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夺走我的胸肌,我反手让他变成我的狗。我是步飞烟。对,你没听过这个名字。
我不是那些你耳熟能详,从别的故事里掉到这个世界的大人物。说起来,
我们青羽宗倒是来过一个叫叶帆的师兄,据说他以前是什么了不得的存在,但现在嘛,
也就是个埋头炼器的普通内门弟子。而我,在宗门里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
不是因为我天赋异禀,而是因为我天生异相,这副身子骨,
让我从小到大都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里。行动不便,练功受阻,就连最简单的剑术基础,
我都做得比别人笨拙百倍。胸前那份沉重的负担,像一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的师妹柳如烟,是宗门里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她漂亮,天赋高,所有人都喜欢她。
她总是温柔地安慰我,说要帮我。她说她找到了一个古法,叫“乾坤挪移之术”,
可以把我的“负担”转移到她身上,让我获得解脱。我信了。直到那个深夜,阵法启动,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而她却发出了惊恐的尖叫。我才明白,
那不是什么“乾坤挪挪移之术”,而是一种最恶毒的掠夺性禁术。她想要的不是帮我,
而是抢走我身体里那股她以为是至宝的磅礴生机。可她不知道,
这份“重负”与我的命脉相连,是我的根,也是我的劫。抢走我**后,师妹成了废人。
而我,获得了新生。1我是步飞烟,青羽宗一个平平无奇的外门弟子。
要说有什么不平平无奇的,就是我这副身子。从我十二岁开始,
胸前就像揣了两颗巨大的铅球,一天比一天沉。走路得挺着背,不然就会往前栽。
睡觉只能平躺,侧着睡能把我半边身子压麻。宗门发的弟子服,穿在我身上永远是紧绷的,
胸口那块布料被撑得鼓鼓囊囊,走在路上,
总能感觉到那些或好奇、或鄙夷、或猥琐的目光黏在我身上。“快看,那个大累赘又来了。
”“啧啧,你说她怎么练功的?跑两步都喘吧。”“可惜了那张脸,配了这么个身子,
真是……”这些话,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我试过用布条狠狠地缠起来,想把它裹平。
结果就是胸闷气短,一整天都头晕眼花,差点在练功场上昏过去。师父也愁。
我的灵根资质其实不错,是罕见的水木双生灵根,可这副身子严重拖累了我。
宗门的基础剑法《青元剑诀》,一共九式,师兄弟姐妹们一个月就能耍得有模有样,
我练了三年,连第三式“飞燕投林”都做不标准。因为我一跳起来,
胸前那两坨肉就跟两只失控的沙袋一样乱晃,重心不稳,落地必然是个趔趄。
教习师叔看了都摇头,最后直接让我放弃剑术,改修《凝水诀》,
就是那种坐在原地引动水汽的法门。说白了,就是让我当个后勤。所以,
当柳如烟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莲子羹,坐到我身边,用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
我觉得她是天上派下来拯救我的仙女。“师姐,别听他们胡说。”她把汤匙递给我,
声音又软又甜,“你只是……只是比别人特别一点而已。”柳如烟是我师父后来收的小徒弟,
我的师妹。她长得好看,嘴又甜,天赋还好,一来就成了宗门的宝贝。所有人都围着她转,
可她偏偏最喜欢黏着我。她会帮我打饭,会给我缝改更大尺寸的衣服,
会在别人嘲笑我的时候站出来替我说话。“你们懂什么!步师姐这是福相!
说明她体内生机旺盛,根基深厚!”虽然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但我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在这个除了师父没人拿正眼看我的地方,她是唯一的光。那天,
我又因为练习《凝水诀》时气息岔了道,被水球浇了个透心凉,狼狈地缩在房间角落里发抖。
柳如烟就端着那碗莲子羹来了。她帮我擦干头发,给我披上厚厚的毯子,然后坐下来,
一脸心疼地看着我。“师姐,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轻声说,“你的体质,
其实是一种宝藏,只是你不知道怎么用。那股庞大的生机淤积在胸前,不仅影响你修行,
时间长了,还会损害你的根基。”我苦笑了一下:“宝藏?我宁愿不要这宝藏。
”她忽然抓住我的手,眼睛亮得惊人:“师姐,我或许……有办法帮你。”我愣住了。
她凑到我耳边,压低了声音,气息热热的,带着一股好闻的兰花香。
“我前几天整理藏书阁的时候,在一本很旧的古籍里看到一个阵法,叫‘乾坤挪移之术’。
”“乾坤挪愈?”我听都没听过。“嗯,”她重重地点头,表情严肃又认真,“这个阵法,
可以把一方过于旺盛的生机,平缓地转移到另一方身上。也就是说,师姐,
我可以帮你分担你胸前的‘负担’。”我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碗都差点掉了。
“把、把我的……分担给你?”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行!
