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程然,市一院康复科最年轻的主任,也是全科最不受欢迎的人。因为我从不加班,
到点就走,并且严格执行所有规章制度,不讲半点人情。新来的实习生白晶,人美心善,
第一天就宣布她的座右铭是“医者仁心”。她盯上了一个“可怜”的病人,为了他,
一次次挑战我的原则。她带头在科室孤立我,在病患家属面前暗示我冷血。最后,
她策划了一场盛大的网暴,想让我身败名裂。舆论汹汹,全院大会上,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被拉下马。白晶站在人群里,眼角含泪,嘴角带笑,像一朵胜利的白莲花。
她只是不知道。这家医院,是我爷爷捐钱盖的。而我,是这里最大的股东。
1.新来的白莲花我叫程然,市一院康复科主任。今天科里来了个新实习生,叫白晶。
早会交班,她站起来自我介绍。白衬衫,长头发,眼睛又大又亮,说话柔声细气。
“各位老师好,我叫白晶。我从小就觉得医生是天底下最神圣的职业,我的座右铭是,
医者仁心。”说完,还鞠了个躬。科室里的老油条们立刻鼓起了掌,
几个年轻男医生眼睛都看直了。我没出声,靠在椅子上,用指节敲了敲桌面。“说完了?
”白晶看向我,眼神有点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程主任好。”“坐下吧。”我声音不大,
掌声停了。我翻开手里的排班表。“白晶,你今天跟我。科室的规章制度,
入职培训都学过了?”“学过了,程主任。”她答得很快,很乖巧。“那就好。
我这里规矩不多,但每一条都得遵守。”我抬起眼,扫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的人。“第一,
所有治疗方案,严格按照评估结果来,不许私自增减。
病人的情绪不是你加做两个小时康复的理由。”“第二,所有设备,严格按排期使用。
谁插队,谁负责,谁批准,谁滚蛋。”“第三,准时下班。”我说出最后四个字的时候,
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出风声。我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程然,
一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一个把规章制度当圣经的冷血主任。我无所谓。“散会。
”我合上文件夹,站起身就往外走。白晶小跑着跟在我身后。“程主任,
我们今天主要负责哪些病人?”“功能区的三十一到三十五床。”我头也不回地走进办公室,
换上白大褂。白晶跟进来,好奇地打量着我的办公室。非常简单,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一个文件柜,一尘不染。桌上除了电脑和病历,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程主任,
您这里……好整洁啊。”“我不喜欢乱。”我戴上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走吧,查房。
”三十一床是个脑梗恢复期的阿姨,恢复得不错,但总爱拉着人聊天。
三十二床是个运动损伤的小伙子,急着想回赛场,有点急躁。……一切正常。
直到我们走到三十五床。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叫张伟。工伤,腿骨折,术后康复。
按理说,他这个阶段,应该能下地扶着走几步了。但他偏不。一见我过去,他就开始哼哼。
“哎哟……疼,医生,我这腿是不是废了啊?”我扫了一眼床头的心率监测,
平稳得像一条直线。“恢复需要过程,急不得。”我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张伟旁边的家属,
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女人,立刻接话。“程主任啊,我们家老张可遭罪了!你看他疼得,
晚上都睡不着。你们能不能多给安排点治疗?比如那个进口的红外线理疗仪,
我听说对这个好。”我翻开病历夹。“张先生的理疗时间已经是规定内的最高时长了。
至于红外线治疗仪,目前有更需要的病人正在使用,需要排队。”“排队?要排多久?
我们老张可是工伤!单位都看着呢!”女人声音拔高了八度。我没理她,看向张伟。
“张先生,今天的感觉和昨天比,有变化吗?”张伟哼哼唧唧。“没变化,还是疼。程主任,
我就想早点好起来,家里还指着我呢。”他说着,眼眶还有点红。站在我身后的白晶,
明显动容了。我看到她握紧了拳头,眼神里充满了同情。我合上病历夹,声音依旧平淡。
“那就好好配合治疗。今天下午的站立训练,必须完成十五分钟。”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张伟老婆不满的嘀咕。“什么态度啊这是……医生了不起啊……”白晶快步跟上我,
脸上带着一丝不忍。“程主任。”“说。”“张叔叔他……看起来真的很痛苦。
我们是不是可以……”我停下脚步,在走廊里看着她。“可以什么?
