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堂秘事

善堂秘事

主角:明媚阿梨
作者:日日碎碎念

善堂秘事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7-15

父亲去世,母亲病重。她握紧我的手,眼中血丝密布:“阿梨,你……你一定要活下去。

”她走了,我成了孤儿。族里开会,决定将我送去城里赵家。那是父亲远方亲戚,

做着慈善事业,在县里远近闻名。“阿梨,别怕。赵大善人宅心仁厚,你去了便是享福。

”村长说。可那夜,我望着他们堆满米缸的库房,嗅到一股奇异的,甜腻腐朽的气息。

我问自己,这真的是我的救赎吗?01父亲去世的第二个月,母亲咳血不止。

村里人都说她得的是痨病,劝我赶紧去族里求援。族长来了,看了一眼病榻上的母亲,

又看了看我,叹了口气。“阿梨,你母亲去了,你便无依无靠。”他抽着旱烟,烟雾缭绕。

“城里赵家大善人,平日里周济乡里。听说你母亲那一手蜀绣,活灵活现,

如今你尽得真传……”我怔住。母亲的手艺祖传,外人不得窥探。“赵夫人乃是绣坊大家,

她愿收留你,让你绣绣活儿,也算有了个归宿。”我那时十五岁,不知世事艰险。只知道,

能活下去,能有口饭吃,便是上天恩赐。母亲咽气那天,赵家的马车就来了。高大的车夫,

恭敬的赵家管事,村里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羡慕。“阿梨,去吧。日后莫忘了村里的恩情。

”族长拍了拍我的头。我跪在母亲坟前,磕了三个响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却看不清前方路。

那晚,我被带到赵家。雕梁画栋,朱红大门。门匾上赫然刻着两个金字:善堂。

赵夫人穿着华丽锦缎,笑容温和。她拉着我的手,柔声道:“可怜的孩子,你安心住下。

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她指了指院角那间偏僻的厢房:“你绣活儿精巧,那里安静,

最适合你。”厢房阴暗潮湿,只有一扇小窗。窗外一颗老槐树,树影婆娑。

屋内只有一张硬板床,一张掉了漆的旧桌。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味。我以为,

苦日子终于到头了。02第二天清晨,赵夫人唤来丫鬟,给我送来一套浆洗发硬的新衣,

一碗热腾腾却只有米汤的白粥。“阿梨,你身体弱,多吃些。”她温柔地说。“日后,

你就跟着明媚妹妹一起学规矩。”明媚,是赵夫人的亲侄女,比我小一岁,生得娇俏可爱。

她对我笑着,递过来一个绣绷。“阿梨姐姐,你看,这是我刚绣的。夫人说,我这绣工,

学了三年才得其神韵。”绣绷上的桃花半开,针脚凌乱,配色俗艳。我一眼便看出,

这并非大家手笔。我点点头,没说话。赵夫人却笑着拍拍明媚的头:“明媚这孩子,

就是谦虚。小小年纪,绣工已堪比老手。”她转身对我说:“阿梨,

你母亲的绣稿拿出来给我看看。”我将母亲留下的几幅绣稿递给她。她细细翻看,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真是好绣工啊。”她感叹道。“不过,这些都是旧样式了。

我这里有些新图样,你学着绣几件,若绣得好,我便教你赵家的独门针法。

”她拿出一叠图样,是些普通的花鸟鱼虫,并无特别之处。我接过图样,心中疑惑。

母亲常说,蜀绣贵在立意,而非图样。自此,我的日子便是绣活。每日天不亮便起身,

对着烛光,一针一线。明媚妹妹会来看我。她总带着一些点心,笑容甜腻。“阿梨姐姐,

你真勤奋。不像我,绣一会儿就累了。”她会把点心放在桌边,然后指着我绣了一半的绣品,

“呀,姐姐,你这里是不是绣错了?”她所指之处,针脚并无问题。

她却会突然惊呼:“哎呀!我的点心怎么撒了!”然后,我的绣品上便沾了点心碎屑。

我只好重新拆线,从头再来。她会歉疚地笑着:“姐姐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赵夫人却总是夸明媚懂事,勤快。“阿梨,你明媚妹妹年纪小,却比你懂事。

”她常常这样说。“你啊,就是太闷了些,不懂讨人喜欢。”我只低头,继续绣我的花。

手腕开始酸痛,指尖也磨出了茧。夜幕降临,我躺在硬板床上,

听着隔壁明媚房间传来的嬉笑声,感到无比的孤独。这善堂,真的与我想象中不同。

03日子久了,我发现赵家的规矩有些不对劲。我绣的绣品,都被赵夫人锁进了一个柜子。

她说这是要等“大客户”来看。而明媚的绣品,却常常被拿出去展示。虽然绣工平平,

但赵夫人总是当着客人的面夸赞,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有次,一个远房亲戚来访,

看到了我绣的一幅《百鸟朝凤图》。“赵夫人,这绣工,简直巧夺天工!是谁家绣娘?