我这个样子已经够难受了,怎么能让你也……”“没关系的,师姐。”柳如烟打断我,
脸上带着一种圣洁的光辉,“我的体质偏寒,正好需要你这股阳和的生机来调和。
你分我一些,你轻松了,我也能受益,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呀。”她抓着我的手,
轻轻摇晃着,撒娇似的说:“师姐,你就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不想再看到你被别人欺负,
不想再看你因为这副身子而痛苦了。”看着她真诚的眼睛,听着她温柔的话语,
我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也崩塌了。痛苦了这么多年,突然有个人告诉我,
她能帮我搬走我身上的这座山。这诱惑太大了。我看着她,喉咙发干,
半天才挤出一个字:“……好。”她笑了,笑得比天上的月亮还好看。“那我们说好了,
就三天后,月圆之夜,在我房间里。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师父,
他老人家思想保守,肯定不会同意的。”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那三天,我过得浑浑噩噩,
既期待,又害怕。我无数次想象着自己摆脱这累赘后的样子。
我是不是也能像别的女弟子一样,身轻如燕地练剑?是不是也能穿上合身的衣服,
抬头挺胸地走在路上?这个梦,太美好了。美好到我忽略了柳如烟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
我当时没看懂的……贪婪。2三天后的子时,月亮又大又圆,像个白玉盘子挂在天上。
我按照约定,偷偷摸摸地溜到柳如烟的房间。她的房间比我的好太多了,宽敞明亮,
还点着安神的熏香。房间中央,用一种朱红色的砂石画着一个复杂的阵法,
看起来玄奥又神秘。“师姐,你来啦。”柳如烟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睡袍,头发披散着,
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的红晕。她拉着我走到阵法中央,让我盘腿坐下。“师姐,
待会儿阵法启动,你什么都不要想,也别抵抗,放空心神,
引导你体内的那股生机顺着阵法的纹路走就行了。”她叮嘱道。我紧张地点点头,
手心全是汗。柳如烟在我对面坐下,我们俩掌心相对。她的手心很凉,我的却很烫。
她闭上眼睛,开始念动咒语。那咒语很古怪,音节拗口又晦涩,
完全不像宗门里的任何一种心法。随着她的念诵,地上的朱砂阵法开始发光,
一股冰凉的气息从她掌心传来,钻进我的身体里。我按照她说的,放空心神,
感受着自己体内那股常年让我滞重不堪的庞大生机。那股力量平时像一团乱麻,
堵在我的胸口,此刻却被那股冰凉的气息牵引着,开始缓缓流动起来。“就是这样,师姐,
别停……”柳如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
我感觉胸口那座压了我这么多年的大山,好像真的在一点点变小,变轻。
身体里那股滞涩的感觉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
我太沉浸于这种解脱的**中了,完全没注意到,对面的柳如烟,脸色越来越苍白,
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掌心传来的不再是冰凉的牵引力,
而是一股近乎贪婪的、疯狂的吸力!那股力量像一个无底洞,疯狂地拉扯着我体内的生机。
不对劲!这根本不是什么平缓的“转移”,这是掠夺!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
是柳如烟一张因为狂喜而扭曲的脸。她那双平时温柔如水的眼睛里,
此刻全是**裸的欲望和贪婪。“师妹!你……”我刚想收回手,
却发现我的手掌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住了,根本动弹不得。“呵呵……我的好师姐,
现在才发现,太晚了。”柳如烟笑了起来,声音尖锐又陌生,“你真以为天上会掉馅饼吗?
什么‘乾坤挪移之术’,那是骗你这种蠢货的!这叫‘血肉寄生阵’!
是我用半本禁术残卷换来的!”“你以为我接近你,对你好,是真的因为喜欢你这个累赘吗?