可以把别的病人从治疗仪上拽下来,让他先用?还是可以违反规定,给他开一堆止痛药,
让他产生依赖性?”白晶被我问得一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
”“白晶。”我叫了她的名字。“康复科里,没有可怜人,只有病人。你的同情心很廉价,
收起来。在这里,规则和专业,比你的眼泪有用。”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2.同情心的代价下午,功能训练区。我正在指导一个脊髓损伤的病人做上肢力量训练。
眼角的余光,瞥到了白晶和三十五床的张伟。按照计划,
张伟今天应该在步行杠内进行十五分钟的站立训练。可现在,白晶正扶着他,
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她还拿了自己的水杯,拧开盖子递给张伟。“张叔叔,您别急,
咱们慢慢来。累了就歇会儿。”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张伟一脸“我好痛苦但我好坚强”的表情,接过水杯。
“还是白医生心疼人啊……不像你们那个程主任,冷冰冰的。”白晶笑了笑,
笑容里带着点无奈。“程主任她……工作比较认真。”“认真?我看是没人情味吧!
”张伟的老婆又凑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袋水果。“小白医生,吃水果。
你对我们家老张这么好,我们都记在心里。”“阿姨,这不行,
我们有规定……”白晶连忙推辞。“哎呀什么规定不规定的,这是我们一点心意!
”两个人推来推去,动静不小。周围的病人和家属都看了过去。我放下手里的弹力带,
走了过去。“怎么回事?”我的声音一出现,那里的气氛瞬间就降到了冰点。
张伟老婆立刻把水果藏到身后,脸上堆起假笑。“没……没什么,程主任。
我们就跟小白医生聊聊天。”白晶站起来,有些紧张地看着我。“程主任,
张叔叔他站了一会儿就头晕,我让他先休息一下。”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站了多久?
”白晶咬了咬嘴唇:“大概……五分钟。”“计划是多久?”“……十五分钟。
”我没再看她,而是转向张伟。“张先生,头晕?是天旋地转站不住,还是眼前发黑?
”张伟愣了一下,含糊道:“就……就是晕。”“我让护士给你测个血压。如果血压正常,
现在就回去,把剩下的十分钟站完。”我的语气不容置疑。张伟的脸色垮了下来。
他老婆不干了。“凭什么啊!我们家老张都头晕了,你们还要逼他!出了事你们负责吗!
”“如果血压异常,我负责。如果血压正常,他因为逃避训练导致康访进程延误,
他自己负责。”我拿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我现在就叫护士站的人带血压计过来。
”张伟立刻拉了他老婆一下。“行了行了……我去还不行吗。”他慢吞吞地站起来,
扶着助行器,一步一挪地往步行杠走。自始至终,我都没看白晶一眼。等张伟走了,
我才开口。“白晶,来我办公室。”回到办公室,我关上门。“为什么不执行治疗计划?
”白晶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主任,我看到张叔叔的腿都在抖,脸色也不好,
我怕他出意外。”“你是医生,还是他是医生?他的各项指标,你看过没有?评估报告,
你看过没有?他的肌肉力量和心肺功能,能不能支撑十五分钟站立,报告上写得清清楚楚。
”我把一份报告拍在她面前。“我……我看了。但是我……”“你觉得你的眼睛,
比这些数据更可靠?”我盯着她。“你觉得病人说一句‘我不舒服’,
我们所有的评估和计划就都要推翻?”“我没有……”她的声音很小,带着哭腔,
“我只是想让他感觉好一点。”“你的职责,是让他身体好起来,不是让他‘感觉’好一点。
有时候,康复的过程就是痛苦的。你的同情心,不是在帮他,是在害他。懂吗?
”白晶猛地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我不觉得我做错了!病人需要关怀!
医学不应该是冷冰冰的数据!”她终于爆发了。“我们每天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机器!
您每天踩着点上下班,把所有事情都交给规定,您关心过他们的感受吗?”我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充满“正义感”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开口。“说完了?
