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我一人,灭你满门

伤我一人,灭你满门

主角:林薇张春兰
作者:周默荧

伤我一人,灭你满门第2章

更新时间:2025-09-30

楼道里感应灯的光线冰冷刺眼。我掏出钥匙,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停顿了半秒。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踏入的不是家门,而是充满未知陷阱的战场。钥匙缓缓转动锁芯,发出清晰的“咔哒”一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门刚推开一条缝,柔和的灯光和温暖的饭菜香气就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

林薇系着一条粉色的围裙,正端着一盘刚出锅的红烧排骨从厨房走出,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甜腻的笑:“老公!你终于提前回来啦!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呀?我好去机场接你!”她放下盘子,脚步轻快地迎上来,张开双臂就要扑进我怀里。

她动作热情得毫无破绽,甚至能看到她眼底努力要溢出的惊喜光芒。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猛地窜上头顶。看着她那张此刻洋溢着热情和爱意的脸,不到四个小时前,在帝豪酒店门口和陈强那亲昵的一啄,瞬间冲进脑海。胃里剧烈地翻腾着恶心。

那盘精心烹饪的红烧排骨,在她靠近我不到半米时,诱人的肉香混合着残留在我车里那陌生的栀子花香水味道,还有……酒店房间里沾染上的某种暖昧不清的气息……各种味道交织着涌进鼻腔。

“呕……”强烈的反胃感让我猛地偏过头,手捂住嘴,硬生生把涌到喉咙口的东西压了回去。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张开的怀抱。

林薇的动作僵在半空,脸上的甜笑如同被霜打过的花,瞬间凝固,然后一点点剥落。

厨房的门帘又“哗啦”一声被掀开。

岳母张春兰那张法令纹深刻的脸探了出来,手里还抓着锅铲,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怎么一回来就给我女儿甩脸子?工作不顺就拿老婆撒气?什么出息!”

紧接着,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急促响起。岳父张卫东,小舅子张峰也闻声从客厅走了过来,父子俩像是排练过似的,一个双手抱胸杵在客厅入口,一个直接挡在了林薇身前,虎视眈眈地看着我,眼神不善。

原本应该温馨的归家场景,几秒钟之内变成了三堂会审的架势。

我看着眼前这些人,林薇虚伪的关切,岳母刻薄的指责,岳父和小舅子无声的威胁……胸口里那把冰冷的匕首,又开始被慢慢抽出。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林薇那张努力维持着委屈的脸上,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今天下午三点半到凌晨一点,你在哪?”

林薇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委屈之色更浓:“在家啊!等你回来,特意给你做的饭!老公你出差太辛苦了,累糊涂了吧?”

“在家?”我扯动嘴角,那弧度冰冷又僵硬。“帝豪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舒服吗?停车场入口那里?”

“嗡”的一声轻响,刚才还在林薇脸上的所有表情——委屈、期待、被污蔑的愤怒——统统像被橡皮擦抹掉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猝不及防的惨白,血色一瞬间从她脸上褪尽,眼睛猛地瞪大,瞳孔缩紧,里面清晰地映出我冰冷的影子。

死一般的寂静骤然降临。

林薇嘴唇微微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只死死盯着地面。

“宋哲!”

炸雷般的怒吼打破了僵局。岳父张卫东一步踏前,肥胖的身躯因为气愤微微颤抖,油光满面的脸上肌肉扭曲,一双原本精明的小眼睛此刻像要吃人一样盯着我,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反了你了!敢这么跟我家薇薇说话!什么帝豪酒店?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薇薇这么好的姑娘嫁给你,那是你宋家祖坟冒青烟了!你一个大男人,不好好琢磨怎么多赚钱养家,反倒学泼妇回来查岗?没出息的东西!”