我是看上了你这身磅礴的生机!你这身‘宝藏’,放在你身上就是浪费!只有给了我,
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原来,那所有的温柔,
所有的关心,全都是假的。那碗莲子羹,那些改过的衣服,
那些维护我的话……全都是她为了今天这一刻,精心布置的陷阱。我像个傻子一样,
亲手跳了进去。体内的生机还在疯狂地流失,我感觉浑身发冷,四肢无力。
胸前那沉重的负担在快速消失,可我没有感到一丝喜悦,只有刺骨的冰冷和绝望。
“哈哈哈哈!我感觉到了!好强大的力量!”柳如烟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她原本平坦的胸口,肉眼可见地鼓胀起来。那曾经压在我身上的“山”,
正在一寸寸地转移到她的身上。她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鄙夷和嘲讽:“步飞烟,从今天起,你就是个一无所有的废物!而我,柳如烟,
将代替你,成为青羽宗最耀眼的天才!哈哈哈哈……”阵法越来越亮,吸力也达到了顶峰。
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力都要被抽干了。就在我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异变突生!
柳如烟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啊——!怎么回事?!
”只见她那迅速隆起的胸口,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条青筋在游走,整个轮廓变得扭曲而怪异。
一股不受控制的狂暴力量在她体内乱窜。“不!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我控制不了这股力量!”她惊恐地大叫,试图切断阵法,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体内最后一部分,也是最核心的那部分生机,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进了她的身体。
那不仅仅是生机,那是我命脉的核心,是我水木双生灵根的本源!“砰!”一声闷响,
整个阵法炸裂开来,朱砂四溅。我和柳如烟同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飞,狠狠地撞在墙上。
我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吐出一口血,但身体却出奇地……轻。我低头一看,
胸口一片平坦,除了衣服有点宽松,和别的女弟子再没什么两样。那座压了我十几年的山,
真的没了。而另一边,柳如烟蜷缩在地上,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哀嚎。她的胸前,
比我之前还要夸张,沉甸甸地坠着,将她的白袍撑到了一个恐怖的弧度。更可怕的是,
那不仅仅是“大”,而是一种毫无美感的、臃肿的、扭曲的形态。
她整个人被那股重量坠得趴在地上,连翻身都做不到,只能像条离水的鱼一样,
徒劳地挣扎着,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她的灵力在她体内彻底暴走了。
她抢走了我的“负担”,连同我的“劫”,一并抢走了。而她,承受不起这份“劫”。
3我在床上躺了三天。师父来看过我,他以为我和柳如烟是练功岔了气,才双双晕倒。
他给我喂了丹药,检查了我的身体,脸上露出了极度困惑的表情。“奇怪……飞烟,
为师怎么感觉,你体内多年的灵力淤积之症,好像……好了?”我趴在床上,虚弱地笑了笑,
没说话。好了,当然是好了。那淤积的根源,都被柳如烟那个蠢货给吸走了。师父没多想,
只当我是因祸得福,嘱咐我好好休息,就去看柳如烟了。据说,柳如烟的情况很糟糕。
非常糟糕。她没法下床,甚至没法坐起来。那份她从我这里抢走的“馈赠”,
成了她身上最沉重的枷锁。她每天只能像滩烂泥一样趴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得靠人伺候。
更严重的是,她体内的灵力彻底紊乱了。我那股庞大又狂野的水木生机,
和她原本那点微末的寒性灵力根本不兼容,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
把她的经脉冲击得一塌糊涂。曾经的天之骄女,一夜之间,成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
消息传出来后,整个外门都炸了锅。没人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练了什么邪功,走火入魔了。那些以前围着她转的师兄师弟,
现在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上什么晦气。而我,在床上躺了三天后,第一次下地走路。
我扶着床沿,小心翼翼地把脚踩在地上。身体……好轻。轻得我好像一踮脚就能飞起来。
我试着走了两步,然后是小跑,最后直接在房间里转起了圈。没有了那碍事的累赘,
我的身体平衡得不可思议。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流畅,那么轻松。我走到院子里,
看到了那把被我遗弃在角落,已经生了锈的练习铁剑。鬼使神差地,我把它捡了起来。
我闭上眼睛,脑子里回想着《青元剑诀》的招式。第一式,清风徐来。我手腕一抖,
剑尖划出一道圆润的弧线,平稳,顺滑。第二式,柳絮纷飞。我脚步轻点,身体旋转,
剑光如絮,轻盈灵动。第三式,飞燕投林!我深吸一口气,双脚用力,整个人跃向空中。
在空中,我甚至有余力拧腰,转体,将那一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出!落地时,我稳稳站住,
没有一丝摇晃。我睁开眼,看着手里的剑,整个人都呆住了。这……这是我?