”她愣住了。“白晶,收起你那套校园舞台剧一样的说辞。”我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
扔到她面前。“这是上个月因为康复训练不达标,导致二次粘连,重新手术的病人名单。
一共三个。你去问问他们,是当初训练的时候痛苦一点好,还是重新断骨再来一次好。
”“你去问问他们,需不需要我廉价的关怀。”白晶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她看着那份文件,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出去。”我说。
“把今天的失职报告交到我桌上,一千字。想不明白,就一直想。”她抓起文件,
像逃一样地跑出了我的办公室。3.被孤立的“恶魔”这件事之后,我在科室的处境,
变得更加微妙。白晶没有再当面顶撞我。她开始用另一种方式。一种更柔软,
也更伤人的方式。她变得异常勤奋。每天第一个到科室,最后一个走。
对每个病人都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谁家有点什么事,她都第一个凑上去帮忙。很快,
她就成了康复科的“天使”。病人和家属都喜欢她。“还是小白医生好,有耐心,有人情味。
”“是啊,不像那个程主任,整天板着个脸,跟谁欠她钱似的。”这些话,
总会不大不小地传到我耳朵里。科室里的同事,态度也变了。
以前大家虽然也觉得我“不合群”,但那是工作上的敬畏。现在,这种敬畏里,
掺杂了别的东西。一种疏远,一种评判。他们开始在背后议论。“程主任也太严格了,
把人家小姑娘都快骂哭了。”“就是,白晶多好的一个孩子,那么有爱心。”“年轻人嘛,
有点同情心怎么了?程主任自己没有,还不许别人有。”茶水间里,我推门进去,
他们的讨论声戛然而生。然后尴尬地笑笑,各自散开。
我成了那个不懂变通、没有感情、欺负新人的“恶魔主任”。而白晶,
是那个善良、无辜、被我打压的“小天使”。她很会利用这种形象。
尤其是在张伟和他老婆面前。她总是在我给张伟下达了训练指令后,悄悄地过去。“张叔叔,
您别有压力,程主任也是为了您好。您要是实在难受,就……稍微歇一下,别让她看见就行。
”她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但康复区就那么大,我听得一清二楚。
张伟老婆更是一天到晚拉着她的手,不是送汤就是送水果。白晶每次都“严词拒绝”,
但那推拒的姿态,却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善良”和张伟一家的“感激”。对比之下,
我这个只知道下命令的主任,愈发显得面目可憎。有一次,一个病人因为操作失误,
把一个价值不菲的平衡仪弄出了点故障。我调出监控,按规定,让他写一份情况说明,
并且暂停他使用这个仪器一周。病人是个年轻小伙子,一脸不服气。“我又不是故意的!
凭什么罚我!”“规定就是规定。”我言简意赅。白晶立刻就走了过去,挡在我和病人中间。
“程主任,您别生气。小李也不是故意的,他都吓坏了。要不……就算了吧?
仪器好像也没坏。”她柔声细语地劝着,像个调解邻里纠纷的居委会大妈。我看着她。
“白晶,你是康复师,还是维修工程师?仪器有没有坏,是你用眼睛看出来的?
”“我……”“我是不是说过,我的决定,不许质疑?”她委屈地咬着嘴唇,眼圈又红了。
那个年轻病人一看“天使”被欺负了,更来劲了。“不就是个破仪器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程主任你就是针对我!”“针对你?”我气笑了。“我每天要面对三十多个病人,
你觉得你有什么特别,值得我浪费时间来针对?”我拿起电话,打给设备科。“设备科吗?
康复区的动态平衡仪需要检修,编码是XXX。另外,麻烦查一下上次的维修记录,
看看换一个压力传感器多少钱。”挂了电话,我对那个病人说。“维修费和零件费,
会出具详细账单。在你没有结清这笔费用之前,你所有的康复项目,都会暂停。”“凭什么!
”他跳了起来。“凭墙上贴着的《康复区设备使用及损坏赔偿条例》,第七条,第三款。
白纸黑字,你自己去看。”说完,我不再理他,转身离开。路过白晶身边时,
我听到她低声对那个病人说。“你别急,我……我去找程主任求求情。”呵。求情?
她只是想让更多人看到,她是如何为了病人,“不畏强权”的。而我,
又是如何“冷酷无情”的。4.“为了病人”的绑架矛盾的彻底爆发,是在一周后。
科室新到了一台进口的下肢康复机器人。这台机器很金贵,全市也只有两台。
它可以为下肢功能障碍的患者,提供最精准、最高效的步态训练。因为是新设备,
还在调试期,每天只有一个使用名额。给谁用,需要经过严格的评估。
我带着科室的几个骨干医师,连续开了两天会,研究了所有在院病人的情况。最后,
把第一个名额,给了一个叫刘芳的女士。刘芳,四十二岁,车祸导致高位截瘫,
已经在床上躺了快一年了。她的求生欲望很强,配合度极高,各项指标也都符合。
最重要的是,她是家里唯一的支柱,下面有两个孩子在上学。早一天站起来,
就能早一天撑起那个家。这个决定,全科的核心医生都没有异议。然而,
就在我把排期表贴在公告栏上的第二天早上。我一进科室,就感觉气氛不对。
白晶站在我的办公室门口,眼圈红红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她旁边,是张伟和他老婆。
周围还围着几个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一看到我,张伟老婆立刻就冲了过来,
就差没抱住我的腿了。“程主任!你不能这样啊!你太偏心了!”我皱了皱眉。
“出什么事了?”“那个康复机器人!凭什么给别人用,不给我们家老张用?
