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林晚星在沈知衍心中从未取代白月光。一场车祸让他失忆,
竟对她展现出前所未有的依赖与维护。白月光挑衅,他果断护妻。记忆恢复,他携愧疚追妻,
用余生赎罪。1沈宅的客厅总像蒙着层灰。林晚星把最后一只骨瓷碗放进消毒柜时,
墙上的挂钟指向晚上七点。结婚三周年的晚餐,她准备了四菜一汤,
全是沈知衍“曾经”爱吃的——至少三年前订婚宴上,他母亲是这么告诉她的。
餐厅的水晶灯亮了整小时,菜温从烫口凉到微温,沈知衍还没回来。她走到二楼书房门口,
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灯光。林晚星放轻脚步,看见沈知衍坐在书桌前,指尖划过手机屏幕,
屏幕上是张女人的照片:长发微卷,笑起来眼角有颗痣。苏清颜。这个名字像根刺,
在她喉咙里卡了三年。沈知衍的手机密码是苏清颜的生日,钱包里藏着她的旧照,
就连醉酒后呢喃的名字,也从来不是“晚星”。“咔哒”,书房门开了。沈知衍走出来,
黑色衬衫领口微敞,看见她时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下:“有事?
”“dinnerisready(晚餐好了)。”林晚星的声音很轻,
像怕惊扰了什么。“不吃了。”他径直走向玄关,拿起西装外套,“陈默说清颜明天回国,
你收拾出二楼朝南的客房。”林晚星的指甲掐进掌心。朝南的客房,三年前苏清颜住过,
阳台上还摆着她没带走的吊椅。“知道了。”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沈知衍走后,
林晚星把满桌菜倒进垃圾桶。厨房的冷水哗哗流着,她掬起一捧拍在脸上,
冰凉的触感让眼眶的热意退了些。打开主卧旁的衣帽间,最角落的柜子里,藏着个旧纸箱。
她蹲下身,从箱底翻出那份离婚协议——签名处,她的名字早已签好,只等沈知衍落笔。
镜子里的女人,眼底有掩不住的疲惫。三年来,她学着打理沈家的大小事务,
在他被记者围堵时挡在身前,甚至在他母亲刁难时替他周旋。可她得到的,
只有“沈太太”这个空壳头衔,和满世界的嘲讽:“看,那个抢了苏清颜位置的女人,
连丈夫的心都留不住。”手机在这时震动,是特助陈默发来的信息:“沈太太,
苏**的航班是明天上午九点,先生让您……别去机场。”林晚星盯着屏幕,忽然笑了。
她点开相册,删掉了那张存了三年的合照——照片里,沈知衍在订婚宴上牵她的手,
眼神却飘向别处。或许,是时候离开了。她把离婚协议放回原处,转身拉开窗帘。
窗外的月光很淡,照在沈知衍常年空置的副驾上,像蒙着层化不开的霜。2第二天清晨,
天阴得厉害。林晚星六点就起了,拿着干净的床单走进二楼客房。吊椅上落了层薄灰,
她搬来梯子,一点点擦干净。三年前苏清颜住在这里时,
沈知衍每天早上都会亲自过来换鲜花,如今那些花瓶早就收进了储藏室。八点半,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林晚星从阳台往下看,沈知衍的黑色宾利正缓缓驶出大门。
他穿着深灰色西装,侧脸冷硬,自始至终没抬头看二楼一眼。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
先是细密的雨丝,很快变成瓢泼大雨,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林晚星走进厨房,系上围裙。
冰箱里有新鲜的排骨和玉米,她想炖锅汤——算是……最后的告别。明天,
她就把离婚协议放在他桌上。菜刀刚剁开排骨,手机突然尖叫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陈默”的名字,林晚星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沈太太!
”陈默的声音带着哭腔,背景里是刺耳的救护车鸣笛,“先生……先生出车祸了!
