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科技公司“奇点跃迁”上市第二年,我老公裴煜,亲手将我十年婚姻的童话撕碎。
他甩给我一份离婚协议,云淡风轻地说要给孟窈一个名分。孟窈,
那个常春藤毕业、空降到我们公司、帮他优化了核心算法的女人。他说对不起我,
但感情没了,不该再互相折磨。我看着他,十年相濡以沫,从一无所有到敲钟上市,
连女儿的名字“安安”都寓意着我们对未来的期盼。如今,这一切在他口中,
竟成了“折磨”。我当然不肯,为了我们亲手打下的江山,更为了我的女儿。
直到安安生日那天,他接了个电话就撇下我们母女匆匆离去。雨夜,我和安安的车被撞翻,
血腥味和烧焦味弥漫。再醒来,我看着床边那个英俊又陌生的男人,
平静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他大概以为我心死如灰,却不知,我的记忆,
已经回到了与他相遇之前。01“念念,我们离婚吧。
”裴煜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悦耳,只是话里的内容,像一把淬了冰的刀,
直直**我的心脏。今天是我们的结婚十周年纪念日,也是公司上市的第二年。
我刚把女儿安安哄睡,亲手准备了烛光晚餐,桌上的红酒还荡漾着柔和的光。
他却递给我一份文件,封面上“离婚协议”四个字,刺得我眼睛生疼。“为什么?
”我攥紧了拳,指甲掐进肉里,试图用疼痛来压制翻涌的情绪。裴煜解开领带,
随意地搭在沙发上,那是我上个月去欧洲出差,特意在米兰给他挑的**款。
他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走到酒柜旁,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孟窈怀孕了,”他背对着我,
声音隔着半个客厅,显得有些飘忽,“我得给她一个名分。”孟窈。这个名字像一根毒刺,
在我心里扎了两年。两年前,作为AI领域的顶尖人才,她被裴煜“三顾茅庐”请回国,
空降成了“奇点跃迁”的首席技术官。所有人都说,她是裴煜的“伯乐”,
是她带来的全新算法,才让“奇点跃迁”一举突破瓶颈,成功上市。
媒体将他们塑造成科技圈的金童玉女,天作之合。而我,蒋念,这个陪着裴煜从两万块创业,
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里一行行敲出公司初代代码的女人,成了他成功履历上,
一个需要被抹去的、尴尬的过去。“所以,”我气得发笑,眼泪却不争气地涌了上来,
“我这十年的付出,我们的女儿,都比不上她肚子里的一个‘名分’?”裴煜转过身,
眉头紧锁,露出了那种我熟悉的不耐烦神情。以前,每当我质疑他跟孟窈走得太近,
他都用这种表情来堵我的嘴。“蒋念,你别这么不可理喻。我和你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
你感觉不到吗?这样捆绑在一起,对谁都是折磨。”“折磨?”我站起身,
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裴煜,你创业失败,
是我拿出嫁妆钱给你东山再起;你父亲重病,是我在医院陪了三个月;安安出生时,
你在外地见投资人,是我一个人签的字!现在你跟我说,是折磨?”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随即变得更加冷硬:“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可以补偿你,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还有这套别墅,都给你。念念,别闹了,好聚好散。”“好聚好散?
”我看着这张曾经让我痴迷的脸,如今只觉得陌生又可憎,“裴煜,我不同意离婚!
