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季凛回答，宋月就挂了电话。

新产品即将面世，商务上的走动会很频繁。季凛以为这是宋月对他还有所需要的挽留方式，却没想到，会在晚宴当天看到宋月大大方方地揽着方子煜的手臂。

“不好意思了，季先生。”方子煜嘴上挂着笑，得体大方，唇角却是掩盖不住的讥诮，“今天这个场合可能我比你更适合站在阿月的身边做她的男伴。

本来阿月是不想叫你的，但我想，毕竟你是她的丈夫，要是今天你不在场，听到了别的风声，再误会就不好了。正好也借今天这个机会，我们正式地见个面，同时也感谢你这些年把阿月照顾得这么好。你放心，我们今天只是逢场作戏，只是要稍微委屈你一下了，季先生。”

说是逢场作戏，手却挑衅似的搂住宋月的腰肢。

“你今天真美，阿月。”

季凛站在一边，脸上已经装不出半点从容了。

宋月由着他把玩自己的裙子，亲密无间的小动作像是新婚夫妻，自始至终，她的眼睛都没有抬起来看季凛一下。

他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却是她见不得人的丈夫，是宋月攀上高峰之后所认为的最大的耻辱。

季凛就这么站在原地，任由两人柔情蜜意地从他身侧擦身而过。

方子煜耸耸肩，道：“可惜啊季凛，你怎么就输了呢。”

他和宋月的婚姻，五年来从没有被光明正地放到台面上来。

季凛一直都知道，宋月嫁给他，一是和方子煜赌气，二是五年前季家的背景确实对她还有点帮助，不过三年前季家遭遇危机，而后就从商圈销声匿迹了。

季家变故，季凛去求过宋月。

她那时已经继承了宋家，稳坐女主人的位置高枕无忧。留季家一点喘息的机会，宋月不过动动手指的功夫。

那夜暴雨。

宋月打着一把黑色的伞，她站在别墅外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太像是个手执生杀大权的女王了，也果断，也无情，睥睨众生，袖手旁观。

包括自己的枕边人。

那是季凛人生中第二次求宋月，她没应。

或许是她没救季家一命，她始终有点歉疚，后来的三年时间里，她对季凛算不得多热情，但在实验室项目的投资和给他的礼物上，宋月没小气过。

用歉疚换点关心，季凛一直小心翼翼地保留着这些片刻温存，自欺欺人想着等宋月习惯了他，就好了。

可是方子煜回来，季凛没办法再骗自己了。

她未曾对他出现过的关心和爱却在看向方子煜的眼里装得满满当当，只是季凛以为，最起码……宋月还是会念着些许往日情分，不至于让他在方子煜面前彻底抬不起头来的。

可事实证明，他还是高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