在去机场的高速上,和一辆货车剐蹭,车撞护栏了!”林晚星手里的菜刀“哐当”掉在地上,
刀刃在瓷砖上划出一道白痕。“哪个医院?”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像被风卷着的残叶。
“中心医院!您快来!”林晚星没挂电话,抓起外套就往外冲。雨太大,打在脸上生疼,
她站在路边拦车,手抖得连手机都快握不住。车窗外,雨幕模糊了城市的轮廓。
林晚星盯着前方,脑子里乱糟糟的——沈知衍开车一向谨慎,怎么会出事?
是因为急着去接苏清颜吗?三年前的画面突然涌上来:也是这样一个雨天,
沈知衍为了追跑出门的苏清颜,开车时差点撞到过马路的她。那时他眼里只有苏清颜的背影,
甚至没回头看她一眼,任由她在雨里站了半小时。可现在,她却在为这个冷漠的男人,
心脏揪紧得发疼。赶到中心医院时,沈知衍刚被推进手术室。陈默蹲在走廊角落,西装湿透,
头发黏在额头上,看见林晚星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沈太太,医生说颅内有出血,
情况不太好……”林晚星点点头,走到手术室门口,看着那盏亮着的红灯,指尖冰凉。
她找护士要了把椅子,一坐就是四个小时。期间,苏清颜打过电话来,
语气带着不耐烦:“知衍怎么还没来?我的航班都落地了。”林晚星看着红灯,
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他出车祸了,在抢救。”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即传来夸张的哭声:“天呐!怎么会这样?我马上过去!”下午三点,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疲惫地说:“手术很成功,暂时脱离危险,
但颅内血肿可能影响记忆,醒来后可能认不出人。”林晚星悬着的心落下一半,
腿却麻得站不起来。沈知衍被推回病房时,脸色白得像纸。林晚星坐在床边,
看着他紧闭的眼,轻轻握住他没插输液针的手。他的手很凉,指节分明,和她记忆里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沈知衍的手指动了动。林晚星立刻凑过去,轻声喊:“沈知衍?
”他缓缓睁开眼,眼神空洞得吓人,像个迷路的孩子。他看着她,看了很久,终于开口,
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是谁?”林晚星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疼得她眼圈瞬间红了。她吸了吸鼻子,努力让声音平稳:“我是林晚星,你的……妻子。
”“妻子?”他皱起眉,似乎在努力回忆,额头上很快渗出细汗,“我……不记得了。
”他的目光扫过病房,带着明显的警惕,像只受惊的小兽。直到视线重新落回林晚星脸上,
那股紧绷的气息才稍稍松了些。林晚星端起旁边的温水,用棉签沾了点,想擦他干裂的嘴唇。
刚靠近,他突然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力气大得让她吃痛。“别走开。”他看着她,
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冷漠,只有纯粹的依赖,“我……怕。”林晚星愣住了。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沈知衍。那个永远高高在上、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的男人,
居然会说“怕”?她看着他苍白的脸,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我不走。
”他似乎松了口气,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却没减。病房门被推开,苏清颜拎着包冲进来,
妆容花了大半,哭着扑到床边:“知衍!你怎么样?吓死我了!”沈知衍闻声转头,
看向她的眼神,却是一片全然的陌生,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排斥。
3苏清颜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沈知衍那陌生的眼神冻住了。她维持着扑向床边的姿势,
手指悬在半空,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精致的妆容晕开一道狼狈的痕迹。“知衍,
你……你不认得我了?”她试探着往前挪了半步,声音发颤,
努力挤出当年那副让沈知衍心疼的柔弱模样,“我是清颜啊,你等了我三年的清颜。
”沈知衍的眉头皱得更紧,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冒犯到。
他下意识地往林晚星身边靠了靠,反手将她没被输液针占据的手抓得更紧,骨节都泛了白。
“你是谁?”他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目光越过苏清颜,
直直落在林晚星脸上,像是在寻求一个答案,“她是谁?”林晚星刚要开口,
苏清颜已经猛地转过身,瞪着她的眼神像淬了毒:“林晚星,你少在这里装无辜!
是不是你趁他失忆,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她几步冲到林晚星面前,
居高临下地指着她的鼻子:“我告诉你,我和知衍的感情不是你能比的!
三年前要不是我出国深造,哪有你的位置?现在他醒了,你就该识相点离开!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林晚星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情绪,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撼动的坚定,“这里是病房,要吵出去吵。”“妻子?