除非我死!”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也是我身为母亲的挣扎。
我不能让安安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不能让我和裴煜十年心血建立的商业帝国,
拱手让给一个外人。争吵不欢而散。接下来的日子,我们陷入了冷战。他开始夜不归宿,
用加班和出差做借口。我知道,他去了哪里。朋友劝我:“蒋念,清醒点吧,
这种男人不值得。你也是公司元老,有股份有能力,离开他照样活得精彩。”道理我都懂。
可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我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上的飞蛾,明明知道越挣扎网收得越紧,
却还是不甘心就这么认命。很快,到了女儿安安五岁的生日。我花了很多心思,
在家里为她办了一场童话主题的生日派对。安安穿着漂亮的公主裙,
却一直眼巴巴地望着门口。她的小心愿是,爸爸能陪她一起吹蜡烛,切蛋糕。裴煜答应了的。
可直到宾客都快走光了,他才姗姗来迟,身上还带着外面高级餐厅的烟火气。他抱起安安,
亲了一口,算是尽了父亲的义务。安安开心地搂着他的脖子,献宝似的说:“爸爸,
妈妈给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巧克力蛋糕!”就在我们准备点蜡烛时,裴煜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微变,立刻走到阳台去接。我隐约听到他的声音,
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和紧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别乱动,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拿起外套,看都没看我们母女一眼,只丢下一句:“公司有急事,
我得过去一趟。”安安拽着他的衣角,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爸爸,
你还没陪我吹蜡烛……”“安安乖,爸爸下次给你补过。”他敷衍地摸了摸女儿的头,
便头也不回地走了。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安安“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那哭声,像一把钝刀,
一下下割在我的心上。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就像我此刻的心情。我蹲下身,
擦去女儿的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安安不哭,爸爸是去打怪兽了。妈妈带你去个地方,
给你一个惊喜,好不好?”为了哄她开心,我决定开车带她去城西那家她最喜欢的甜品店,
买一个她念叨了很久的彩虹蛋糕。雨刮器疯狂地摆动,也刷不清前方的滂沱大雨。
城市的霓虹在车窗上化开,模糊成一片片光怪陆离的色块。安安在后座已经哭累了,
抽抽搭搭地睡着了。在一个十字路口,我恍惚了一下,满脑子都是裴煜决绝离去的背影。
就在这时,一束刺眼的远光灯猛地从侧面射来,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
我下意识地猛打方向盘,想护住后座的女儿。“砰——”剧烈的撞击让我瞬间失去了意识,
最后的念头是:安安,我的安安……02我在一片刺鼻的消毒水味中醒来。
眼前的白色天花板,白得晃眼。我动了动手指,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样疼。“念念,你醒了?
”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我费力地转过头,看到一个男人坐在床边,面容英俊,
但眉宇间带着几分憔悴和疲惫。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
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手表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光。他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有担忧,有关切,
还有一丝……我说不出的疏离。念念?是在叫我吗?我张了张嘴,
喉咙干得冒烟:“水……”他立刻起身,倒了杯温水,细心地把吸管递到我嘴边。
我喝了几口,才感觉活了过来。“谢谢。”我礼貌地道谢,同时在脑海里疯狂搜索。
我不认识这个男人。“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伸手想碰我的额头,
被我下意识地偏头躲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那个……请问,
”我看着他,认真地发问,“你是谁?”空气仿佛凝固了。他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僵住了,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几秒后才艰难地开口:“念念,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裴煜啊,
你的丈夫。”裴煜?丈夫?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的记忆,清晰地停留在大学毕业那天,
我和舍友们在校门口哭着拥抱,说好要一起闯荡世界。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会有一个丈夫?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几个护士。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和问询,医生得出了一个结论。
“病人因为头部受到剧烈撞击,导致了选择性失忆。她能记起自己的基本信息和早年经历,
但近十年的记忆,出现了空白。”医生扶了扶眼镜,看向裴煜,“裴先生,也就是说,
她可能把关于你的一切,都忘了。”裴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躺在床上,
像一个局外人,听着他们讨论我的病情。忘了一切?忘了近十年?这十年,
我到底经历了什么?医生走后,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裴煜,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那个……裴先生是吧?”我率先打破了沉默,“既然我已经不记得你了,
那我们……”裴煜似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
从公文包里再次拿出了那份文件。还是那份“离婚协议”。“既然你都忘了,也好。
”他把协议和一支笔放在我床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签了吧,对我们都好。
”我拿过协议,快速地翻阅着。上面写着,夫妻双方感情破裂,自愿离婚。
财产分割倒是很优厚,城中的一栋别墅,和一家叫做“奇点跃迁”的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都归我所有。只是,在子女抚养那一栏,写着女儿裴安安由男方抚养。女儿?
我还有一个女儿?我的心猛地一抽,一种陌生的、尖锐的疼痛感袭来。“我……有个女儿?
”裴煜的眼神黯淡下去:“嗯,叫安安,五岁了。车祸的时候,她也在车上,
不过只是轻微擦伤,现在在我父母家。”我闭上眼睛,
努力想从空白的脑海里找出一点关于“安安”的痕迹,却什么都没有。那种感觉很可怕,
就像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被人生生挖走,却连它原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裴煜以为我的沉默是默认,催促道:“签吧。签了之后,你想什么时候去看安安都可以。
”我睁开眼,拿起笔。对着那份协议,我没有半分犹豫。既然已经不爱,甚至不认识了,
还有什么好纠缠的?我在末尾的乙方签名处,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蒋念。
字迹落下,我心里没有痛苦,没有不舍,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裴煜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干脆,他愣在原地,看着我签完字,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探究,
仿佛想从我脸上看出一点伪装的痕agis。然而,他什么也没看到。“好了。
”我把协议递给他,“裴先生,合作愉快。”他接过协议,指尖冰凉。他大概以为,
这场持续了数月的离婚拉锯战,会以我的崩溃和妥协告终。他准备了无数的说辞和应对方案,
却唯独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平静到诡异的结局。他输了,却赢得了他想要的自由。
我好像也输了,输掉了十年记忆和一段婚姻,但不知为何,我却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
03出院那天,裴煜没有来。来接我的是一个自称是我闺蜜的女人,叫周婧。
她一见我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熊抱,眼圈红红的。“念念,你可算好了!吓死我了!
