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予被她这副态度惹得烦躁,眉宇紧紧蹙起。
“不是给我,还能给我谁,差不多行了,别演了。”
“把画给静初。”
沈星辞不避不让直直地迎视着他:“我不给。”
薄时予看着她,冷嗤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同时摸出手机拨通助理电话。
“买下慕慈苑这栋别墅,房产证上写傅静初的名字,附加条款:屋内所有物品也归她所有。”
“我们是夫妻!你不能用夫妻共同财产给别的女人买东西,我有权追回!”
沈星辞追上前拦着他。
薄时予脸色骤沉,黑眸危险地眯起:“你在威胁我?”
这时,傅静初推着八层高的蛋糕车出来:“薄总,蛋糕好了,可以吹蜡烛……”
话音未落便惊呼一声,崴了脚。
蛋糕车倾斜着撞向油画,奶油与草莓酱如浪潮般糊满画布。
“滋啦”一声,蜡烛的火舌也窜上油画燃了起来。
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乱做一团,纷纷往外跑。
只有沈星辞疯了一样往回跑。
“不要!”
她的指尖被灼热的画布烫出燎泡,却坚持着一下一下灭着火。
“沈小姐,我帮你!”
傅静初拿起几瓶酒就泼了上去。
火焰“轰”地熊熊腾起,将整幅画彻底吞噬。
傅静初捂着嘴后退:“对不起,沈小姐,我以为这是水。”
“滚开!”沈星辞捏着手里焦黑的画作残渣,泪水一滴滴砸下。
她的心脏也像是似被烙烫一样,泛着蚀骨的痛意。
她的阿野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连婚房都准备好了。
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刚看见,就被人毁了。
薄时予沉身走了过来,薄唇动了动:“不就是幅破画吗?静初也是好心帮你灭火。”
“好心?”沈星辞猛地抬头,猩红的眼翻涌着恨意。
薄时予的心跳凝滞了瞬,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星辞。
记忆里的她永远温顺得像只小兽,看着他时眼底都潋滟着星光和爱意,从不会这样看他。
不止薄时予,所有人都愣住了。
薄时予下意识将傅静初护到身后,警惕性的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沈星辞看着他护着傅静初的样子,心尖的酸胀一下到达了顶峰。
曾经也有人会这样无条件的护着她。
她扯了扯唇,什么也没说,将焦黑的残渣小心裹好,一步步离开。
回到家,沈星辞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浴室。
雾气氤氲,沈星辞泡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流慢慢划过肩头,连带着绷紧的神经也一点点放松。
“阿野,你说要给我的家,我看到了,很漂亮。”
她闭了闭眼,泪水混着热水滑落,砸在浮起的泡沫上。
意识渐渐模糊时,她的身体突然被人从水中拎起。
“沈星辞,你在干什么!”
沈星辞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脸颊,水珠顺着天鹅颈滑落到高耸处。
她的肌肤呈现一股粉白色,杏眼此刻蒙着水汽,潋滟出几分破碎的艳色。
薄时予喉结滚动了下,像是被烫到似的转过身:“为了一幅画就寻死觅活?你可真有出息。我找人帮你复原,行了吧。”
沈星辞双眸空洞地看着他,真的能复原吗?
这时,他的手机骤然震动。
他接起,薄母激动的声音传来:“阿予,你哥哥醒了。”
“医生说只是短暂清醒,可怜你哥哥从小流落在外,三年前刚相认就出了这些事,好在老天保佑我们薄家,能让我们一家团聚。”
沈星辞愣住,惊喜从眼底漫出。
等她反应过来,薄时予已经挂了电话往外走了。
沈星辞连忙裹着浴巾,追上去,连珠炮似的询问。
“薄时予,你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