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应欢，是一家老街尽头“解忧杂货铺”的打工人。我以为我老板只是抠门了点，比如，
用过期的优惠券去超市薅羊毛，被人家保安追了二里地。直到有一天，
他让我去给一栋别墅送货。开门的是个穿着白大褂，社恐到连正眼都不敢看我，
说话结结巴巴的男人，他拿出一叠黄纸符，说是“医疗保险单”。紧接着，
一个扛着锤子的肌肉**从天而降，把别墅的游泳池砸了个大坑，
嘴里还喊着什么“天雷滚滚，专治漏水”。最后，一个穿着红衣，满脸生无可恋的男人，
对着池子里的两条金鱼弹了半天脑瓜崩，试图让它们“看对眼”。我才惊觉，我上班的地方，
好像是天庭驻凡人办事处。而我那抠门到令人发指的老板，就是他们的渡劫系统。
最离谱的是，他们仨下凡渡劫，业绩全算我的，完不成KPI，我就得跟着他们一起被雷劈！
1.我叫应欢，普普通通的社畜打工人。唯一的不同，
大概是我上班的地方叫“解忧杂货铺”，老板叫秦简。秦简这人，抠门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比如今天，他递给我一个地址。“应欢啊，去把这个‘高端定制空气净化器’送到客户手里。
”我看着那个用废纸箱和破风扇组装起来的玩意儿，沉默了。“老板，
这玩意儿真能净化空气？”“怎么不能？心静自然凉，心诚则灵。”秦简说得一脸坦然。
我抱着这个“艺术品”打车去了指定别墅区。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探出头，
气质干净，就是眼神飘忽，不敢看人。“你……你好，我……我是华清。
”他说话磕磕巴巴的。我把东西递过去：“华清先生你好，你的空气净化器。
”他愣愣地接过，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黄色的纸符。“这……这个是医疗保险单，
你……你收好。”我看着那鬼画符一样的黄纸，嘴角抽了抽。还没等我拒绝，
一个穿着工字背心，浑身肌肉虬结的壮汉“轰”的一声从天而降。
他手里还扛着一把巨大的锤子。壮汉直接落在别墅的游泳池边，
对着光洁如镜的池底就是一锤子。“砰！”水花四溅，泳池底直接被砸出个大坑。
“天雷滚滚，专治漏水！”壮汉声如洪钟，震得我耳朵嗡嗡响。我彻底傻了。这还没完，
一个穿着大红袍，面色惨白，眼下乌青的男人飘了过来。他蹲在泳池边，
对着吓得翻白眼的两条金鱼弹脑瓜崩。“看对眼啊，求你们了，赶紧的！”“再不成，
我的年终奖就没了！”我脑子一片空白，这是什么新型的行为艺术吗？送个货而已，
怎么还附赠现场表演？我正准备脚底抹油，身后传来老板秦简那熟悉的，带着算计的声音。
“应欢啊，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指导一下他们的工作？
”2.秦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脸上挂着他那招牌式的奸商笑容。“老板，
这……”我指着眼前这魔幻的一幕，舌头都打结了。“介绍一下。”秦简拍了拍我的肩膀。
“社恐仙医，华清。憨憨雷神，雷震。摆烂月老，陆离。”他挨个指了一遍。
我感觉我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他们下凡渡劫，我是他们的系统兼老板，
你是他们的……业绩督导员。”“什么意思？”我的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意思就是，
他们的渡劫任务完成度，直接和你的工资、奖金、以及小命挂钩。
”秦简笑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完不成会怎么样？”“会跟着他们一起被雷劈。
”我眼前一黑。这时，砸坑的雷神雷震扛着锤子过来了，瓮声瓮气地问：“老板，
这泳池修好了，我的业绩算完成了吗？”秦简指了指我：“问她，你们的KPI现在归她管。
”雷震立刻用他那铜铃大的眼睛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憨厚的期待。我看着那个巨大的坑，
又看了看别墅主人紧闭的大门，欲哭无泪。“你管这叫修好了？”泳池漏水的问题是解决了，
因为它现在根本存不住水了。这简直是物理超度。“那……那怎么办？
”雷震委屈巴巴地挠了挠头。我深吸一口气，社畜的本能让我迅速冷静下来。“老板，
今天这个活儿，到底是什么？”秦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订单：“客户许愿，
希望家庭关系和睦，财源广进。”我看着被砸烂的泳池，看着被吓得半死的金鱼，
又看了看旁边拿着一叠“医疗保险”的仙医。“所以你们就砸了人家的风水鱼池？
”月老陆离有气无力地飘过来：“我寻思着让他家鱼先和睦了，主人就能和睦了。
”仙医华清小声补充：“我……我准备给他们全家开点静心符，保……保平安。
”雷神雷震理直气壮：“破而后立！不破不立！”我扶着额头，感觉血管在突突直跳。
这哪是渡劫，这分明是渡我！我咬牙切齿地看着秦简：“老板，加班费怎么算？
”秦简一脸正气：“谈钱多伤感情，我们是为爱发电，渡化众生。”我信你个鬼！