”面对这个陌生的热情,我有些无措,只能僵硬地被她抱着。周婧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疏离,
她松开我,叹了口气:“忘了也好,忘了那个渣男,重新开始!”她开着一辆红色的保时捷,
载着我回到了协议里分给我的那栋别墅。别墅很大,装修是冷淡的现代风格,
没什么生活气息,像个样板间。我的东西已经被打包好,放在客厅的角落。
周婧帮我一起整理。“裴煜那个狗男人,你前脚签完字,
后脚就让孟窈住进了你们以前的婚房。现在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他要娶‘新后’了,
真是迫不及待。”周婧一边帮我把衣服挂进衣柜,一边愤愤不平地吐槽。
我手里拿着一件男士衬衫,是裴煜落下的。上面有淡淡的雪松味,闻起来很舒服,
却无法在我心里激起任何波澜。“哦。”我平静地把衬衫扔进“待处理”的箱子里。
周婧停下手里的活,奇怪地看着我:“念念,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摇摇头:“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周婧,你能跟我说说,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周婧一**坐在地毯上,开始给我讲述那遗失的十年。她说,我和裴煜是大学同学,
毕业后一起创业。我是技术核心,他是门面担当。我们住在城中村,吃过一个月的泡面,
也曾在项目成功后,在天台喝着啤酒畅想未来。她说,以前的蒋念,爱裴煜爱到了骨子里。
为了他,可以放弃国外名校的全额奖学金;为了他,甘愿从公司核心退居幕后,
做他背后的女人。“你以前总说,你的梦想就是看着裴煜成功,然后相夫教子。
”周婧说到这里,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可你看看,他成功了,你得到了什么?念念,
你以前太傻了。”我听着,心里五味杂陈。那个“以前的蒋念”,对我来说,
完全是个陌生人。我无法想象,自己会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事业,放弃自我。我的记忆里,
自己还是那个骄傲的、对未来充满野心的计算机系高材生。“那……公司呢?
”我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奇点跃迁’,我还有股份在里面,对吗?”“对!
百分之二十!”周婧眼睛一亮,“你可千万别便宜了那对狗男女!这都是你应得的!
是你一行行代码敲出来的江山!”我点点头,心里有了计较。感情没了,但事业还在。
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我和那个“过去的自己”唯一的连接,也是我未来的保障。几天后,
我接到了裴煜的电话。他约我在一家咖啡馆见面,谈股份回购的事。我准时赴约。
他还是那副精英模样,金丝眼镜,手工西装。他面前摆着一份股权**合同,
开门见山:“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用市场价回购。钱会一次性打到你账上,
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他的语气,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仿佛在处理一个麻烦,
而不是在和一个曾经的合作伙伴谈判。我没有看合同,只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如果,
我不卖呢?”裴煜皱起了眉:“蒋念,你什么意思?你已经不记得公司的业务了,
拿着这些股份也没用,不如套现来得实在。”“谁说我没用了?”我笑了笑,
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推到他面前。屏幕上,是我这几天熬夜做出的一个程序。
那是一个小型的AI情感分析模型。
我将“奇点跃迁”近半年的所有公开财报、新闻稿和高管发言输入进去,
模型自动生成了一份详尽的舆情风险报告。报告的最后,
用红字标出了一行结论:“‘创始人婚变’、‘小三上位’等负面舆情,
已导致公司潜在的品牌价值损失预估超过九位数。若处理不当,将直接影响下一季度的股价。
”裴煜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拿起平板,手指快速滑动,越看,眉头锁得越紧。
他没想到,一个“失忆”的我,竟然在短短几天内,
就做出了连他公关团队都未曾预警到的深度分析。这个模型的核心逻辑,
正是我当年为“奇点跃迁”设计的初代框架。他以为我忘了,但这些知识,
早已刻进了我的骨子里。“你……”他抬起头,眼神里不再是施舍,而是震惊和忌惮。
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裴总,忘了告诉你。我忘掉的,只是对你的感情。
至于我的专业能力,好像一点都没丢。”“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不卖。”我收回平板,
站起身,“另外,作为公司第二大股东,我要求恢复我在董事会的席位。下周的董事会,
我会准时出席。”说完,我转身就走,留下裴煜一个人坐在那里,脸色铁青。走出咖啡馆,
