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三年,顾景舟的大哥去世时,舒蕴和他提了离婚。
顾景舟皱着眉,一脸不解:“就因为我替明棠挡了一耳光?”
明棠,叫的真亲密。
可是沈明棠,明明是他的大嫂。
舒蕴扯唇,“对,就因为这个。”
压垮一段婚姻的,怎么可能就这点事。
在医院那一耳光留下的红印,在顾景舟这张俊脸上尤为显眼。
当时,他那样护着沈明棠,顾家的人都诧异。
唯有舒蕴,连一丝一毫的意外都没有。
三天前,她和顾景舟的结婚纪念日。
她准备好惊喜,打飞的到他出差的城市,却听见他和两个哥们的对话。
“景舟,不是我说,每年结婚纪念日你都躲出来也不是一回事啊,你这样对不起小舒蕴的一片真心。”
平日里温润衿贵的男人,眼神中竟有些落寞,“你以为我想?不这样的话……她根本不会相信,我这些年压根没碰过舒蕴。”
“她……”
替舒蕴打抱不平的哥们反应过来后,来了几分火气,讥讽出声:“你是说沈明棠?顾景舟,***有病啊,别回头沈明棠二胎都显怀了,你还没释怀。”
话锋一转,他继续说:“再说了,你这么欺负小舒蕴,不怕商郁哥找你麻烦?”
“他不会。”
顾景舟摩挲着手指,“舒蕴和我结婚,他们就闹僵了,微信都拉黑三年了。”
包厢外的舒蕴平静地大步离开,身侧的指尖却几不可见地颤抖。
她不是不知道,顾景舟有过心上人。
她找无数人打听,都没人告诉她,这个心上人到底是谁。
也猜想过许多种可能。
独独没想到,是大嫂。
她乖巧地叫了三年的“大嫂”。
太难堪了!
舒蕴走出会所时,正下着瓢泼大雨,她仿若未觉,任由自己被淋成落汤鸡。
连夜坐红眼航班飞回景城。
一到家就病倒了。
烧了整整两天,今天刚缓过来一些,大哥顾淮安就出意外了。
七天后,顾淮安的葬礼在景城进行。
这几天在老宅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葬礼结束后,一出墓园,舒蕴只觉得人在前面走,魂在后面飘。
司机开着车等在门口。
舒蕴上车就合上双眸,“陈叔,回家吧。”
“不去老宅了?”
“不了。”
葬礼结束了,顾家还有得闹。
顾淮安是长子长孙,自小就是众星捧月的长大。
这次意外死亡,是沈明棠缠着他去跳伞,跳伞装备故障,高空坠落死亡。
送到医院,都不是去抢救的。
是做遗体缝合。
顾家对沈明棠的怒火,还没了结。
舒蕴不想再去看自己的丈夫如何维护别的女人,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只是,车子刚启动,后排车门突然被人拉开。
顾景舟一身纯黑手工西装,身姿挺拔修长,俊逸的脸庞罕见地有几分为难,“小蕴,你是准备回家吗?”
“嗯。”
舒蕴刚应完声,眼神一瞥,就看见了他身旁的沈明棠,以及一个小男孩。
沈明棠和顾淮安的儿子,顾时阔,刚四岁,胖嘟嘟的。
舒蕴有些不解他的用意,就见顾时阔手脚并用地爬上了车,不客气地道:“小婶婶,麻烦你载我和妈妈一起回去哦!”
舒蕴眉心轻拧,抬眸用眼神和顾景舟确认。
顾景舟薄唇微抿,“爸妈他们的火还没消,先让明棠和阔阔去我们家住一阵子吧。”
似怕她不同意,又补了一句,“你不是想要孩子了吗,正好先学着照顾下阔阔。”
“……”
舒蕴差点听笑了。
又觉得在墓园笑出来,有些不合时宜。
让沈明棠母子跟她一起回家,而他独自回老宅,承受怒火。
还挺有担当。
回到家,想必是顾景舟提前来过电话,吴婶已经收拾了客房出来。
舒蕴乐的省心,洗完澡,一头栽到床上睡个昏天黑地。
再睡醒时,已是晚上九点。
刚拿起手机,好友的电话打进来。
“离婚协议我按照你的要求拟好了,发给你看看?”
“多谢佟律。”
舒蕴刚睡醒,嗓音很软和,“不用发了,你直接叫个闪送吧。”
“这么着急,你真想好了?”
佟雾经手过太多案子,怕她是一时情绪上头,“顾景舟可能不是个好的爱人,但某种程度上来说……”
舒蕴打开灯,坐起身,思绪也愈发清明,“想好了。佟佟,他对着其他女人的照片打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