小舅子张峰也紧跟着帮腔,一张清瘦的脸上满是鄙夷,他晃了晃手里最新款的苹果手机,语气充满嘲弄:“就是,姐夫,就凭你这整天出差挣那点三瓜两枣的窝囊劲儿,我姐能看得上你就不错了!做人要有点自知之明,外面玩腻了自然会回来!你瞎紧张个屁?要我说啊,你要真有本事让我姐心甘情愿待在家,还至于让她出去应酬?”

“应酬?”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胸腔震动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什么样的应酬需要陪到凌晨一点?需要去酒店停车场?还需要被人捏着**上车?”我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张峰那张不知天高地厚的脸上。他后面的嘲讽被噎住,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小杂种!你再说一遍?!”岳母张春兰尖叫着冲了上来,锅铲几乎戳到我的鼻尖。她三角眼里喷射着怨毒的光,“捏什么捏!你哪只狗眼看见了?我看你就是自己没本事赚钱养家,心里变态了,见不得我女儿好!像你这种窝囊废,在我们村早就让人打断腿扔出去了!呸!”

那口浓痰擦着我的裤腿落在地板上。

一屋子的人,像一群打了胜仗的狼,虎视眈眈又理直气壮地盯着我这个闯入羊圈的、碍眼的入侵者。空气里的饭菜香气变得油腻令人窒息。

目光从岳母狰狞的脸上,扫过林薇苍白的脸,最后定在岳父那双闪烁着精明市侩的小眼睛上。

身体里那股奔涌的怒火和强烈的恶心感竟然出奇地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幽深、更加寂静的冰冷。那是一种放弃了所有期望,彻底沉入海底的漠然。

喉结滚动了一下,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铺直叙,毫无波澜地响起:

“好。好得很。”

没再去管身后那些人骤然拔高的叫骂和推搡(岳父的手甚至用力地扯了一下我的胳膊),我转过身,径直走向属于“我们”的卧室。

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那场虚假的喧嚣和他们自以为胜利的丑陋嘴脸。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外面林薇带着哭腔的解释(“爸妈,你们听我说……”)、岳母的咒骂(“哭什么哭!他敢怎样?!”)、岳父和小舅子的低声嘀咕清晰得像在耳边。

我慢慢地环视着这个房间。床头还贴着我和林薇大笑的结婚照,照片上我的笑容灿烂得像个傻子。她精心挑选的粉色碎花窗帘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梳妆台上摆满了我买的昂贵化妆品。

曾经无比温馨的港湾,现在每一寸空气都带着虚伪的毒素。

背叛的冰冷,在身体里疯狂蔓延。那点残存的、对林薇的最后一丝念想,彻底冻结成冰,然后片片碎裂,再无痕迹。

心,死了。

第二天清晨,我推门出去的时候,客厅里空无一人,但昨夜杯盘狼藉的餐桌上已经收拾干净。岳父和小舅子惯用的拖鞋不见了,大概是去上班或鬼混了。岳母的房间门紧闭着,传出鼾声。

主卧的门开了一条缝,林薇还裹在被子里,背对着门,似乎睡得很沉。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她凌乱的头发上,昨夜那点惨白已经被平静取代,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无声地走进厨房,拉开冰箱取东西。耳朵却捕捉到主卧内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刻意压低的声音。

“喂?陈总吗?……昨晚吓死我了……”林薇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撒娇和慵懒,“嗯…差点露馅儿……还好我爸妈给力,堵回去了……那个废物现在屁都不敢放一个……”

厨房冰冷的瓷砖墙壁传来我指尖无意识敲击的笃笃声,很轻微。冰箱的冷气扑面而来,但我似乎感觉不到冷。

“怕什么呀?他敢动我?借他十个胆!”林薇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和笃定,“他?呵……就是个怂包软蛋……我吃定他了!钱都在我手里攥着呢……他想翻天?做梦去吧!”