这真的是我做出来的动作?困扰了我整整三年的剑招,在我摆脱了束缚之后,
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做到了。我能感觉到,体内那属于水木双生灵根的灵力,
正在前所未有的顺畅地运转着。它们不再淤积,不再堵塞,而是像两条欢快的小溪,
流淌在我四肢百骸。我压抑不住心里的激动,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剑法。从第一式到第九式,
一气呵成。最后收剑而立时,剑身发出了轻微的“嗡嗡”声,那是灵力贯注,
剑气自生的表现!“不错。”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
发现叶帆师兄正站在我院子门口。他就是那个传说中从别的世界来的大人物,
虽然现在只是个内门弟子,但没人敢小瞧他。他平时不爱说话,总是独来独往,
整天泡在炼器堂里。我有点紧张,脸也红了:“叶、叶帆师兄。
”他手里拿着一个新打好的剑鞘,缓步向我走来。他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铁剑上,
然后又抬头看了看我。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以前那些人看我时的怪异,
也没有现在别人看我时的同情。就好像,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同门。
“你的剑法,进步很大。”他说。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我就是随便练练。
”“不是随便练练。”他摇头,语气很认真,“你的根基很扎实,
只是以前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现在束缚没了,自然就突飞猛进了。”我的心咯噔一下。
他看出来了?他走到我面前,把手里的剑鞘递给我。那剑鞘是上好的楠木做的,
上面还刻着精巧的聚灵符文。“给我的?”我愣住了。“嗯。”他点头,
“你那把剑太久没用,该换个新鞘了。”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好像知道我的疑惑,
补充了一句:“那天,我路过柳如烟的房间,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继续说:“我看到了阵法的残骸,
也感觉到了你体内灵力的变化。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猜,你现在这个样子,
才是你本来的样子。”他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说出了一句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步飞烟,别在意别人的眼光。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从来都不是靠身体的样貌来定义的。
”说完,他把剑鞘塞到我手里,转身就走了。我握着那个还带着他体温的剑鞘,站在原地,
很久很久都没有动。阳光照在我身上,暖洋洋的。我第一次觉得,抬头挺胸地站着,
是一件这么美好的事情。4柳如烟的事情,成了一桩悬案。宗门查了很久,
最后也只得出一个“修炼禁术,走火入魔”的结论。她被从亲传弟子的名单上划掉,
搬到了后山一间最偏僻的杂役院里,彻底成了被宗门放弃的人。去看她的人越来越少,
从一开始的同情、惋惜,到后来的麻木、遗忘。偶尔有弟子从那边路过,
会听到院子里传来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听说,
她脾气变得非常暴躁,伺候她的杂役弟子被她打骂是常有的事。她恨所有人,
恨宗门放弃了她,恨师兄弟们对她避如蛇蝎,但她最恨的,是我。有一次,
一个杂役弟子给我送东西,小心翼翼地告诉我:“步师姐,
柳师姐她……她总是在房间里骂你,骂得特别难听,还把你的名字写在墙上,
用簪子划得稀巴烂。”我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恨我?她有什么资格恨我?这一切,
不都是她自找的吗?是她用虚假的温柔给我织了一张网,是她用恶毒的禁术想毁了我。现在,
报应来了,她却把一切都怪到我头上。我没时间去理会一个失败者的无能狂怒。
因为我忙得很。摆脱了身体的束缚后,我的修炼之路像是坐上了飞舟,一日千里。
《凝水诀》三天就突破到了第三层,能够在掌心凝聚出锋利的水刃。
《青元剑诀》我只用了一个月,就练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在年底的外门弟子小比上,
我一路过关斩将,拿下了第一。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这……这还是那个‘大累赘’步飞烟吗?”“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听说她前段时间大病一场,难道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我站在比武台上,
听着台下那些曾经嘲笑过我的人发出的惊叹,心里没有半点波澜。我不是突然变厉害了。
我只是,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小比结束后,我成功晋升为内门弟子,
还有了自己的独立洞府。师父看着我,老泪纵横,一个劲儿地说:“好,好啊!飞烟,
你总算是熬出头了!”我跪下来,给他磕了个头。不管怎么说,在我最艰难的那几年,
只有他没有放弃我。晋升内门弟子那天,我去了一趟杂役院。我没有进去,
只是站在柳如烟的院子外面。院门紧锁,里面静悄悄的。一阵风吹过,