”赵夫人微笑着,指了指身旁的明媚:“这是小女绣的,她天赋异禀,从小就跟着我学艺。

”明媚羞涩一笑,低头不语。我站在屋角,如同隐形。那《百鸟朝凤图》,我日夜赶工,

耗费了三个月心血。它不仅仅是绣品,更是我融入了对母亲思念的作品。

心中的震惊如同潮水,却不敢掀起丝毫涟漪。那亲戚走后,赵夫人来到厢房。

她仔细打量我的绣品,满意地点头。“阿梨,你真是个好孩子。这《百鸟朝凤图》,

绣得活灵活现。”她轻抚我的头,语气温柔得让人发寒,“只是,你绣得慢了些,这可不好。

”“夫人,我已日夜赶工,不敢有丝毫懈怠。”我轻声说。“哎,我知道你辛苦。

只是有些事,夫人也是为你好。”她叹了口气,“你明媚妹妹天真烂漫,不谙世事。有些事,

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否则,她会以为这绣品真是她绣的。”我呼吸一滞。

她是在明目张胆地告诉我,我的劳动,将归于明媚。晚上,我绣完一天的活儿,手腕酸痛。

明媚端着一碗燕窝进来。“阿梨姐姐,夫人特意吩咐厨房为你炖的。”她语气温柔。

“你看你,手都红了。不如我帮你揉揉?”她一边揉,一边闲聊:“姐姐,

听说你以前在村里,也常帮人绣绣活儿?”我摇摇头:“只是给母亲打下手。”“哦,

那真是可惜了。夫人说,你这手艺,若能早点来赵家,跟着她好好学,定能青出于蓝。

”我看向她,她眼底深处闪烁着狡黠。“不过,姐姐,赵家规矩严。有些事,

还是不要对外人说的好。”她凑近我,压低声音,“比如,你的绣品,

夫人都是对外宣称是明媚绣的。”我呼吸一滞。她笑着拍了拍我的手:“姐姐别怪我,

这是夫人定下的规矩。夫人也是为了你好,让你安心学艺,不受外界打扰。”她轻描淡写,

却句句诛心。我像个提线木偶,被她的笑颜,和赵夫人所谓的“为我好”捆绑着。

房间外传来赵大善人洪亮的声音:“夫人,这批绣品可真是好啊!价钱肯定能翻几倍!

”我死死咬住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04赵家大院深,外面的人都称赞赵夫人慈眉善目,

待我如同亲生。我绣的活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精细。从屏风到衣摆,从荷包到团扇,

每一针一线都耗费心血。赵夫人对我愈发“体贴”,每日派人送来药膳,说是补身子。

“阿梨,你真是太拼了。这样下去,身体可怎么受得了?”她每次来,总要摸摸我的手,

然后叹息。“夫人,我绣活儿慢,怕耽误了您。”“不慢不慢,这等精妙的技艺,

是急不来的。”她笑得更温柔了。“只是,你毕竟是女孩子家,身体为重。你看,

你眼睛都熬红了,明媚见了都心疼。”明媚在一旁点头,眼圈也红了:“是啊阿梨姐姐,

你别太累了。夫人心疼你,才会让你多休息。”可休息的代价,就是我的绣活儿被推迟,

而赵夫人却从不容许绣品延期。所以,我只能更拼命。绣房的蜡烛从一根变成三根,

我的睡眠时间从四个时辰缩短到两个时辰。我常常绣到手腕麻木,针尖扎破指腹,

血珠顺着线流下,染红了丝线。有一次,我疲惫到极致,晕倒在绣案前。我慌忙藏起手,

却被巡夜的管事看到。他惊呼一声,第二天,赵夫人便带着明媚来了。“阿梨,你这孩子,

怎么这么不小心!”赵夫人心疼地包扎我的手,语气里却带着责备。

明媚却在一旁说:“夫人,阿梨姐姐这样,是不是因为她不听话,偷偷去见外人了?我听说,

她以前在村里,就认识一些不正经的……比如村口那个流浪汉,总是盯着她看。”我抬头,

怒视明媚。她却无辜地垂下眼睫。“明媚,别胡说。”赵夫人轻斥一声,却看向我,

目光中带着审视。“阿梨,赵家待你不薄,你莫要辜负了我们。”她语重心长,“有些事,

若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可不好。你一个孤女,名声若是毁了,日后可如何立足?”我愣住了。