阳光正好。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前所未有的畅快。原来,不爱一个人之后,
世界可以这么开阔。04一周后,“奇点跃迁”的董事会。我推门而入时,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了过来。惊讶、探究、幸灾乐祸……各种情绪交织。
裴煜坐在主位,脸色阴沉。他左手边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妆容精致、气质出众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白色香奈儿套装,小腹微微隆起,一只手温柔地搭在上面。不用猜,她就是孟窈。
她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挑衅,随即化为一抹得体的微笑,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前任。
我没理会她,径直走到原本属于我的那个位置上坐下。那位置空了两年,
如今又迎回了它的主人。“好了,人到齐了,开会吧。”裴煜敲了敲桌子,声音冰冷。
会议的议题,是关于一个由孟窈主导的新项目——“灵犀”。这是一个号称能通过脑机接口,
实现人机情感交互的划时代产品。PPT做得非常炫酷,充满了未来感。孟窈站起来,
自信满满地介绍着项目的广阔前景和预估收益,引得在座的几个董事连连点头。
“……我们的目标,是让‘灵犀’成为下一个‘奇点’!”她做完总结,
骄傲地看了一眼裴煜,像是在邀功。裴煜也适时地露出赞许的目光。“我反对。
”一个清冷的声音,打破了会议室里和谐的气氛。所有人都看向我。
孟窈的笑容僵在脸上:“蒋董,你有什么问题吗?”她故意在“蒋董”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带着一丝嘲讽。“问题很多。”我打开面前的电脑,将一份文件投到大屏幕上,“首先,
你这个项目的核心算法,建立在一个理想化的数据模型上,完全忽略了实际应用中,
个体脑电波差异导致的巨大信号噪音。我昨晚跑了一个简单的模拟测试,
在引入百分之五的随机干扰后,你的情感识别准确率,会从宣传的百分之九十九,
骤降到百分之六十以下。”我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开始发白的孟窈。“其次,
项目的预算超支了百分之三十,研发周期却比原计划延长了半年。孟总监,
你用这么多钱和时间,就做出了一个只存在于PPT上的‘完美产品’吗?”“最后,
”我看向裴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个项目的底层架构,有三个关键模块,
涉嫌侵犯‘星尘科技’的专利。一旦对方发起诉讼,‘奇点跃迁’不仅要面临巨额赔偿,
股价也会应声暴跌。裴总,这么大的法律风险,你作为CEO,评估过吗?”会议室里,
瞬间鸦雀无声。所有董事都震惊地看着我,
又看看屏幕上我列出的、一条条带着详尽数据和证据的报告。孟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因为我说的,句句属实,
每一个数据都精准地打在她的七寸上。裴煜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是滔天的怒火,和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惧。
他以为他掌控着一切,却没想到,失忆后的我,脱离了感情的桎梏,
变成了一把更锋利、更冷静、更让他难以驾驭的刀。那天的董事会,结果可想而知。
“灵犀”项目被紧急叫停,重新评估。我用一场无可辩驳的专业秀,宣告了我的回归。
散会后,裴煜在地下车库堵住了我。“蒋念,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把我抵在车门上,
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我平静地看着他:“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属于你的?
这家公司是我的!”他吼道。“是‘我们’的。”我纠正他,“裴煜,
我没兴趣跟你抢CEO的位置,我只想当个安静的股东。前提是,别再有人想把我当傻子,
侵吞我的利益。”我的目光落在他身后不远处,孟窈正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地看着我们。
裴煜似乎也察觉到了,他松开我,语气缓和了一些,甚至带上了一丝恳求:“念念,
算我求你,别再针对孟窈了,她怀着孕,经不起**。”“针对?”我笑了,
“在商言商而已。如果她的能力配不上她的位置,我作为股东,自然有权提出质疑。还是说,
裴总的公司,现在已经变成靠裙带关系和个人感情来决定项目走向的家族企业了?
”裴煜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我绕过他,准备上车。“蒋念!”他忽然从背后叫住我,
“你是不是……在装失忆?”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怀疑。他不相信一个人能在失忆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