门缝里飘出一股浓重的药味,还夹杂着一丝……腐朽的、令人作呕的气味。我站了很久,
然后转身离开了。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内门的生活,比外门精彩得多,
也残酷得多。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天才,竞争激烈到了极点。我像一块干燥的海绵,
疯狂地吸收着各种知识。剑术、符篆、炼丹、阵法……我什么都学。叶帆师兄帮了我很多。
他好像什么都懂。我剑术上有疑问,他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我的问题。我画符时灵力不稳,
他会教我一种特殊的呼吸法门来控制。我们俩渐渐熟络了起来。有时候,
我会在他炼器的时候,去给他打打下手。他的炼器室里总是很高温,火炉烧得通红。
他赤着上身,只穿一条工裤,身上全是汗水,肌肉线条流畅又有力。
他会专注地捶打着一块烧红的铁胚,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我就会递上一块干净的毛巾。
他会接过去,擦擦汗,对我笑一下。他的笑很好看,很干净,不像别的男弟子那样,
总带着点别的意思。有一次,他正在为一个师叔锻造一根法杖。
那法杖主体是一根黑沉沉的玄铁柱,需要反复淬火捶打。他将烧得通红的柱体从炉火中取出,
放到淬火液里,“嗤啦”一声,冒起一大股白烟。“递给我玉髓膏。”他头也不回地说。
我赶紧把旁边一个玉盒递过去。他打开盒子,用手指挖了一大块乳白色的膏体,
均匀地涂抹在那根湿滑的柱体上。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动作熟练又专注。我看着看着,
脸有点发烫,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旁边的材料。“怎么了?”他好像感觉到了。
“没、没什么,”我结结巴巴地说,“就是……有点热。”他笑了,没再说什么,
继续专心致志地给那根柱体做着“深入”的保养。我知道,
我好像有点喜欢上这个清冷又温柔的师兄了。而这种喜欢,
是在我卸下了那份沉重的“负担”之后,才敢拥有的,最正常不过的情感。
5我和叶帆走得越来越近,宗门里渐渐有了些闲言碎语。“你看那个步飞烟,
以前跟个闷葫芦似的,现在倒会勾搭叶师兄了。”“就是,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手段。
叶师兄那样的人,怎么会看上她?”我听到这些话,只是一笑而过。嘴长在别人身上,
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只要知道,叶帆看我的眼神,是清澈的,就够了。这天,
叶帆找到我,表情有些严肃。“飞烟,跟我来一趟藏书阁。”我跟着他来到藏书阁三楼。
这里存放的都是一些古老的、甚至有些残缺的典籍,平时很少有人来。
他带着我走到一个落满灰尘的书架前,从最下面抽出一本破破烂烂的兽皮书。
书的封皮已经没了,里面的字迹也模糊不清,是用一种很古老的文字写的。“这是什么?
”我问。“我在一个即将报废的炼器炉的夹层里找到的。”叶帆说,“你看这一页。
”他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上面一个和柳如烟房间里一模一样的阵法图案。图案旁边,
还有几行用血写的小字。“血肉寄生阵,夺人气运,噬其精血,嫁其灾祸……施术者,
必遭反噬,身负双重业障,终成行尸走肉……”我看着那几行字,
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冒上来。嫁其灾祸!原来是这样!柳如烟那个蠢货,
她看到的残卷上,肯定只记载了如何夺取别人的生机,
却不知道这禁术最恶毒的地方——它在夺取好处的同时,也会把对方身上的“坏处”,
双倍地嫁接到自己身上!我身上的“负担”,对我来说是累赘,是灾祸。所以,
当她施展禁术,这灾祸就双倍地报应到了她身上!这就能解释,
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喃喃自语。
叶帆合上书,看着我:“飞烟,我知道你和柳如烟之间发生过不好的事。现在真相大白,
你心里……会好受些吗?”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知道。”我说,“我只是觉得,
很可悲。她本来拥有那么好的天赋,那么光明的未来,却因为一时的贪念,把自己毁了。
”“这不是你的错。”叶帆说,“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的掌心很温暖,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到我的皮肤上。我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睛里,有心疼,
有安慰。那一刻,我忽然很想哭。这么多年的委屈,这么多年的隐忍,这么多年的不甘,
好像都在他这个简单的动作和眼神里,找到了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我没哭出来,
只是吸了吸鼻子,对他笑了笑:“谢谢你,师兄。”“谢我什么?”“谢谢你,
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他也笑了。从藏书阁出来后,我的心结彻底解开了。
我不再去想柳如烟,不再去纠结于过去。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修炼中。
我的进步速度,让整个宗门都为之侧目。不到半年,我从内门弟子中脱颖而出,
被掌门收为关门弟子,地位仅次于几个核心的真传弟子。师父为我高兴,叶帆也为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