什么“不正经的人”?什么“名声不好”?我从未出过赵家大门。她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脸,

然后带着明媚离去。从那以后,厢房的窗户被钉死了。木板严丝合缝,再无一丝光亮。

我的活动范围,只剩下这间屋子。明媚带来的点心,也越来越少。我开始想,我被困住了。

像一只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被“善意”囚禁着。我的手,日渐粗糙,指节变形,

再也不是当年母亲口中那双“能绣出花来的手”。05春节临近,赵家大摆宴席。

我被允许到院子里走走,但必须穿上粗布麻衣,躲在下人房附近。院子里张灯结彩,

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我看到赵夫人和赵大善人笑容满面地迎接客人。明媚穿着一身新衣,

活泼地穿梭在人群中。“这就是明媚姑娘吧?听说赵夫人最得意的绣品,

都是出自明媚姑娘之手!”“是啊!年纪轻轻,就有这等天赋,真是赵家之福!

”明媚羞涩地笑着,指了指摆在厅堂最中央的巨幅屏风。那屏风上绣着《洛神赋图》,

仙气飘渺,人物传神。那是我的心血。我为此耗尽了一年光阴,在绣坊里绣得双眼模糊,

夜夜咳血。我心如刀绞,却无法出声。我被困在院子的角落,看着他们享受着我的荣耀,

如同小丑。管事过来,把我拉到一旁:“阿梨,别乱走。夫人说,你还是少在人前露面为好。

”我回到厢房,眼泪止不住地流。这赵家,不是我的家。这里是我的牢笼。深夜,

我饿得睡不着,起身去找点水喝。路过厅堂,听到赵夫人和赵大善人的对话。“夫人,

这阿梨,真是个摇钱树啊!”赵大善人语气兴奋。“这幅《洛神赋》,我卖出去,

抵得上咱家十年收入!”赵夫人轻笑:“那是自然。她那手艺,得了她母亲的真传。

对外宣称是明媚的,也是为了抬高明媚的身份,将来好嫁个好人家。”“只是,

这孩子也太死心眼了。要是哪天发现了真相,怕是会闹腾。”“无妨。”赵夫人语气凉薄,

“我已告诉她,她母亲的病,是她克死的。她这辈子,都欠着我的恩情。而且,

她父亲去世前,将她卖给了我们。卖身契都在我手上。她跑不掉的。”我浑身冰冷,

如坠冰窟。我的母亲,不是病死的,是我克的?我的父亲,将我卖了?卖身契?

我猛地冲出去,却不小心踢翻了花瓶。“谁?!”赵大善人暴喝一声。我转身就跑,

被闻声赶来的管事抓住。赵夫人和赵大善人走了出来,看着狼狈的我,眼神冰冷。“阿梨,

你知道得太多了。”赵夫人叹了口气,脸上没了往日的慈祥。“你这辈子,

都得为赵家绣活儿。”赵大善人露出狰狞的笑容。他走到我面前,

用粗糙的鞋尖挑起我的下巴:“你就是我们赵家的一条狗,只配听从主人的命令!

”我绝望地看着他们。我,就是他们圈养的绣娘,一只会绣花的奴隶。

我被赵夫人强行灌下一碗符水,说是让我“安神定心”,可灌下去后,我感到头脑昏沉,

身体虚弱无力,再也无法思考。他们就这样,一点点地,磨灭着我的意志。06从那天起,

我的日子彻底陷入炼狱。我被关押在厢房里,只有饭点才有人送饭。饭菜从之前的药膳,

变成了残羹冷炙。有时甚至是一碗掺了沙子的稀粥。每日的绣活儿,也从之前的精美图样,

变成了重复枯燥的普通活计。“夫人说,你绣得慢了。这些,都是赶着交的货。

”管事冷冷地告诉我。他扔下一大堆粗麻布和劣质的彩线,这些材料对绣工的要求极高,

但赵家给我的时间却越来越少。我日夜不停地绣,手指被针磨出了血泡,手腕也肿了起来,

连拿筷子都颤抖不已。明媚偶尔会过来。她会带来一些外面世界的趣事,

然后在我面前炫耀她新买的首饰,新做的衣服。“阿梨姐姐,你看,

这是我用卖绣品的钱买的。”她笑得天真烂漫,却又带着一丝嘲讽。“对了,你绣的那些,

都被卖到大户人家去了。夫人可高兴了。”她故意在我面前晃动着手中的金镯子,

发出清脆的响声。“姐姐的手艺是真的好,要不是我……咳咳,我是说,要不是有夫人教导,

我也学不会这么多。”她的言语如刀,一刀刀扎在我的心上。我低头,任凭眼泪打湿绣布。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必须逃。我告诉自己,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能放弃。我的母亲,