3.别墅的门终于开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脸都绿了。
“你们在干什么！谁让你们砸我的聚宝盆的！”雷震一挺胸膛：“女士你好，
我们是解忧杂货铺的，帮你解决家庭不睦的问题！”女人气得发抖，
指着那个大坑：“这就是你们的解决办法？”我赶紧冲上去，挤出一个职业假笑。
“您好女士，这是我们独创的‘破煞’疗法。您家的风水池煞气太重，必须先破后立，
才能迎来新生。”我一边胡说八道，一边给身后的三位神仙使眼色。然而，
他们一个都没看懂。陆离还在那弹金鱼脑瓜崩。华清低着头，手指抠着白大褂的衣角。
雷震则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好像真信了我的鬼话。女人显然不信，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等等！”我急中生智，一把拉住她，“您最近是不是总觉得心烦气躁，和家人争吵不断，
而且财运不佳？”这是我根据订单信息瞎蒙的。女人愣住了，狐疑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们是专业的。”我故作高深，“煞气不除，后患无穷。”女人半信半疑，
但总算没再提报警的事。我赶紧把烂摊子拉回来，指挥雷震：“去，把坑填上，要恢复原样，
比原来还好！”又对陆离说：“别弹了！去把那两条金鱼捞起来，给它们念清心咒！
”虽然我也不知道清心咒是啥，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最后我对华清说：“你，
去给这位女士检查一下身体，看看有没有被煞气影响。”华清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
小碎步挪到女人面前，结结巴巴地说：“女……女士，请伸……伸出舌头。
”女人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我捂住了脸，感觉这份工作比做十个甲方的项目还累。
秦简在我身后悠悠地叹了口气：“应欢啊，看来你很有潜力嘛。”我回头瞪着他：“老板，
我要涨工资。”秦简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优惠券：“干得好，这个奖励你。
”4.折腾了整整一下午，总算把别墅女主人的怒火给压了下去。雷震虽然憨，
但力气是真大，硬是用锤子把泳池底砸平了，还铺得比原来更光滑。
陆离对着金鱼念了半天咒，那两条鱼居然真的开始绕着圈圈游，看起来亲密了不少。而华清，
在我的鼓励（威胁）下，终于完整地给女主人“诊断”了一次，
并送上了一张“静心安神符”。女人将信将疑地把符收下了。临走时，
我对着她千叮万嘱：“女士，这几天一定要心平气和，符纸贴身放好，三天后保证见效。
”回到我们那破旧的杂货铺，我累得像条死狗。秦简却在悠闲地泡着茶。“老板，
今天的KPI算完成了吗？”我瘫在椅子上问。秦简抿了口茶：“客户没给差评，
就算及格吧。”我刚想松口气，他又补充道：“不过，你们毁坏了人家的泳池，
维修费从你们的业绩里扣。”我、陆离、雷震、华清四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他。“老板，
你这是克扣员工！”雷震不服气地说道。秦简眼皮都没抬：“你们也可以选择被雷劈，
两种结算方式，自己选。”雷震瞬间蔫了。陆离唉声叹气：“我这个月的老干妈又没着落了。
”华清小声说：“我……我可以不吃饭。”我看着这三个活宝神仙，再看看抠门老板，
突然觉得我的人生充满了戏剧性。晚上，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别墅女主人发来的短信。“大师！你太神了！我老公今天居然主动给我买了包！
我儿子考试也及格了！你们那个‘破煞’疗法真的有用！
”后面还附带了一个五星好评和一笔丰厚的“香火钱”。我愣住了。这就……成功了？
难道他们那些不靠谱的仙术，还真有点用？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去上班，把手机给秦简看。
秦简扫了一眼，淡定地把那笔“香火钱”转到了自己账户。“嗯，不错，应欢，
这个月奖金给你加五十。”我看着他理所当然的操作，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老板，
这是我的功劳！”“没有我提供的平台和资源，你能有这个机会吗？”秦简反问。
我竟无言以对。这时，杂货铺的门被推开，一个新的客户走了进来。是个满脸愁容的小伙子，
他指着墙上“解忧”两个字，问道：“你们这里，真的什么忧愁都能解吗？
”秦简立刻换上热情的笑脸：“当然！小兄弟，你有什么烦恼，说出来，我们帮你摆平！
”我看到秦简眼里闪烁着人民币的光芒，就知道，我们新的KPI，来了。
5.来的小伙子叫阿哲，是个程序员，最近被一个需求搞得头都秃了。
“我老板让我做一个能预测彩票号码的程序，这怎么可能做到嘛！”阿哲哭丧着脸，
“做不出来就要辞退我。”我心想你老板也是个奇葩。秦简却一拍胸脯：“小问题！
”他转头看向我们三个。陆离立刻摆手：“姻缘我在行，算数我可不行。