我们家老张才是最需要的人啊!”我简直觉得可笑。“张先生只是单纯的骨折,
按部就班康复就能痊愈。刘女士是高位截瘫,情况比他紧急、复杂得多。这个名额给刘女士,
是整个专家组的意见。”“我不管什么专家组!我就知道我们来得早!
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吧?而且我们家老张是工伤,工伤!你们这是歧视!”女人开始撒泼。
我懒得跟她纠缠,看向白晶。“是你告诉他们的?”白晶低着头,声音很轻,
但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见。“程主任,我……我只是觉得,张叔叔也很可怜。
他每天晚上都疼得睡不着,就盼着能早点好。那个新仪器效果那么好,如果能给他用,
他肯定能恢复得更快……”说得好听。一个内部的排期计划,她是怎么知道的?
又为什么要透露给一个完全不相干的病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所以,
你就煽动他们来这里闹?”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我没有!”白晶立刻抬头,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没有煽动!是张叔叔他们自己看到了排期表,过来问我的!
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实话?”我冷笑一声,“你的实话就是,一个骨折病人,
比一个截瘫病人,更需要用康复机器人?”“我不是这个意思!”白晶急了,“我只是觉得,
我们应该公平一点!张叔叔的要求……也不算太过分啊!
他只是想快点好起来……”“他的要求是插队,是抢占一个重症病人的救命资源。
这叫不过分?”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白晶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她求助似的看向周围。看热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程主任也太不近人情了……”“就是啊,
那个张师傅看着是挺可怜的。”“小白医生也是一片好心嘛。”舆论,再一次,
倒向了她那一边。白晶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
她哽咽着说:“程主任,我求求您了。就让张叔叔先用一次,好不好?就一次!算我求您的!
所有的责任,我来承担!”她说着,竟然就要弯下膝盖。这一跪,要是跪实了,
我程然明天就得成全院的罪人。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我开口了。声音冷得像冰。“白晶,
你承担?你拿什么承担?”“你承担得起刘芳女士可能错过最佳康复期的后果吗?
”“你承担得起她那两个孩子下个学期的学费吗?”“你承担得起一个家庭的希望吗?
”“你那点自我感动的同情心,一文不值。别在这里脏了我的地。
”5.互联网的审判我的话,像一盆冰水,把现场的气氛浇得透心凉。白晶僵在那里,
跪也不是,站也不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张伟老婆还想说什么,被我一个眼神扫过去,
也闭上了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谁再闹,直接办理出院。”我丢下这句话,
径直走进办公室,锁上了门。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低估了白晶的“正义感”,
也低估了人言的可畏。那天下午。我的手机开始疯狂地振动。微信、短信、未接来电,
像潮水一样涌进来。有朋友发来的链接,有不认识的号码发来的辱骂短信。我点开一个链接。
是本地一个很火的论坛。一个鲜红的、加粗的标题,刺痛了我的眼睛。
《扒一扒市一院那个冷血无情的“恶魔”女主任!视病患如草芥,她不配当医生!
》我点了进去。发帖人是个匿名ID。帖子里,用一种非常煽情、非常委屈的口吻,
“讲述”了一个“可怜的工伤大叔”在市一院康复科的“悲惨遭遇”。
说他每天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却得不到应有的治疗。说科室那个年轻的女主任,冷酷无情,
不近人情,只会用规定压人。帖子里,重点“描写”了今天早上的冲突。
在我拒绝了“可怜大叔”使用新仪器的“小小请求”后,是如何“恶语相向”,
如何“威胁”病人。还特意提到,科里有个善良的实习医生,因为替病人说了几句话,
被我当众羞辱,甚至“逼着下跪”。帖子里,我的名字“程然”,被写得清清楚楚。而白晶,
则被塑造成了一个不畏强权、保护病人的“天使”。帖子下面,附了几张**的照片。
一张是我冷着脸训斥张伟老婆的侧脸。一张是白晶红着眼睛、泫然欲泣的特写。角度刁钻,
对比鲜明。一瞬间,评论区就炸了。“**!现在的医生都这么牛逼吗?太没人性了!
”“这个程然是什么背景啊?这么年轻就当主任,还这么嚣张?”“心疼那个实习生**姐,
真是个好人。”“人肉她!把这个姓程的底细扒出来!”“市一院必须给个说法!
这种人不配穿白大褂!”谩骂、诅咒,像脏水一样,铺天盖地。还有人扒出了我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