,仿佛方才的叫声只是错觉。镇国公沈从安的书房在府中最深处,

门口守着两个面无表情的护卫。见沈知意过来,其中一人上前一步:“**,

将军正在里头会见客人。”“是哪位客人?”沈知意注意到护卫腰间的佩刀换了样式,

是北境军常用的玄铁刀,刀鞘上还沾着未擦净的泥灰。“是镇北将军。”护卫话音刚落,

书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萧彻穿着玄色常服走出来,腰间玉带勒出劲瘦的腰身,

左脸那道疤痕在晨光中泛着浅淡的粉色。他看见沈知意时脚步微顿,

墨色的眸子在她腕间的玉佩上一扫而过,快得像掠过水面的石片。“沈**。

”他颔首行礼,声音比昨夜的寒风还要冷冽,“听闻昨日受惊了。”“有劳将军挂心。

”沈知意屈膝还礼,鼻尖又闻到那股淡淡的硝烟味,与昨夜墙外闻到的一模一样。

她忍不住抬头看他腰间,却见那里只悬着块普通的墨玉腰牌,

并非记忆中那枚疑似玉佩的物件。萧彻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抬手按住腰间的腰牌:“沈**若无事,在下先行告辞。”他转身时,衣摆扫过廊柱,

带起一阵风,沈知意隐约瞥见他里衣领口露出的红绳,绳端似乎坠着什么硬物。

书房里传来沈从安的声音:“意儿进来吧。”沈知意推门而入,

见父亲正对着一幅边关舆图出神,案上的茶盏还冒着热气,显然刚与萧彻议事。“父亲。

”她走到案前,目光落在舆图边缘的批注上,那字迹遒劲有力,

与萧彻方才握刀的手型隐隐相合。沈从安收起舆图,端起茶盏呷了口:“身子好些了?

昨日之事,为父已经派人查了,是厨房的小丫鬟不小心撞了你,并非有意。”“女儿明白。

”沈知意垂下眼帘,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玉佩,“只是女儿落水时,捡到了这个。

”她解下玉佩放在案上,看着父亲的神色变化。沈从安的目光刚触及玉佩,

端着茶盏的手便微微一颤,茶水溅在案上的宣纸,晕开一小团墨渍。

“这……”他喉结滚动了两下,像是有话要说,最终却只是将玉佩推回来,

“既是你捡到的,便收着吧。”父亲的反应印证了她的猜测。沈知意将玉佩重新系好,

装作不经意地问:“女儿瞧这玉佩像是成对的,不知另一半在何处?”“许是吧。

”沈从安避开她的目光,拿起案上的奏折,“时辰不早了,你且回房歇息,

晚些我让厨房给你炖些燕窝。”话已至此,再问无益。沈知意行礼告退,走到门口时,

听见父亲在身后低声自语:“都十二年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回到院中,

挽月正拿着件新裁的藕荷色衣裙比划:“**看这件如何?方才苏探花又遣人送了信,

说若您不便出门,他亲自来府中探望也是一样的。”“让他来吧。”沈知意突然改变主意,

走到妆台前坐下,“正好有些事,我要问问他。”半个时辰后,苏昀之果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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