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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疯狂那年,厉靳言他爸刚死,他就扒了纪清禾的黑色**和制服,在殡仪馆厕所欢艾。
敲锣打鼓的声音有多大,厉靳言身下的动作便有多狠,而爬着的纪清禾的叫声便有多大。
直到厕所外传来悲痛欲绝的哭声,两人这才随着哭喊声双双相拥抽搐口申吟。
厉靳言含笑低头亲了亲纪清禾滚烫的脸,在她耳边轻声道:“小禾,你最终还是我的。”
纪清禾推了推他,穿上制服,将破损的**扔进垃圾桶里后,抬眸望着他问:“厉靳言,我把第一次给了你,你说过会娶我的。”
“嗯,我会。”
两人先后离开厕所,纪清禾望着布置奢华的灵堂,将视线挪到了摆在中央的遗照上。
厉靳言的父亲,是沪城最富的男人,身价超过百亿,也是纪清禾最恨的男人。
他死了,遗产自然落到长子厉靳言身上。
纪清禾回神,转身想离开,却被夏芝芝一把喊住:“纪清禾,你的**呢?”
夏芝芝和厉靳言青梅竹马,也是他继母的侄女。
“划破了,扔了。”
纪清禾的话没有信服力。
女人死死瞪着纪清禾的脸,目光如毒蛇信子舔舐般反复游走。
夏芝芝走上前,靠在纪清禾耳边冷笑一句:“就算你被他上了也没用,阿言不会对你负责的。”
“不信?你看看。”
纪清禾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厉靳言红着眼,踏上台,握着话筒,声泪俱下道:“感谢各位来宾参加我父亲的葬礼,父亲将一生的心血放在公司上,我会继承公司,不负父亲的嘱托。”
“还有,我会秉承父亲的遗嘱,娶夏芝芝**为妻。”
话音刚落,她刚绽开的笑颜慢慢地淡了下去。
纪清禾的心狠狠一抽,浑身血液凝结起来,彻底僵在原地。
她目不转睛盯着台上的厉靳言,可台上的人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纪清禾。
所以,上一秒在厕所发誓一定娶她的男人,只不过是男人在动情时的情话罢了。
什么爱她,什么疼她,什么娶她,都是假的。
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汹涌而出,她急忙侧头擦干眼泪。
目睹一切的夏芝芝得意一笑,继续煽风点火道:“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不过是历伯伯随手资助的孤儿,也还想觊觎历家女主人的身份,真是不知羞耻。”
她的话如银针般,生生地扎进纪清禾的心口上。
那年,纪清禾刚满十岁,被厉父在地震废墟中救了出来,带进了厉家。
厉父对她很好,好到连自己亲生儿子也比不上。
纪清禾可以自由出入厉父的书房,可厉靳言踏进书房半步便会被厉父一巴掌扇出去。
厉靳言不小心弄坏了纪清禾最喜欢的玩偶,厉父便罚跪十五岁的厉靳言整整三天三夜。
甚至在两人在玩闹不小心跌入池塘时,厉父都是第一时间救出纪清禾将她送进医院,而被遗物的厉靳言差点淹死。
那时,厉靳言却怎么都恨不起来纪清禾,他感受不到父爱,但感受到了纪清禾对他的关怀。
因为善良的纪清禾总是在厉父惩罚厉靳言时,跪在求他放过厉靳言。
在厉靳言饿肚子时偷偷塞桂花糕给他。
被救出池塘,在医院醒来的第一句就是喊厉靳言的名字。
长大后,纪清禾才意识到自己早对厉靳言情根深种。
十八岁那年,厉父翻看了纪清禾的日记本,气得砸了整个书房。
当天晚上,他进了纪清禾的房间,变态般抱住了刚洗完澡的纪清禾,在她耳边喊着她妈妈的名字。
她才知道,厉父是妈妈的变态追求者,求娶不成,便养大的她的女儿,变相索取。
那一夜,厉家整晚鸡犬不宁。
厉靳言为了纪清禾第一次反抗了他的父亲。
次日,纪清禾被连夜送出国留学,厉靳言便遭受了父亲长达四年的折磨。
直到今天,厉父死了,纪清禾回国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自己交给厉靳言。
可她没想到,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厉靳言从来没对她表达过爱意。
或许,当年他并不是为了纪清禾,只不过是为了自己。
十二年的爱意,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思绪回神,纪清禾站在原地,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和空洞。
此时,台上的厉靳言与她对视的那一秒,他的脸色一顿,随后激动向众人介绍:“父亲曾经资助过一名学生,如今她学成归来,我们厉家早她把她当养女般对待,更如同我的亲妹妹!”
养女?亲妹妹?
尤为刺耳的话在纪清禾钻进她耳中,几乎快要撕碎了她强装镇定的伪装。
纪清禾笑了,望着虚伪的厉靳言无力地笑了。
那种感觉,犹如变成钝刀,一下下地在心上切割。
随后,她转身离开了殡仪馆,给学长傅斯年发去信息:“我答应你的表白,家在哪,我去找你。”
“北城,给我一周的时间处理公司,然后我去接你。”
最后,纪清禾决绝地摘了头上的小白花,随后扔进了垃圾桶,喃喃一句:
厉靳言,我等了你四年。
这次,我决定在一周内放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