”雷震挠头：“我只会打雷。”华清小声说：“我……我只会看病。
”秦简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我身上。我一个头两个大，我是个文员啊，怎么会写程序！“老板，
这个我真干不了。”秦简摸着下巴，沉思片刻，然后打了个响指。“有了！
”他把我们带到杂货铺的后院，指着一台积满灰尘的老式电脑。“用它。”“老板，
这玩意儿能开机吗？”我表示怀疑。“应欢，你要相信科学和玄学的结合。
”秦简一脸高深莫测，“雷震，给它充点电。”雷震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伸出手指，
对着电脑主机“滋啦”一下。一道微弱的电弧闪过。电脑屏幕居然真的亮了！“华清，
你负责维护它的‘健康’，别让它‘生病’。”华清点点头，掏出一张黄符，
郑重地贴在了显示器上。“陆离，你负责增加它的‘桃花运’，也就是用户缘。
”陆离打了个哈欠，对着电脑主机吹了口气。最后，秦简看着我：“应欢，你来操作，
把你的意念输进去，告诉它，你需要彩票号码。”我目瞪口呆。
这就是你说的科学和玄学的结合？这不就是瞎搞吗！在秦简的催促下，
我只能硬着头皮坐到电脑前。我盯着屏幕，心里默念：“给我一组彩票号码，
给我一组彩票号码……”几分钟后，屏幕上居然真的跳出了一串数字。阿哲如获至宝，
千恩万谢地抄下号码走了。我看着那串数字，心里发虚。“老板，这要是中不了怎么办？
”秦简淡定地喝了口茶：“那说明他心不诚。”好家伙，正反话都让你说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秦简的生意经就是，成了算他神，败了算你不行。6.第二天，
程序员阿哲哭着回来了。“没中！一个数字都没对上！我被开除了！
”他一边说一边捶胸顿足。我尴尬地站在一旁，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果然，瞎搞是不行的。
秦简却一点也不意外，还给他递了杯热茶。“小伙子，别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我工作都丢了，还怎么新啊！”阿哲欲哭无泪。秦简笑了笑，
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我有个朋友，最近开了家新公司，正缺个技术总监，
我觉得你很合适。”阿哲愣愣地接过名片。
名片上写着“天庭驻凡人办事处——技术开发部”。阿哲的表情从悲伤变成了迷茫。
“这……这是什么公司？”“一个充满机遇和挑战的公司。”秦简忽悠道，“去吧，
他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未来。”阿哲将信将疑地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
忍不住问秦简：“老板，你这不是骗人吗？哪有这种公司？”“怎么没有？
”秦简指了指后院那台老爷机，“技术开发部，不就在那吗？”我彻底无语了。
敢情你开个杂货铺，还顺便开了个人力资源公司？专门把被我们“解决”掉烦恼的客户，
再输送到你的下一个“项目”里？这业务闭环，玩得真溜。这时，陆离凑了过来，
神秘兮兮地说：“应欢，我刚夜观天象，发现你红鸾星动啊。
”我白了他一眼：“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这个月的业绩吧。”上次的金鱼事件，
让他被扣了不少业绩点。“别不信啊，”陆离坚持道，
“你最近肯定会遇到一个让你心动的男人。”我懒得理他。
我一个天天被奇葩老板和不靠谱神仙同事折磨的社畜，哪有时间心动。下午，
杂货铺又来了一个新任务。秦简拿着订单，眉头紧锁。“这个有点棘手。”我凑过去一看，
订单上写着：“求求神仙，让我脱单吧！我愿意用我十年寿命来换！”落款人，
是本市有名的富二代，季扬。这个季扬我听说过，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怎么会愁脱单？
秦简把订单拍在桌上：“任务来了！陆离，这是你的专业领域，必须拿下！
”陆离一脸为难：“老板，这个季扬业障太重，红线都快打成死结了，我牵不动啊。
”秦简眼睛一瞪：“牵不动就用手解！完不成任务，你这个月就别想吃老干妈了！
”老干妈狂热爱好者陆离，瞬间挺直了腰板。“保证完成任务！
”7.为了帮富二代季扬解开红线的死结，我们一行人来到了本市最豪华的会所。
这里是季扬的地盘。我们到的时候，他正左拥右抱，玩得不亦乐乎。
我看着他那副浪荡公子的模样，完全无法把他和“愁脱单”三个字联系起来。
陆离拿出他的小红绳，对着季扬的方向比划了半天，愁眉苦脸。“不行啊，
他身上的烂桃花太多，我的仙术都受干扰了。”雷震在一旁跃跃欲试：“要不我给他来一下？
一道天雷下去，什么烂桃花都劈没了。”我赶紧拦住他：“大哥，那是个人，不是树！
”华清弱弱地举手：“我……我能给他开点清心寡欲的药方。”我看着这三个不靠谱的搭档，
深感心累。我决定亲自出马。我走到季扬面前，清了清嗓子。“季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