曾教我蜀绣,是为了让我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而非沦为别人的工具。07逃离赵家,

比我想象的更难。厢房被加固了铁栓,窗户也被木板封死。我尝试过挖地道,用绣花针撬锁,

都失败了。我像一具行尸走肉,每日除了绣活儿,就是思考如何逃走。我开始偷偷藏起绣线,

将它们捻成细细的绳子。手指的疼痛让我更加清醒。管事每天送饭,我会假装睡着,

趁他不注意,观察他开门的动作。他总会把钥匙随手放在腰间。我甚至假装生病,

希望能被送出去看大夫。我咳血,发烧,身体一天天衰弱。然而,

赵夫人却请来了村里的赤脚大夫。“阿梨,你安心。赵家不会让你有事的。”她笑着,

眼神却警告我。她给我灌下苦涩的药汁,说是能治病,但我知道,那只是让我更加虚弱,

无法反抗。我开始绝食。赵大善人来了,看到我虚弱的躺在床上。“阿梨,你这是何苦?

我们待你不好吗?给你吃,给你住,还让你学绣花。你这是白眼狼!”他指着我的鼻子骂。

“若不是我们收留你,你早就饿死街头了!你的命,都是我们给的!”他命人强行灌我粥水,

我却一口接一口地吐出来。“好啊,你骨头硬!”赵大善人气得摔了碗,“夫人,

我看这孩子是欠收拾!关她几天,看她还敢不敢!”赵夫人拉住他,眼中带着算计。“老爷,

她毕竟还有用。不如……我们利用她的孝心?”她凑到赵大善人耳边,窃窃私语。

他们的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我躺在床上,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

我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但我知道,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不能再相信。我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08第二天,赵夫人再次来到我的房间。她的手里,拿着一个锈迹斑斑的木盒子。“阿梨,

你母亲生前,是不是留下这个给你?”她温柔地问。我猛地坐起来,那是我母亲的遗物,

她一直贴身收藏。里面有母亲的照片,还有她亲手绣的一方小帕子。“你母亲在世时,

曾托付我,若有一天她不在了,定要将此物交给你。”她打开盒子,里面空空如也。“只是,

这盒子里,还有你母亲欠下我们赵家的债。所以,我们扣下了里面的东西。”我看着空盒子,

心中剧痛。那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你若想拿回母亲遗物,就好好绣活儿。

每绣完一件大绣品,我们便还你一件遗物。”她拿出一件小小的荷包,

上面的针脚是母亲特有的“乱针绣”,细腻而独特。“这荷包,是你母亲绣的,

对你很重要吧?只要你绣完那副《万里江山图》,荷包便是你的了。”我握紧拳头,

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之人?他们不仅霸占我的劳动,

还要以此要挟我的情感。我开始拼命绣活儿,夜以继日。我用尽所有力气,

只为能拿回母亲的遗物。明媚带着她的朋友来房间看我。“你们看,

这就是我家的绣娘阿梨姐姐。手艺可好了。”明媚语气带着炫耀。她的朋友围着我,

对我指指点点,像是看一只稀有的动物。“听说明媚姐的绣品都是她绣的?

”一个女孩小声问。明媚脸色一僵,立刻捂住那女孩的嘴:“别瞎说!那是夫人教我绣的,

阿梨姐姐只是打下手!她是帮我打下手的!”她假装生气,又立刻拉住我的手,

对我挤眉弄眼:“阿梨姐姐,你可别乱说啊。不然夫人会生气的,你可担当不起。

”她警告我,眼神里满是恶意。我没有理会,只是低头,一针一线。我的手已经不像手了,

关节肿大,指甲劈裂,上面沾满了血迹和污垢。可我告诉自己,只要能拿回母亲的遗物,

一切都值得。09我绣《万里江山图》用了四个月。这四个月,我瘦得皮包骨头。

手腕肿成了馒头,有时痛得连针都握不住。每一日,我的喉咙都火烧火燎,仿佛被砂纸磨过。

我常常在绣活时咳血,染红了丝线。但一想到母亲的遗物,我就咬牙坚持。绣完的那天,

我将绣品交给赵夫人。“夫人,我绣完了。请您把荷包还给我。”我的声音沙哑,

带着一丝乞求。赵夫人端详着绣品,眼中放出精光。“阿梨,你绣得真好。没想到,

你还有这等天赋。”她笑得更加慈祥了,仿佛我真的做了什么让她满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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