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怎么能这么说?”
顾言洲的眉头拧成了川字,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好一点。”
“宝宝,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季淮安的眼眶又红了,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沈聿白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眸暗了暗:“亲爱的,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没关系,我会慢慢让你习惯我的存在。”
我看着他们三个,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这已经不是脑子有病能解释的了,这分明是集体癔症。
“我不想过得好一点吗?我想!但我想靠我自己的努力,而不是靠你们这些莫名其妙的人!”
我指着顾言洲,“你承包工地?你问过开发商吗?问过王叔吗?你这是在砸我们的饭碗!”
我又转向季淮安:“拍电影?一个亿?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这是在拿我寻开心!”
最后,我瞪着沈聿白:“还有你!送饭?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给我带来多大的困扰?现在整个工地的人都以为我被三个有钱的神经病包养了!”
我的话像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浇在他们头上。
他们三个都沉默了,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
周围的工友们大气都不敢出,只有王叔和张姨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小晚,别说了……”
张姨小声地拉了拉我的衣角。
我甩开她的手,胸口剧烈起伏着。
我不是不知道他们有钱有势,得罪他们没好处。
但我有我的底线和尊严。
这种被人当成金丝雀一样圈养的感觉,让我感到恶心。
僵持中,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匆匆跑过来,在顾言洲耳边低语了几句。
顾言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挣扎,最后还是对那人点了点头。
“晚晚,公司有急事,我必须回去一趟。你等我,我很快回来。”
他说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才转身大步离开。
顾言洲一走,季淮安和沈聿白之间的火药味更浓了。
“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了。”
季淮安对沈聿白挑了挑眉,带着一丝挑衅。
沈聿白微笑着回应:“人多人少,对我来说没有区别。反正最后留在她身边的人,只会是我。”
我看着他们俩,只觉得可笑。
“你们也走吧。”
我冷冷地说。
“我不走!”
季淮安立刻表态,“我的剧组已经准备就绪,今天就要开机!”
“我也不会走。”
沈聿白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桶,“你的午餐,我必须亲手交给你。”
我彻底没脾气了。
跟两个偏执狂是讲不通道理的。
我索性不再理他们,拿起工具,自顾自地开始干活。
季淮安还真的让剧组开机了。
摄像机对着我,他自己则拿着剧本,在一旁声情并茂地给我讲戏。
“宝宝,你看,这个镜头,你需要表现出女主角身处逆境却不屈不挠的精神。眼神要坚定,动作要充满力量!”
我面无表情地扛起一袋五十斤重的水泥,轻松地甩到肩上。
“这样?够有力量吗?”
季淮安噎住了,剧组的工作人员也全都憋着笑。
另一边,沈聿白则像个敬业的营养师,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亲爱的,搬水泥太费体力了,你先喝口水,我加了电解质。”
“亲爱的,这个角度太阳太晒,容易晒伤皮肤,我给你撑把伞。”
“亲爱的,休息一下吧,我给你做了穴位**。”
我在前面走,他就在后面追。
我在搅拌砂浆,他就在旁边给我扇风。
整个工地,呈现出一副极其魔幻的景象:一个灰头土脸的女工在埋头苦干,一个万众瞩目的大影帝在鸡同鸭讲地导戏,一个气质儒雅的医生在无微不至地端茶送水。
而周围的工友们,则像是在看一场荒诞的真人秀。
我忍了一上午,终于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再次爆发了。
我把饭盒重重地摔在桌上:“你们到底有完没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