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准奏。李清言，李长乐，朕命你二人共查此案，司天台派人协助。”他顿了顿，补充道，“七日为限。”

长乐和李清言同时应声，彼此对视一眼，又迅速嫌弃地别开脸。

退席后，长乐快步追上李清言：“喂！你刚才为什么帮我说话？”

李清言头也不回：“谁帮你了？我只是就事论事。”

“得了吧，你明明—”长乐话说到一半，忽然瞥见李清言腰间挂着一枚奇特的玉佩，形状似眼，中有双瞳。她猛地抓住他的衣袖，“这玉佩你从哪来的？”

李清言下意识护住玉佩：“家传之物，郡主有何指教？”

长乐脸色微变，欲言又止，最终松开手：“没什么…明日辰时，平康坊命案现场见。”

次日清晨，当长乐赶到平康坊时，发现李清言早已等在那里，身边还站着一个抱剑倚墙的黑衣男子。

“这位是司天台派来的沈大人，沈惊蛰。”李清言介绍道，“精通玄术和追踪。”

沈惊蛰冷冷点头，算是打招呼。长乐打量着他：“我听说司天台能人异士众多，沈大人可看出什么了？”

沈惊蛰默不作声地走到院中一棵槐树下，伸手抚摸树干上几道几乎看不见的划痕：“妖物在此停留过。”

“什么妖物？”长乐追问。

“不知。”沈惊蛰言简意赅，“气息很怪，似妖非妖。”

李清言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死者是在这里被发现的，但非第一现场。”他捻起一点泥土嗅了嗅，“有股淡淡的香味…”

“是梅香。”长乐突然说，“三个死者身上都有这种味道，虽然很淡。”

李清言惊讶地看她一眼：“你如何得知？”

长乐得意地扬起下巴：“本郡主自然有办法。而且我还知道，这梅香并非寻常梅花，而是来自西域的‘血胭脂’，长安城内只有少数人家种植。”

沈惊蛰忽然开口：“裴府就有。”

三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是夜，月黑风高。

三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裴府后院。长乐压低声音：“分头找，有发现发信号。”

李清言皱眉：“郡主，你还是跟在我身边比较安全。”

“看不起谁呢？”长乐白他一眼，自顾自向东边走去。

她在花园中仔细搜寻，果然发现了几株罕见的血胭脂梅。更令人吃惊的是，梅树下泥土有新翻动的痕迹。

长乐蹲下身正要查看，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她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疑神疑鬼…”她嘀咕着，转身却撞上一堵肉墙。

裴文轩站在她面前，面带微笑，眼中却无半点笑意：“郡主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长乐心跳如鼓，强自镇定：“散步而已，裴大人府上的梅花真是别致。”

“是啊，”裴文轩逼近一步，“尤其用鲜血浇灌后，开得更加艳丽。”

长乐暗道不好，正要呼救，忽见裴文轩表情一变，直挺挺向前倒下。他身后站着举着板砖的李清言。

“快走！”李清言拉起她就跑。

两人没跑几步就撞上匆匆赶来的沈惊蛰。后者脸色凝重：“整个裴府都被结界封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