我安静地站在冰箱前,听着里面飘出的每个字,像冰冷的雨水砸在心湖冻结的冰面上,连一丝涟漪都溅不起。

直到她似乎打完了电话,里面传来窸窣的翻身声。

我面无表情地关上冰箱门,没发出一点声音。转身,轻轻带上了家门。门锁落下的声音,在空洞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公司的事情并不多,或者说,我根本提不起什么工作的劲头。同事们还在对昨天提前竣工庆功宴上我的缺席表示“遗憾”,几个年轻姑娘眼神暧昧地暗示昨晚玩得很嗨,我没听进去几句。

直到下午,财务部的老刘突然一脸歉意地跑过来,敲了敲我敞开着的办公室门:“宋经理,不好意思打扰您。有个事儿……上个月您走前让我垫付的那笔设备预付款三十万,供应商那边催了几次了。您看……是不是先转给他们?”

三十万?

我眉头微皱。家里的开支一直控制在合理范围,林薇的信用卡账单我每个月都会准时处理,这个数目绝不算小。“我上次不是让你从日常周转账户里走吗?钱不够?”日常账户一直保持在五六十万的流动资金。

老刘搓着手,表情更尴尬了:“这个……宋经理,您爱人林女士……她前两天来过了,说是家里急用现金,把这笔钱……以及备用金账户里的那十五万……一起暂时转到她个人一张银行卡上了。当时正好您出差,她拿了您签过字的授权委托书复印件过来的……我们财务核对了签字,而且也是常用账户,就……就按规定执行了。”

轰!

脑子里像是有根弦猛地崩断了!

一股极其熟悉的冰冷沿着脊柱倏地窜上脑门!比昨天撞破**时更甚!

“授权委托书?复印件?”我的声音干涩得吓人。

“对对,”老刘被我的脸色吓得一哆嗦,“就是您平常给财务做备用金调拨签字的那种固定格式的委托书复印件……”

一股暴戾的杀意瞬间顶到了喉咙口!又被我硬生生咽了下去,五脏六腑都灼痛起来。那冰冷的意志再次占据了上风。

“……知道了。”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你先出去。”

老刘如蒙大赦,赶紧溜了。

办公室的门关上。

**在冰冷的椅背上,闭上眼睛。昨天夜里林薇在电话里那种笃定的、带着不屑的语气清晰地在我耳边回响——“钱都在我手里攥着呢……他想翻天?做梦去吧!”

动作可真快啊。

我才出差几天?不,确切地说,是我才刚抓住她一点马脚!她们全家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行动了!趁我出差,林薇利用我以前为了方便她偶尔帮我处理小额财务事宜留下的签字复印件(那还是买车的委托书底单),加上我出差行踪提供的天然掩护,直接釜底抽薪,掏走公司账户四十五万!甚至瞒过了老刘这样谨慎的老财务!

真是好手段。

我猛地睁开眼,眼底没有任何一丝怒火,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

我抓起桌上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地划动。没有打给林薇,更没有打给岳父质问。而是飞快地调出一个隐藏文件夹,里面一个不起眼的APP图标被点亮——这是我多年前玩远程监控留下的东西,后来因为觉得不太“绅士”而停用,但云端和家里那个对着客厅角度的老旧监控摄像头绑定权限还在。那摄像头早就被遗忘,但确实一直连着电。我一直保留着备用访问路径。

启动,连接。

屏幕闪烁了几下,稳定下来。监控视角很固定,正对着家里的客厅。

画面里,人都在。

小舅子张峰躺在巨大的沙发上,脚翘在茶几上玩手机,一脸得意。岳母张春兰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手里嗑着瓜子,唾沫横飞,神情亢奋。

“……活该!就他那怂样儿,钱转走了他能怎么样?还敢上门来抢不成?”岳母瓜子壳吐得老远,“薇薇这回啊,干得漂亮!早该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就是!”小舅子放下手机,一脸不屑地附和,“姐夫这人就是给脸不要脸!姐给他点教训也好!妈,我昨天找人查了,老东西这几天就该交住院费了……大概四十万?呸,这药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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