”苏清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笑了起来,转头看向沈知衍,语气又软了下去,
带着刻意的委屈,“知衍,你听听,她居然说自己是你妻子。你忘了吗?
当年是她用卑鄙手段逼你签的婚约,你从来没承认过她……”“够了。”沈知衍突然开口,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冷冽的气势,让苏清颜的话卡在喉咙里。他从被子里慢慢坐起身,
动作还有些僵硬,目光却死死锁着苏清颜,眼神里的排斥几乎要溢出来。“我的妻子,
轮得到你评价?”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我不管你是谁,从哪里来,
现在,请你出去。”苏清颜彻底懵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曾经把她捧在手心里,
为了她能和家里闹翻的沈知衍,居然会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知衍,你……”“出去。
”沈知衍加重了语气,抓着林晚星的手又紧了些,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我不想再看见你。”这时,查房的护士正好走进来,
看到病房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愣了一下。沈知衍直接对护士说:“麻烦请这位**离开,
病人需要休息。”护士看了看苏清颜,又看了看沈知衍和他紧握着林晚星的手,
立刻明白了七八分,客气却不容拒绝地对苏清颜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位女士,
病人刚做完手术,确实需要安静,您有什么事改天再来吧。”苏清颜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她死死盯着沈知衍,似乎想从他眼里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可看到的只有冰冷的疏离。最后,
她咬着牙,狠狠瞪了林晚星一眼,转身摔门而去。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林晚星松了口气,
刚想抽回手去倒杯水,却被沈知衍抓得更牢。她疑惑地抬头,撞进他带着困惑的眼睛里。
“她……很讨厌。”他低声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又像是在寻求认同,“我看到她,
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林晚星愣了愣,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的人,
居然能凭本能分辨好恶。“嗯。”她轻轻应了一声,抽回手时,
发现手腕上已经留下一圈浅浅的红痕。沈知衍看着那圈红痕,眉头又皱起来,伸手想碰,
又怕弄疼她,最终只是收回手,有些无措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晚星摇摇头,
端起水杯走到他面前:“渴吗?喝点水。”他乖乖点头,小口小口地喝着,
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脸上,像是怕她突然消失。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竟显出几分孩子气的纯粹。林晚星的心,莫名地软了一下。
4苏清颜显然没打算善罢甘休。第二天一早,她就提着保温桶出现在病房门口,妆容精致,
一身素雅的连衣裙,看起来温婉又体贴,和昨天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判若两人。“知衍,
我给你熬了点粥,你刚做完手术,吃点清淡的好。”她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知衍的脸色,“林**也在啊,真是辛苦你了,要不我来照顾吧,
你也好歇歇。”林晚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削着苹果。沈知衍瞥了保温桶一眼,没接话,
反而看向林晚星手里的苹果:“皮削厚了。”林晚星的动作顿了顿,她削苹果一直这样,
以前他从不关心,甚至会嫌苹果上沾了她的气息。“那我再削薄点。”她低声说。“不用,
”沈知衍伸手,直接从她手里拿过苹果和刀,“我自己来。”他的动作有些笨拙,
果皮断断续续地掉下来,却看得格外认真。苏清颜的脸色僵了僵,随即又堆起笑,
打开保温桶舀了碗粥递到沈知衍面前:“知衍,尝尝我的手艺,还是你以前最喜欢的海鲜粥。
”沈知衍没接,目光落在林晚星身上:“她做了吗?”林晚星点头:“在厨房温着,
等会儿陈默会送过来。”“那就等她的。”沈知衍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林晚星,
语气自然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我只吃我老婆做的。”“我老婆”三个字,
像针一样扎进苏清颜的耳朵。她端着粥的手晃了晃,粥洒出来一些,
正好溅在林晚星的手背上。“呀!对不起对不起!”苏清颜慌忙去擦,
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林晚星往后躲了躲,刚要起身去拿纸巾,
沈知衍已经先一步抓过她的手,用自己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动作轻柔得不像话。“烫到了吗?
”他抬头看她,眼里满是担忧。“没事。”林晚星摇摇头。沈知衍却没放过苏清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